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第5章

这位小姐并不理睬,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故意扇风,最后挑了一道“清炒时蔬”。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她,这道菜需要的食材今天已经用完了。

她又哗啦哗啦找了半天,可能是实在没看到什么想点的,仰头问我:“可不可以做西红柿炒鸡蛋啊?”

我有些尴尬,这么普通的东西在菜单上还真的就没有。就在我为难得不知如何作答时,她又撒娇道:“我出来玩这么久了,就是想吃这个,哥哥你帮帮我吧。“

我有点无奈,不过之前也不是没有帮客人做的先例,于是点头道:“那我帮你问问后厨吧。”

站在厨房门口,我在嘈杂的噪音中喊:“王哥!有客人点番茄炒蛋,您看能做吗?”这几天我们店长不在,都是王洋师傅掌勺。他是上世纪移民浪潮的后代,家中几代人都深扎在唐人街,因此他的说话做事都和国人没太大区别,平时我也和他最为亲切。

王师傅从烟雾缭绕中走来,迟疑着说:“做是能做,但是今天芳姨不在,不好擅自做菜单上没有的菜品。”他挠了挠头,不安道:“怕坏了规矩。”

我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刚准备出去,他突然“诶”了一声,向我提议:“这样,不如小夏你来炒吧 我在旁边指导你也行,反正你不掺合我们厨房的事情,偶尔一次没事。”

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巴不得能让严凛尝到我做的菜呢。

我并不需要王师傅的帮忙,按照自己的方法做了起来,这道菜也是我的最爱之一,而且我的独门秘籍是要加糖。虽然我也知道很多人不喜欢,可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因为习惯性抖了进去一勺。

我并不了解他们的口味,有些惴惴不安地端了出去,心里自欺欺人般想着反正不知道是谁做的。

上菜的手还没放下,女孩的筷子就伸进了盘子,尝了一口后机敏地察觉到不对,嘀咕道:“怎么是甜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头都大了,刚想说“重做一盘。”她妈就忍无可忍地冲她道,“你自己点的人家没有的菜,不要再挑三拣四了!”

我不好再停留在人家桌前,走到旁边的座位上开始慢吞吞地收拾餐盘。

门口再次传来风铃声,是张宇扬来找我了。他今天在附近的书店买书,顺便和我一起去家具城买顶灯。

“夏优!”他几步走到我面前,“什么时候走啊?”

“等等啊,我还没下班。”

“哦……那我在这里等你吧。”他真是个在哪里都不认生的人,一屁股坐在了我还没清理完的卡座里。

安静不过几秒,他突然肉麻无比地喊我:“优优~”我被他叫得一阵恶心,狠狠瞪了他一眼。自从他偷听到我和我妈打电话后,时不时就用我的小名来犯贱,通常是有要事相求的情况。

果不其然,“明天你做饭吧。”他倒是很好意思开口,“我叫江飒他们来家里玩了。”忘了说了,自从上次的乌龙后,他向我默认了暗恋江飒的这个事情。

我有很多句国骂想要出口,但是顾及旁边一桌的人都忍住了。闷沉地“嗯啊”敷衍过去,想一会儿再算账。

ps: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这章和昨晚一起的,不是打错序号了哈。)

第10章

“结账。”身旁传来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

我转身看过去,严凛已经把钱包放在桌面上了,他妈妈亦有些惊讶,“严凛,这么快就走啊?”

“嗯,下午还有课。”他平淡道。我有些许释然,原来他和谁说话都这么寡然无味。

“多少钱?”桌子上明明就有小票单,但我还是耐心告诉他,“46”。

他看弱智一样瞥了我一眼,指了指那盘西红柿炒鸡蛋,“你忘了加上这个。”

我窘迫得很,觉得自己又在严凛面前露怯了,可不在菜单上的菜怎么定价呢?我有点纠结,说心里话并不想收这盘菜的钱,又没有走流水,还是我自己做的,大不了把小费补进去就是了。可严凛连和自己的妈妈妹妹在一起都要先买单,我觉得如果我说不收钱他肯定会生气。

“你给五十好了。”我衡量了一番后回答。

严凛挑了挑眉,从钱包里抽出来一张绿色的100元。我接过来正要去给他找钱,他又喊住我,“不用找了,剩下的是你的小费。”

“啊?”我和严凛的妹妹异口同声发出疑问。

迄今为止,我收过最多的小费还是诓方一航我家破产那次,我不知道严凛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如此大方。

虽然严凛家是我无法想象的有钱,但也没必要这样吧……还是说他给所有服务行业都是百分百的小费待遇?

