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第9章

昨晚严凛从未有过的恶劣态度如排山倒海般涌入我的脑海,是了,我居然还天真地以为他只是因为见到我而心情不好。如果他看到了这些照片,如果他觉得自己的妹妹可能看到我发这样的同款亲密照片……

我什么都没做错,此刻却依旧感觉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陷入长久的迷茫,等到红灯第三次亮起时,霍然起身拦了辆车,直奔与昨晚相同的目的地。

再次按门禁密码的时候,显示屏上只有“error”这几个字母,如此直白地感到了严凛对我退避三舍的抗拒,我感觉过往的痛都不算痛了,

全身的血液都因绝望而冷了下来,身体里像有个无底洞,心脏不停地下坠也找不到一片依托。

很久的颓丧后,仍是不想坐以待毙,我掏出来手机,死马当活马医般点开了通讯记录,往下拉到许久之前带严潇参观洛斯利那天她打来的电话。我无从求证这串数字是否属于严凛,但是除此外也再无他法。

点下拨通的那一瞬间,我手都在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打一个电话,那听过无数遍的等待铃声像是上刑场前的哀乐,生平第一次萌生出“他不接最好”的想法。

但我的想法永远和老天爷的安排相反,对方接电话的速度称得上迅速,接起来却并不出声,回应我的只有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我无法确认他的身份,也不敢贸然出声,直到听到电话另一端的欢呼声以及一些熟悉的说话声,推断这应该是生日party会发出的声音,犹豫再三,张开了嘴,却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到说不出话。

片刻后听到冷淡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沉声道:“哪位?”

背景音不再嘈杂,知道严凛应该是找了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我心情不知为何放松了很多,堵死的喉咙也可以继续发声了,好像鱼被放回了水里般得以再次呼吸。

鼓了鼓勇气,我连自报家门都省掉,直接说:“我想……”

半句话都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冰冷的忙音,是他挂断了。

我攥着手机想了不到1分钟,手指不受控制地在短信界面敲下一行字“你要不想我砸了一楼大堂的玻璃,就下楼!”

我相信在他的认知里,我是可以做出来这种事的。

ps:明天的可能会蛮难写啊……我争取还是按时发。

第16章

严凛反射弧有些长,或者是手机的接收系统出了问题,三个小时后,他才从我面前的玻璃门里走出来。不同于昨日的恼怒,他又恢复了冷如寒冰的无视,我在他目光里停留的时间还不如他手里的两袋子垃圾。

我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才弱不可闻地叫了一声“严凛”。

然而回应我的只有垃圾袋坠入垃圾桶的一声“咚”。

我心底升出说不清的怒火,不懂他为什么每次都要直接判我死刑,索性直接挡到严凛面前的路上,不由分说道:“你先听我说几句话。”

他停下脚步,无波无澜道,“不想浪费时间。”

“……两句话就说完。”我也想快刀斩乱麻,一分钟都不想多被误会。

可严凛还是不理睬,绕过我径直往前走,我急得拽住他的衣角,让他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

这样的动作和场景有些熟悉,我惊觉自己已经是第二次为这种空穴来风的绯闻而找他,顿时少了些底气,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低声下气地嗫嚅道:“就是想和你解释一下……”

“你解释我就要听?”严凛语气比我想象得还平淡,“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只是不想你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喜欢男人?”

闻言我心重重跳了一下,仰起脸仔细地看他,这张我爱慕的脸上写满了无谓,似乎在他心里我就是个只要是男的就往上扑的同、性、恋。

“都说了我只喜欢你,和男的女的没关系。”我狠狠咬了咬下嘴唇,还是决定用表白来为自己做辩护。

严凛眼眸暗下去几分,短暂的几秒后,发出诡异的哂笑,“我真的搞不懂你。”他目光里满是我没见过的质疑,“你这么费劲地死缠着我,是想有我什么把柄吗?”

呼吸在刹那间暂停,我被点了穴般钉在原地。

明明全身都在抗拒着理解,但我的心还是无比清晰地翻译出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在他心里,我就是个时刻存在的隐患和威胁,我就是那种他最害怕沾染上的臭虫,亏我还提防着韩骋,甚至因此而不敢接近严凛,到头来,我们在他心中竟是一样的人。

这种难堪的滋味来得比过往的每一次都猛烈,让人无从遁形,无处躲藏,顷刻间摧毁掉所有心理防线。

过去种种皆涌上心头,怪不得严凛永远拒我于千里之外却从不多加斥责,对我那些胡搅蛮缠永远是置之不理,并不多加管束,就算偶尔忍不了了也是假借他人之手来修理我……

我的真心和喜欢在严凛眼里早早沾染了病毒和细菌,就算经过反复的消毒和检验,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将这些热忱又卑微的喜欢永远驱逐出境。

