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崽崽来自满级大佬退休文,上辈子驾驶机甲轰了帝国建立联邦的执政官阁下一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童年时期,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好好休息,但架不住家里没一个省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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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崽崽有各自的烦恼,一号崽崽认为自己是个成年人,需要肩负成年人的责任,但当务之急,是控制好自己的身体,不能再梦到半夜上厕所了
二号崽崽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来到他面前,哭着求他原谅,一脸冷漠的他只想让这些人快点滚蛋,他只想快点回家,不然的话,他就只能在电视里看齐缄了
三号崽崽跟假少爷是同班同学,所有人都拿他俩当对照组,在家看了一暑假齐缄演的青春偶像剧,无师自通绿茶技能,成功把老师同学全都策反到自己的阵营,每天气哭假少爷,已经成了他的日常乐趣
四号崽崽身为天才却被迫成为一个小学生,学习一加一等于二完全不能发泄他身为校园文男主的实力,于是,他上网自学黑客技能,从此,成为了一个坐拥两万僵尸账号的水军之王
五号崽崽最为轻松,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直到有一天,齐缄被人指责捆绑炒作,刚有所起色的事业急转直下,代言吹了,说好要买的小蛋糕也没了。前执政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那么大胆,竟然想要降低他退休后的生活质量,呵,看来这个世界也需要一场变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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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淮宸是娱乐圈最年轻的大佬,他有不亚于顶流男星的俊美面孔,几辈子都花不完的万贯家财,还有一双开了挂的、欣赏谁谁就火的不科学眼睛,如此完美的他本应成为圈内最吃香的黄金单身汉,但因为他信奉不婚不育保平安,最后愿意接近他的,都是想跟他求资源的
遇见齐缄后,孟淮宸心想,其实结结婚也行
认识齐缄一段时间后,孟淮宸又想,其实养养孩子也行
*崽崽从三岁到十岁不等,都是领养的€€
第六十九章
记忆是人脑对经验过事物的识记、保持、再现、或者再认, 是进行思维、想象等高级心理活动的基础(1)。
科学研究表明,当胚胎还在母体当中时,就已经存有了记忆, 只是那时候的胚胎尚不完整,大脑发育迟缓,这些记忆无法长久的保存下来。
人类行为学家做过大量的实验, 最终得出人类的记忆多数从两岁半开始, 少数从三岁半开始, 当然,这些数据去掉了最大值和最小值,六岁才记事的小笨蛋和能记得自己出生场景的超级天才都不在此列。
宋澄不是小笨蛋, 也不是超级天才,但他的记忆, 还真是从六岁开始的。
从有印象的时候起,他就跟自己的舅舅住在一起。
但家里不是只有他和舅舅两个人, 还有很多来来去去的面孔, 只是宋澄记不住, 因为每一次他开始记得那些人是谁的时候, 过不了两天,那些人就离开了。
小时候要上钢琴课, 教钢琴的老师三十多岁, 她有一张令人很安心的脸, 宋澄最喜欢的就是这位老师,但他从没表现出来过,即使年纪小, 他也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 最好不要和自己有好感的人靠的太近, 不然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老师只教课,宋澄也只乖乖的听话,某个午后,把老师给的谱子完完整整的弹下来,老师看着宋澄扬起的小脸,看见了他亮晶晶的眼睛,实在是没有忍住,她抱了一下宋澄,其实她还想说两句话,比如宝宝真棒,小朋友真厉害这种话,但她的嘴唇只是动了动,连唇缝,都没张开。
这个拥抱也就持续了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宋澄却晕晕乎乎的,他心情特别好,钢琴课结束了,他也没立刻离开,而这不是他平时的风格,平时只要课程结束了,他就会跟着佣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他觉得多留一会儿,就一小会儿,舅舅是不会发现的,可他没想到,才过去半分钟,大门就被人拉开,他的舅舅缓步走进来,先看了一眼露出惊慌脸色的他,然后才对钢琴老师笑了一下:“王老师,麻烦跟我到书房来。”
王老师是个非常优秀的钢琴教师,不然沈寒疏也不会找她。来之前,她已经听过这位雇主的传言,所以看见他笑,她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反而非常紧张,她知道自己可能要被解雇了。
紧张之余,她下意识的也看了一眼宋澄,然后她惊愕的发现,宋澄脸色煞白,僵硬的站在地上,两只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他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哭,他竭力的忍着,因为人小,也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忍,其实就是憋着一口气,憋的身子都发颤了。
佣人对此熟视无睹,沈寒疏倒是又多看了他一眼,但那一眼怒火中烧,充满了对宋澄的失望和不快。
对王老师来说,被解雇就是没工作了,离开以后,她还能再找第二份工作。
她可以去她任何想去的地方,而宋澄,只能继续待在这里。
其实对宋澄展露过一点疼惜的人不止王老师一个,但宋澄单独对她有印象,为什么呢?因为王老师离开的动静特别大,她是被家里的保镖架出去的,那些保镖推搡着她,却堵不住她的嘴,一个好好的钢琴教师,被这群人弄成了疯婆子,都这样了,她还要继续喊。
“你这是虐待!!!你根本不应该当家长,我要报警!那么小的孩子你凭什么这样对待他,你们全都是帮凶!!!”