我站在原地等他收回成命,可严凛还是一脸不容置疑的样子,也不出声做任何解释。

我不知道怎么办,躬下/身子,硬着头皮道:“先生,这个数目违反了我们店的规则,一般小费是账单金额的百分之三十以内,您……还是再斟酌一下。”

我说话时低垂着眼,看到桌子上原本被我摆在中间的菜现在完全划在严凛妹妹的一边,心底泛起难以明说的失落。

严凛若有似无地“哦”了一声,又冷着脸道:“我没有零钱,也不想收零钱。这里能刷卡?”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口气,让他跟我去收银台。输完密码,pos机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时,他还是不依不饶地问我:“那小费怎么办?”

“……”我看着很缺这几块钱吗?“不用了。”我说

“你还真是倒贴的。”他一语双关地讽刺。

我震惊地抬头望他,严凛从不会主动恶语伤人的。细细思索了一番今天做的事情,我还是不知道又哪里做错了。我甚至非常礼貌地在他家人面前和他保持陌生关系,放弃了这么难得的偶遇机会。

只流露出了一秒受伤的委屈神情后,我马上垂头说“嗯”。不想回答的时候,尴尬的时候,敷衍的时候,我都会用这个字。

但这也能让他不满,“你对其他客人也‘嗯’来‘嗯’去吗?”严凛语气里都是对我服务的挑剔和指责。

我正垂头丧气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张宇扬就走过来找我了,他可能有点等烦了,直接问道,“还没好吗?”

“马上。”我知道他脾气急,“要不你先去逛吧,我一会儿去找你。”家具城其实就在餐厅对面的街道。

张宇扬吃错药了一样,用从未有过的甜腻语气发嗲:“不要,我想等你。”

我受不了他这么恶心吧啦的说话,刚想骂他,严凛就不耐烦地催促:“好了没?”

Pos机已经吐出来完整的发票单,我双手递给严凛,他一把扯过去,从力度来看他今天确实很烦躁。

严凛头也没回地出了门,他妹妹和妈妈还在餐桌那边吃饭。我不用再伪装形象了,立马冲张宇扬低骂道,“你今天犯什么病,有本事去找江飒说这些话!”

张宇扬撇撇嘴,愤愤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

他凑到我旁边,小声说:“我知道他就是严凛。”

我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所以?”

“我帮你测试过了。”张宇扬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是我说,真的没戏啊,这人看着级别太高了。”

我乐了,不然他以为我为什么能穷追不舍这么几年?“怎么看出来的?”我明知故问,听别人夸奖严凛对我来说也是享受,尤其是对我眼光的肯定。

“首先,他很帅。”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倒是让我愣了愣,张宇扬是典型直男,不会用这种字眼诚心实意地夸人,除非是体育明星,看来严凛确实长得老少皆宜,男女通吃。

他看了看我,继续道,“其次,他很高。”

“……”严凛大概有186、7的样子,岂止是“高”,应该是“很高”。和肖睿那种鲁莽的、粗旷的牛高马大不同,他更瘦挑,但是又不会太过于瘦弱,如风般潇洒,又像树般挺拔。我有点陶醉在自己的描述里,直到听见张宇扬最后总结陈词:“而且他应该很有钱吧。”

我反应过来他是把高富帅三个字给我展开说了一遍,没好气地说:“废话。”

“你就非要要挑这么难啃的骨头?”

“那你还不是喜欢江飒?”

“我俩又不是一个性别!”此话一出,他可能也觉得有点冒犯,又马上开始吹捧我,“以你的条件,要能换一个早搞定了。”

我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一时解释不清,我对于严凛的感情很复杂,不能单纯用喜欢来形容,他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或最高难度的考试,而我不想认输。

张宇扬看我沉默,以为我在伤心,不忍地安慰道:“这人看起来对全世界都没太大欲/望,也不是你的问题吧。”

嗯,对其他都是无感,对我是特别讨厌,也算是另一种意义的“为一个人而背叛全世界”了。

张宇扬确实是等不及了,先一步去了家具城,没过多久,严凛妈妈和妹妹也准备离开。小女孩很有礼貌地和我说再见,临走时又好奇地问我:“哥哥,你也在这附近上学吗?”餐厅附近都是和圣德拉一样的顶级名校,我连忙摆摆手说不,报了自己的学校名字。

“哦?”旁边美丽的中年女人却表现出异常的兴趣,“我也住过那个街区。”

我就住在学校附近,可那边并不是富人区,治安和环境都很一般,她这种身份和地位的人不应该啊。因为疑惑,我不自觉地“啊?”了一声。

严凛妈妈笑道:“快三十年没回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怀念般的语气让小女孩顿时也来了兴致,叫唤着“我要去!我要去!”甚至直接问我道:“哥哥,你们大学能随便进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没什么必要吧。这附近的世界名校还不够看吗?

