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一煎,三分钟吧。”蒋少野说,“再给你配个沙拉,行不行?”
林改看他,又笑。
蒋少野被他这笑弄得€€得慌,一把将他推倒在床头,又拿那些乱七八糟的被褥衣物将他围住了。林改任他动作,却还在笑:“不是,蒋少野,我不要在床上吃呀!”
“你不准下床。”蒋少野直直地说。这是他的宝贝,他要让他永远住在这座城堡里。
气泡的也好,沙子的也罢。是他的城堡。
“那我要洗澡!”
“不可以。”
“为什么?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凭什么啊?”林改气恼地不想配合了,腿一蹬,蒋少野费心筑的“巢”就散了大半。
蒋少野毫无怨言地又给他铺上:“你还想不想吃牛排了?不可以洗澡,因为味道会散掉。”
“蒋少野你懂不懂啊。”林改被文盲蒋少野气笑了,“洗澡水冲不掉信息素的!”
“你自己的信息素,多金贵你不知道?我不管,”蒋少野寸土不让,甚至拿出了alpha大家长的派头,赤条条地遛着鸟下床,下令,“你不准出来。”
林改只好憋着气,看蒋少野跑去刷牙洗脸开冰箱,紧接着便听见抽油烟机响动的声音。他在乱七八糟的被褥上打了个滚,滚到靠近门的地方,便看见厨房那人正将牛排下锅。
蒋少野一丝不挂,只系了一条围裙,执锅的手臂一用力,那淌着汗水的背肌也便耸动起来,发出香甜的亮光。林改伸出手去,沿着那光,在空气中描画蒋少野的背影€€€€
宽阔的肩膀打开,两片肩胛骨的中央,是一条笔直的脊柱。腰身很瘦,围裙在后头系了半个活结,穿过那黑色的绑带,有汗水继续往下,流过那挺翘的屁股和结实的长腿……林改的手指轻轻地勾住那个活结的末梢,比了个拉扯的姿势,自己又被自己逗乐,翻身滚了回去笑。
蒋少野煎好了牛排,切成了适口的小块,还找来吸油纸包住,又拿托盘装好,端上床头柜。林改抱着被子拱过去看了一眼,发笑:“包这么好看,肉夹馍啊?”
“……”蒋少野磨了磨牙,不应声,索性蹲在床头,拿起那个“肉夹馍”,朝林改招了招手。
林改又往前拱了拱。他以为蒋少野要喂他呢,牛排的香气勾得他馋瘾大作,张口便往蒋少野手上咬。蒋少野原想逗一逗他的,谁料他低垂下眉毛的模样过于窝心,蒋少野只好把牛排丁往他嘴里送。
像给小猫喂食一样,还得注意着给他喝水、吃蔬菜。
但好在这只猫乖,不会跑出他的城堡。
两人吃饭的吃饭,收拾的收拾,直折腾到快两点。床单虽然换了一过,但林改的衣服仍然满当当地堆在上头,蒋少野将读书灯都关掉,钻进被窝里从后头抱住他巢中的小猫,却没有任何要睡的意思。
“林改。”两人赤身裸体地相贴,蒋少野的阴茎硬邦邦地戳在林改臀缝,他的声音极低,“你刚才是不是把我的东西洗掉了?”
深夜的话题,声音痒丝丝地钻进人耳朵里。
林改没好气地回答:“你的东西长在你自己身上。”
蒋少野将脸埋在林改背上笑,笑得双肩都一抽一抽的。手臂却缠得更紧,“林改,你喜欢哪样的?”
“什么哪样的?”
蒋少野贴住他耳朵:“喜欢从前面,还是从后面?”
林改的耳朵倏然发了热。
蒋少野已经再次蠢蠢欲动。有润滑液不得章法地抹在了林改的屁股上,林改这才发现,蒋少野已经将安全套都戴好。摩擦之间,他甚至能感觉到安全套上的螺纹。
“你……”林改犹豫着,将声音藏在衣服里开了口,“你是不是不够?”
蒋少野低笑:“你是科学家,你说alpha易感期要做几次才够?”
