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池颜川生来天之骄子,可以有自己的omega,继承家业风光无限…
而一切的路都是蒋野亲自选的,那一夜是他心甘情愿被池颜川标记,是他亲自划破了腺体,亲手将所有的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无力回天。
流着泪,蒋野被他吻着,口腔里是咸湿的泪水。
“蒋哥…”他抖着嗓音,那明显的热浪从身后冲击而来,阳台的玻璃被瞬间震碎,却紧紧的将他怀里的抱的更紧。
他道:“多恨我一点点,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看见了火场还想进来,我只是…”他捧着蒋野的脸不舍的亲吻,滴下的泪深情的眼:“不想让你一个人。”
“你一个人,太苦了。”
蒋野愣住,耳边因为爆炸而嗡鸣,脑海中一片空白六神无主。
男人的嗓音很轻很轻的在耳边回荡“我是你的Alpha。”
至少曾经是…
他只是看见这场火,知道蒋野在这里的时候身体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来。
就算一路上安全通道里的扶手有多烫,前方是被燃断的横梁他也停不下脚步。
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不想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而已。
蒋野想要推开他,单薄的身子像是上岸的鱼,被呛的快要说不出话。
火势蔓延的实在太快,蒋野再想要推开他走已经来不及,他闭着眼靠在池颜川的脖领处,狠咬着他,血腥弥漫:“你也疯了。”
“对,疯了,”
两个人抵着额头,不知道为何,此刻池颜川是平静的,他擦掉蒋野脸上的泪。
池颜川修长如竹的食指在他的眉骨处想下摸索,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我们今天不是不能去看烟花了……”
客厅里炙热的温度像是浪花一样随着阳台的风而来,火焰寻找着氧气。
蒋野这些年一直背负着自己心中的罪苟且偷生,今天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次。
没想到身边还有个伴,池颜川……
他那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倒醒出池颜川后背的火,燃起他的发,这人如同感觉不到烫似的,一步步挡住了烈焰。
十八层的高楼浓烟滚滚。
在坠楼的刹那间世界运行的速度都在变慢,火的形状都被定格。
蒋野被池颜川抱紧,额角落下轻轻的吻,是那样的不舍,似乎将他视若珍宝。
池颜川道:“如果真的想走,我可以陪你。”
失重感都没有池颜川的拥抱来的紧迫,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很凉很凉。
池颜川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一件事,只有蒋野活下去他才会快乐。
蒋野啊,究竟有什么值得他爱的。
可池颜川的心底里有另一个声音早就掩盖了这句话,余生慢慢,有蒋野的人生才值得他存在。
一个平凡的男人,背负着两个人的苦涩,池颜川心疼他,想要学会一点点去爱他。
这世界上,让人疯狂的,痛苦的,欢乐的,永远是因为爱。
作者有话说:
池狗:陪蒋哥,陪蒋哥,嘿嘿;
蒋野:这人是故意让我有负罪感吧……
第58章 我想学会你喜欢的甜
期待中的痛感并没有到来, 闷声坠入安全气垫中的时候蒋野感觉到世界的天旋地转。
周边的人们目光直射而来,谈论的声音海浪似的淹没了他们。
他起身想要爬起来,消防人员已经按住了他, 想要将人抬到救护车上。
“先生,你现在不能动!快, 医护人员, 快!”
蒋野浑浑噩噩的站起来, 他昏厥前看到滚落一边的池颜川口中吐着鲜血, 坠楼的那一刻火苗已经从他的后背燃烧, 就连他留着已经微长的头发也被卷起。
“能听见我说话吗?您可以听见我说话吗!”消防人员在他的面前挥手。
呼吸困难, 站起来的时候腿都发软,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几乎要振聩耳膜, 跌倒又想要重新站起。
现场已经乱作一团, 除了他们两个人其他所有人都已经疏散结束。
从池颜川冲上楼的那一刻消防员就已经在搂在充了安全气囊,还没有那么大烟雾的九楼也做了垫层,两个人坠楼中间还有一层缓冲,最后落进了气囊中。
嗡鸣和空白,全然都没有池颜川抱紧他时候说的那一句「别怕」来的热烈。
€€€€
蒋野除了头晕便没有其他知觉, 等他在医院清醒过来的时候电视上还在播放着今天大火的新闻。
“据了解, 冲进火场的人正是前些日子消失在大众视野中的池颜川,爆炸已排除人为因素,消防队员劝阻无果, 大楼内当时还有他曾有绯闻的联姻对象, 二人双双坠楼,现在医院中情况不明, 让我们把目光聚焦一线…”
病房内的设施他再熟悉不过, 医生和护士见他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十八楼的高度坠落, 如果不是因为中间层的玻璃垫了一下外加安全气囊,他想活命都是问题更别说是像这样几乎没受什么伤的躺在这里。
“你现在的情况还不能出去,需要休息。”护士想要拦住他下床的动作无果。
蒋野的喉咙像是被灌了沙,唇瓣干裂:“他人呢…他在哪?”
