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温稚停下,低头道:“他今天说你说得特别过分,我就没忍住。其实,我也有些鲁莽。”
司明沉眼神陈静:“所以,知知是因为我,才跟他发生冲突?”
温稚埋着头:“嗯。我…忍受不了他那样说你。
司明沉摸摸他的头,藏起眼神的疲惫:“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谢谢。下次记得先保护自己,保镖也要随身带着。”
温稚乖巧点头:“知道了,我下次改。”
司明沉提到白廷琛:“江淮身边的那个人,是姓白吗?上次在休息室,我们见过。”
温稚:“嗯,他好像跟江淮在一起了。”
司明沉:“怪不得。这个人的事,我让小文跟近。”
两人迎着月光散步,温稚心情还不错,喝了一小杯红酒,朝司明沉傻乐。
司明沉提醒他:“别喝醉。”
温稚两眼已经泛起红:“嗯。”
果然,过了会儿温稚走路逐渐摇晃。
司明沉带着温稚坐在后面,为了让温稚舒服一些,将温稚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替他整理头发。
温稚胃里的酒劲越来越厉害,看司明沉有些重影,精神也不像刚才那般清醒。
司明沉低头看着他,轻声问:“知知,难不难受?需要我将窗户开一些吗?”
温稚呆呆看着司明沉,忽然抬起手去摸司明沉的脸,指腹最后停在唇角。
“司明沉。”温稚小声唤道。
司明沉:“我在。”
“抱歉,因为我的冲动给大家造成了麻烦。”
司明沉笑笑:“没关系。”
因为醉酒,温稚的两侧脸颊晕上两团淡淡的粉色。
他突然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小笨比啊?”
司明沉:“什么?小笨…?”
温稚看起来很在意这件事,面露难过:“你喜欢他,不喜欢我。而且你还很宠他,甚至让他管家。”
司明沉眼下算是明白温稚在意的点,温声解释:“你我也喜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温稚就连醉酒也不忘卖萌:“我不信,你就是喜欢他。”
司明沉眉眼温柔,手掌揉捏着温稚的耳朵,动作很轻:“那怎么样知知才肯相信我呢?”
温稚眼睛有些放空:“不知道。”
司明沉打量着他的醉态,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用行动证明好不好?”
思索片刻,温稚慢吞吞点头:“好。”
司明沉低头,轻轻靠近温稚,温稚忽然躲开:“不行,酒臭。”
司明沉笑出声:“不臭。”
温稚晕乎乎的,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司明沉,你为什么不喜欢和我接吻呢?我们结婚四年,你一直没有亲过我。”
司明沉一怔,片刻后回:“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亲你。”
温稚懵了:“为什么?”
司明沉:“我们结婚第二天,我想亲你,你拒绝了。”
温稚虽然醉酒,但记忆是完整的,他绞尽脑汁:“结婚第二天嘛?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吃了大蒜,怕臭到你。”
司明沉含笑:“是这样啊。”
温稚喃喃自语:“我怎么会不想让你亲我,我喜欢你那么久。就算当初以为你拒绝了我,我还是在大一寒假偷偷跑到法国去找你。”
司明沉手一顿,眼中带着震撼。
温稚:“我记得很清楚,当年你刚到法国,你二叔不给你零花钱。你去书店打工,那家书店的名字我不知道,但它在十字路口的右侧,店面是蓝色的。”
司明沉心情有些沉重,缓缓低头:“嗯,是的。”
温稚其实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司明沉。
当年,他去法国的动机并不简单,是因为他听到桑祁跟桑父的谈话,得知司明沉过得很不如意。
他二叔把司明沉赶去法国后,断掉了他所有的银行卡,只负担学费。
温稚就这样,登上了去法国的航班。
那天下午,他买通了一位老奶奶,假装自己不识字,让司明沉帮忙写一封信。写完后,那位奶奶在咖啡的盘子下,留给司明沉一些钱,作为善意的回报。
他不敢给太多,怕司明沉怀疑或者不收,所以给了一千欧元。
看见老板说服司明沉收下后,他才抱着小冬瓜美滋滋回国。
虽然温稚没说,但司明沉想起了这件事。同样是温稚大一的寒假,太巧合了。
他迫不及待让文特助调查温稚前往法国航班的日期,紧紧攥着手机。
“所以,我就是个小舔狗。”温稚忽然有些生气:“你都不喜欢我,我还去找你,我真是个大冤种。”
