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故的衣服太大了,天热还好,天冷着实有点空荡。
陈故低笑了声:“有。”
他领着江眠进了卧室,直接打开了衣柜。
江眠怔了下。
陈故的衣柜占据了一面墙,他现在开的这一半,全部都是新衣服,很明显没有穿着痕迹。
而且陈故直接示意他:“你自己挑吧,你穿应该都合身。”
……什么意思?
江眠在疑问升起来的刹那就明白了什么。
他伸手随便拿了一件,看了看背后的「M」,轻抿住了唇,一颗心又化成了泥。
以陈故的体格和身高,都是XL起步,最小也是L,衣柜里就不会存在M码。
但是现在这整整一半全部都是。
“你特意给我买的?”
“嗯。”
陈故没有否认:“每次看到好看的、觉得适合你的就买了,然后不知不觉就买了半柜子。”
他示意江眠:“以后我的衣服在这边,你的在这边。”
陈故轻眨了下眼,故意说:“你要是要穿我的,拿就行了。”
江眠:“……”
其实陈故不是不想江眠每天都套着他的衣服,身上沾满他的气味,全身从头到脚都被他、被属于他的东西所包裹,但他和江眠的体型相差确实有点大,江眠穿他的衣服,在他面前穿穿还行,要是出去……陈故要炸。
他一定会醋死。
而且这样为江眠从头到脚置办衣物的感觉也很好。
尤其……
陈故拉开一个抽屉,示意江眠:“这些也有。”
江眠的视线率先触及到的是卷着摆放得整齐的袜子,然后才是旁边的贴身衣物。
他懵了一下后,耳廓登时铺上艳色,手更快地将抽屉推了回去。
陈故绝对是故意的!
他给他买这些就算了,完全可以跟他暗示一下,让他之后自己看就行了,非得要现在打开€€€€这人到底为什么这么恶劣啊?!
江眠看着一脸无辜的人,来了恼意,还没说什么,就被陈故忽然抱住亲了亲。
他一抱他,他就不敢动了。
因为惦念着陈故身上的伤。
江眠:“你……”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陈故一把吻住。
江眠的背贴上柜门,没有闭合的柜门微微晃动,哪怕知道不会倒,江眠还是有点莫名的紧张和担心。
而在这之后,更让江眠心里发慌的是,陈故不知道为什么又犯病了。
他犯病时的状态和平时相差太多。
以往的陈故不是不粘人,但有理智也会克制,可现在的陈故抱着他,用力地仿佛想把他的骨头都隔着皮肉揉碎,无论是亲吻还是啃丨咬丨吸丨吮,力道都大得让江眠心尖打颤。
说不出是疼还是快意占据更多,反正他的脑子就跟着陈故沉沦。
那个瘾丨性,好像越来越大了。
而且陈故真的有好多令人难以理解又毛骨悚然的举动。
比如说现在。
在这个吻里,陈故扶在他身后的手,一直来来回回在他的脊柱上按压游走,就好像一条蛇一样,让江眠不寒而栗。
等到这个比之前每一次都要过分的吻结束后,江眠整个人都是挂在陈故臂弯里的,他唇上又被咬破了皮,原本薄而浅的唇又肿又红,那双清澈澄净的柳叶眼也有几分迷丨乱。
陈故吻去了他唇上的血丝,江眠不想说话,也没敢动。
因为陈故又……
见他一脸赧然,陈故没有松开他,反而抱得更紧,导致江眠也更加僵硬。
“别理。”
陈故沙哑着嗓音,话是这么说的,但还是…而且他甚至还难以克制地垂首亲了一下江眠凸出的喉结,惹得江眠瞪大了眼睛,被他滚烫的呼吸和温度冲击得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江眠的喉结滑动,他咽了咽口水,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之前就想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是情侣,如果陈故真的很想的话,在有措施的情况下江眠会点头的。
陈故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汲取着江眠的气息以平复自己恼人的「病痛」:“现在还太早。”
但是因为皮肤饥渴症带来的一点神志不清,让陈故说了句直接将江眠变成雕塑的话。
他说:“我怕弄伤你。”
江眠这身板太脆弱了,他还得再带着他多锻炼锻炼,不然他是真的会怕自己会把他撞散。
