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也很轻,听上去还有些微弱,因为说话时,舌根还是疼的。
本来还想看江眠慌乱地跟他解释的陈故一停。
他沉默了下,轻咳了声,看着江眠唇上某一处过深的色泽,终于有点心虚了:“很疼?”
到现在都还疼着,而且还有酸麻感的江眠已经不想说第二句话了。
他微微偏头,这回陈故没有再钳着他的脑袋回来,非要他看着他了。
江眠的视线落在被匆匆搁在柜子上的花束上,看着玫瑰花花瓣上凝结的水珠,想陈故就像这玫瑰花。
他买黑玫瑰,真的没有买错。
看着鲜艳欲滴的,内里藏着的全是黑心。
“江眠。”
陈故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将人还不理自己,又用自己的鼻尖去蹭江眠的脸,就好像什么大型的猛兽撒娇,只敢用自己柔软的地方去触碰。
他这个习惯好奇怪。
江眠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一并撩过,就好像零碎的火星在荒原上滚了一路,要烫进他的灵魂。
江眠想躲,陈故这就不允许了。
他掌根压在他的后颈上,五指张着,就好像是抓篮球一样,掌控着江眠。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绵绵软软的小羊羔,这点江眠很清楚。
可清楚归清楚,当陈故真正毫不避讳地展露出他那些恶癖后,江眠的脊背还是会被激得发寒。
他只能由着陈故蹭他,要么就选择开口:“别…”
江眠实在是被他弄得没了办法:“都出血了,你说呢?”
他是真的抿到了自己嘴里的血味。
陈故的神色更加愧疚了:“对不起。”
他恂恂道:“你张嘴让我看看,看看伤到哪了。”
江眠:“?”
他心中的警钟都快要敲烂了。
他警惕地望着陈故,想说不用,但陈故垫在他脑后的手已经挪到了他的下颌,用虎口钳制着,轻轻捏着。
陈故本就低沉的嗓音越发沙哑,瓮得快要听不出本音:“乖,你不让我看看,我不放心。”
江眠的脑袋抵在背后的柜子里,被迫再次抬起了头,他狐疑地看着陈故,神经紧绷到快要绷断了,但还是不得不张嘴。
因为陈故在慢慢用力。
这个动作让江眠的声音都有几分含混:“口腔里没有。”
他是真的认真地在跟陈故说他究竟哪儿被咬破皮了:“就是外面。”
江眠被半强迫着微微张开了唇,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还有柔软的舌头与口腔内壁。
他这副乖顺地模样看得陈故更加心痒,难以言说的满足和愉悦侵袭着他的理智,让他的头皮都舒丨爽到发麻。
(审核大大,只是亲了而已)
陈故的喉结往下压了压,他稍微松开江眠一点,让江眠能闭合上嘴。
但他的话没有听,又是一声抱歉,在江眠终于忍不住要说没事之前,他先低声说:“我第一次,没经验。”
江眠顿了顿,总觉得前方必定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就要被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
陈故望着他,眼睛亮亮的,声音轻轻的:“你再让我亲一次,这一次一定不会弄疼你的。”
江眠:“……”
他深呼吸了口气,果断道:“不用了。”
“不行。”陈故分外执着:“你不让我重新表现一下,我不安心,我真的不会再弄疼你了。”
他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江眠,我一定控制好自己,我会很温柔的。”
江眠沉默。
陈故便试探着亲了一下他的唇,江眠没有拒绝,反而是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
于是陈故便轻舔着自己的上唇,直接垂首吻住他。
一开始确实很温柔,大概是怕江眠生气,陈故的吻虽然还是和上一个那样那么生涩,但至少不会撕扯、啃咬得江眠心里种下一片又一片的恐慌。
可在察觉到江眠的乖顺后,这个吻到底还是逐渐偏移变了味。
在再一次被陈故把所有的呜咽和想要出口的推拒吞下后,江眠的眼尾又泛上一抹因为呼吸不畅而留下的颜色。
骗子。
江眠在昏沉中想推开陈故却不敢,只能在心里无力地骂两句。
陈故就是一个骗子。
作者有话说:
我不敢说任何骚话(烟);
感谢在2022-10-15 13:58:07-2022-10-15 17:14: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8326074 20瓶;示耳 1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江眠。”