“沈寒疏,你会遭报应的,宋澄不可能被你控制一辈子!”
老话说,越文静的人撒起泼来越可怕,看来这句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沈寒疏气的脸色发青,他转过头,发现小小的宋澄也站在外面,他呆呆的看着王老师被架走的身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几分慌乱。
他防着别人接近宋澄,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他怕有人给宋澄灌输这样的想法,很不幸,他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宋澄已经听见了,他甚至有点恍惚。
家长是可以不当的吗?
控制,又是什么意思?
宋澄不敢问其他老师,更不敢去问沈寒疏,他就从字典上自己查,宋澄是挺聪明的,但六岁的孩子除非是天才,不然再聪明,也理解不了深奥的东西。看着字典上严肃的定义,宋澄还是一知半解的,不过,王老师的那两句话,到底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颗种子,让他再一次的期待起来。
他是不是可以换一个家长呢?
有了期待,却没有行动,因为宋澄不知道可以找谁当自己的家长,妈妈死了,爸爸不要他,他只有一个亲人,就是舅舅,舅舅从不跟他说其他亲人的事情,连妈妈和爸爸,他都不怎么提。
七岁的时候,宋澄在家里翻出来了一张老照片,上面是曾经的沈家一家四口,看着上面的年轻女人,宋澄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她是谁。从不敢接近舅舅的他,第一次主动找到了舅舅,他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哪知道看见这张照片以后,沈寒疏大发雷霆,捏着他的肩膀问,他是从哪找到的这个照片。
犯了错,会被舅舅惩罚,宋澄看到舅舅生气,就知道自己犯错了,但是当天他并没有受罚,甚至舅舅还生病了,好几天都顾不上管他。宋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两腿很小幅度的晃了晃。
他有些雀跃,他想着,要是舅舅能一直生病,那该多好呀。
照片的事就是一个插曲,没得到照片女人的身份,宋澄自然而然就把这个事情忘了,长大以后,即使偶尔想起来,也不会放在心上。
沈寒疏给宋澄找了一堆老师,分门别类,每个课程都由不同的人教授,有时候一门课还有好几个老师轮番上,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他要求宋澄全都学会,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忘了,他安排了那么多的知识课,却忘了给宋澄安排人生课。
没人告诉宋澄应该如何塑造正确的是非观,沈寒疏严密的控制宋澄的每一天,可他本人跟宋澄并不亲近,两人连普通的对话都没有。他们见面,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一个是无声的坐在一起,另一个就是沈寒疏对着宋澄发火。
做对了,他从来不夸,可一旦做错了,他就会理所当然的发泄他的愤怒,仿佛他一直在等着宋澄犯错,只有宋澄犯错,他才会高兴。
在小的时候,宋澄非常害怕沈寒疏发火,真的是一想起来就会浑身发颤,忍不住的流泪,等他稍微大一点了,他还是很怕很怕,但他不会再哭了,因为他知道,哭没用,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漆黑的衣帽间里,等舅舅消气了,再出去乖乖认错。
人的潜能无限大,在这种生活环境下,宋澄居然还能找到适应的生存法则,他按着这个法则生活,其余的时间就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沈寒疏虽然不愿意他接触大多数的人,可他不在乎书,他觉得书代表的是知识和财富,看书多的人一定是渊博的人,却不会是大胆的人。
而他需要宋澄长成的模样,也就是这样一个渊博又听话的形象,渊博是因为沈家老太太,还有宋澄的妈妈都喜欢高知分子,听话则是因为,他觉得宋澄必须要听话。
人没有什么,才会一个劲的要求孩子有什么。有钱人都希望孩子轻松点,不要那么辛苦的奋斗;而越是学历高的人,越会说,学历没有多大的用处,只要懂得多,有没有那张纸都没关系。
