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发觉眼前谈合作的一个景总变成了两个景总,舞池里上扭下扭的男人女人们变成了海带,而已。
挥开一束刺眼的灯光, 他费劲地从缤纷晦暗的光线下看清纸张写的字, “您要是觉得不合适,江家可以再让利0.5个百分点。”
景谋笑了下, 很惋惜似的, “江少爷,我们家可是很有诚意想和您做生意的。”
江璨眼前晕乎乎的,仍执着道:“最多就是0.5。”
进公司这么久,江璨不是第一次和人谈项目,但还真是第一次和人在酒吧里谈项目。
其实早在江璨知道景家以甲方身份要求和他本人接洽时,他就清楚景家是有意要找他的茬。
毕竟景计至今没回景家, 多少跟江璨有点关系。
江璨总觉得景家人有种奇怪的冷艳德行, 做生意时合该谁都给他们捧着护着, 对待离开家的孩子也还是该他吃够了苦头哭着求着回来。
而这位早已挑起景家大梁的景谋,冷艳之外, 用他哥景计的话来说, 还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小犊子。
真的很坏, 这是新拿到手的地皮,按流程来,要先和景家一起承包定下各种分成和责任人什么什么的, 再找政府里投拍走下面项目承包什么什么的,末了还要联系售楼部进行挂牌什么什么的, 反正每一个环节都极其繁琐, 每一个步骤都需要各种校对, 景家这边一卡, 后面事情全得等着。
而这已经是谈的所谓第五次“合作”了,小犊子一晚上跟前四次一样地没说几句实在话。
脸是笑的,耳朵是聋的,从头到尾不是“江少爷咱做生意得有诚意”就是“您说什么我听不见。”
在景谋腆着那张笑意盈盈的脸第二十三次吐出诚意这么个词第十七次说他什么都听不见时,江璨怒了。
莫名的冲动一把掀翻了脑子里不停说着“那是甲方要保持谦逊好态度”的嘴脸,也扒开了在旁边发现不对试图好言相劝的同事。
江璨走到景谋旁边凑到他耳边,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吼:“小犊子先生,这个项目您到底还要不要加入?您是非要我把您哥找出来锤您一顿吗?这句话您听清楚了吗?!”
显然,景谋没预料到江璨会有这么个举动,他被震得往后一靠,和江璨同来的同事疯狂擦汗疯狂找补:“景总,江璨喝醉了,不然我们下次再约吧。”
但方才还十分圆滑成熟的景谋却露出很幼稚的恼怒表情。
他一把拦住要搀江璨离开的同事,对着江璨用同样大的声调喊,“那你叫景计来啊,我要见景计。”
江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见你个毛线团团,他不想看见你!”
景谋像是被戳到了痛脚,“他凭什么不想看见我?是爸妈对他不好他为什么迁怒我?你让他来!”
江璨:“他不来!”
景谋:“让他来!快点!”
江璨:“他就不来,气死你!”
景谋确实有点要被气死的趋势,他在这小酌了半个晚上脸没红一点,几句话下来,晦暗不明的光线下都能看出他脸红脖子粗的愤怒。
他把手头的合同一甩,“江家的,我给你个选择,他不来,我今个就把他摇钱树也扭断了,他到时候还是得回来靠我活,但是你让他来,我今个就给你把这个名签上,再反给你百分之0.5的纯利润。”
江璨:“我怕你个锤锤…等等,你说真的?不会骗人吧?”
景谋立刻就给签上了,他的肩膀因为亢奋绷紧了,抓了两下才抓到笔,笔尖在桌面上发出细微的震动,“你快点让他来!”
江璨更不可置信了,他把合同看一遍确定了,收好,“你签都签了,我干嘛还让他来。”
景谋:“…江璨!”
江璨察觉到危险,飞快地倒退三步往同事后面一缩,同事连忙挡着,“景总息怒景总合作愉快。”
陪江璨来的同事是部长专门遣来带新人的,毕业后就进江氏的他跟着各种部长和同事干活,拿下的项目大大小小的不说几百也有几十,但还真是第一次看到用这种方式成功的。
景谋:“不许走,你把景计给我!”
江璨勉强维持着清醒,在**上抄了一串数字,“景计给不了你,景计电话号码能给你,他愿不愿意见你自个捣鼓去吧。”
再腿都要拧巴成面条了,他赶紧离开烟熏雾绕的室内,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去。
江璨知道自己酒量不太好,在外和人吃饭谈项目都注意着。
这次也是专门点了饮料,但也没想到里边还是含了酒精成分,到底也没能撑着回家,短短几步路就给他撂大马路上起不来了。
同事知道江璨的身份,也不敢真让他一直在地上摊着,“您住哪儿?我送您回去吧?”
