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这件事,所有人都对他做过提醒,只是他一直装傻,才会害自己变成这样。
他怕疼,他从来都怕疼。他不要了。只要他们能一直这样,贺品安总是愿意对他好的。
阮€€有些迟钝地去摸那盒套子,他头昏眼花的,摸了两次才摸准位置。
他把套子取出来,想撕开包装,手腕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贺品安从他手里将东西夺下。
“怎么了?”他这样问他。
阮€€说了违心的话,佯装洒脱。
“做啊,我们做。”
这话很短,却念得他肝肠寸断。
那疼如发生在他体内的一场洪水,淹没他的心脏和气管,将他的肺腑泡得发胀,一切都会从他体内溃烂。
他最怕疼。他疼得呼吸困难。
他忍不住喊,贺品安,贺品安。
他攥紧了拳头,指尖将掌心掐破了皮。
他没有声音,只有口型和气息。
贺品安却认了出来,他在叫自己的名字,他们约定好的安全词。
€€€€如果我疼了,害怕了,就叫您的名字,行吗?
€€€€行,当然可以。
阮€€是个情绪外放的孩子。对于他的崩溃,贺品安已有过数次处理经验。在他的设想里,他理应是游刃有余的。
回忆那些时候,多半是在床上€€€€这次也在床上,可他却觉得有什么正在脱离掌控。
他不得而知,同时心里很不好受。
打横抱,带着阮€€去了浴室,把沾在他身上的体液清理干净。
贺品安用浴巾将他裹起来,让他去主卧等他。阮€€却不走,赤着脚,倚着门框,坚持要等他。
刚哭过一次凶的,接下来竟一直不哭了。
贺品安朦朦胧胧地意识到这事儿的怪异。
阮€€的崩溃向来是歇斯底里的,他要把委屈念在嘴里,从不肯咽下苦果,这次却沉默了。
回主卧时,贺品安照旧抱起阮€€。他抱阮€€是很轻易的,像抱起一片蝴蝶的翅膀。
两人坐在床上时,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贺品安看阮€€低着头发呆,心中升起一股别扭的感觉。
他好像把孩子给养傻了似的。
看他发梢“滴滴哒哒”地落下水珠,取来干毛巾,不很熟练地帮他揉着头发。
这时,阮€€才用那双兔子似的红眼睛看他。
阮€€悄悄地往贺品安怀里靠,没有眼泪,一声不吭。
“现在能说了吗?”贺品安生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怎么了?”
如果再冲动一些,现在是个坦白的好时机。阮€€愣愣地想着。
那么,然后呢?
贺品安还会不会留下他?
希望变成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词。
他很眷恋地呼唤他:“叔叔。”
“嗯。”贺品安应他,好像对他有用不完的耐心。
贺品安总给他错觉。
“你……不高兴了,生气了,你就揍我。”阮€€鼓起很大的勇气,抱住了贺品安的背,割舍无望的爱,如割舍一段他的灵魂,“你别走,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什么都肯为你做,真的。”
这是一句太卑贱的话。倘若要他作为贺品安的狗来说,他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可他心里明白,这是作为阮€€本身来说的,因而这话便能如利刃一般,将他保存完好的自尊戳个洞穿。
“好,都好。”贺品安应得极快,他心也很乱,听了字面意思,便自以为都明白了,“知道你害怕,下次不会了。”
原本也只是调教中很小的一部分。有些方法,有的奴接受不了,也就不必非要人家接受。
贺品安只以为阮€€还为童年的阴影所累。
心中竟升起几分怜悯,贺品安回抱住他,给他轻轻地拍背。
“后面还疼吗?”
“疼。”
“我刚刚看过了,不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
“好,谢谢叔叔。”
贺品安帮他拉好被子,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不要哭了,都有点发烧了。”
阮€€点头,回他:“我会躺得直直的,不会乱动。”
他知道贺品安要留他在主卧睡了。
“没事儿。”贺品安捏了一把他的鼻尖,站起身。
见他要往门口去,阮€€又慌神了。
“叔叔不睡这儿吗?”
