寻嘉摇头:“没有,现在是我中午休息时间。”
“你中午休息多久?”
“一个半小时。”
江既言看了眼时间,拧眉:“等我穿下衣服,送你过去。”
寻嘉跟到他卧室门口,没进去:“不用送我,我可以坐地铁,你是不是早饭也没吃?”
江既言的声音传来:“中午和你一起去你们食堂吃。”
寻嘉“啊”了声。
江既言探出身来:“不是员工不能去吃?”
“也不是,我们食堂的饭菜很一般的。”
“嗯。”
“真的很一般,江医生。”寻嘉又说。
江既言穿好衣服,又走到洗手间门口:“听到了,你去外面等我一会。”
“哦。”寻嘉说不清为什么,突然有点高兴。
他没去沙发上坐,去阳台上看了看他种的菜。今天早上起得晚了些,走得急,也没来得及浇水。
寻嘉认认真真都给浇上,虽然种得晚了些,不过过段时间就能吃了。
“大力,你蹲在阳台干什么?”江既言走了过来。
寻嘉回头道:“江医生,我可以再多种几盆吗?”
江既言点头:“行。”
寻嘉特别高兴,还说要找时间去找找花盆,最好大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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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班,江既言不在家,寻嘉看到阳台上多一只大鱼缸。
他给江既言打电话:“江医生,你要养鱼吗?”
江既言在那头笑:“养什么鱼,给你种菜,这盆够不够大?”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章 睡衣
寻嘉撑大眼睛:“给我种菜的?”他这才发现靠墙的两只蛇皮袋里装了满满的土,他忙问,“你现在在哪?”
“楼下。”
寻嘉起身从阳台上往下看,见江既言蹲在东边花坛旁冲他招手,“下来吗?”
寻嘉转身往楼下跑,江既言还蹲在那。
“江医生,你干什么?”
“嘘€€€€”江既言拿了把小铲子,示意他小声点,“挖蚯蚓呢,回头放鱼缸里,让它们松土。”
寻嘉有点发呆,江医生好看漂亮的双手,连指甲里都是泥,他的白球鞋也脏了,他脚边的红色塑料袋里,几条蚯蚓正在探头爬行。
“鱼缸够大吗?”江既言又问。
比寻嘉想找的花盆可大太多了,目测长度得有一米半,他忍不住问:“你怎么搬上楼的?”
“我朋友帮的忙,我和他两个人抬的。哦,就华兴牙科那个朋友,之前听他说过要换个鱼缸,我刚好想起来就问问他旧鱼缸还在不在,没想到还真的没丢。他说正愁不知道放哪呢,丢了又可惜。”江既言把又一条蚯蚓装入袋,捏紧袋口起身,“感觉差不多了,上楼。”
寻嘉接过塑料袋:“我来拿。”
江既言笑:“这可一点也不重。”
“我知道。”寻嘉跟上他,“你从哪弄来的土啊?”
“工地上。”江既言扭头看他,“给工程车的司机师傅递了支烟,他就热情地帮我装了两大袋,还说要是不够,再去拿。”
寻嘉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在小区花坛挖的。”
江既言笑得不行:“那得让我挖坏一条绿化带了吧?”
寻嘉跟着笑。
刚上楼,就见唐思阳站在江既言家门口。
“既言。”他先打了招呼。
江既言点头:“回来了?”他径直拿钥匙开门。
唐思阳之前就见他和寻嘉蹲在下面花坛边,此刻见寻嘉手里拿着蚯蚓,忍不住问:“你要去钓鱼?”
“不钓鱼,给大力种菜。”门打开了,江既言示意寻嘉进去。
唐思阳没再推住门,他也不是个傻子,早上醒来发现江既言没在医院就应该明白江既言什么意思了。
寻嘉回头朝猫眼里看了看:“唐医生还在外面站着。”
江既言拎了脏球鞋去阳台:“没事,让他站。大力,今天不做菜了吗?”
“做啊,你想吃什么?”
“都行,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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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寻嘉做完菜,发现江既言已经把土都倒进了鱼缸里,连蚯蚓都放进去了。
他愕然:“这种粗活留着我来干啊。”
江既言失笑:“什么粗活,劳动最光荣知道吗?饿死了,吃饭。”
他洗了手,顺手拿碗筷出来。
江既言先喝了一碗汤,又吃了两碗饭,抬头见寻嘉盯着他看。
“怎么这样看着我?”
寻嘉道:“我还怕你不高兴又和昨天一样不怎么吃东西。”毕竟唐医生或许还在外面站着呢。
江既言莞尔:“我没不高兴,我昨天那是真的累得难受才没胃口。”
“哦。”寻嘉咬着筷子在笑。
吃完寻嘉套上外套要出门。
江既言起身道:“一起走,我下楼扔垃圾。”
寻嘉忙说:“你把垃圾给我就行。”
江既言从厨房提了垃圾出来,避开寻嘉的手:“正好我运动下,消消食。”
垃圾站正好在出小区的路上。
寻嘉小跑过去,先刷了脸,扭头冲江既言笑:“江医生,我以前不知道扔垃圾还得刷脸,感觉特别好玩。”
就这小孩儿说好玩,大部分人都嫌麻烦。
“那我走了啊。”寻嘉挥挥手,“你快回去,外面冷。”
“嗯。”江既言挥手。
寻嘉一路小跑着出去,时不时又回头看看江既言。
江既言站在原地望着那抹越来越小的身影发了呆,这小孩儿好像每天都很高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点怕他会让寻嘉不开心。
这么善良这么好的寻嘉,得一直这样无忧无虑才行。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是唐思阳的电话。
江既言没犹豫接了。
唐思阳大约有些意外:“你……没有拉黑我?”
江既言往回走:“没必要。”
那边缄默两秒:“刚才是特意送他吗?”
江既言蹙眉抬头,果然见唐思阳站在那边二楼窗口。
他道:“是。”
唐思阳又问:“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
江既言想也没想:“不行吗?”
唐思阳没挂电话:“我不再提以前的事,你就当我是个新来的同事,我会重新追你。我再也不任性了,你不喜欢的我都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江既言站住脚步抬头看着窗口的人:“你先搬家,从我家对面搬走。”
唐思阳喉咙发紧:“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江既言淡淡道:“说什么,大家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只不过像昨晚那种道德绑架式的人道主义救援我不想再来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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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eling Club一如既往地热闹,不同的是寻嘉从无人问津,到现在客人络绎不绝,他今晚几乎一直都没空闲过。
到点下班,寻嘉刚洗完手就听安迪笑道:“我说的没错吧?这一行干久了就有熟客了,你小子这段时间很可以啊。”
寻嘉跟着笑:“安迪哥,看见覃老板了吗?我有事找他。”
“刚才还在这呢。”安迪一面寻找,一面说,“想加工资啊?”
覃舒妄刚送走一个客人回来就被寻嘉叫住了。
寻嘉开门见山:“覃老板,我打算做到月底就不做了。”
安迪撑大了眼睛。
覃舒妄抽了支烟叼上,倚在吧台问:“怎么呢?”
寻嘉认真道:“我现在不缺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