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我生病是因为谁啊?”江倾知道犟不过贺知渡,想了想其他的法子,“要不你给我唱歌吧。”
“你想听?”贺知渡问。
“当然想。”
“行。”
“等等。”江倾从一旁拿过手机,点开了手机的录音,“唱吧。”
江倾以为贺知渡唱歌就像是普通人一样,最多有音色的加成,比普通人唱歌要好听一点点,但真正听到贺知渡的音色时,他才觉得他错了。
房间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昏黄的灯光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但却让房间氤氲了一种宁静。
[You put me on a pedestal and tell me I'm the best.Raise me up into the sky until I'm short of breath.]
[What if I, what if I fall?]
[Then am I the monster?Just let me know.]
[Just let me know.]
………
贺知渡的音色微哑,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清冷,这首歌的音调很低,和夜色夹在一起,很温柔。
也很丧。
如果我坠入了无尽深渊,那我就是面目全非的恶魔吗?如果我罪不可赦,残损不堪,那我就是面目全非的恶魔吗?
歌词是写的创作者的事业,也像是贺知渡想要说的话,像是他本人。
江倾听后,久久不能回神。
过了很久,他才关掉录音键。
赞叹的话忘了说,不知是出于何种理由,他把录音发到了微博里,摆摆弄弄截取了最核心的一个片段。
发完后,他也没退出,刷新了一下微博。
一秒就多出了很多评论。
江倾退出界面等了一会,才又切回去刷新。
很多人和他一样,被这个歌声吸引了进去,彩虹屁张口就来,夸得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下无,众筹让贺知渡出道造福网民。
江倾把手机拿给贺知渡看,说:“要不你跟我去娱乐圈混,绝对能比我更火。”
“那难。”贺知渡只是随意扫了眼评论区,视线就转回江倾的身上,“哥哥,你会唱歌吗?”
江倾摇头:“我不走这条路。”
“我们公平一点,我不收你发微博的版权费,你也唱一首歌给我听。”贺知渡说,“怎么样?”
“五年前我拍过一部电视剧,当时有主演唱主题曲的规矩,然后声乐老师让我录了一段。”
“结果呢?”贺知渡问。
“……结果吓到声乐老师连夜扛着设备找了其他人。”江倾说,“在那之后我就不怎么唱歌了。”
“真有那么难听?”
“我觉得,不至于。”
“唱一段来听听。”
“那我唱一段最简单的两只老虎吧。”江倾颇有自信,“这个从小唱到大,难度也很低,应该听不出什么问题。”
“好。”
一分钟后,空气沉默了半晌。
江倾最后一句“真奇怪,真奇怪”后,转头看向了贺知渡,问:“怎么样?”
贺知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么简单的歌,三岁小孩都能唱好,我小时候唱的次数也多,唱得还不赖吧?”
怎么说呢。
江倾的声音很好听,说话的时候也很好听,但这唱歌怎么可能和自身的音色有这么大的差距?
连两只老虎这样没什么音调的歌都能完全不在掉,如果不知道他是在唱两只老虎,可能以为他在念诗,还是毫无感情的唱读。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很差……吗?”江倾看他。
“不。”贺知渡说,“非常棒。”
“我第一次听到能把两只老虎唱的这么绘声绘色的人。”贺知渡说,“哥哥,你真的很有天赋,相信自己。”
作者有话说:
uu们,这首歌是萌德和比伯的《Monster》,这个版本真的超好听!!!!快去听!!
520快乐!!
第37章
“很久的很久之前我们打过一个赌。”
江倾躺在贺知渡的怀里, 低声说。
窗外月色如水,房间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薄纱,很静, 静到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你还记得吗?”他说。
“记得。”
“那结果呢?”江倾说, “你是不是欠我三件事了?”
“我当时说过这只是无意义赌约。”贺知渡说。
那时江倾和贺知渡打赌,赌他看到礼物时会不会动心, 赌约是无条件答应对方三件事。
只要不违背伦理道理,什么都可以。
江倾还没接话, 贺知渡又道:“哥哥, 你想要我做什么?”
为什么是无意义赌约, 大概只有他一人才知道,这场赌约从一开始就有了结果,甚至不需要那个过程。
“那可多了。”江倾说,“如果说想要你做的事,我现在都能列一个清单, 但是要选择出最重要的三件事, 我还没有想好。”
“慢慢来,我不会走。”
江倾感受着对方身上清甜的橘子香, 片刻后说:“等我出院后,我们再去一次海边吧。”
“好。”
-
贺知渡抱着江倾,一直到对方呼吸平稳, 他才安下心。
他睡觉没太多毛病, 不像江倾那么娇气, 又认床, 又爱踢被子, 还爱乱动, 换个新地方要折腾很久, 还要紧紧的抱着他的手,把头埋在他的肩窝,确认姿势无误才睡得着。
就算睡着了,眉头也皱成一团。
贺知渡凑近轻吻对方的额头,用手抚了抚眉头。
只是眉头还没能舒展开,贺知渡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
江倾的额头实在太烫了,烫到有些不对劲。
明明睡前的体温很正常,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为什么会突然发高烧?
贺知渡动作轻缓的把手从江倾的臂弯里抽出来,起床去医药箱里拿出体温计放到了他的嘴里。
江倾挣扎了一下,下意识把体温计吐了出来。
贺知渡又重复那个动作,放进去后用手压住对方的下巴。
38.6℃
中热。
贺知渡把被子扯下了一点,去浴室打湿了毛巾,帮对方擦了擦身体散热。
动作重复好几次后,江倾的眉头皱得更深。
再次量体温,温度不降反升。
经过这一番折腾,江倾逐渐转醒,迷迷糊糊撑开眼皮,拉着贺知渡的衣袖道:“我头疼。”
贺知渡摸了摸他的额头,急声问:“严重吗?大概在哪档疼痛等级?”
“很疼。”江倾依旧没睁开眼。
“去医院?”
“好。”
贺知渡给江倾裹上外套,背着他出了门。
他家离医院很近,他上下班基本都是步行,车子还停在医院的停车场,并没有开回来。
在他背上的时候,江倾还不太老实,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贺医生,我觉得我这人可能不适合立flag……因为我立一个破一个。”
“我以前说过什么……”他大脑还不太清醒,说话断断续续,偶尔还要停下来思考,“我以前说,以后在我生病的时候,希望你离我远一点。”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不熟。”贺知渡说。
“不熟吗?那时候……”江倾想了想,“好像确实不熟。”
“但是我以前也说过,你永远都可以依赖医生。”
“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通宵练习之后,偶尔会感冒发烧,但是没有太严重我不会去医院,如果太严重也只会去找我小舅。”江倾说,“除了他之外,从来没有任何人插足过我的生活,但是你太强势了。”
江倾说着,压低了声音:“我很喜欢。”
“喜欢你强势,喜欢你的占有欲,甚至连你发疯的样子我都很喜欢。”江倾说,“从来没有人能让我这么满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