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肆便看似随意地拉了一个和他身高相仿的人,把击剑塞给他。
“你刺,”又转头对少年说,“你把你击剑给我,看我怎么做的。”
江识野握着击剑,像个意外中奖的骑士,一脸懵。
刺……
刺哪儿啊?
我不会啊……
然而岑肆仿佛他是他队友一样,拿着击剑指了指,催:“来。”
众人目光睽睽。
少年视线炯炯。
岑肆表情淡淡
江识野心有戚戚。
算了……江识野看着对面的人,护手盘后的手指情不自禁动了动。
他有点移不开目光,感觉注视的不是岑肆,而是是前世锦赛冠军,昔日公认的天才少年。
刺冠军,刺天才……这么一想,这个举动还是挺爽的。
于是他描摹着记忆里岑肆拿着撑衣杆的姿势动作。
伸手。
那一瞬他有一种肌肉记忆,从手臂蔓延开来,但他想快点结束自己的尴尬,所以出手莽撞速度很快,肌肉记忆也迅速滑走,变成猛然往前的瞎刺一通。
要多业余有多业余。
嚓€€€€
击剑猛然碰撞,江识野不知岑肆是用什么姿势格挡的,但距离拉近,剑光交错,他们的视线也在炸开的银光里交汇融合。
双剑摩擦,目光也顺着细长的剑刃蔓延拉长。
江识野呼吸一滞,头重脚轻。
前几天他还觉得岑肆穿西装演戏帅到没边。
现在又想,狗屁进娱乐圈不可惜。
这人就应该在击剑赛场上。
就在他发愣之际,手臂一缕尖锐又冰凉的触感。
岑肆手势都不知怎么变的,击剑轻快地劈了过来。
这种冰凉就像贴过来的是他的手掌,让江识野一激灵。
他确实也小小激灵了下。
随即看清岑肆的表情。
偏着头,眉心轻皱,微微眯眼,好像有些疑惑。
这个表情很生动,像只跑着跑着就把猎物跑丢的猎豹,江识野的手臂由凉转热。
那一瞬,他确定自己在偏离的轨道上找到了终点。
“好帅啊。”一旁拿手机录像的少年叹。
岑肆还是有些疑惑的表情,心不在焉说:“大概就这样。记得,击剑是持械运动,胜负只在毫秒。想得少,动得快的人就能赢。”
想得少,动得快,听起来像废话,却是他不长的击剑生涯里的制胜法则。
少年记住了。因为他知道面前的人输过一分,输过一局,但自14岁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以来,从未输过一场自己的单人赛。娱乐圈夸夸其谈他的颜值,只有运动员才知道他的地位,是国内体坛史上真正意义胜率百分百的传奇,哪怕转瞬即逝。
他憧憬道:“岑肆哥哥,我希望以后像你一样。”
岑肆看他一眼,难得做出了一个温柔的举动。
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你以后的路比我长得多。”
后来母子开始做正事€€€€头疗,岑肆在一旁看着,还是一种疑惑没咀嚼完的表情。
最后他问江识野:“你这出剑手势怎么这么业余?”
“我不会啊。”江识野回答得理所当然。
岑肆疑惑更深。
确实不像是刻意装的。
但怎么就不会了呢?
以前他为了能在家中练防反,不知让江识野当“会伸手的人型靶”当了多少次。
这玩意儿还能刻意否定吗?
做不到吧?
还是忘了?
这都能忘?
岑肆抿起嘴来,心生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8基本上明白自己心思了,4在怀疑8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终于快到感情阶段的重大推进了,我这慢节奏的……
*干声:录音以后未经过任何后期处理和加工的纯人声,与之相对经过空间性质的后期处理 (如:混响、延迟等)的人声叫湿声。
*防反:防守反击
第42章 Verse.我喜欢他
节目继续录制。
江识野最近忙着恶补三年错过的编曲技术和音乐风格, 没怎么出镜过。
但夏飞烦死他了。
这倒和那次阶步唱歌没啥关系。
夏飞认识太多唱功好形象好却不能火的人,所以即便小小地惊艳了他一把,他也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他是明星, 江识野是素人,他们有阶级的差距。
他要始终保持一个温柔大度的形象。
就像江识野和岑肆的CP热度对自己产生影响,但言论团队会处理,他自己始终要泰然自若,不能打乱“暗恋”的节奏。
暗恋是暗恋, 不是舔。行为过头了反而会掉粉。
他烦的是, 自打唱歌那晚后,
江识野就对岑肆有点“舔”了。
以前还挺正常, 这一期节目开录, 出镜不多, 每次一出, 眼睛就长在了岑肆身上。
那天吃饭时, 这厮还故意在镜头前主动握了下岑肆的手。
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在岑肆心中的存在感只会越来越低。
而这天恰逢陈醉生日。
民谣女王去世已然五年,还是有不少文青老粉们不忘纪念她。夏飞虽然觉得陈醉不是自己这个年代的人, 但他在娱乐圈内部浮沉多日, 曾听过一个流言。
关于陈醉和岑肆。
有些事看上去毫不相干, 但真有心把它连起来时, 就会发现其中关系明显。
比如岑肆那双眼睛和陈醉长得一模一样。
而陈醉生日前一天, 岑肆也确实给节目组请了假, 并没有回庆市别墅。
这下夏飞彻底懂了。
这天早上, 他便发了个长微博, 用五百字声情并茂地瞎编自己是多么爱听陈醉的歌,陈醉又是如何指引自己追梦的。
再让团队买个“夏飞发长文纪念陈醉”的热搜。
他们团队从不买空降前排的热搜, 一般买到十几位,再靠自己的流量把它顶上去。
再见岑肆时,热搜就已经爬到了第五位。
不过岑肆没看手机。
他看上去有些感冒,一上车便开始睡觉。
下车到头疗馆时,热搜又爬了两位。
但岑肆似乎更困,头发睡得飞乱,下得极不耐烦。
“四哥你不舒服吗。”
“嗯。”岑肆揉了揉鼻梁,很烦躁。
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拍戏累的,他越来越摸不准自己的身体状态了。
上午撑了会儿,到中午吃饭时他实在是受不了,也不吃饭,直接找到江识野:“僵尸,能不能找个房间让我睡觉。”
本想找个理由解释两句,不想江识野立刻说:“好,你去我房间睡。”
其实就是岑肆之前睡过的那个小房间。吕小鸥来了,江识野自然就卷着铺盖把客房腾给了她。
不过说“我房间”听起来的意味是不一样的,岑肆揉着后脑勺笑了下,重复:“嗯,你房间。”
江识野看岑肆脸就知道他这会儿精神状态极差。
他一直在等这一刻,不动声色地把岑肆带进去。
岑肆往沙发上栽,陷进一股江识野的味道里:“你别进来,”
江识野很乖巧,立马说好。
但两分钟后,他就飞速去找吕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