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阿兰达国际机场的谢韵之等了两分钟才等来害羞的心上人发来的“好听的话”,一个写着爱你的表情包,还是一只叼着玫瑰花的猫。
谢韵之好笑地问他这也算?
但燕澜已经不回复了,假装不在线。
BaN
第二天一早,谢韵之落地机场是早上八点,正如他上一次从瑞典回来,这次依然是有多家媒体记者守在机场等他。
谢韵之从来没理过他们,无论他们怎么问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林秘书回头问:“谢总,是直接回公司吗?”
“不,先回家,我陪他们吃个早餐。”
说是他们,但这个点连林秘书都知道天天还没起床,他就是想回去看一看燕澜。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院门外,谢韵之推开门下车就看到了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等他的燕澜,看样子好像正在吃什么东西。
谢韵之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笑了一下,推开院子的雕花铁门朝站在台阶上的人走去,走近了就看清楚了,他手里拿着一个肉包子。
燕澜穿着身有些宽松的墨绿色睡衣,很随意地踩着双拖鞋,正一边吃肉包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谢韵之笑着看他,“分不分我?”
燕澜看了眼手里只剩一半的肉包子,想了想走下几步台阶,把肉馅最多的那一面喂到他嘴边,等他咬一口了才收回来,转身往回走。
谢韵之手一伸牵住他的手腕,“就分一口?”
燕澜闻言拿着肉包的手指了指大门,意思是里面还有。
“我就要吃你手里的,你的更好吃。”
燕澜瞄了他一眼,把手里剩下的最后一点肉包喂给他,拉着人走上台阶。
临进门,谢韵之牵着他的手一个用力把人拽进怀里,同时手臂紧搂住他的腰,带着点磁性的嗓音低沉中有很明显的笑意,“你穿的这件睡衣看着好眼熟,好像是我的?”
第28章
燕澜假装没听懂,低头想要扒开搂着自己腰的手,但谢韵之搂得很紧,他完全挣扎不开。
谢韵之不依不饶地追问:“是不是我的?”
燕澜很不好意思,也不看他,偏开头胡乱点了两下。
谢韵之唇角微勾,用另一手推开门带着燕澜走进玄关,客厅里静悄悄的,隐约能听见阿姨在厨房的动静。
林秘书拖着谢韵之的行李箱跟在他们身后进来,他正想帮谢韵之把行李箱抬到楼上主卧,谢韵之叫住了他。
“我自己来,你去洗手,一起吃点。”
谢韵之从他手里提过行李箱上楼,燕澜自觉跟在他身后,从林秘书面前走过时还对他微微一笑。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主卧,谢韵之把行李箱随意地一推,一边脱衣服一边对燕澜道:“默默,我得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帮我取一下新的西装和衬衣,都在最左边的柜子,领带在右边。”
说话间他已经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露出精壮结实的身材。
燕澜忍不住瞄了眼那饱满匀称不夸张的肌肉,随手整理了一下他刚才脱下的衣服,不一会儿卫生间里就传来水声。
他照着谢韵之的话把西装和衬衣都找了出来,取领带的时候却犯了难,眼前一抽屉不同颜色和图案的领带让他挑花了眼,最后为了搭配灰色格子西装,他取出了一条深灰的领带。
没过多久卫生间的水声就停了,谢韵之打开一小半的门探出头来,“默默,我忘记拿内裤了,最右边柜子的最底下抽屉,随便拿一条。”
燕澜找出一条黑色的给他拿过去,一只手从门里伸出来,“谢谢。”
几分钟后,谢韵之湿着头发光着上半身,仅身下围着一条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燕澜用余光偷瞄了一眼,没想到就这么一眼竟然对上了谢韵之的视线。
他心底一慌,随即像被烫了一下似地匆忙挪开视线。
谢韵之很轻地笑了一下,带着一身沐浴露清爽的香气和水汽走到他身侧,“我的睡衣你穿得很好看。”
燕澜耳朵微微一红,用手语解释了一下:我忘记带睡衣过来。
“嗯,以后都穿我的吧,我有很多睡衣。”谢韵之抬手捏了捏燕澜红红的耳垂,转身朝角落的行李箱走去,“我给你和天天都带了礼物。”
燕澜好奇地跟过去,看着他打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一个白色的盒子,乍一眼看不太出是什么。
“瑞典的特产,水晶。”谢韵之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燕澜听话地拆开手里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漂亮得像艺术品的玻璃杯,让人惊讶的是这杯子的底部是一只小动物,一只红色的狐狸,落在杯底惟妙惟肖,从耳朵到眼睛再到鼻子,无一处不逼真精致。
“我在店里看到这个杯子的时候就觉得你会喜欢。”谢韵之收起摊开的行李箱随手往角落一推,走到燕澜面前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回到床边穿衣服。
因为他是背对着燕澜的,所以燕澜并没有看见他看到那条深灰的领带时,脸上表情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随后他抓起那条深灰的领带丢回柜子的抽屉里,重新拿了一条出来,回过头就对上了燕澜的视线。
他若无其事地一边系领带一边解释,“那条我不是很喜欢。”
燕澜微一挑眉,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谢韵之时间很紧,和燕澜一起吃过早餐就和林秘书一起离开了。
燕澜站在门外送他,看着他上车离开,直到看不见车了才转身进屋。
等天天睡醒了他就告诉他谢韵之回来了,还给他带了礼物。
天天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淡定,假装自己并没有很想他。
下午天天要上课,年轻漂亮的语文老师妆容精致地登门,她大概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看见了传闻中的男小三,眼神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眼,对阿姨笑了笑转身进了小书房。
燕澜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但他好奇的是另一件事,忍不住扭头问阿姨:天天的语文老师不是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吗?
