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盛集体不是已经在海外有了新的分公司了吗?
池总不是已经亲临现场剪彩了吗?
那面前抱着他的人是谁。
垂着的手收拢掌心,他能够想象到的事情脉络在脑海中生成汇聚成为一条线,只是因为怕自己会猜中。
这些天,快要一个月他不在没有出现。
蒋野以为他在就远走,早就将自己抛在脑后,可实际上他却是在这里...
和自己只有三层楼隔离的距离。
池颜川自从前几天在福利院回来以后腺体再也控制不住,断断续续的易感期中一直在打抑制剂和镇定,身体逐渐已经习惯,下一次只会更加来势汹汹,不标记不做腺体的手术,那么下一次没有人会保证怎么样。
易感期的alpha就是一头狂躁的狮子,池颜川自己都无法控制。
池颜川抱着他的手几乎已经快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蒋哥...我好想你。”
蒋野被他抱在怀里没有动弹,小幅度的想要推开他,可他的实在是太高,噙着泪似得不肯放;
他借着光线看见池颜川的后颈,贴着腺体的抑制贴纸还是肿着,男人的指甲不知道已经抓过多少次,脖颈附近都是血痕一道一道,阴影笼罩过来,池颜川将他迫近一个角落中。
“吧嗒€€€€”
蒋野不小心踩在了后面的玻璃碎片,狼狈的alpha,困顿的房间。
此时此刻他还是需要抬眼才能够和池颜川对视,男人酸涩的眼中黯然。
蒋野的手中被他递进柔软的棉线,皱皱巴巴的毛线被他弄得打结,池颜川有些笨拙的破涕而笑;“我不会织,有点丑...”
他尝试也织一块围巾送给蒋野,可惜他不会,柔软的毛线已经乱成一团,全是死结。
“.....”蒋野怔怔的看着他,喃喃的问;“为什么....”
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习惯了摆布众人,身上永远有一种不可言喻的高傲围绕在身边,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被他放在眼中,可是这样的池颜川,为什么要给他织一个暖黄色的围巾....
池颜川像是一只被踹了一脚的小狗,易感期令他对蒋野没有抵抗力,心软成水,一颗眼泪毫无征兆的从他的眼睑滚落下来。
“蒋哥,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池颜川吸着鼻子将他抱紧,连抽噎都没有,就这样静静的流眼泪。
“我就抱你一分钟,就一分钟...”他的声音很低“我不敢见你,我不敢。”
蒋野摸着手中的那团柔软,眼中有些酸涩,肩膀被他落下一地滚烫的泪。
池颜川在哭。
作者有话说:
池修狗即将报道(点烟)
第44章 你不要走
隔离室的病房当中不知道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易感期的alpha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几乎比登天还要难, 没有人比蒋野更加清楚池颜川的易感期有有么的严重。
他的每一次易感期几乎都是来势汹汹,能够将人的四肢百骸全部烧透。
隔着病号服,他都能够感觉到池颜川身上的热烈是多么的难捱, 烫的吓人。
蒋野不等说话,他已经退无可退被逼近了一个角落中, 和体温相反有些凉意的唇瓣凑近过来胡乱的吻着:“蒋野...蒋野。”
alpha的喉结滚动锋利如刀, 他细心的捧着蒋野的脸颊, 高大的身材竟然能够将这一个角落填满一般。
老鹰似的围剿在兔子的洞穴, 艰难的吞咽着自己残存的理智, 猩红的眼中已经模糊意识, 他忍着泪, 声音沙哑的问;“是不是做噩梦了?我...”
他失魂落魄的问;“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池颜川的声音很小, 垂落下的手臂轻轻收回, 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拥抱面前这个人的想法。
蒋野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看到他眉眼之间无法掩饰的疼惜和难过时,眼底有些莫名的泛酸着,渐渐凝聚起来的情绪像是洪水在抑制。
这样有些卑微的眼神,急促的呼吸, 不就是曾经的自己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不要碰我。”他心中对着这个男人的抵触像是条件反射。
“我不碰。”池颜川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低垂着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勾住蒋野的小拇指:“牵一下,可以吗?”