司明沉看着温稚,心里五味杂陈。
温稚肚子里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絮絮叨叨跟司明沉说着大学时候的事。
司明沉安静倾听,同时等着文特助的回复。很快,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行程显示,温稚去法国的那天,正是司明沉收到一千欧元的那天。
至于他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那天是一月二号,他喜欢上温稚的那天。
司明沉垂着眼眸,眼眶微微酸涩。
无论他和温稚是受谁挑拨,温稚受伤多年已经成为事实。可就是这样,温稚还会千里迢迢去找他,保护着他可怜的自尊心。
“没关系,以后我当你的舔狗,好不好?”司明沉问。
距离录制第三次恋综,还有几天。司明沉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疼温稚,让温稚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独一无二的他。
无论性格,无关记忆。
温稚反应很慢,阑珊的醉意爬上他的眉眼。他惊讶地问:“真的吗?他们都说,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司明沉眼眶湿润,含着笑:“没关系,我已经有了。”
前面的司机始终看着路况,表情专注。不听老板的私人谈话,是职业准则。
温稚咬着嘴唇,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无辜且单纯地看着司明沉。
他现在的脑袋瓜容量很小,且是直线思维,对目的非常专注,加上醉酒的缘故,他心里有些痒痒。
“司明沉。”
“嗯。”
温稚偷偷看了身前的司机:“我有点冷,想你抱抱我。”
司明沉搂着他:“好。”
汽车已经驶入司公馆所在园区,周围的环境幽静,大树边的绿植隐秘且繁茂,整条马路车流很少。
温稚脸颊透着好看的粉色,声线因为喝醉,温温吞吞道:“司明沉,在这里停会儿,我还不想进去,想跟你说说话。”
司明沉搂住他的腰,看到不远处就是他们的家,朝司机道:“停在家里花园。”
第41章 女装知知
车内, 只剩温稚和司明沉两人。
温稚借着醉意,下巴轻轻蹭着司明沉。
司明沉笑话道:“我记得,某人说过自己最近需要休养?”
温稚耳尖更红了。
他现在分不清自己应该扮演哪种人设,只知道自从他和司明沉真正地在一起后, 越来越馋了。
司明沉冰凉的指腹贴着温稚的侧脸, 渐渐停在他的鼻翼, 眼尾。
“明天酒醒后,还记得吗?”
温稚迷迷糊糊:“嗯。”
惊蛰节气, 江京市的湿度很重。
汽车里面, 开着轻微的暖气,里面的热潮让车窗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一双纤细的手按在车窗上,慢慢下滑, 指尖泛着淡粉色。手指拉出的水痕渐渐滑落, 车内温度上升。
司明沉将温稚抱回家时,温稚软成一滩水, 浑身都是汗。怕温稚受风生病,司明沉把他裹得严严实实。
翌日,温稚一边勾着笑,一边从宿醉醒来。刚刚直起身,头部的痛感便隐隐传来。昨晚的事情,他记得, 但只停留在和司明沉在路灯下喝酒散步的画面。
刚才他做了一个梦。梦的细节, 记不太清楚, 但大概剧情是他因为《望》电影,拿到了最佳男主角。
台下的闪光灯格外瞩目, 他拿着小金人, 几度哽咽, 而旁边的男人,正是司明沉。
不过,梦里的司明沉坐在轮椅上,面色深沉,内敛帅气。温稚觉得,可能是和前不久他看的古早霸总电视剧串台了,电视剧里,大boss为麻痹敌人,假装腿残,坐在轮椅上运筹帷幄。
温稚觉得,这大boss还挺帅。
刚才的梦确实美妙,温稚依依不舍,穿着浴袍起身舒展筋骨。
可能跟喝醉有关,他的身体不太舒服,腰部和腿部酸酸的,关节有点痛。
他和司明沉的卧室里面,有一面长身镜。站在镜子面前,温稚回想起梦中他发表获奖感言那段。
虽然他的演技比最佳男主角还差得远,但人还是要有梦想的。
于是温稚随手拿起一瓶面霜,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礼貌得体地笑着。
“首先,感谢我的导演和合作伙伴对我的帮助,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
温稚尽量让自己露出八颗牙齿,呈现最完美的笑容。
“其次,要感谢我的粉丝,你们的不离不弃才让我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