贺品安在心里叹气,觉得小孩儿真是敏感。
“躺下吧,陪你睡。我去拿手机。”
这才把他哄得闭上眼睛。
某个瞬间,贺品安真觉得阮€€像只通晓人性的小动物。
他的单纯,他的脆弱,他的依赖,都是异乎寻常的。
仿佛那些不该出现在一个人类身上。
贺品安俯下身,吻了吻他发热的眼皮。
他逐渐理解,有些夸奖是不必思考,就能脱口而出的。
摸了摸男孩儿的小卷毛,用低而轻的声音叫他的小名。
“点点乖,睡吧。”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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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隔着眼皮感觉到光,眉头皱了又皱,贺品安放弃抵抗,睁开了眼。
阮€€的脑袋从枕头上缩到了被窝里。贺品安怕他把自己憋死,替他拉了拉被角。
他有一点婴儿肥,侧睡的时候,脸颊显得肉嘟嘟的。
他睡得真香,睡着了就像没有心事一样。贺品安摸了摸他的头发,又去试他的额温,发现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无事可做的时候,原本想摸一支烟来抽,看到阮€€便改了主意。他轻手轻脚地往卫生间去,先洗漱,而后坐在马桶盖上抽了两支。
做完这些,回到主卧,发现阮€€还在睡。他进出接水,拿充电器,那小子俨然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
知道他吵不醒,贺品安也懒得挪窝,挂着蓝牙耳机,端着笔记本电脑,便坐在床上开会。
太阳高挂的时候,阮€€才迷蒙地睁开眼。听见贺品安跟人聊天,以为还在做梦。
缓了缓劲儿,发觉不对,他一下就惊醒了。
贺品安一面说话,一面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峰。他会意地点头,捂住自己的嘴巴。
下一秒,贺品安的手指越过笔电,往下半身指。
几乎是瞬间,阮€€就看懂了。他照旧点头,四肢却有些发软。
跪在床上,爬着往床尾去。脑袋钻进被子里,摸索着,又从另一端拱出来。
感觉到阮€€用嘴拉开了他的内裤,贺品安听着耳机里的汇报,同时偏头看他。
看他把鸡巴吃进去一截,有些不能适应地吐出来,而后又尝试了一次。
似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进入方式,找到了合适的吞吐节奏。
那脑袋上上下下地动起来。虽然含不到很深,但是速度很快,声音很轻,此外他还学会了如何藏起牙齿。
鼓励地摸摸他的头。他就兴奋起来,用灵活的舌头舔过冠状沟,用舌面碾磨尿道口,用舌尖勾画茎身的脉络。这事儿实际上他没做过几次,可他学得却很快。
性器被包裹在一片柔软之地,湿热的,使人有种软了骨头的惬意。
那天贺品安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阮€€在他被窝里吃他的鸡巴吃了三四十分钟。
挂电话时,看他懵懂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射到了他的脸上,浑浊的白挂在了他的眼尾、鼻尖和唇角。
早餐叫的是外卖。阮€€的胃口很好,一口气吃了五个大个儿的生煎包。贺品安叹为观止,跟自己说,小孩儿还在长身体。
贺品安总以为阮€€还有话跟自己说。然而,对于昨晚的一切,阮€€却绝口不提了。
贺品安不是多话的人。他见阮€€状态尚好,便取了柳家那儿拿来的项圈和牵引绳。
看到项圈上的蝴蝶结,挑了挑眉,贺品安将那玩意儿戴到阮€€的脖子上,发现竟没什么违和感。
连牵引绳也做得可爱,连接的环扣是爱心状的。贺品安牵在手里,拉着阮€€在屋里走了两步,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幕真荒唐。
两人约定好了,下午的这段时间用于犬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