作者有话说:
我不敢说骚话,所以我想了想,只能用一句话表示一下我内心的激动€€€€
临时加更,九点还有;
不能只甜死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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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这下雨连着下到了过年, 江眠就在陈故这儿干脆住到了过年。
还好他们提前几天买好了食材,而且江眠有把电脑带到陈故这儿来,基本在这住下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江眠对陈故又刮目相看了。
他以为他们现在有关系在了, 以陈故的性格, 尤其是他在他洗澡前还说了句那样的话,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和他一起睡上这唯一的一张床。
可陈故完全没有提, 直接拿了新买的毯子去了沙发, 还让江眠愣了下。
但这样的举动,也让江眠不可避免地被狠狠戳了一下。
他还以为陈故那时候那样说,只是想逗他而已。
江眠安心上床, 哪怕再一次被陈故的气息包裹住, 就像是掉进了什么野兽的领地,他的身体也还是逐渐放松了下来。
因为……其实江眠也没有做好准备。
他只是觉得也不是不行,也可以点头,但没到那种想的地步。
毕竟他们才在一起不过十几天而已。
虽然陈故给出的理由很令人震惊, 而且很那什么, 但陈故无论是哪方面的照顾的意思,都让江眠心里熨帖。
再说……陈故是真的从来不会委屈他, 永远只委屈自己。
江眠把头埋在枕头里, 嗅着上面属于陈故的气味, 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味道,但很独特, 不香却也不难闻, 是会让江眠安心的味道。
刚刚陈故帮他关门的时候说了声晚安好梦, 他也回了一句。
憋屈地缩在沙发上的陈故能不能好梦他不知道, 但他肯定能。
江眠心安理得地睡了。
谁让是陈故要他在这儿留宿呢?
€€€€江眠完全没有察觉到他有些东西被陈故给影响到了。
€€€€
年三十那天早上, 江眠醒来时还听见了连绵的雨声。
他躺在床上缓了缓, 看着陌生但已经逐渐开始熟悉的天花板吊灯,每天早起第一眼必定会感慨一声陈故审美真的好绝。
因为他卧室的吊灯像是艺术品,一团白雾纠缠在一块儿一样,不仅有层次感,而且还不俗。
陈故说,这个家里的所有装修都是他自己出的设计图,甚至有很多东西都是他自己做的。
为此江眠还问了句陈故是不是很早就买了房搞了装修。
因为陈故回来没多久,一开始是住在陈易深家,但应该没住多久就搬走了,他总不能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装修完然后入住了吧。
陈故的回答是肯定的。
他的确很早就买了房,当年他卖画赚的第一笔钱,就是来南界,用在了这套房上。
江眠没有问陈故为什么要买,他觉得他猜得到。
陈故就像是电视剧和电影里的大反派,别人是反派气质,他是本人就是那个反派。
更别说陈故还主动向他承认了。
他一开始是说他是为了夏茗和陈易深。
在提到这两个名字后,在客厅里洗调色板的陈故安静了两秒后,又慢慢道:“我恨过他们。”
江眠蹲在旁边,帮他拿着刷子,眼睫轻轻动了一下,没有开口。
陈故的肤色其实比起寻常人来说是偏白的,他的手没在黑灰色还有点偏蓝、看上去脏兮兮的颜料水中,漫不经心地洗着已经惨不忍睹了的调色盘。
这天气洗调色盘其实有点凉,至少江眠觉得这个水凉,但陈故身体好,不在意。
陈故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有下没一下的在里头沉沉浮浮,看着是别样的风景。
江眠盯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