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璨整个人都给迷得麻酥酥晕乎乎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闭了闭眼就要找准个角度贴上去。
他想要亲吻的是侧脸。
对方却偏了偏头,径直咬上他的嘴唇。
经此一砸,裴与墨算是从各个角度明白了江璨的纯情。
可问题是,在一起这么段时间,别说是亲,摸都摸过好几次。
江璨仍记得喜欢自己是个意外之喜,但绝没有倒退回去从牵手开始的可能…毕竟随着他的意思,三五年才滚作一堆还真不一定是玩笑话。
这样想着,裴与墨抬起江璨的下巴,吻得更深。
江璨:“!!!”
短暂轻微的窒息感迫使江璨睁大了眼,逼近的五官稠艳得不可方物。
闭上眼。
过一会又睁开。
再闭上。
很快又又睁开。
反复几次才确信自己被亲了,还是很霸道的那种。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唇角辗转的柔软,能清楚地感觉到裴与墨捏着他下巴的手慢慢下移,划过喉结,跟把玩什么有趣物件似的。
微凉的指尖难以忽视,江璨都能想象到苍白骨感的手指是怎样地划出一道道温凉细致的触感。
清纯男大学生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刺激?
难耐的战栗不堪忍受地从头顶炸到神经末梢。
江璨先是往后仰了仰,很快就重新用力地搂住裴与墨的肩膀,遵循本能地贴过去急切懵懂地索取着。
忽地,只听“咣铛”地一声巨响。
浮沉在满室空气里的旖旎被轻易打碎,江璨瞳孔紧缩地支棱起来,第一反应是用被子把妖精似的裴与墨盖住。
与此同时,一个看似忘了实则没有忘记的想法油然而生€€€€以后还是要给买个大房子,把他装起来。
几步远,不锈钢的汤桶滚在地上。
这显然就是发出巨响的罪魁祸首,好在质量绝佳,除了一角微微凹陷,没有任何损伤。
它的桶壁依旧崭新,依旧噌光瓦亮,镜子般映出中年男人震惊懵逼的脸。
江璨顿住,“你是…”
言家主大清早的煮了鸡汤过来,除了言夫人同款的一万吨打击外,还受到了额外暴击。
他明明听妻子说,江璨给她设定了很好的角色。
昨夜回到家里哄完言望已近凌晨,言家主接到妻子的来电,很雀跃很开心地,说以后她不用再找理由,也可以随时出现在儿子面前。
期待了一整晚,就,江璨难道没有给他安排什么吗?
正含泪要奔,江璨迟疑地继续道:“你是被黑魔术侵蚀险些失去神智变成铁皮人的可怜国王吧。”
言家主:“…”
这还不如没有角色呢。
他在儿子眼里的印象一点都不宏伟壮阔。
默默捡起汤桶,言家主悲伤地靠在身后言夫人的肩膀,“老婆,我看上去很像失了智吗?”
言夫人犹豫片刻,“要听真话吗?”
言家主:“……”
暴击+10086。
虽然只过了一晚上,但言夫人的心性也算得到千锤百炼。
她面不改色地把门带上,带着言家主往外走,不住安抚着,“没事没事,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清晨八点钟的闹钟滴滴滴地响起。
不再注意外面夫妻二人的对话,裴与墨掀开被子坐起身,江璨抬眼就看到那片殷红的嘴唇,滚烫的红晕从耳后一路蔓延到肩膀。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害羞,果断嗷地一嗓子,把脸埋在被子里。
看着床边新嫁小媳妇般拧巴的江璨,裴与墨唇角好整以暇的笑意多了几分愉悦,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未来可期。
接下来小半个星期,江璨仍住在医院里。
以防万一,他被押着做了整套体检,当然,江璨本意是拒绝的,他怕被发现什么异常被抓去研究所切片。
可裴与墨说是陪他做,只好从了。
毕竟不论如何,一起切片总比分开切片来得好。
研究所的车从没出现过,武平导演倒是每天晚上还会给打视频电话。
带着一群小老头从各个方面给江璨讲课,时不时一起鉴赏个电影什么的,反而对于日常出状况的《太平》,颇有躺平的意思。
说是投资商都不怕烧钱,他们更不怕。
更何况江璨上戏快,大不了再赶赶进度,总归能赶出来。
言家主熬制的鸡汤王八汤鹌鹑汤一日三换,裴与墨的脸颊每早必亲,等再披上那身将军的盔甲,已经是八月初。
正是天气多变的档口,有时热得要开洒水车冲着天空喷雨降温,有时冷得一众演员缩坐在马扎上,撩着旁人长衫下摆当被子使。
江璨脑壳挨砸的事没有传出去,片场里只有几个导演明白大概内情。
其余连个大概都不知道,更别说具体情况,只能通过揣摩武平时而忧心忡忡时而焦虑万分的神色,猜测一二。
武平抡喇叭凶群演,江璨好惨。
武平逮着男主骂街了,江璨不得了。
武平嘴张好大看着要吃人,江璨好要命。
如此这般,等江璨重开第一场戏那天,众人都忧心忡忡地围在四周,生怕江璨演不好还被骂,一蹶不振,闹得后面还要进医院还要找演员。
结果出乎意料的,江璨表现得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绝好。
他们拍的戏份是又一场战役过后,将军与敌方帝王站在两座城池对话。
这算是整个剧情的转折点。
庞大的旧王朝缓慢地分崩离析,新生的王朝颇具雏形,即将展翅高飞。
年轻的帝王穿着不合身的棉麻长衫站在城墙,怜惜将军的才能,惋惜他不遇贤主的遭遇。
将军刀尖的血渍未干,他望向西沉的太阳,第一次沉默了。
分明是带领着几十万大军的将军,背影的苍茫和决绝却是那样地孤独。
这一幕后来播出时被众多网友争相剪辑,和男主称帝,将军夫人跳城楼自尽等等片段一起成为经典。
而此时,一镜到底的拍摄完毕,副导演望着言家夫妻一眼不眨的凝重神色,试图为江璨说好话,“我们演员虽然找得慢,中途有些耽搁,但确实都是很贴合人物的。”
言夫人看着江璨从高处下来,才松了口气笑道,“是啊,演员很不错。”
他们是作为投资商来的,当初江家撤资,言望回去把这事儿一说二说,索性抢在裴与墨前面先包了全。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江璨继续拍戏,完成将军的人生。
裴与墨总是坐在片场里,言家夫妇也时常来转转,片场里的人起初不太明白,后来渐渐就知道了,那几位可能是江璨的粉丝。
可一切突然太正常了,以至于莫名显得有点不正常。
就连武平也觉得不解,医生明明还很隐晦地提醒,说有的人被砸了脑壳不太灵光时总会做些奇怪的事,忘掉剧本甚至工作都是基础症状。
他做了万全的准备,怎么瞧着不仅不奇怪,过戏还过得更快了?
但也实在不好意思直接问江璨你脑子怎么坏得不明显。
当然,如果武平真去问,江璨或许会展现一下被掩盖的真相。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论是野兽还是公主,都需要劳动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不需要劳动的都在动物园里关着,表演钻钻火圈翻跟斗,甚至要给人类摸脑壳才能得到一点生肉。
啊,真是可怜。
这样想着,江璨抄起剧本,决定连夜把台词读透读烂。
作者有话说:
略,略有卡文
€€€€
今日份金主大大们也貌美如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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