沈寒疏没听过家里人的话,别人一提起他来就要摇头,所以他不想让宋澄变成这个模样,他要宋澄努力,要宋澄乖巧,要他走在自己设定的格子里,一步步的成为他曾经想成为、却再也没机会的那类人。
宋澄到了十一二岁,才意识到这一点,那些书到底还是没白看,他比同龄人早熟很多,只要生气就会惩罚他的舅舅,在他心里还是一座比山都沉重的阴影,可他好像不是过去那样完美了。
他似乎,找到了舅舅身上的弱点。€€
第七十章
用季行渊的话说, 宋澄十二岁之前,就是个呆瓜。
不会躲,不会求饶, 也不会反抗,跟语文课本里鲁迅写的那些麻木的中国人差不多。
季行渊从冷漠、到恨铁不成钢、再到冷漠,他自身难保, 管不了宋澄, 或者说, 其实他也能管,不过他要是去管了,下场就是宋澄继续被关起来, 而他,当天就被送回孤儿院。
没能力就是这样, 保护不了自己,保护不了别人, 连挺身而出, 都是他支付不起的顶级奢侈品。
季行渊的心态正在缓慢的产生变化, 谁能想到呢, 宋澄居然变得比他快,之前的小呆瓜, 竟然就这么开窍了。
以前犯了错, 他一声都不敢吭, 除了哭,就是麻木的站着,现在, 他会说沈寒疏想听的那些话, 会摆出真诚的态度, 而不是为了认错而认错,以前他也乖,不过那种乖,是出自对沈寒疏的惧怕,连季行渊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沈寒疏肯定也能看出来。
所以他并不高兴,而现在,宋澄表现的对沈寒疏亲近了许多,于是,肉眼可见的,沈寒疏发火的次数少了,对宋澄也好了起来,动手的次数越来越少,关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哪怕生气了,也只是让宋澄回房,不让他出门。
更令季行渊想不到的是,不知道宋澄说了什么,沈寒疏竟然同意宋澄去上寄宿学校。
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都令人惊奇,可沈寒疏真的答应了,他也有要求,宋澄只能待在学校里,绝不可以去别的地方,他会在校内安排两个保镖,既是保护宋澄,也是监视宋澄,每个周末都要回家来,继续上他安排的那些课程,有一点环节出问题,宋澄就要退学。
不是暂时的休学,而是退学,义务教育说是人人都必须参加,但沈寒疏也有办法让宋澄跳过去,在他们这样的人家里,去哪上学已经不是大家关心的问题了,反正无论如何,最后都有证明的那张文凭。
其实如果要季行渊选,他选择上普通的学校,因为在家丢人和在学校里丢人,那是两码事,保镖真的跟到学校里,所有人都会知道宋澄被他舅舅监控的事情。季行渊比宋澄大,初中生活他已经经历过了,这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刻薄和讥讽就是他们的代名词,最令人难受的是,有时候他们根本就不是故意的,只是不会遮掩自己的情绪,而那些真实的情绪,比故意的嘲讽更令人尴尬。
季行渊想要阻拦,然而宋澄已经答应了这些要求,他对季行渊笑,可能他是想让季行渊安心,也可能他其实没什么意思,而季行渊被他笑的极其火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怎么都睡不着。
那时候季行渊小,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那个睡不着的晚上,又为什么会那样的狂躁,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改变,而他无力去阻止,也无力去陪伴。
如果换做现在的季行渊,他就能回答出来,因为,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宋澄一辈子活得像个木偶,他不想看到,可宋澄戴上伪装的面孔,悉心学习怎么样讨好沈寒疏,他更不想看到。他还记得自己刚到沈家的时候,宋澄好奇,偷偷的跑过来看他,发现他看向自己,他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特别可爱的笑脸。
可爱的笑脸很快就消失了,变成了委屈的哭脸,可那个瞬间,季行渊永远都不会忘。
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有了家人,有了一个不讨厌他的弟弟呢。
想到以后他可能再也看不到那张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了,季行渊神情平静,心里却在刮飓风。
宋澄十二岁,他也不大,才十七岁,都没成年,都是孩子。
