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喝了不少酒的张米朵,此时后劲有些上来了,双颊红扑扑的,目光直直地笼着刘振东,“振东哥哥,你想问我点什么?”
问我点特别的吧,证明你对我还存在一点兴趣。
刘振东思索了下,“你今天微信步数有多少步?”
很显然,这又是个友好局。
张米朵埋着头,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运动,声音有些闷,“5398步。”
刘振东点点头,靠近左遥,把手机递给她,“该你了。”
众人的注意力在下一局,唯独许灼注意到张米朵眼角的一点红。
这场闹钟炸弹游戏会高开低走,在几个索然无味的问题中结束,没有做饭的许灼主动承担了收拾食物残渣的任务。
而周椋要灭炭火,也留了下来。
跟拍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庭院此时非常安静。
不过他发现,许灼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要说话,却见许灼望着庭院门口的方向。
周椋跟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戴着外套的帽子,孤独地晃出了别墅。
许灼当即把手中的垃圾袋往周椋手中一塞,“我出去一下。”
“等等。”周椋却叫住他,拿起椅子上的毯子,递给他。
许灼接过,“你先回去休息吧,一会儿我来善后。”
别墅外的阴暗小道边,张米朵蹲着用背躲风,冷得有些抖,给妈妈打了个电话,但妈妈可能是因为有别的事,没有接电话。
张米朵本就有些醉,懵懵地看着从天而降的许灼给自己披了个温暖的毯子。
本来不想哭的,来自他人的观照瞬间让她眼眶蓄满了泪水。
许灼慌了下阵脚,把毛毯拉到她头上遮住,“你别哭,别哭啊……”
张米朵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泪意,鼻音很重,“我没哭。”
许灼微微一叹。
感情的事,他自己也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张米朵躲在毯子里,“你走吧,我出来透透气,很快就回去。”
许灼没走,在她身边席地而坐,对着昏暗的夜色道:“这儿风景不错啊,我也来透透气。”
二人无言了好一会儿,只余许灼吹口香糖时泡泡破裂的声音。
“我真的很废,没人选择我就算了,有好感的对象看都不看我一眼,眼里只有别的女嘉宾。”张米朵忽然道。
她状似在倾诉,又好像在自言自语,许灼只是默默听着。
张米朵:“算了。”
许灼:“什么算了。”
张米朵咕哝道:“就是算了。”
她蓦地想到了什么,“你以后别再因为安慰选择我了。”
许灼:“那个……”
张米朵自顾自说道:“你应该把选择的机会留给你喜欢的人。”
许灼无奈提醒:“虽然但是,此时说这个有些不合时宜,但我好像没选择过你。”
张米朵猛地掀开头上的毯子,瞪着许灼。
在瞪了一分钟后,她从许灼面上并没有看到撒谎的痕迹,确定还真不是他发的短信。
越发迷惑了,那到底是谁看的她朋友圈,难道自己还没废物到底,还有人在默默关注着自己。
又蹲了会儿,脚都麻了,张米朵方才起身,朝别墅回去。
许灼也跟在她后面,对她道了句:“喝杯热牛奶,好好睡一觉。”
“不要,会水肿。”张米朵哼哼两声。
许灼亲眼看着她进了室内,方才回到泳池边,意外的是这里非常干净,刚才大家聚会的垃圾已经有人收拾过了。
二楼最靠里的那间双人房,周椋一直望着窗外,看着许灼目送张米朵回去,又看着许灼在泳池附近打转。
这人惯会多管闲事。
担心女孩子夜里一个人在外面危险,明明自己在吃饭的时候困得打了好几个哈欠,还过去陪着。
可也正是这份多管闲事,才让还是少年时期的许灼便和自己有了交集,他喜欢的就是这样发自内心善良还不自知又嘴硬的许灼。
许灼回了房间,周椋见他双手冻得通红,拿起护手霜照常给他擦手,“你是来当嘉宾的,还是来当保姆的。”
许灼却神经兮兮拉着周椋道:“好家伙,我今天才知道米朵对振东有意思,藏得也太深了。”
周椋:“……”
确定不是你想得太浅了?
许灼恍然大悟,“难怪,上次第二次约会,米朵一副很想坐我车的样子,原来不是想看我精湛的车技,是因为我和刘振东约会,她想和刘振东一起,破案了破案了!”