什么女朋友、什么羞耻心,都只是推辞罢了,真的让他避之不及的,只是我“男人”的身份。

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让我疼的无以复加,一句辩白都说不出口,最引以为傲的勇气像是被放进了戳破的气球里,一点点散尽,再也无法汇集。

我怔愣了许久,他看我不再做纠缠,重新走回了公寓楼,就连等电梯的时候都站在最拐角的位置,不愿意让我多看到一眼。

这样的行为十分幼稚可笑,但还是在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又刺了一刀,我不得不强迫自己重新迈开脚步离开这里。

与我转身的动作同时响起的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怒骂,这熟悉的声音让我放弃了“跑”的念头,庆幸自己马上就能获得解脱。

事已至此,被肉/体上的疼痛麻痹是目前解决心碎的最快方式,希望肖睿今天能赏我一个痛快。

丧失了反抗能力的我轻而易举就被扑倒在草丛里。肖睿眼底冒着火光,提着的塑料袋里喝空的酒瓶摔碎在我脚边。

这次他换了策略,第一拳就直勾勾地打在了我的肚子上。疼得我直接闭上了眼睛,心里却还在自虐般祈祷他能更加使劲些,最好是直接让我休克过去,一了百了。然而预想之中的拳头并没有如期降落,再睁眼的时候,看到严凛已经攥住了他的手腕。

即使被禁锢,肖睿悬在空中的肌肉却仍在控住不住地抖动,叫嚣着要把我碎尸万段。之前我还不懂他对我的这种攻击性,觉得他多管闲事。现在倒是可以理解了,他们有着相同的家世背景,肖睿在严凛的授意下这样对我都已经算是仁慈。

“说没说过不要再动手了。”严凛说得很克制,但我还是看出来他气得不轻,如果真的把我打出好歹,难保我不会乱说话,是吧?

肖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真的能把我打废,没有继续动作。但我还是小看他了,没等我坐起来,他就用另一只手飞快抓起地上的碎片直直抵到我的脖子上,再一路往上逼近我的脸,面色狰狞着吐出狠话,“早看不惯你这个兔儿爷样了,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划烂你的脸?”

冰冷的玻璃碴在我的脸颊上逡巡,随时都可能扎进去,连喉结滚动都要小心翼翼。没什么不信的,他现在就算想要我的命也是易如反掌。

严凛是我们中唯一还维持着站立姿势的人,他太高了,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先是松开了肖睿的胳膊,而后弯下腰,用自己的手完全包住了那块玻璃碎片的尖端,最终紧攥住不放,在我的脸和这柄凶器之间形成屏障。

这么反常的举动他却做得那么自然和理所当然,冰凉的手贴上我的皮肤,才让我意识回神,身体禁不住颤栗,皮肤连着脊椎仿佛触电一般酥麻发痒。

肖睿比我还傻眼,瞳孔止不住地收缩,手上立马卸了力气,笼罩在我上方的阴影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低吼€€€€“你管这个贱/货干什么!”

严凛算得上温柔地摸了一下我刚刚被抵住的位置,检查没出血后也站了起来,从容不迫地回答肖睿的问题:“我不管他,等着去警局保释你吗?”他说得平淡,不像我这样惶恐,也不像肖睿那样愤怒,即使我们两个的冲突皆是因他而起。

肖睿被噎了一下,又反应过来我才是罪魁祸首,冲我骂道:“傻/逼东西,真他妈活腻歪了,等我不找人操死你的。”

“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我看不到严凛的脸,但还是可以听到他沉稳而压抑的声音。

他这么嫌弃我,却还是想给我留下些许的体面和尊严,可我现在并不想领情,因为他给我的伤害比肖睿这几句脏话重多了。

“你先上楼。”严凛对他说,“告诉他们我马上回去。”

“你……”

“我自己能处理好。”严凛不容他再置喙。

肖睿掉头回家,路过我还不忘嫌恶地“呸”了一声。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准备彻底离开这个受到无限耻辱的地方。

严凛在我经过的时候抓住我的胳膊,微微用力,我便不能动弹了。

我动了动手腕想挣开,无声地看他,表达自己已经不会再做纠缠。

“打疼了吗?”他语气很是认真。

但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浑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在疼,疼得此起彼伏、争相恐后,只能任由这些分不清的“疼”在我身体里自生自灭了。