他的语气很不对, 指尖传递的温度好烫。
易感期的alpha哪里有理智可言, 所有的举止都是平日里不会有的反差。
他下一秒池颜川抵着他,生怕人会逃走, 他委屈似的用另一只手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 可越来越多, 到最后竟然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起肩膀。
“蒋哥,对不起...我不敢见你,我错了,我知道不可原谅,看着你疼,看着你难受,蒋哥,我从小到大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挽留,你的背影我记了十年,或许这很可笑,但这是我的全部,不是背影,只是因为是你。”
池颜川的鼻尖向下,想要在的身上寻到自己梦中都幻像的葡萄味,可惜什么都没有。
蒋野的耳边重复着被他的对不起萦绕,他哭的好像很难过。
他拿着自己努力想要学着织的围巾展示给蒋野看,他哭着抽噎着:“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我怕你还想要伤害自己,我不知道怎么挽留,我可以学的...就是有些慢,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颜川。”蒋野叹了一声气:“你可以找志愿者。”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
“呜呜...”池颜川摇头:“我不要,不要。”
“谁都不要。”
男人的眼神有些恍惚,扑朔着泪眼看着:“对不起,我道歉好吗?我不敢想,如果你离开我以后应该怎么办?生活里没有你是什么样子,每次看见你因为孩子而难过,我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只会恨自己没用。”
一个男人真无用的时刻,恐怕就是看着爱人。痛苦,纠结在一次次深渊当中挣扎,可是作为爱人和伴侣的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尽管是易感期,他也不敢出现在蒋野面前。
此时此刻和池颜川平视着,看着他眼底深处藏着的东西,竟然有几分脆弱。
蒋野从来没有在他的眼眸当中看见过这样的神情。
“你……”蒋野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到你我会难受,快走…”池颜川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拳头攥紧,试图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呜…我好难受……”
他泪眼婆娑,眼中像是瞬间变换了一个人一般,突然捧起蒋野的脸问:“以前你在发热期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疼?”
“呜呜呜,蒋哥,我…我错了,我怕你不要我,可是更怕你见到我会难过……”
池颜川一呼一吸都至热难耐,他的声音很低,格外的委屈,就像不是本人一般抱住他的肩膀开始发疯似的…
吻?
这若是在平时的易感期里,蒋野只要没有顺着他心意的动作,都会让这个男人勃然大怒,可他现在哭的不仅梨花带雨。甚至因为怕伤害自己而直接半跪下去。
蒋野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弄得节节后退,几乎靠在了墙上:“你,你干什么?”
“我想你,蒋哥…我要想你想疯了……呜……别推开我,好吗?帮我抱一抱,就一会儿……”
蒋野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竟然可以在池颜川的语气当中听见明显颤抖的哭腔。
甚至像小狗似的抱着他的腰跪在他的面前呜咽着:“蒋哥…”
“……”
已经习惯了池颜川平日里不讲道理,向来霸道的性格,现在突然转换了情绪,好像成为了另一个人似的。
只是因为池颜川作为集团的继承人,浑身上下永远有着不属于自己的重担。
可他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普通的Alpha,抛出那些无用的身份也会焦虑,也会彷徨和迷茫,如果想要将一切掌控在手中,他也不是神,也做不到,需要一步步想方设法。
或许曾经在商场上他运筹帷幄,可面对感情,他仍旧什么都不懂。
“蒋哥,我不想你的噩梦里会有我。”他吸着自己的鼻尖,将脸埋在了蒋野的胸前,颤抖的肩膀在后院的灯光线竟然抖的格外剧烈。
蒋野脑海当中有些发蒙,因为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眼泪已经浸透了他身上的衣服。
“别…别哭啊……”
对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试探性的摸着他的额头都能够感受,导致易于常人体温实在是过于吓人。
蒋野微微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么热,没有打针吗。”
“唔…”
池颜川闷哼一声,贴近了他的掌心,像是遇见了什么冰凉的清泉,整张脸都凑近他的掌心里。一直轻轻的蹭着:“蒋哥,你别摸我,”
呼吸急促也是易感期当中的反应,而且每一个人在易感期的表现都很不同,他都已经忍耐了这么多天。蒋野的突然出现只会加剧他的反应。
不像是平时嚣张的总裁了,而像是一个即将被丢弃的小狗。扔在路边只会无力的哼着。
“蒋哥,我好难受…”眉头轻轻的蹙起,他嗓子当中也滚烫而沉:“我想亲亲你,你在这儿我就想碰你。”
信息素越是强烈的Alpha在易感期只会更加汹涌。
安静的病房当中甚至能够听见池颜川不同的呼吸声。
病房的门口散落进来的灯光中,蒋野清晰的看见了池颜川身上从腺体到脖颈蔓延的一道道红痕。
那是他自己的抓痕,因为想要保持清醒,可是腺体打了抑制剂还是没有用,只有□□上的疼痛能够让他偶尔感受到真实。
“喂,你别…”
蒋野已经退无可退,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一大只人抱住。
池颜川的气息从耳边传递到他的面颊上控制不住的在他的脸和脖颈上留下细密的吻:“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不是,你先放开我,池颜川!”
“呜…”池颜川哼唧了一声,吞咽了两下唾沫,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你先放开我,而且你的眼泪蹭在我的身上了。”
蒋野被他紧紧的抱着,根本无法动弹不说,那么近的距离,他的眼泪全部都飙到了自己的身上,莫名有些嫌弃。
可现在的场景实在是又有点滑稽。
池颜川看起来极其受伤:“呜哇…”
“别,别哭,嘘!”
蒋野这耳边瞬间炸开来的哭声比婴儿还要响亮,他下意识的赶紧捂住了Alpha的嘴巴:“嘘!”
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