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第112章

“散了散了。”

听着这些话,江识野本竖着的耳朵彻底闭上了。

害臊。

羞耻。

没劲。

岑肆手掌贴着他的眼睛,他睫毛簌簌蹭了几下,干脆就闭上了。

脸又往岑肆大腿间埋了埋。

本只是想像鸵鸟一样埋一会儿。

但岑肆裤子催眠,没想到立马就睡着了。

大概是昨晚做的是回忆梦有些折腾的原因,这个梦分外香甜分外沉,醒来人都懵了。

就看到本用来遮眼睛的手被自己紧紧抓着,抵着鼻间闻。

江识野忙又触电般把手甩开。

岑肆注意到他醒了。

“好啊闻够了就把我手甩了?”

他合拢给人枕头的大腿又一敞。

江识野整个脑袋立马陷在两腿之间,梗着脖子。

他微微翻了个身,平躺着仰视着岑肆的喉结和下颌骨,也不说话,慢慢醒神儿。

然后他伸手。

扯了扯就在自己耳边的、岑肆运动裤的抽绳。

他扯得用力,连带着运动裤腰都往外一拉再收紧弹回去,岑肆惊了。

“我擦,你搁这儿拉窗帘儿呢。”

“……”

江识野费力从岑肆腿上爬起来。

腰酸背痛脖子酸的。

“你变了僵尸,白日青天能这么色胆包天。”

“……”江识野看了看窗外,一片瑰异的灿金暮云,“这还是白日吗。”

“确实,”岑肆也看了眼,吸了吸鼻子,“有点儿晚了。”

“去坐摩天轮吧。”

海边城市的晚霞很美,但也很快。

这个时候坐摩天轮刚刚好。

基本上就在他们上的时候,灿金色的天空就变成玫红色,一大片一大片的暖色云团,向下炙烤着越来越小的钢筋丛林,湛蓝色的大海渐渐变成一角。

江识野和岑肆是面对面坐着,他本在扭头津津有味欣赏风景,偶尔拍张照。

岑肆穿着鞋也不讲究地往他脚踝一勾:“看我这边。”

江识野摇头:“你太挡视线了。”

没想到岑肆立马回:“那你就看我啊。”

江识野依然扭着头:“不看。”

岑肆就没说话了。

但江识野知道岑肆在看他。

他鼻梁上有一块被晚霞映照的光斑,随着摩天轮的升高越来越大。耳朵也不知是被越来越近的晚霞烤得还是对面人视线烤得,越来越红。

他受不了了。

揉了揉头,江识野闭着眼一个迈步,从对面改成坐到他旁边:“算了我还是和你这样看吧。”

岑肆轻轻笑一声。

他微微眯起眼来,目光能看到青城标志性的电视塔,缓声说:“我记得我以前给你告白那天,也是这种红不拉几的天空。”

江识野一愣。

气氛有种怀旧的暧昧惆怅,他睫毛颤了颤:“啥时候。”

结果岑肆一秒打破怀旧,吐槽:“你他吗我告白啥时候都不知道,分别时间却记得那么清楚,你这个失忆回忆有毛病吗。”

“……”江识野委屈巴巴地嘀咕,“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只能说明你告白对我印象不深吧。”

“你放屁,你那会儿脸都红成个番茄锅了,话都蹦不出来一句。”

“……”

江识野不想把话题停留在自己的脸红程度上,只又问:“所以是啥时候。”

“九月初的时候吧,我刚结束阿尔多的集训,要进国家队了。那天就在落地窗前指使你陪我练防反。”

指使这个词灵性又贴切。

“说累了休息一下。然后就一起坐着看这种很红很红的天空,我整个人心情都不一样了,就看你一眼,然后你也看我,然后我又看你,然后你就低下头往自己膝盖贴。我就笑了,问你干嘛躲啊,你突然脸就比那天还红,真是要把爷笑死。”

“……”江识野白他一眼。

还把爷笑死,笑死你个大爷。

不过岑肆三言两语他竟就能想到当时那种暧昧兮兮的画面。

“然后我看到你睫毛都是那种橘红色,就突然有一瞬间,你懂那种感觉吧,突然一下就€€€€”

江识野回答:“嗯我懂。”

心动的感觉嘛。

岑肆:“对吧,就突然一下很想吐的那种感觉。”

“???”

对不起,我不懂了。

“我整个人都很不舒服,很不爽,肚子痛,就非得说点儿什么。然后我就冲你告白了。”

“怎么告白的?”

“就很正常的告白啊。”岑肆闭上眼,挂着笑意回想了下当时的场景。红艳艳的天空照着红彤彤的人,右眼尾的疤镶着一条边。他目光移不开了,也很直接,甚至没有什么心跳过快,只是肚子喉咙不舒服地想吐,脱口而出:“僵尸你是喜欢男人的吧。”

说了这话看江识野眼睛瞪大,岑肆才反应迟钝地有些心跳加速。

江识野低下头,手慌里慌张去摸放在地上的岑肆的击剑。

假装玩击剑玩得没听见。

很蠢的行为。

岑肆干脆凑近,直接包住他的手,一起握住击剑:“问你你就吱声,你是喜欢男人的吧。”

江识野呆愣地注视着他。

两人的鼻尖都快抵在一起,呼吸交换着。江识野手心是冰冷的击剑手柄,手背却是岑肆温热的手掌,他整个人都慌了:“……我不知道。”

岑肆笑了笑,另一只手捏住击剑剑端€€€€剑刃,把它弯下,像写毛笔字一样去触碰江识野盘腿曲起的膝盖,一下一下轻轻地戳划,挑逗意味明显。

“那你要不要当我的男朋友,检测一下你到底喜不喜欢男人?”

江识野手心儿全是汗,身上也全是汗,呼吸极重。

良久,他奋力抽出手,直接站起身来。

“不行,我好像恐同。”

“好像?”岑肆风轻云淡地点头,目光还在击剑剑刃上,漫不经心地说,“那你要不要当我的男朋友,检测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恐同?”

“不行……”江识野立马说,“我应该不喜欢你。”

“应该?”岑肆又点头,掀起眼皮淡淡一瞟,“那你要不要当我的男朋友,检测一下你到底是不是不喜欢我?”

“……”

他很会说话,有没有逻辑都无所谓,就是能掌握那种节奏。

笨嘴拙舌的江识野完全说不过。

他慌里慌张地吼了句:“不行!”

结果被岑肆看了一眼又很没出息地怂了声:“……我得想一想。”

岑肆说:“好,给你五秒钟。”

“……”

三秒后。

岑肆:“想好没。”

江识野拨浪鼓般摇头:“……没有。”

岑肆没耐心,击剑一甩,直接走过来,裹着层红色的晚霞。江识野吓得连连败退,忙说:“我想好了,我们还是算了。”

然后直接跑€€€€

竟跑到了厨房里。

接着能在厨房听见噼里啪啦锅碗瓢盆的声音,他在里面说:“我现在给你做鸡胸肉,岑同学,我们真的不行。”

岑同学。

截止那天之前,江识野除了在出租屋担心岑肆被伤到,情急之下吼了句他的名字。

从来没对他有过任何称呼。

他“僵尸”来“僵尸”去,他只有“你”。

那是第一次来了个称谓。

四仔是很以后的事了,床上求饶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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