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第35章

副歌(Chorus)

桥段(Bridge)

尾奏(Ending)

某扑街菜文的章节名也是由这个而来,可以猜猜是哪篇*

Who drives me forward like fate? *

The Myself striding on my back€€€€泰戈尔《飞鸟集》

*

安可:源自法语的encore,再来一首

第33章 Verse.再唱一首

阶步酒吧外是阶梯, 房车停在很下面。

雨太大,滂沱地刮到人身上。

来接人的阿浪扶了岑肆一把,担忧他此刻已经没力气走下楼梯。但后者看上去一切正常, 雨水顺着阶级翻滚,在他每一次稳稳当当的迈步下溅起水花,湿了裤脚。

阿浪根本看不出岑肆此刻状态怎么样,毕竟他家艺人最擅长外强中干,隐瞒装蒜。虽然今天加大了药量, 但拍戏赶路淋雨来了个全套, 那套健康人的假皮囊怕是早已负荷不起。

岑肆确实是感觉自己要不行了,不然他也不会歌还剩最后两句就提前离开。

不过等柚姐一脸焦急地抱着干毛巾拉开车门, 催着他换身衣服速速滚去床上时, 他又慢悠悠地说要先去洗澡。

“你还能洗澡?”

“能啊。”岑肆睫毛上还撑起一片雨帘, 在话语间簌簌抖落。他又吃了颗止疼片说,“我还要等人。”

江识野没有安可, 也没有享受人的打量欢呼和试图靠近。他冲出酒吧,三步并做一步地往下跨越着阶梯,卫衣帽子一颠一颠的, 盛着水。

他很急。

他看到了岑肆离开的背影, 要去追。

视线被大雨染到模糊, 远远地, 他还是认出了阶梯尽头空地上岑肆的房车。

岑肆有很多房车, 如影随形跟着, 视工作情况变化着规模。

这一辆, 看上去很低调。

江识野松了口气。

还没走。

车门陡然拉开, 柚姐仿佛就在等他,招手喊, “这么大的雨你找阿肆干嘛啊。”

等人进车后,她迅速关了车门。江识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想了想,说:“……我来还衣服。”

刚还在舞台上耀眼四射的人又恢复了闷闷的样子,江识野跑过来没打伞,反正这雨打不打伞区别不大。他浑身湿透,看上去甚至有些狼狈,都不敢再进车内一步。

“把我衣服淋成了落汤鸡,然后还?”耳畔响起岑肆的嘲讽。

他从车后面走过来,已经换上了一套深色绸质睡衣。

岑肆向门口人身上抛一根崭新的毛巾。

“擦。”

江识野便笨拙地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和脸,和舞台上那个拿着话筒吼高音的人像人格分裂。低着嗓子说:“……我来拿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我洗了下次还你。”

扑哧一声,岑肆像听到了啥天方夜谭,又开始笑。

五分钟后,灰T和黑色卫衣一并扔进了房车的壁挂式洗衣机里。江识野套着岑肆另一件干干净净的白T,表情僵硬。

岑肆坐到沙发上,拍拍旁边:“来坐吧。”

“不了,我裤子是湿的。”

岑肆挑眉:“你还想换裤子?”

“……”

五分钟后,江识野又表情僵硬地坐到了沙发上。

还是穿着自己的裤子。

倔强地站着自然晾干了会儿。

“雨这么大,你就坐我们车回去吧,司机先把你送过去。”岑肆说。

“你去哪儿,别墅吗。”江识野侧头问他。

才洗过澡的岑肆身上沐浴露味道很重,他情不自禁吸了两下鼻子。

“我回酒店。”岑肆睨他一眼,“感冒了?”