江璨正数脑袋四周的星星呢,迷迷瞪瞪地抬起眼,“我不回家,你谁啊,我要与墨接我。”
同事都不知道与墨是从哪个人。
犹豫着要翻找江璨的手机翻,胳膊肘还没挨着呢,江璨一个激灵,就跟被烫到似的一蹦三尺高,直接往旁边树上爬。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大晚上搁酒吧门口想对他做什么呢?
男男授受不亲,他可和里边那些没有男德的人不一样!
江璨坐在树上警惕地四处张望,就和旁边拿着个通话中手机的黑衣人对上眼。
裴四茫然地看着他,嘴里还通报着:“已经站起来了,有人和江璨拉拉扯扯的好像是要把他往家里拐…那个,江璨,我€€€€”
嘭地一声,手机里传来裴与墨的声音,“怎么了?”
裴四利落的两个滚地翻进树边草丛,“没事,被江璨以为是变态踹下来了,最新情况,江璨喊了声‘变态’后,现在正坐在我开始坐着的树杈子上,底下的人正在拉扯他的鞋子。”
除掉一个可怕隐患后,还失去了一只球鞋。
江璨深觉世界之危险,果断以一副宁可死也不撒手的架势抱紧了旁边的大树。
同事很无奈,他看着一脸警惕的江璨,好言相劝,“少爷,您再不下来我就只能找江董带您回去了。”
江璨还是那句话,“要与墨来接,我是有夫之夫。”
好了,可以确定江璨醉得真的很彻底。
可平常员工是没有集团董事长直接联系方式的。
同事只好一边给项目组组长打电话,一边往上跳着抢江璨的另一只鞋子€€€€他对江璨的鞋子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希望失去鞋子的江璨乖乖地呆在这棵树上,直到有人来接应他为止。
项目组组长十分慎重地接收了这个消息,并且转达给了他的上级,也就是部门经理。
部门经理马不停蹄再转达给他的领导,总管非常严肃地得知消息后,拨通了江老爷子秘书的电话。
…秘书电话没打通。
而就在总管告知部门经理,部门经理告知项目组组长,项目组组长再告知同事这个悲惨的消息时,同事僵硬地感觉到一股子冷气从身后森森冒出。
他弱弱地扭头,就看到一人不疾不徐地站在他旁边。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错落的光鲜下,这人五官样貌清隽俊美如聊斋故事里骗走女子芳心的艳鬼,气质证明这艳鬼似乎吃人掏心地修炼了几千几万年。
同事果断跑开,远远地还是有点不放心,大声喊道:“你想做什么,这是我们董事的孙子,我会报警的!”
话音未落,就看着方才还怎么扯都势要和树共存亡的江璨,十分滑溜地就投入那人的怀里。
像是小导弹般的凶猛,又带着一种倦鸟归故乡的急切冲劲。
在裴四看来,江璨那势头他都不敢伸手去接,但裴与墨却没有躲开,而是近乎满足地把人给抱紧了。
裴与墨并不确定江璨想要见到他,但他想见他了。
或者说,他一直都想见他,只不过终于有了个见面的借口。
从医院离开后中途改道来这里,用了二十分钟,从车上走过来,走了十八步。
这些琐碎的时间里,裴与墨本该用来想些什么的,但他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也失去控制,只是被习惯操纵着,直到江璨看见他的第二秒就毫不犹豫地扑向他。
一瞬间,徘徊的风声,鞋子踩碎落叶的脆响,来去飞驰的鸣笛,路边吵吵嚷嚷享受着青春的年轻人,被乌云遮掉一半的月亮…
全部和江璨一起拥入怀中。
江璨直撞得裴与墨往后连退三步。
也撞得自己更加地晕乎。
他先是眯着眼凑过去额头贴着额头地看了会儿,又仔细地摸索裴与墨的脸,好一会儿才确定地抱紧熟悉的腰和肩膀。
江璨微微弯下腰,抵着裴与墨的颈窝里,闷闷的,语气说不出的哀怨委屈,“与墨,你怎么才来啊,我好想你。”
裴与墨无暇去反驳这傻话。
他抬起手,颤抖地抚过江璨的背,近乎喟叹,“…我也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裴总:我抱到他了…活的
€€€€
景计和景谋是一对诶其实,伪骨科呲溜,炸毛弟弟x落跑哥哥
€€€€
今日份金主大大们也很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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