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试探着回答:“江璨不想吃?”
裴与墨掀起眼皮,“我是问为什么他一人一组?…是被孤立了吗?”
沈秘书打了个寒噤,摇头,“应该不是吧。”
按裴四的说法,江璨可酷了,一个人都没搭理,一句话都没说呢。
裴与墨皱了皱眉,轻描淡写地问:“哪些人也参加了那个综艺?”
沈秘书报了一串他没听说过的名字出来。
裴与墨把手里的文件放下,“他们是哪个公司的?公司运行状况都拿来看一下。”
沈秘书睁大了眼,“我、我这就去查。”
裴总的意思,就是要连带着人和公司一起买下来了。
且不说人家没有孤立你家金丝雀,就算孤立一下…不至于,真不至于。
天啦撸这是怎样的金主爱?
最冷漠的嘴脸,最澎湃的爱情。
沈秘书出去后,裴与墨重新拿起看了一半的资料,过了半个小时,指尖有些犹豫地点在电脑面上。
除了装模作样卖可怜,他好像还没见过江璨受委屈的样子。
别人都有组员,他在陌生的地方被排挤,连吃的都没有。
眼圈会红吗?
或者假装一点都不在意?
还是会哭唧唧地对着镜头说我想要回家?
裴与墨试图把江璨装可怜的样子从脑海里驱赶出去,但想起沈秘书模棱两可的话,顿了顿,还是点进搜索框,找到直播。
寥寥无几的人数刷着啊啊啊宝藏帅哥,屏幕那头,明明暗暗的光线下,少年的侧脸像是古希腊时期的油画,充满了神话版失真的美感。
江璨的脸挺适合在镜头里出现的,五官精致,睫毛像是拿笔一道道画出来的。
上方还有条弹幕,说,他降生在森林里,像自然之神的馈赠,或者失去方向的亚当。
但裴与墨没看到亚当,他就看着江璨在树上躺着,睡得昏天黑地,格外香甜。
裴与墨:“…”
作者有话说:
电脑啪地一声就关上了
€€€€
综艺为了感情服务,所以哪里不太dei劲球球不要深究哈
€€€€
今日份金主大大们的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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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崽表示:有金主的我注定有肉肉吃?
第20章 他爬爬爬
江璨再再醒过来时,天色刚刚暗下。
头顶上,星星月亮已经在晦暗的底色中迫不及待地发光,而海岸线一分为二,临近海面的天空布满了壮丽的火烧云,连带着给粼粼的海面都浸染出淡淡的红。
这是在城市里很难看到的景象。
奇幻,美好,充满了自然鬼斧神刀的美感。
江璨迷茫地眨着眼,蜷着腿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被咕噜咕噜的肚子叫声催促着伸了个懒腰,微微皱褶的卫衣下面,漂亮的腹肌线条一闪而过。
他的位置很高,视力也很好,以至能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海岸边有两个小小的人影,后面的女生穿着裙子。
是周和和邹月月。
他们一前一后在樵石上摸索着,时不时低下头观察海滩上的气泡,应该是在寻找食物。
而在距离他们有点位置的沙滩上,哈代和陈则正在朝一个用树枝搭建起来的房屋骨架上堆树叶。
建了一半的房屋旁边,被成堆芭蕉叶围绕着的,还有个还没点起火的木堆。
节目组并没有告知太多的信息,比起或许藏有不知名猛兽的幽深丛林,他们都选择了在平整的海边扎营。
江璨活动了一下有些发软的手脚,利索地从树上爬下去,他想试着先找找水源。
太阳很快西沉,月光如水,星河如灯。
脚下的沙子泛着潮湿的咸气,枝叶厚厚地堆积在上面,踩下去嘎吱作响。
早在溪水之前,江璨先找到一种藤蔓,水管粗细,深扎地底,表皮布满了绿色滑腻的青苔。
生物课上学过,这种藤蔓丰富多汁,可以喝。
他伸手握住,用力一掰,上面攀附而生的灌木和树叶就哗啦啦地响。
正要低头去接那清澈的汁水,就有什么破空而来,从高处坠落,偏了偏头,江璨就被掉下来的东西砸了个正着。
毕波一声,好像碎了。
江璨眯着眼低头看,“…啥啊这是。”
借着朦胧的月色,他能看见是个半个拳头大小的,红色的,表皮带着点斑点的果实。
鼻尖贴近,能从砸开的缝隙里,嗅到甜腻而丰腴的果香。
江璨试探地啃了一下,甜蜜的汁水裹挟着细腻的果肉,让饥渴了一整天的肺腑都舒服得叹了口气。
好吃€€。
快速地吃掉果子,江璨舔了舔唇,握着旁边的藤蔓,试探着又摇了几下。
唰唰唰唰。
这回有了经验,江璨抬手再放下,几个同样的大小不一的果实,硕然躺在手心。
眼睛微微发亮地看向上方,他果断拧了拧手腕和关节。
然后,开始疯狂摇晃。
摇摇摇摇摇摇摇。
晃晃晃晃晃晃晃。
摇晃摇晃摇晃。
再然后,在江璨看不到的树梢顶端,两个穿着黑衣的壮汉蹲在树上,手紧紧地握着树枝,浑身触电般抖个不停,仿佛两只风中凌乱的倒霉猴子。
赫然是裴三和裴四。
他们受裴与墨的命令跟过来,随身看护江璨。
一动不动地盯了江璨睡了一个下午之后,又被江璨摇得头晕眼花。
裴三痛苦地深呼吸一下,连声音都在颤抖,“他再晃,我就要吐了。”
裴四:“诶嘿,刺激~”
枝叶的抖动声吓走了不少停在这附近的飞鸟,叽叽喳喳的,丛林里骤然就热闹起来。
明个早上或许能再掏个鸟窝啥的。
江璨这样寻思着,手里又狠狠摇晃了几下。
但树上不再掉落果实。
想来,只有熟透了的果子才能这样掉下来,那些半熟不熟的,就只能上去摘了。
脚下的震动好不容易停下来,裴三捂着胸口,掏出哆嗦半天也没掏出来的食品包装袋,“他不摇树了,我还把吃的丢下去会不会显得很刻意?”
裴四点头:“不止是刻意啊喂,就算摇树,树上也不可能掉章鱼小丸子吧。”
但果子一共就几个,还是偶然发现的。
叹了口气,裴三将食物重新收回去,“其实我感觉,就算我们不管,江璨肯定也没事的。”
裴四:“为什么?”
裴三感慨,“他力气是真特么地大啊,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吧,吃啥吃不到。”
裴四点头道:“其实我也感觉不管没事。”
顿了顿,像说什么不可言说般,用一种理直气壮而小心翼翼的语气回答道:“但我是觉得,他连裴总都不怕诶,是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了。”
裴三狠狠地颤抖一下:“…好端端的,说什么裴总。”
自从跟着裴与墨做事,哪怕念到裴这个字,他都会下意识地感到心悸。
说来也是奇怪,裴与墨那样锋利又厚重的气势,能吓哭小孩€€,江璨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都不怕啊?
裴四贴近,还在小声说:“你怕裴总吗?我现在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裴总,他坐在个老板椅上架着腿,那眼神那气势,我腿都软了…”
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但裴四印象深刻,那还是真正意义上有人让他知道杀意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第一印象是很凶残的,所以哪怕后来熟悉了,裴四也不敢违逆裴与墨的指令。
比如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