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墨轻轻“啊”一声, 想起什么很抱歉似的,“对不起,有点晕,不小心说了胡话。”
江璨眼睛一亮,“你醉了!”
裴与墨:“没有。”
江璨:“就是醉了!”
他记得武平还说了,喝醉的人通常都不会承认自己醉了的!
裴与墨果真的是个一杯倒!
江璨高兴得摇了摇头,试图把眼前五个裴与墨摇成一个,再支着软乎成面条的脚丫子走过去。
裴与墨不动声色地接住江璨,任由他往自己身上贴。
脸颊凑得很近,莽撞炽热得像是林绛家从前那只讨蹭的大狗狗,滚烫的呼吸间是薄荷和缥缈的酒香。
江璨等了半晌,“?”
裴与墨:“?”
江璨有点失望,但仍旧记得自己应该问的东西,“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事吗?”
裴与墨:“什么事?”
江璨:“随便什么事,我想了解你。”
他还靠在裴与墨的身上,一方面是地面突然变得崎岖不平,另一方面是因为靠着裴与墨真的很舒服。
手不轻不重地揽着那窄窄的劲瘦的腰,佝着身子才能把耳朵贴在气息清浅的颈窝,但什么也没听到。
裴与墨没说话。
不是不想说,是没有东西可说。
江璨生命里有很多有趣的事,来自家庭,来自学校,来自朋友,随随便便拣两个出来,就足够撑起一场脱口秀。
但当裴与墨试图和所有伴侣一样从里边找出可以分享的趣事,回首望去,是一片乏善可陈的荒芜。
正在想怎样拒绝,垂眼就对进江璨近乎恍惚仍努力睁大的眼睛。
他好困。
但还是好想听。
裴与墨莫名失笑,忽然记起一些很久没有去想起的事。
他不轻不重地抚过江璨的脸颊,漆墨的瞳孔深不可及BaN,唇角却挑着笑意,“我小时候,有过一个妹妹。”
“妈妈很喜欢妹妹,白天时喜欢,但到了晚上就不喜欢了,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小男孩。”
江璨:“好心的小男孩?”
裴与墨:“嗯。”
裴与墨记得很清楚,那天自己才从医院回到家。
裴家大宅里散发着不详的气息,每个人对他避讳至深。
最初,裴与墨以为是绑架案的阴影仍笼罩在裴家每个人头顶,直到裴夫人给他穿上白色的裙子。
她对着他盈盈地笑,喊,小白。
裴与白,是裴夫人替那个孩子取的名字。
白天时,腹部平坦的女人穿着棉布裙子走在花园里,像是最寻常温婉的母亲。
可到了夜晚,她却发起疯来,砸碎所有能碰到的瓷器,谩骂所有见到的人,连带着裴与墨…
她指责他是凶手。
杀死孩子和爱情的凶手。
紧接着,被驱逐出房间的裴与墨,就遇到了那个男孩。
裴与墨想到那个场景时还是很庆幸的,“我当时很害怕,我问他会不会还出现,他说他每天都来。”
然后就真的来了。
下雨天时扛着小板凳支着伞。
困得眼皮直打架还努力瞪着眼睛。
努力而生涩地替他梳理编织养长的头发。
裴与墨想着想着就说了很多,全是平铺直叙的说辞。
等干巴巴地说完,才反应过来江璨除了前面那一句,后面基本就没怎么搭过话。
…是太无聊,所以睡着了吗?
低头去看,江璨却害羞地捂住脸,“不、不要说完这个看我啊,好害羞。”
裴与墨:“?”
说了什么值得害羞的?
裴与墨没听明白,江璨又晕晕乎乎地傻乐起来。
笑得像是吃到什么很甜的糖,一边说:“好高兴遇到你呀。”
胖橘猫已经吃完猫粮,开始骂骂咧咧地抓挠房间的门,江璨一个激灵支棱起来,捏着裴与墨的脸细细地看,“…与墨,你还醉着吗?”
裴与墨:“嗯,醉着。”
江璨:“我还有想要你做的事。”
裴与墨:“你说。”
江璨声音小小的,像是说什么密辛,“武平导演和许凌云导演跟我说,他们媳妇喝醉了之后…”
好吧,确实是密辛。
裴与墨大概知道江璨想要他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江璨揽着他的肩,一本正经地要求,“我想听你说情话。”
裴与墨:“…还有吗?”
江璨掰着手指,“想被你亲亲很多下。”
裴与墨:“还有呢?”
江璨抿着唇,很认真地想,“还有,还有…我想快点到二十二岁。”
裴与墨一愣,瞬间心如擂鼓。
偏偏江璨还像个大狗子一样傻不愣登地蹭过来,掌心隔着衬衫贴在他胸口€€€€“跳得好快啊。”
江璨:“砰砰砰。”
江璨:“砰砰砰砰…”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的小孩子,侧耳贴过去听,还跟着念。
只是才砰了个几声,眼前忽然一花,就被推倒在床上。
江璨生气,自己这么喜欢他,他居然推他!
过分!
可还没来得及控诉出声,下巴就被扳住,覆上张温软微凉的唇。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全勤空一天…
为啥!码字!辣么慢!!为什么!!!
虽然但是那我也是你们最最最稀罕的咕!狗头叼花
€€€€
下一章贴贴裴总发现自己居然不是攻
€€€€
今日份金主大大们也格外温柔多娇
温一壶月光 50瓶营养液
鱼念想当段一 17瓶营养液
泡泡泡芙 10瓶营养液
是二三鸭 10瓶营养液
夏木青城 10瓶营养液
取昵称好难 10瓶营养液
LOAING10瓶营养液
好鱼 10瓶营养液
鲸落 8瓶营养液
56973471 2瓶营养液
怀中猫 1瓶营养液
未€€ 1瓶营养液
江崽默默探出脑壳,爱情,就是如此秀,咕咕,就是总是咕?
第119章 除了亲就不会别的
鼻尖是极尽浓稠而又浅淡的冷香, 像是走近冬日清晨的雪林,冰凉的雾气拂过脸颊,却难以吞进肺里。
抓在领口的指尖挨着喉结, 细微的疼痛类似咽下某种剧毒的药。
江璨近乎迷惘地张开唇, 好像短暂地做了一个梦,眼前出现一瞬极致绚丽的色彩。
撑了一整晚的红蜡烛终于熄灭, 大片大片的黑暗争先恐后地从窗外奔涌而来, 躲藏在云后的月光姗姗来迟,但也只映亮了一小块床沿。
久等无人的橘猫不知何时放弃了无用功,喧嚣顿时隐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