“我是说……”林改小声,“我的信息素,对你来说,是不是不够?”他抬手按住自己的腺体,小心地摸了摸,好像还有一点懊恼。
蒋少野一怔。他低下头,嘴唇便擦过林改的手指。林改的动作僵住了。
空气里牛奶的香气愈加明显地招摇,林改的那个破损的腺体在微微地发红,只是黑暗中蒋少野看不清楚。他轻轻张口,衔住林改的手指,又伸舌头去舔吮。
林改侧过头来,手指微动,蒋少野便跟随着去舔,像含着一块甜美的冰糕。一阵阵的酥痒从林改的指尖传递到血液里,激起震颤的回响。林改的腿暗示地往后缠住了蒋少野,脚心轻轻摩擦蒋少野的小腿。
蒋少野的手臂从林改的腿间伸过,抬起了林改的腿,便将自己的阴茎蹭了进去。
那穴口刚刚做过,湿润得动人,安全套的触感滑腻腻的,是一种新鲜的隔膜。底下的水声传出来的同时,上方也舔出了水声,蒋少野将林改的三根手指一齐含入口中,林改好像也得了趣,微微屈起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蒋少野上颚后方,便听见蒋少野发出一声动物似的呜咽。
蒋少野握住了林改的手,从那指尖勾出银丝,在黑夜里发亮。林改闷闷地“嗯”了一声,是蒋少野开始动了。
“这是侧面的。”蒋少野终于可以说话,但声音却短促,他快要忍不住了。
这个姿势直接将林改的腺体暴露在蒋少野眼底,咫尺之距,他只要伸出舌头就会舔及。林改的目光闪动着,在愈来愈急速的隐秘的律动中,他别过头去,没有再捂住自己的腺体。
仅仅是盯着那个地方,alpha的阴茎就在穴中又胀大了几分。两种信息素在空气里交缠,结合的欲望越来越浓烈,两人的身体已经完全贴合,可还是不够,还可以再深一点……
林改竟然就这样说了出来:“再深一点……”
蒋少野绷紧的下颌上滴落着汗水。他往里狠凿,几乎要将囊袋都送进穴中,顶端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又惹出林改长长短短的呻吟。太稀奇了,蒋少野睁大眼睛,林改会叫床,太稀奇了€€€€
于是他不断地往那个点上冲刺。林改的呻吟都被冲击得破碎,他徒劳地想要制止自己的alpha:“不行、那里、我要€€€€”又立刻闭上了嘴。
他要射精了,可他不想让蒋少野停下来。所以他甚至不愿意说。
蒋少野只感觉到林改后穴突然绞紧了他,又如呼吸般缠着他、逢迎他、献媚他。他掐住林改的腰将林改翻过去,五指忙乱地扣住林改的手,将他往床头上推:“抓这里。”
林改不得不抓住了床板,跪直身子,窗外的月光洒在他削瘦的身躯,便像在那腰窝上攒了盈盈的一汪水。蒋少野伏低身子去舔,从下往上,一直舔到了后颈€€€€
“啊!”林改叫出声,却没有阻止他。在极温柔的竹香中,他好像迷失了路径,只茫然地望着墙上被月光映出的两道交缠的影子,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蒋少野咬了下去。
但咬得不重。伤疤处传来警醒的酥麻,那牙齿又立刻换作了舌头,决断不足的啃咬变成了亡羊补牢的舐吻。蒋少野发现了林改没有叫停,于是他不断去试探那里,有牛奶香的信息素浸入他口腔,他喜欢这种被林改包围的感觉。
林改,好乖啊。像一只盲信的羊羔。
林改不会再叫停了。蒋少野不知为何,渐渐确信了这一点。
他们这一晚做了很多次,做到林改的嗓子都发哑,易感期的蒋少野并不会像别的alpha一脸凶相,但却异常地磨人,他温温柔柔地给林改喂水,又温温柔柔地插进去,林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垃圾桶里扔满了用过的套,新换的床单又被汗水湿透,性爱不再鲜明,变作了一场绵长的梦。
外头有秋风拍打着窗户,是秋天了,他们像秋叶底下的两只蝉,声音不再嘹亮,却抱得那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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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中秋快乐!!!