他之前还在兼职当天天的美术老师时见过,永远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很有书卷气的一个人。
阿姨解释道:“原来是的,但听说后来体检查出了心脏有问题就辞职回家养病了,谢总让林秘书再找一个,这是天天的新语文老师,叫沈莺莺,据说是和谢总同一所高中的师妹,来给天天上过几堂课了,天天好像挺喜欢她的。”
燕澜了然地点头。
“燕老师要喝点茶吗?我打算做点小饼干。”
下午时分燕澜一直待在客厅里看书,间或抽空看一眼手机,回复杨晓乐的微信。
杨晓乐一直在留意微博舆论,正如他所预料的,有谢韵之找来的水军下场,原本一面倒骂燕澜男小三的节奏已经被控制住了,现在网友的重点已经从燕澜破坏姚金妮和谢韵之的感情转移到两人当初到底有没有在一起上。
这个话题可戳了CP粉的肺管子,那些头像是姚金妮和谢韵之的人声嘶力竭:当然谈过!
网友冷静劝说:醒醒,姚金妮澄清说了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一时间网络上又开始沸沸扬扬,热烈讨论姚金妮和谢韵之,反倒曾经身处风波正中心的燕澜好像被遗忘了,就算有还在讨论他的人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燕澜手机没有微博这个软件,时至今日他更有没有要下载注册账号的打算,他对整件事情的发酵都是从杨晓乐这里了解的,得知事态有平缓的迹象他不免也松了一口气,只希望这场风波能赶紧过去,还他清净。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燕澜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个人信息被某个营销号扒了出来,他的姓名年龄,高考成绩,美院研究生在读,就连他蝉联五年美院院花这种无聊的头衔都被扒出来了。
然而这种种一切都不如他是个哑巴来得更吸引人。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有一部分网友对他很感兴趣,这些人像疯了一样搜索有关他的一切,把他这些年画过的作品都发了出来,甚至还找出了他迎新晚会上女王扮相的表演,又一次把他送上了热搜。
不过据杨晓乐所说,还没半个小时热搜就被撤掉了,最早扒他出个人信息的营销号也都被封号处理,这显然是谢韵之的手笔。
但对燕澜感兴趣的人并不会因为热搜被撤就罢休,没过多久就给他建立起了超话。
谢韵之的团队动作很快,那些人开一个就炸一个。
杨晓乐旁观了一个下午,还给燕澜截图那些人欲哭无泪的发言,其中一个昵称叫我就爱看星星的人似乎被折腾得怨气很重:谢总!没必要吧!看看你对象怎么了?你对象那么好看还不给人看了?
杨晓乐幸灾乐祸地给燕澜说。
[那可不,谢韵之哪里肯让网络上的人讨论你到处发你的照片。]
[.]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谢韵之不干脆一点出来公开算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了你们在一起的事了。]
[保持原样就好。]
[也对,要是真的公开了他以后只要在公开场合露面一次你就要被拉出来讨论一次,我比较意外的是姚金妮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到现在都一声不吭。]
[嗯,倒也理解,她没有义务要帮我解释我不是男小三。]
[你怀疑过她吗?]
[没有。]
[我怀疑过,我有种感觉,她可能是听说了你和谢韵之的事情,故意找人把你们曝光出来。]
[不会吧,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试探谢韵之对你是不是认真的。]
燕澜并不是很相信。
[这个事情应该没有那么复杂,也是我们不小心,没有想到那天会被人拍。]
[默默,能在娱乐圈里混得风生水起的有几个是简单的?她可是三金影后姚金妮,童星出身从小众星捧月,你以为她不会在意自己追求谢韵之不得,转眼就看见他跟个男人在一起吗?别的先不说,至少好奇心是有的吧?比如想看看谢韵之是不是认真的和你谈恋爱之类的。]
燕澜看得眉头紧拧,有些动摇了。
[难道就因为这样的理由?]
[我去看过她的微博上线记录,秒下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有可能切了小号。]
[那又如何?]
[你兼职的时间真的太巧了,那段时间正好就是姚金妮生日宴,她和谢韵之吃饭,再到恋情澄清,她一个心思细腻敏感的女人在看到那条煞有其事的万转分析真的不会多想吗?]
燕澜看得眉头紧拧,心底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下午四点左右,窗外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天空黑沉沉的,风也越刮越大。
阿姨关紧窗户,“看来要下大暴雨了。”
几乎她的话音刚落,窗外轰隆一声惊雷震耳欲聋,与此同时楼上传来了玻璃摔碎的声音。
燕澜和阿姨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楼梯走去。
小书房里,语文老师沈莺莺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玻璃碎片,估计是刚才雷声太大把她吓到了,所以才不小心打落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