我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点了下头,劝道:“餐厅附近也有很多大学,应该更适合参观。”

“不要,我哥说不想遇到同学所以不陪我们,太无聊了。我想去你说的这个,行不行啊?”

我说的这个你哥更不会陪你,我在心里想,但嘴上还是说:“可以,但是离这里很远啊。”

我有夸张的成分,其实都隶属大学城的范围里,只不过我的学校和严凛的学校之间是一条最远的对角线。

果然小女孩不如刚刚笃定,看了她妈妈一眼,却转向我征求意见道:“我能留你联系方式吗,我去的话可以找你吗?”

我瞳孔不自觉地震了震,开始怀疑她和严凛是否存在亲缘关系,这性格差距也太大了吧。她妈脸色也不虞起来,低声呵斥:“严潇!”又不好意思地和我道歉:“对不起啊,这孩子说话不过脑子。”

“没关系。”我抽过桌上的餐巾纸,掏出兜里的圆珠笔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了上去,递给她,“如果你真的想来,洛斯利欢迎你。”

第二天是个星期六,早上九点我就被张宇扬拽起来做饭。他软磨硬泡了一天,我也不得不为他伟大的暗恋计划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和江飒一起来的除了我们共同的两三个好朋友外还有一个她特别带来的帅哥。江飒一进门就冲我眨了眨眼,我明白过来她的意思,知道这就是她跟我说的“给我找个更好的。”

我无奈看她一眼,不好当面拒绝,但也绝没兴趣了解。

午餐时大家对我的厨艺进行了高度肯定,江飒更是夸张道,“也不知道谁能把我们Yorick娶回家,必然是大饱口福啊!”

Yorick是我的英文名,我知道她意有所指,但不能直接拂她好意,只能笑笑说:“我是男的。”

温笛是我们中最会察言观色的女生,立马心领神会,“什么时候夏优你available了,我要第一个竞争上岗!”一句话引大家都笑了起来,也恰到好处帮我解了围,不用再担心给人误导。我感激不已,连给她夹了两只虾表示谢意。

吃完饭后,张宇扬负责洗碗,其余几个人凑在客厅玩uno。我很不凑巧坐在了那位陌生帅哥的旁边,有些拘谨,手里的牌都拿不稳。好不容易等到张宇扬过来,借口困了要先睡一会儿,让他顶了我的位置。家里只有一副牌,今天人稍稍多了些,我走了其实正好。

“你怎么那么虚?”张宇扬又怪声怪调地调侃我。

我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为了谁起那么早做饭。”

他怕我把他的心事抖落出来,赶紧转了话锋,“宝贝辛苦,好好休息哦~”

我无语地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打开手机玩游戏消磨时间。今天我运气不错,有要破纪录的苗头。碰到最后一个连击,我卯足力气,准备一举突破。可就在手指奋力划动,和屏幕决一死战之时,进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我太阳穴都气得跳了跳,简直是恼羞成怒!

“hello?”我想杀人了,但还是保持礼貌用语,就怕又是哪个教授、同学。

对面久久不说话,像是开了静音模式。

这样的骚扰电话并不少见,但今天是实打实撞在了枪口上,我火蹭一下冒了起来,脱口而出一句脏话,“傻/逼吧?”

对面又€€€€€€€€地开始有响声,我耐着性子等了两秒,是一个略带熟悉的童声,“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闻言我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是严凛的妹妹。我平时极少和小孩说话,但距离我和她道别还不到24小时,自然想得起来。我当然也记得给她留了电话,就是没想到她会真的打来。

我语气一秒温柔了下来,“记得啊,你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下午有时间吗?”她弱弱地出声询问,又用小孩子独有的撒娇语气央求道:“我想去你们学校玩。”

我在心里叹气,就算她和严凛没有关系,我也很难拒绝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尽管现在只想躺着打游戏。

“有啊,”我一边从床上坐起来一边问,“那你什么时候来呢?”

她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声音都欢快起来,“嗯……半小时后?到了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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