能不能多点评论,抚慰一下中秋节孤寡孤寡的我…………
第43章 43
林改是被电话铃声叫醒的。
已经是第四天的中午,蒋少野的易感期基本上安稳地渡过,林改恍惚之中,却先去摸自己的后颈。
他记得自己被咬了……虽然咬得很轻,但空气中还是散发出丝丝缕缕AO结合后的信息素气息,是竹香里的牛奶味。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发情。十六岁的夏天,在他们高中的体育器材小仓库里,嘶哑的蝉鸣一声接着一声,蒋少野往他的腺体上重重地咬了一口€€€€那时的空气中,便充斥着这样的味道。
比现在这若有若无的结合信息素要浓郁得多、热烈得多。可那时的林改却根本不懂。
电话的铃声停歇了一会儿,又再次响起。
林改回了神,便觉出自己身上很痒。被子里一动一动的,却是蒋少野,忽然从里头冒了出来,“谁的电话?”
林改低头,呆住。
蒋少野竟往他小腹上涂牛奶€€€€
不对,不是牛奶。
是精液。
蒋少野看着他表情,满不在乎地说:“你在梦里还射了,你自己不知道?”
也许是真的。林改虚脱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探出去摸手机,迷迷蒙蒙地看了眼屏幕,“……吴嘉嘉?€€€€啊,是你的手机。”
他正把手机递给蒋少野,蒋少野却说:“你接吧。”
他还示意林改,自己手上好多精液,怎么可能接电话?
大约是刚刚醒来思维迟钝,连羞耻心都还没来得及启动,林改眨了眨眼,懒得再和这个幼稚的alpha争辩,便按下了接听。
“野哥,你已经三天没来了,上面来人检查,我们自己应付不了啊!野哥你到底还€€€€”吴嘉嘉劈头盖脸一顿吼,突然又尴尬地停住,“喂?有人吗?”
“嗯……”林改清了清嗓子,“有人。”
“……”吴嘉嘉蓦地反应过来,“老板娘您好,我叫吴嘉嘉,是十号公路的领班!”
“你好。”林改顿了顿,“是什么检查?”
“啊哈哈,”吴嘉嘉不好意思地笑,“就是消防卫生那些常规检查啦哈哈哈……那个,您有空跟野哥说一声,这边还是需要他的……”
“好。”林改望着忙于在他肚皮上画圈的蒋少野,忍不住踢了一脚。蒋少野只好凑到电话边,发问:“检查的来过了?”
“前天来过了,拿走了几瓶酒去抽检……”
“哦,”蒋少野放下心来,“这是常有的事,不用担心。”
林改又对着电话补了一句:“他今晚就来。”
“谢谢嫂子!不打扰嫂子了!祝野哥健康!”吴嘉嘉噼里啪啦跟蹦豆子似地说完这一串,就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蒋少野一手撑着脑袋,还将阴茎蹭着林改的腿缝,哀怨地挑眼:“今晚就去?”
林改愣愣地看着电话。身体爽到极点了便是懒,连手指都懒得动,通话界面消失后,却显示出浏览器的页面€€€€
是一个林改不认识的全英文视频网站,无数肉体充斥其中,而林改最先看见的是搜索栏里的关键词:
“Romantic……sex?”
“林改?”蒋少野忽然发现不对,一把夺过手机,一看页面,表情顿时五彩纷呈。
林改撑着身子坐起来,笑眯了眼睛,“你偷偷开小灶,还不告诉我。”
蒋少野环抱住他,按着他脑袋不让他看自己表情,一边伸手去拉开了抽屉。
“做什么?”林改在他怀里好奇发问。
蒋少野拿出来一只黑色的颈环。冰冷的皮革落在林改脖颈间的时候,他才蓦然惊醒般颤了一下。
蒋少野低声说:“你现在也是有alpha的人了。”
颈环可以锁住omega血液中的结合信息素,也可以向所有外人昭告,这个omega已经有伴侣了。
林改在他怀里动了动,扬起了下巴,轻声:“我的信息素也就那么一点点,抑制贴就够了,用不着这个……”
“是啊,就那么一点点,全给我了。”轻轻的、“咔哒”一声响,颈环严丝合缝地扣住那白皙的肌肤。蒋少野的拇指从林改的喉结抚摩上去,林改便发出囫囵的“嗯唔”声。
蒋少野说:“林改,你的信息素就和你人一样乖,不分好歹的那种乖。你以前……”
蒋少野停顿住了,林改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
你以前,对着别人,是不是也曾这样乖?
易感期已经过去了,两人同时意识到。那种缠缠绵绵的、惊涛骇浪的、好像没有了任何距离与芥蒂的错觉,正在缓慢地退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