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医院了?这么严重?”
“差点死掉。”
向远之笑着说出这四个字,许执晖眉头紧蹙,在他眼里看见了愧疚,向远之赶紧说,“逗你的,没什么事情,你来了之后我好了很多了。”
许执晖从他身上下来,坐在床上,“你说实话,别瞒着我。”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许执晖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不可能,你坐起来,说清楚。”
向远之无法,只好听了他的话,从床上坐起来,“有些事你不用知道的宝贝。”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们在谈恋爱,虽然我是一个Beta,但是我有责任帮你度过你的易感期,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Alpha,我有权利知道这些事。”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向远之,向远之把他抱在怀里,揉开他纠结的眉心,“别生气,我讲给你听。”
“你当时不是问过我,我的易感期是怎么度过的,我跟你说的是挺挺就过去了,但是其实根本没有这么简单,我的易感期一直比其他人要严重,反应非常强烈,自从成年之后的每一个易感期我都过得十分痛苦。
“会非常暴躁,甚至到狂躁的地步,只要在我手边,我能碰到我能看见的东西,我都想将他们摔碎,我控制不住我的信息素,叶徐他们每次都守着我怕我出事,但是他们没有人敢接近我。
“每次易感期都是头痛欲裂的,不仅头,我身上的每一处都在疼,好像要被撕碎一样,我会疯狂地想要,但是你知道的,我以前没有喜欢过谁,所以没有人能真的缓解我的痛苦。
“他们给我找过Omega,但是最终都会被折腾到半死,我不想让他们为我的疯狂买单,所以后来就再也没找过。”
向远之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好像当事人不是他自己一样,许执晖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光是听着就已经觉得心揪着一样的疼,所以他以前会不会每次都很害怕易感期的到来啊。
“随着我年龄越来越大,易感期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后面就不仅仅是头痛身上痛,我开始出现窒息的情况,甚至想要通过伤害自己来转移痛苦,就是你见到的那一次。
“我当时几乎没有清醒的意识,叶徐他们被我控制不住的信息素影响,甚至都站不起来,他们没有办法,所以才向你求助。
“你站在我身边的那一刻,很奇怪,我真的开始有所缓和,如果你没有来,我甚至感觉我已经快要窒息而死了,身上特别热,但是我整个人又冷的发抖。
“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走之后,所有不适感竟然变得比之前还要强烈,然后我晕倒了,他们把我送到了医院。”
听到这里,许执晖已经敏感地捕捉到了不对的地方。
“等等,为什么我走了之后变得比之前还要严重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因为当时我刚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不信。医生说是因为我们之间存在一种信息场,信息场不像信息素有专门的味道,他就好像是两个人由爱而生的一种磁场。
“因为我的易感期已经不是正常易感期该有的反应了,并且会一次比一次严重,而与我产生信息场的信息源是我唯一的解药。
“信息源可以是Alpha,是Omega,是Beta,但是对于我来说只能是你,所以你的存在可以帮助我的易感期变成正常的易感期,但是一旦你离开我,所有痛苦就会变本加厉。”
许执晖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他完全没有听说过的东西,他需要时间去好好消化一下。
“当时叶徐要告诉你,我没让。”
“为什么?”许执晖条件反射一般反问。
“和不告诉你火灾是一样的理由,我会觉得这是对你的道德绑架。”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一直不跟你和好吗?”
“如果真的不和好,也没关系的,反正又死不了。”
他当时对叶徐就是这样说的,现在对着许执晖也是一样的话。
许执晖已经心疼地说不出话了,他抱住向远之,“没关系,以后你每个易感期我都会陪你的,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向远之感觉到肩头一片湿润,“怎么又哭了?宝贝你最近怎么这么爱哭?”
许执晖不好意思,明明是他一定要听,现在却把责任推给向远之,“都怪你惹我心疼你,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瞒着我?”