好似关心,江识野正欲摇头,岑肆又说一句:“有鼻涕就擤出来,吸什么吸。”

“……”

车厢里很安静,柚姐在前排看手机,阿浪坐在副驾打瞌睡。

雨声啪嗒啪嗒放大,江识野看着无数雨滴从车窗往下滑,留下流星一样的雨痕。

“……今天谢了。”他闷声说。

又是一声很低很浅的笑。

“嗯。”

不用谢。江识野脑补着岑肆的声音,然而岑肆真正说出口的却是:“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江识野含糊地回了个我怎么知道。

“再唱首歌吧。”岑肆仰头靠上沙发背,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声音飘忽着,“想听歌。”

“听什么?”江识野出乎意料很顺从。

“你的歌吧。”

“……哪首?”

“都行。”

岑肆身体泛沉,说话开始不过脑子,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得寸进尺场合又有多么不合时宜时,歌声却已经在耳边响起了。

他眼睛倏地睁开。

江识野听了很多遍自己的歌,但唱出来还是第一次。

他很羞耻,但这首歌岑肆听过,在书店里哼过,阻止他卖过。

所以他就唱了。

他失忆了,忘记了过去,所以没有负担,没有顾虑,甚至违背性格的没有犹豫。他今天状态好,看着岑肆绷着嘴角靠着沙发上的样子,侧脸轮廓和喉结突出的脖颈蜿蜒成一条俊美的线,像条绵延的银河,抿了下嘴找个下调便缓缓唱起:我想唱首歌给你听

For the first time所幸坠入了你的眼睛

winch lost in my mind和舞台上爆发的歌声又不一样,在狭窄的车厢、前面还有人的情况下,他唱得很轻,是哼唱,也有些生涩,融解在雨声中。

虽然是自己写的歌词,但实在有些陌生和暧昧。所以他唱得小心翼翼,慎重矜矜。

反而显得过于温柔。

夏飞若是听到又要哭了。

这和舞台上,又完全是两个人。

岑肆本疲惫不堪,药效又让他精神越来越恍惚,他吊着一根弦,撑起一股气。然最纯粹的清唱毫无征兆地幻化交织,在他耳边缠成一片片记忆的云,能催眠心智,折软心弦。

他睁着眼,看到的却是三年前€€€€他告白,江识野犹豫。直到几天后,他气鼓鼓,江识野戳了下他的肩,扔过来一个手机。

干嘛?他不耐烦,拒绝我的方式就是把手机还我?

打开录音,听。江识野背对着他说。

听啥?你有心情让我听歌没心情答应我?

听。江识野还是用后脑勺说。

点了播放,他才知道这是江识野自己写的歌。

他眼睛越来越亮,连听完一首歌的耐心都没有,在歌曲的高潮里他无视了对方一句“但我其实还是恐同……”很粗暴地抓着人后脑勺,扳正,让他仰头,抹平五厘米的身高差,拽近€€€€

他没亲过人,对方也没亲过,两人都喘不上气,和曲调的柔和画风不同,像两头撕咬斗嘴的狼。呼吸重重的,敲击了歌里最后的重音。

这首歌叫什么?不会叫我的名字吧,多不好意思的。

……想多了,就是首弱智歌,我随便写着玩玩的,明天就删了。

岑肆只得自己潜入江识野的文件夹,知道这首歌叫《所幸》。

脑子里绷着的弦啪嗒一声断了,岑肆突然咳嗽了起来。

歌声戛然而止。

“被歌呛到了。”他率先解释。

“……”

坐在前面的柚姐循声又匆忙过来,熟练地递给岑肆一个水瓶。

他双手有些颤抖地抱着猛灌两口。

他如果稍微有点精神,就会因着江识野今天的行为好好脑补思索一番,《1783》是心动时的歌,《所幸》是江识野同意谈恋爱的歌。但他此刻已经很累,脑子早就转不动了,仅有的力气也在听了半首歌后全然消失。

他站起来,扶了下旁边的墙:

“僵尸,我去睡觉了,有些困了。”

“哦……噢。”

“你到了就自己下车啊,我不送了。”

“嗯。”

原来唱歌六的人挤出句话都费劲。

房车里唯一的大床是用一个深色长帘子隔着的。岑肆掀开时想起什么,又问一句:“你待会儿不会来偷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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