因为陈故没忍住毁约, 结局就是彻底松开江眠后,江眠又不理人了。
陈故以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时候闷着不说话真的会很烦,可到江眠身上, 他只觉得抿着唇偏过头不想跟他对视也不想应答他的江眠好可爱。
像是被踩了尾巴后炸毛生气的猫。
真的好想捏住他的四肢吸一辈子。
陈故跟在江眠身边, 亦步亦趋,口里还不停小心地喊着:“江眠。”
江眠抿着自己嘴里的铁锈味, 感受着舌根的酸麻和疼痛, 甚至舌尖都有点钝痛,根本就不想理他。
他真的有一瞬间有种陈故要把他舌头都给吃掉了的错觉。
要是陈故现在是真的知道错了,江眠还能好声好气地说句没有下次了, 可偏偏他清楚陈故现在的恂恂全是装的。
这人心里指不定把尾巴和嘴角翘到天上去了。
毕竟那双眼里藏着的愉悦几乎都要溢于言表。
见江眠就是不理自己, 陈故干脆伸手,从背后抱住了江眠。
江眠一顿,想要挣脱却不敢,只好停住脚。
他还是不说话, 陈故就把下巴搁在他的头顶, 将江眠整个人嵌在自己怀中,低声哄道:“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微沉的嗓音轻轻柔柔的, 像是冬日的暖风, 轻而易举地就抚平了江眠炸起的毛:“对不起。但我真的忍不住啊, 江眠。”
陈故低喃:“我太喜欢你了。”
喜欢到恨不得江眠是长在他身体里的人,这样无论生死、无论喜怒、无论灵魂与身体, 都属于他, 也都只有他拥有。
就算是在一起了, 江眠还是无法习惯陈故的表白。
陈故每次说, 他的心脏都要颤一颤, 像是被人偷偷挖走了什么一样, 就算是真的心里憋着气,也能跟着消散。
更别说其实他也没有生气。
他就是有点……
江眠抿住唇。
见他还是不说话,陈故又可怜兮兮地说:“江眠,我昨天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伤口了,好疼。”
江眠呼吸一紧:“出血了吗?”
“没有。”陈故勾勾唇,忍不住抱他更紧,哪怕牵扯到伤口,疼痛传导到神经也不愿意松手:“就是疼,疼了好久了,早上都是疼醒来的。”
江眠还没说什么,陈故又迅速补了句:“但是刚刚看见你,亲了你后,就不疼了。”
江眠:“……”
他反应过来陈故是故意逗他开口,心里升起几分恼意,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也没再追究陈故二次把他咬出血的事了:“换药了吗?”
陈故摇头:“还没,一个人不方便,而且我不会。”
这又是假话,当年他在拳台上被刀子擦过时,都是自己处理伤口的。
江眠显然也并不觉得陈故真的不会,但他已经懒得计较,只是示意陈故:“松手,我给你换药。”
陈故乖乖松开了他。
但当江眠拿了医生开的一大堆药走到沙发上时,脚步就有点迟疑了。
因为陈故已经脱了上衣在等着他。
上回他发烧时,江眠不是没有见过他的好身材,还因为要给他擦药上手摸过,但那个时候陈故神智有大半因为发烧不清楚,冲击力也没有那么强。
现在两个人的头脑都很清晰,江眠望着陈故结实的肩臂,还有流畅的身体线条,尤其是往下蜿蜒勾勒出的腹肌以及人鱼线,目光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只一眼就让他匆匆挪开,觉得这个冬天的气温比夏天还要高了。
不然为什么他今早早餐吃的还是带汤水的粥,都还那么口干?
陈故看着江眠停在那不上前,也不急。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江眠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莞尔失笑:“江眠。”
江眠轻唔了声,慢慢往前挪动了几步。
他慢吞吞地走到陈故可以触及到的地方,就被陈故一把攥住手腕,往前带了带。
江眠深呼吸了口气,眼睫轻颤,做足了心理准备才重新去看陈故。
就见陈故仰着头,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视线,那双狗狗眼弯着,笑吟吟的,没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了。
江眠知道他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