我一直认为人的疼痛感守恒,如果一个地方的痛感超标,其他地方就没有额度了,现在看来倒是可以并驾齐驱的。

“你解释吧,我听着。”他突然施舍般开口。

这算什么,被打了之后的安慰奖吗?但凡他提前十分钟说这句话,都不至于会这样。

“算了吧。”我哑着嗓子说了一句,甩开他制衡我的手。转身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湿漉漉的,抬起来一看,还没凝固的几抹液体在路灯下呈暗红色。我下意识回头去看严凛的指尖,果然,向下滴落着成串的血珠。

他应该和肖睿一起上去的。

“找个地方说吧。”我终究是不忍心。

他带我走到车库,看着这辆熟悉的车,我再次想起当初他和我说的话。严凛确实有先见之明,我也早就该听他的建议,放弃喜欢他,对谁都是好事。

车上正好有紧急医疗箱,不需要我的帮忙,他就做好了消毒和简单的包扎。

一个小时内经历的这些,本来让我觉得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了。而我之所以还想开这个口,只是不想他继续觉得严潇也看到了那些角度猥琐,有很大歧义的图片,我还不至于是那样的变态。

“你和韩骋关系不太好吧?”我默认他们是认识的,要不实在想不到韩骋这样的处心积虑的鄙陋行径是为何。

严凛微弱地点了下头后,我才继续道:“他…我都算不上是认识吧,是我朋友的高中同学,也是最近这几天才和我们玩在一起的,然后莫名其妙地总来找我,我不理他,更没想过他会偷拍,胡乱编排。之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今天是靠别人的截图才知道他发过这些照片。”

我说话没什么逻辑,颠三倒四的短短几句就说出了我经历的全部。

严凛坐在我旁边,十指交握,好像在听,又好像没在听,半晌才问,“他为什么会找你?”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我想起韩骋对我们关系的错误判断,却不知道怎么把这种混乱的对话复述出口。

略加委婉,我模棱两可道,“可能他觉得我和你关系……不一般,所以这样。”

其实很简单就能知道韩骋拿我开刀的缘由,但可惜他完全找错了人,我并不是他能激怒、报复严凛的筹码,甚至他做的这些“无用功”还能让严凛暗地里高兴摆脱了我这个累赘。

严凛显然明白了话里的意思,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深,漆黑的瞳仁好像深渊。我受不住这样逼问的目光,连忙说:“我和他解释了,他不信啊。”

“解释什么?”和严凛说话不能简单一个字,他不允许人口舌上的偷懒。

“我说了是我单方面的,也说了你和我不熟,可是他就非要觉得……”我本想继续用“关系不一般”略过,但顿了顿还是直接说道“可是他就是觉得我们上过床。”我装作坦荡,想要减少说出这几个字的不适感。

“是吗?”我听不出他这个语气是信了还是没信,没等我揣摩明白,严凛就突然欺身而下,缠着创可贴的手指蹭过我的耳垂一路勾到下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脖颈处,缓慢而清晰地问道:“他不知道你最讨厌别人碰你了吗?”

第17章

触电感失控般入侵了整个身体,我四肢都软了,但还是强撑着反驳:“你是觉得我打架的次数少吗?”

我掐着自己的腿才没有问出口他是从何而知。我是很厌恶和别人亲密,对于所有人的身体接触都有很强的抗拒感,但这个“所有人”里并没有涵盖严凛,所以他现在的笃定和发难更让我感到被人窥探到心底的恐慌不安。明明我隐藏得很好,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不是那种。”他边说边换了种验证方式,手掌摩挲过我的头发,像是抚摸宠物一般,轻声说:“是这种。”

我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克制住生理上的颤栗,竭力维持镇定的声音,“也没有,你现在这样我不是好好的?”

可严凛还是不信,执着地逼问,“为什么讨厌肢体接触。”

“我说了不讨厌。”我坚持不承认。

在我几乎透不过气的时候,他终于直起来身子,如同一切没有发生,严凛又变回了那个严凛,唯有我加速的心跳声提醒我刚刚发生了荒唐至极的场面。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他转移话题太快,我一时不知道在说哪件事。

“韩骋。”

这个名字,让我发怵到打了个激灵。如果说之前仅仅是恶心,那么这件事之后,我内心对他的恐惧更甚,宁愿被造谣也不想再和他接触一次。

“随便他吧。”我抠掉大拇指上的一块死皮,自言自语般道:“离他远点就是了。”

严凛玩味地看我一眼,“以我的经验告诉你,这两种方法都不行。”

我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又在提醒我,我无视他的拒绝,死缠烂打三年的事实。

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我低下了脑袋,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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