一个孩子为了另一个孩子而难过,而痛苦,可这份沉重的心情,只有当他们脱离了孩子的身份以后,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外来者总是比原生者想得多,因为外来者天生带有另一种视角,而原生者,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跳出自己原有的环境,看清自己的处境。
就像宋澄,他可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可怜,他就是觉得生活很压抑,不舒服,有时候他会不理解,为什么只有他是这样子的,可到底还是年纪小,这样的问题,他不会思考多长时间,然后,他就继续按部就班的生活了。
季行渊觉得他讨好沈寒疏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但宋澄不这么想,生活明显的变好了,在学校里,连空气都是香甜的,而享受了一段时间的寄宿生活以后,宋澄的野心又变大了。
他想出去玩。
人都这样,有了一个愿望,就会想要贪心的再来三个愿望,学校的空气再香甜,拥有以后,也就不算什么了。此时的他,更想离开学校,离开保镖的视线,真正的走到街上,去看看同学们经常说的那些地方,是不是真的这么好玩。
也是在这种时候,虚荣心和羞耻心跟着年龄一起成长起来,宋澄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他好像有那么一点可悲。他都没出去玩过,别人小时候会堆沙堡、跳蹦蹦床、跟其他小孩一起参加夏令营,而他什么都没做过,甚至长这么大,他连电影都没出去看过。
有了愿望,宋澄就想让它实现,他试着跟沈寒疏提,但他刚提起来,沈寒疏的反应就特别大,他开始盘问宋澄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人,为什么会想要出去,是不是他们班里的人影响了他,还是他宿舍里的人有问题。
宋澄立刻偃旗息鼓,出去玩只是一个愿望,他可不想为了一个愿望,就把自己现在的福利也毁掉。
但沈寒疏已经起疑心了,宋澄用接下来快三年的时间证明自己,这才打消了沈寒疏的戒心,然后,他没有再提出去玩的事情,而是跟沈寒疏提了另一个要求,他希望保镖可以去校外待着,而不是跟他一起在校园里。
宋澄费了好多唇舌,才让沈寒疏答应了这件事,然而不是宋澄的口才真有那么好,是沈寒疏觉得,现在科技就足够让他足不出户的看着宋澄,保镖的存在,确实没多大意义了。
人上了年纪,就容易产生一种误解,好像他们还很了解这个世界。每一辈的人都这么想,每一辈的人都觉得自己是最新潮的,不会落后于这个时代,结果,每一辈的人都落后了。
沈寒疏的科技监控,被宋澄一个个的甩掉,然而真的出了校园,宋澄只在路口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跑了回去。
车水马龙,形形色色,别人眼中最普通不过的晚景,在宋澄眼中突然变成了跟舅舅一样可怖的面孔,他怕了。
第一步总是这么艰难,有人迈的出去,有人就会一辈子龟缩在他已经习惯的环境当中,而宋澄还在纠结,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下午四点钟,他一个人在操场上慢慢的走,经过篮球场的时候,宋澄无意瞥到,篮球架旁边,落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运动服外套。
别人的衣服,宋澄皱着眉头,不太愿意去碰,尤其是这种留在篮球场的,不靠近也知道,那上面肯定一堆汗。
捏着一个角,宋澄把衣服拿起来,眉头皱的紧紧的,他翻找着运动服上面绣着的人名,却发现这名字很陌生。
€€€€秦雾年。
宋澄是学生会的一员,他登记过全校同学的名录,但他不记得有这样一个名字。
宋澄的记忆力特别好,什么东西,看两遍,就能记住了,他无比确定学校里没有这么一号人,正准备拿到宣传室让他们去找这件衣服的主人,突然,衣服震动了。
不对,是衣服里面的手机震动了,宋澄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把手机掏出来。
他按了接听,还没说话,里面的人已经劈头盖脸的说道:“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机?!我告诉你,偷窃是犯法的,信不信我让你吃一辈子的牢饭啊!”
宋澄本来紧张的表情,顿时消失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