周椋无语摇头,也还算意料之中,这人反射弧一贯和常人不同。
高二那会儿,恰逢学校60周年校庆,准备大办文艺汇演,临到举办前两天,有一个歌唱节目的男同学得了腮腺炎,这病会传染他没法出席,艺术部的同学们焦头烂额找替补。
恰好赵婷婷是艺术部的成员,强推许灼去参加,因为大家伙都知道许灼唱歌还可以。
许灼是个热心肠,既然有熟人牵线,便大方地去帮忙唱了一曲。
艺术部的部长是个是高一的级花,许灼动听的歌喉感染了她,文艺汇演圆满结束后,她立马拦住许灼,找他要微信。
当时许灼正缠着周椋陪自己去上网,所以周椋也在场,看了全程。
艺术部部长在学校追求者众多,亲自出马就从未有过失利,却在许灼面前惨遭自己桃花事业的滑铁卢。
许灼非常直接地拒绝了,“我不随便给人微信,谢谢。”
然后许灼拉着周椋就溜了。
后来,周椋问他为什么不给。
周椋至今还记得许灼那个傻样,一副自认为很聪明的样子,“当然不能给了!明摆着拉我做苦力啊,让我进合唱团的意思啊,以后随便什么节都拉我去唱歌,我不累死了?”
至此,周椋认定,许灼一直是凭实力在单身。
许灼就是这样,一直对感情的事很迟钝,也常常比别人慢半拍。
现下,许灼看周椋没有一点意外的神色,难以置信道:“所以你早就知道?”
末了还来了句,“该不会整个别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周椋无声地看着他。
许灼被看得莫名其妙,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哪想周椋用力拍了下他的脑袋,“你就是蠢,什么也不懂。”
许灼捂着脑袋,抱怨道:“不是,我蠢你还打我脑袋,只会越来越蠢啊……”
“你觉得我为什么突然拍你脑袋。”周椋看着他道。
“你手欠呗,”许灼斜了他眼,突地,他好像想明白什么,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椋。
周椋难得紧张地抿起唇,就听到许灼一副看穿他的样子:“该不会故意把护手霜抹我头上吧?”
周椋:“……”
作者有话说:
“周老师,几天过去了,你有没有对哪位嘉宾有过心动的感觉。”
“周老师可以不用说出对方名字,摸一下对方脑袋就行。”
第30章
周椋彻底泄气, 转而道了句:
“把裤子脱了。”
许灼先是一呆,随后音量因震惊而拔高,“你说什么??”
“我说,把裤子脱了, 这五个字很难理解?”周椋重复一遍, 走到床头柜的收纳袋, 在翻找着什么。
“现在吗?我今天工作太累了, ”许灼脸上有些发烫,梗着脖子道:“不是!你现在连前戏都不做了么, 你、你……”
背对着他的周椋肩膀一耸一耸,低笑出声。
许灼:“你还有脸笑?”
周椋转过身,手里拿着瓶云南白药, 正直的表情中强忍笑容:“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给你擦药而已。”
许灼的脸更红了,又臊又尴尬, “我又没受伤,擦什么药……啊!”
他被周椋一下子拉过去, 被他的两只脚禁锢在身前。
不待他有任何反应,周椋精准地扯下他的外裤,一眼就看见他大腿根的大块淤青,笑意顿时消散,眉头不由皱了下。
许灼这才想起来,是白天拍形象照的时候,没注意给撞到了。
虽然他穿了平角内裤,但这姿势实在让人害臊, 许灼拼命挣扎, “我自己擦, 自己擦就行……”
不小心蹭到这块淤青,许灼疼得「嗷」叫了一声,没发现这伤的时候还好,没什么感觉,发现了以后就知道痛觉了。
周椋把他拽到床上躺着,“现在是晚上,我说我来擦。”
要是拿晚上说事,许灼可说不过他,晚上的事可都是周椋做主。
“那你给我轻点。”反正也挣脱不开,许灼认命,有人伺候自己又有什么不乐意的,他果断把外裤全部褪下。
周椋仔细琢磨了下包装上的使用说明,按照伤口的大小,取了一定剂量,涂抹到许灼的皮肤上。
触上的那一瞬间,一股怪异的痒意从大腿直达许灼的心底。
淤青的范围有些大,周椋的指腹,裹挟着湿滑的药液画圈。
许灼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身体也跟着扭动了下。
周椋沉声道:“继续动,反正等会不小心再撞到,疼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