向远之摇了摇头,“没有了,这回真没有了。”
许执晖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想起他最开始说的话,“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一次的易感期会提前?”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有这种预感,不过也这预感也不一定准不准,没事,真的快来的那几天我会有感觉的。”
他亲了一下许执晖的额头,“我们睡一觉好吗?不想这个了。”
许执晖安静地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下巴在他胸口上蹭的他心痒痒。
向远之的比赛很顺利,个人和团队都取得了很好的名次,许执晖问他:“国际赛可以拿到这么好的名次,为什么世排赛会那么紧张啊。”
“因为国际赛不是所有赛车手都来了啊宝贝,而且大家都是分别参加不同的项目,当然都选自己最顶尖的最擅长的了。”
“……你这样说显得我很呆哎。”
“不,是爱情让人变得单纯。”
“滚啊。”
许执晖没绷住笑,在向远之胸口上捶了一拳,不过力道很轻,刚刚落下就被向远之捉住亲了一口手背。
本来许执晖他们摄影团队是比赛结束当晚的飞机,但是向远之还要在这边留一天,他就改了一次签准备和向远之一起走,这样时间也不会太紧张。
晚上许执晖躺在床上,他白天一天都没怎么看手机,一拿起来就看到成排的小红点,他把一些无关紧要的先点掉,才开始看朋友同事还有许父许母发过来的消息。
虽然来自于不同的人,但是消息内容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就连许父许母都知道了€€€€他和向远之又上了热搜。
€€€€国内顶尖赛车手向远之在比赛时公开男友。
“嘶。”许执晖倒吸了一口气,热搜广场上配的照片都是他戴着口罩举着摄像机的样子,一直往下翻还有人扒出了他第一次和向远之kiss camera时候的视频,以及分开之后向远之在比赛采访时说“他被我弄丢了”的视频。
当时看了直播的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向远之嘴里的“他”到底指的是谁,但是这一次大家都明白了,或许那个时候的“他”就是现在向远之的男朋友。
有热心网友进行了比对,说向远之两次公开在镜头之前的都是同一个人,应该是分手之后又重新在一起了。
向远之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但是因为一张比明星还好看的脸,所以男友粉和女友粉并不少,这一下子真是让这些人破大防了,就连普通的吃瓜网友也纷纷感叹这得是什么人才能得到向远之。
许执晖看了一圈评论,大部分都是祝福,但是也有小部分人嫉妒死了,直言许执晖根本配不上向远之。
许执晖被向远之搂着,看这样的评论只觉得很搞笑,但是向远之不这样想,他们是在很正常的恋爱,许执晖是他追了很久才追回来的,没有人能比他知道许执晖有多好,他都舍不得发一句脾气的人怎么能被一群毫不相关的陌生人谩骂呢?
况且哪有什么配不配的上,真要说的话,他也觉得是自己配不上许执晖。
他伸手挡住屏幕,把许执晖的手机扔到一边,“别看了宝贝。”
“怎么了?”
许执晖看着他明显不悦的一张脸,“我真不在意这些,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反正你人都是我的。”
“那也不行,我在意。”
向远之拿自己手机很快地打了字,给教练发了一条消息,然后手机一扔,把许执晖从床上打横抱起来,“走,去洗澡,然后干点正事儿。”
热气蒸腾,许执晖坐在向远之腿上,两只手被缚在身后,他想他可能确实是瘦了一点,因为向远之一只手就抓住了他两个手腕。
说要算账就真的结结实实算了一次账,许执晖最后筋疲力尽地挂在向远之身上,“睡觉,快让我睡觉。”。
一沾上床就睡着了,向远之关了灯,把他拽进怀里,看了一眼手机,他让教练做的事教练已经做了。
许执晖还不知道,在他们尽情放纵的这几个小时里,向远之那整年除了宣传一个原创都没有的账号,发了一条微博€€€€
感谢大家对我和我爱人的关心,他很好,我很爱他,希望大家不要再说一些过分的话,毕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追回来的,不想再失去一次了。
上一次是他没有给够许执晖安全感,这一次他一定要努力弥补回来。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向远之都没有国际赛,许执晖也不需要出国出差,所以两个人基本上除了工作都腻在一起,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不一定每天都有惊喜,但是每天都很快乐。
向远之还给许执晖过了三十二岁的生日,他本来想很正式地准备一次庆生活动,但是许执晖坚持着不想让他搞大动作,所以最后只有他们两个人,做了蛋糕和几个爱吃的菜,简简单单地过了一个生日。
日子无波无澜但是好在踏实,直到向远之的易感期真的提前来了。
上一次还是在他生日之后,这一次在他生日的前半个月就已经开始有了反应。
他这段时间都气压很低,许执晖和他相处也变得小心起来。
他心情烦躁,没来由的烦躁,但是还是努力控制着不要带给许执晖太多的负面情绪。
他甚至提出来两个人分开住,或者住两个卧室,许执晖毕竟是Beta,虽然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在那些方面已经十分契合了,但是在易感期这种特殊时期,许执晖又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很容易招架不住,并且他很怕自己到时候不受控制伤害到许执晖。
但是商量许久之后许执晖坚决不同意,甚至佯装生气,“我都说了我会陪你,你别想推开我,再说有我在你不是会好受一点吗?”
