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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
江眠在陈故怀里被亲到缺氧时,就听见陈故一如既往地问他可不可以帮忙。
他稍微恍惚了一阵,陈故望着他这副模样,又垂首亲了亲他泛着水光的唇。
以往江眠都不会有什么动作,但这一次他却直接勾住了陈故的脖子,没让陈故起身离开。
陈故漆黑的眼瞳对上他澄净简单的目光,听见他小声问:“还不可以吗?”
陈故微顿,
江眠认真道:“我觉得可以了。”
他没说是什么,但是在此情此景,真的很容易理解到。
陈故的喉结往下滚了滚,嗓音都有几分喑哑沉重:“你确定?”
江眠应声,慢慢道:“不过好像有点突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准备东西。”
这会又赶上台风天,喊不了跑腿。
“有。”然而陈故却说:“很早就买了。”
江眠:“……”
他就说陈故脑子里就没有干净过。
但江眠还是抬头,主动吻住陈故,在攻势反转前先含糊地说了句:“那来。”
他怕陈故再忍下去,到时候吃苦的还是他。
作者有话说:
你们,懂。
明天12点见(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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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台风「入眠」过境时, 屋外乱作的风拍得窗户哐哐响,一场倾盆大雨也随之落下,砸在玻璃上好似珠落玉盘, 却又要比之密集、狂躁。
空气中弥漫着的水汽带着难言的味道, 却又夹杂着一丝浅淡的芳香,让人难以捕捉。
世界是那么的嘈杂, 却又那么的寂静, 只余下噼里啪啦的响声与呼呼的风声。
这场台风来得太猛烈。
世界都好像要被这场台风侵蚀,摇晃着、震荡着,剥夺了人的所有感官。
这场风雨, 整整一夜都没有停歇, 只是偶尔有雨势变小,但不过片刻就又恢复。
江眠的生物钟彻底报废。
这一次别说睡六个小时就足够了,他就是睡了十个小时,一直到下午在灰蒙蒙的光线中意识回笼时, 也没能清醒, 脑袋还昏沉得厉害。
他靠在陈故怀里,清瘦的脊背贴着陈故结实的胸膛, 完全没能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因为梦和现实都一样「可怕」。
江眠根本不想睁眼, 可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叫了一声又一声。
抱着他的陈故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 刚睡醒的嗓音带着沙哑,却全是餍足:“饿了?”
江眠连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好在陈故也没打算等他的回答, 只是垂首亲了亲他颈后看着实在有些可怖的牙印€€€€那是第二次时陈故一手捞着江眠的腰, 一手撑在江眠身侧, 望着江眠垂下去的漂亮弧线没忍住留下来的。
陈故轻声:“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被碰到颈后的江眠几乎是本能地轻颤了一下, 有些记忆回笼, 让他耳根燥热起来,也终于明白过来现在是现实。
他勉强动了动,避开陈故落在他颈后的呼吸,嗓音沙得不行,没有半点清亮感了,他有点气陈故的放肆:“哪都不舒服。”
陈故低笑了声,确认江眠这脆弱的身板没有发烧后,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从地上拿起了自己的裤子,套上的时候瞥了一眼打了个翻身正躺着,微微侧首看他的江眠。
因为江眠的动作,被子滑落了一截,露出了江眠的锁骨。
江眠的脖子前面还好,都是些很浅的痕迹,但脖子以下……出去说他被家暴了都有人信。
陈故不动声色地帮他把被子拉好,然后又用指腹轻捻了一下他的眼睛。
江眠下意识闭眼,细长的眼睫掠过陈故的指尖,惹得陈故又心痒得不行。
“有点肿。”他将将压下自己心里那些不干净的念头:“我待会拿热毛巾给你敷一下。”
昨晚江眠眼尾的红就没有消退过,虽然没有直接哭出来,但是那双清冷的眼眸一直含着水光,在微光下随着动作微微摇晃。
江眠不想再说第二句话,而且不是因为情绪上的不想,就是单纯的累。
他明明还比陈故小差不多半岁,却完全跟不上陈故。
练过铁的人果然不一样。
陈故又温柔地亲了亲他的眼睫,随后终于离开了这间卧室。
江眠在床上躺了会儿,因为身体的异样感,也没了什么睡意。
他忍着酸痛去摸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登时沉默。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但想一想模糊记忆里最后陈故好不容易愿意放过他、收了手,真的是只清理然后给他上了药,就抱着他睡了的时候,他好像瞥见窗帘外有微弱的白光透进来……
江眠闭了闭眼。
他觉得他该让陈故忍一辈子的。
他在这上面没有什么需求,也无所谓,但陈故显然有些过分热情。
从昨晚九点开始,再到不知道几点结束,江眠整个世界都是混乱的。
江眠点开了叮咚,看见江聊一昨晚又给他发消息,问他是不是向薇有打电话给他。
江眠勉力敲字回复。
【江眠:嗯。】
【江聊一:她要结婚了,你要去吗?】
江眠微停:“我不去。”
他沉默了会儿,想起昨天下午时跟陈故聊起的那些他知道的关于江聊一和向薇的事。
说江聊一至今床头上还摆着两人的婚纱照,说江聊一还是记得向薇的生日,只是买了生日礼物却没有身份送出手,说江聊一喝醉时,会念两句向薇的小名,但最后又只能笑一下,没有后续。
到底还是问:“爸,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江聊一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但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却始终亮着。
江眠就趴着床上静静地等着。
【江聊一:我跟她,做朋友比做夫妻更好。】
江眠沉默。
他想他妈妈大概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不会知道江聊一到现在也还爱着她。
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江聊一和向薇并不适合。
江眠无比理智而又清楚,他们不合适。
江聊一是理性派的顶端,他将工作放在第一线,认为只有先工作好,才能维系好家庭。
可向薇是典型的浪漫理想主义,她愿意与爱的人在地球流浪,但不愿意每天守着空房数着今晚自己的丈夫要加班到几点。
从前江眠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甚至始终觉得他和江聊一很像,也许有一天遇见和江聊一一样的问题,他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事实上没和陈故在一起之前,他就是因为害怕他和江聊一太像而犹豫。
而现在江眠发现他不用害怕了。
因为他和江聊一不一样。
如果是他,他做不到放手,就算是要松手,他也要在撒开手指之前告诉对方,他有多喜欢他。
告诉他他为他做了多少。
就算是这样都还要分开,江眠也一定会说。
江眠合上手机,望着昨晚无数次在他面前晃得他有种会掉下来的错觉的吊灯,心里堵着的什么在这一刻彻底释然。
他真的没必要拿他和陈故去对照江聊一和向薇。
他不是江聊一。
陈故也不是向薇。
他的那些担心,可以随风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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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陈故做好也不知道该说是早餐还是午餐又或者可能是晚餐了的餐点,进来问江眠在哪吃时,不能接受在卧室里吃饭的江眠表示自己先洗漱。
但是他没有办法站起来。
就算准备工作做得再好,该疼的还是会疼,更别说某人还不懂节制。
所以江眠直接冲陈故伸出了手。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陈故的左肩上。
那个刀伤早就好了,但是印子却永远的留在了那,显得狰狞又可怖,为这具本就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更添危险。
陈故注意到他的视线,停了停,先套上了上衣,遮住了一身漂亮的肌肉,免得江眠情绪低下去,他再拿了件自己的长T恤给江眠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