“你现在还不能下床的!请你配合一下治疗。”
护士想要拦住他的去路,病房门被推开,温和的男人说话声音打断了她:“没关系。”
“言卿。”
他赤着脚下床,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浑身上下除了后背有明显的痛感以外没有其他不适。
言卿一身平时会身着的办公西装,领带打的整洁,从Z城赶来也是匆匆,不过他一向可以将所有事打点好。
这是蒋野第一次在处变不惊的言秘书眼中看到了淡淡惆怅。
言卿抿了抿唇,侧身让开了病房门。
蒋野踉跄的跑出去,等不到电梯便走了安全通道,路上撞了几个人,蓝白相间的病服让他像是头也不回的疯子。
他根本没有办法在意别人的目光,只是向顶楼奔去,耳边回荡着言卿的话:“池总落地的时候在气囊边缘,颅内出血,肋骨和手骨都断了,人还在救。”
没有任何人拦着,可这短短几层楼的距离却很漫长。
跌跌撞撞好一阵才跑到了手术室门前,蒋野愣愣的站了好一会,拔掉了手上的针,瘫坐在了长椅上。
手术室的灯光通红,应征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蒋野僵硬的吞咽着唾沫,指尖却在不注意的颤抖。
坠楼爆炸,浓烟滚滚中从十八楼跌下的两个人分明如破茧而生的蝶。
其实池颜川可以不上楼。
其实他可以在楼下听完蒋野最后的遗言,头也不回的离开L城,将来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去结婚,生子,干嘛要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
他从不相信池颜川做这些事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蒋野孑然一身,浑身上下甚至掏不出买一块糖的钱,什么情爱利益在他的眼里都是放屁!
当初唾弃自己尊严的是池颜川,恨他入骨想要计算着日子和他离婚的人也是池颜川。
医院走廊上悬挂的电视中还播放着池颜川被抬上担架时候的样子,他的双手血肉模糊,热浪烫的他难熬。
在窗边看见蒋野的那一刻却看不出任何伤口,只是将他拥的更紧更紧。
蒋野孤单的坐在长廊上有些无助。
从身后跟来的言卿拿着一双保暖的棉拖,蹲下身子仔细的给他穿好,还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蒋先生,您要是生病了池总会难过的。”
“言秘书…”
“来一根吗?”言卿从怀中掏出一根香烟:“我知道你会。”
蒋野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颤颤巍巍的接过他的烟。
曾经在地下打拳的压力太大,他也尝试着学坏去抽两根缓解,蒋铮的嗅觉敏感异于常人,闻到了不喜欢便戒了,这不是好习惯。
言卿只是将烟递给他却只点燃了自己的,他顺手拿上来的不仅是拖鞋,还有一盒小蛋糕。
这是池颜川车里的,一清早他就是去做了这件事。
零度的蛋糕。
言卿仔细的给蒋野弄好外套确保不会冷,还试探了他额头的温度,都正常着。
作为一个秘书这么多年他兢兢业业,事无巨细,就算是前老板在手术室中生死攸关他仍旧淡淡的神色,口中娴熟的含着烟,在一丝不苟的模样中多了几分叛逆感。
“蒋先生,我认识池总要比您早很多,或许很多事情比您更了解一些。”言卿微微一笑,坐在他的身边:“他坐的蛋糕我还没尝过。”
他自顾自的拆开蛋糕,巴掌大的小东西被他分走了最周边的一小块。
言卿挖了一勺到嘴里嘲讽似的吐槽一声太甜了。
“我不是想要给池总开脱,可是刚才我问过熟悉的医生,这个高度救治几率真的不大,从接到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通知了远在国外的池董,他只是命令我封锁消息,并且让二公子暂接分公司的事务,仅此而已,没有过问其他。”
池颜川出生于这样冷漠的家庭中,就算作为法律上唯一被承认的继承人仍旧没有半分亲情的特权,冷漠的父亲,发疯抑郁的母亲贯穿他的童年,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是孤单的。
所有人接近他带着功利性,对他的所有好不是因为他是池颜川,而是因为他顶着池家唯一继承人的称号。
“池总是我大学的学长,在我落魄的时候帮了我,他以前总是喜欢看打拳,我一直都知道这人心里有个人,好像喜欢了很久很久,池老爷之前给他安排了几次相亲和联姻他都没有同意,后来不知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和您结了婚,池总只是喜欢看打拳,他的易感期要是真的那么汹涌把控不住的话,从他成年就应该很难熬,不是吗?”
言卿的声音和缓。陈述着事实。
他们像是两个笨小孩,渴望被爱,可以相互取暖。
兜兜转转,这些事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蒋野的脑海中略过。
池颜川心里有个喜欢那么多年的人,人人都以为是谢荣,就连他自己也差点被迷惑,可在拳馆见到蒋野第一眼他便走不动路了。
有些人,有些事,那是命中注定的。
“你和我说这些是做什么?说他很可怜吗?”蒋野的眼皮跳了跳。
言卿深吸一口香烟,呼出一口烟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