“一墙之隔也可以的,而且宝贝,你只是能让我的易感期恢复到正常水平,该有的反应还是会有,只不过不像我以前那样严重,我怕我伤害到你。”
许执晖执拗地摇着头,“不要,我必须陪着你,我再说一遍,我是你男朋友,我有责任也有权利在这种时候陪在你身边。”
向远之拗不过他,最后把他摁在床上吻了一通。
易感期是在夜晚到来的,向远之紧紧抓住床单,手背上青筋迸起,一直蜿蜒到小臂,身下的床单布料已经被汗水浸透,低吼从喉咙里溢出,他像是即将爆发的猛兽。
他闻到了自己汹涌到无法控制的信息素,龙舌兰的味道迅速充斥整个房间,在他逐渐变得混沌的意识里夹杂着最后一丝清醒€€€€还好许执晖是个Beta,在此刻不会受到他的信息素影响。
许执晖虽然闻不到味道,但是他却能感受到顶尖Alpha强烈的信息素带来的巨大压迫感,他猛得睁开眼睛,看见向远之在旁边仰着头,正在努力控制自己。
脖颈划出一道性感的曲线,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
许执晖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他坐起来,之前在网上搜索了很长时间的关于“如何帮男朋友度过易感期”的知识,真到这时候他却大脑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
“向远之?向远之。”
许执晖一遍一遍叫着向远之的名字,低头去吻他的眉骨,鼻梁和嘴唇,他身上烫得惊人,许执晖便用自己的身体给他降温。
“这样会好受一些吗?我该怎么做能让你舒服一点?”
向远之看着他,眼眶通红,连眼睛里都布满红血丝,他想说话,他想安慰许执晖别怕,但是他说不出口,并且他根本不能保证他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事是理智的,甚至有可能和他的本意相反。
许执晖还在笨拙地亲吻他,从上到下,细细密密的每一处。
他紧紧闭了下眼,恶劣因子在这种时候全部爆发,最后一点防线崩塌,他把许执晖从下面捞上来。
这是许执晖第一次在他眼里看见十分明显的占有欲,他伸手将向远之额前被打湿的碎发撩起来,捧着向远之的脸,“不要自己忍着,向远之。”
向远之的拳头撑在他脸旁,用力到发抖,他到这种时候竟然还在克制,哪怕他已经痛苦煎熬,意识涣散,本能还是让他保护许执晖不要被现在失控的自己伤害。
许执晖心疼得要哭了,他勾着向远之的脖子,“乖,萨萨,乖,别忍着,我是你男朋友,让我帮你。”
不知道是不是一声“萨萨”让向远之终于忍不住了。
好痛,许执晖扶在他肩膀上的手下意识地用了力,向远之却因为感受到力道不敢再继续,许执晖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慌乱和自责,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孩,怔在原地无声地道歉。
他甚至想要结束了,他不想许执晖疼,但是许执晖摇着头,“不要,听话,这种时候不要管我了好吗?”
向远之也摇头,嗓音嘶哑,说出来的话都是很简短的字词,“我,不能,我,心疼,宝宝。”
“我知道你心疼我,我知道的,但是你要明白,我也心疼你,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挺着。”
许执晖安抚性地摩挲着他的后背,他怎么易感期还在为自己考虑啊。
“慢慢来,别着急,慢慢来。”许执晖的语气无尽温柔,向远之在他的安慰下渐渐平静下来。
向远之听着他的话,放慢了动作,但是那一瞬间,许执晖还是疼得浑身发麻,他死命抓着床单,引导着向远之在他身上侵城略地。
“别怕,别怕。”不知道是在鼓励向远之还是在安慰自己,向远之把头埋在他的肩窝,他微微抬头,他知道这是向远之在本能地寻找腺体的位置,细嫩的皮肤被向远之轻轻啄咬,尽管这样做不能标记也不能得到信息素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