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的梦中情人是这个……柏渝想了一会儿,着实没记起来这个人的名字。
现如今是新学年新学期,柏渝和陆子期刚分到高二B(7)班不过半个月。
对于班上的人,除了后排经常一起鬼混打球的学渣团们,柏渝只认得管纪律的班长,收钱的生活委员。
柏渝有些心痒,他在周华眼皮子底下,给陆子期写了个字条。
“这背书的人是哪个啊?叫什么啊?”
陆子期视线一直没离开柏渝。
他又是个敏锐的人,自然察觉了柏渝的不对劲。
看见柏渝传来的字条,陆子期是极力忍耐,才没有将这张询问‘学婊’姓名的字条撕碎。
他动笔,十分用力的在纸上写道:“甄臻。你问他做什么?”
陆子期是看见柏渝眼里的惊怔的,他很不喜欢柏渝用这种眼神看别人,这种代表感兴趣的眼神。
柏渝盯着‘臻’字看了很久,才记起来这个字念什么。
随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名字!”
甄臻背诵的嗓音,和梦中人一模一样,他爱屋及乌,觉得甄臻哪哪儿都好。
柏渝丝毫不知他称赞甄臻的名字,使陆子期心里的嫉妒翻滚得极其猛烈。
他本打算告诉陆子期,这个甄臻背书的声音和他梦中人像,但想到锁车时陆子期说这话带着‘性|骚|扰’的意味,不让他说。
柏渝不想挨骂,便写道:“没什么。”
撒完谎,柏渝揣着手,盯看正在背书的甄臻。
嘴上还在小声嘀咕:“都看不到长相……”
陆子期表情更冷了。
不过他在校打扮十分低调,额发偏长,还戴着黑框眼镜,神情遮得严严实实。
没人察觉到他此刻的不愉。
更别说心底翻滚的嫉妒了。
啪€€€€
被嫉妒冲昏头脑的陆子期捏响了指骨,还甩锅给了柏渝。
安静的教室里,冷不丁传来响指声,让吹毛求疵的周华很不高兴。
听声音,他大概能分辨是哪个方位。
再瞧见一组最后排,就柏渝一个人揣着手。
周华拧着眉头道:“柏渝!手痒得慌,不跟个二流子似的打响指不舒坦?你给我出去!”
对于没有上进心,没兴趣学习的学生,周华懒得管。
既然两看相厌,那就不看,赶出去是最叫周华舒坦的办法。
柏渝是听见响指声了的,也知道打响指的是陆子期。
只不过他不晓得这是陆子期有意为之。
很讲义气的柏渝自然不会把锅在甩还给陆子期,他瞪看陆子期一眼后,起身就准备出去罚站。
没想抬头就和甄臻对上了视线。
柏渝不知道甄臻看了自己多久,只晓得甄臻冲他翻了个白眼,跟看到什么垃圾似的,嫌恶的转过头去了。
柏渝又不是什么受虐狂,别人不喜欢他,也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做舔|狗。
出了教室,贴墙站着时,柏渝对甄臻的滤镜全没了,并觉得甄臻面相刻薄,肯定不是他的梦中情O。
柏渝在外大概站了五分钟,陆子期也被赶出来了。
无他,陆子期搞了一些小动作,再加上是刚被赶出来的,柏渝的同桌,周华牵连,让陆子期背书。
同样是学渣的陆子期一个字都没背,还带着隐晦的挑衅说:“不想背。”
周华认为自己威严受到挑衅,当即让陆子期也滚出来了。
柏渝刚胡想着梦里事儿,想他自个是不是真能二次分化成alpha,想它是不是会拥有一个完美Omega老婆,根本没注意里面的动静。
冷不丁瞧见陆子期出来,他颇为惊愕,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也出来了?我不是给你背了锅吗?”
陆子期答非所问:“你刚问甄臻做什么?”
如果换一个青少年,是肯定不能接受陆子期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
但柏渝已然习惯了。
再加上他刚碎了对甄臻的滤镜。
柏渝撇了撇嘴说:“他背书的声音,和我梦中人一模一样。不过我刚看到他长相了,是我耳朵失灵啦,他肯定不会是我的梦中人,太刻薄了!”
正说着,有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这人身形高瘦,冷白皮,长相精致秀美,比Omega班学生的平均颜色还要出众。
柏渝怔愣的看着这人冲到正门口,喊了声报告。
周华竟然还让这位迟到的学生进去了。
柏渝轻轻‘啊’了一声,跟陆子期说:“我感觉他可能就是我的梦中情人,陆子期,他叫什么啊?”
第3章
陆子期很是不痛快了,青筋浮现于额头。
从出门到现在不到一个小时,柏渝已经说了三回这类话了。
看谁,谁都像梦中人?!
瞄见陆子期脸色不好,柏渝注意力一下子就收回来了。
他紧张起来:“陆子期,你怎么了?胃病又犯了啊?”
陆子期面无表情:“没有。”
柏渝松了口气,陆子期犯起胃病来,忒吓人。
打小的经验告诉他,只要陆子期有犯胃病的迹象,就要立马送医院。
耽误的后果很严重。
关心结束,柏渝复问之前的问题:“你知道刚才那个迟到的同学叫什么啊?”
陆子期很想说不知道,让柏渝别他妈关注别人。
但他要不说,下课了柏渝肯定会亲自去问。
陆子期深吸一口气,说:“恒子行。”
柏渝煞有其事的点头,说:“好名字。”
陆子期瞥了他一眼,磨着后牙槽问:“你知道是哪三个字吗,就扯好名字。”
柏渝理直气壮:“不知道啊,可跟你名字像,肯定是好名字啊。”
陆子期:“……”
这个马屁精!
“你那个梦,怎么回事儿?”从小相处的经验告诉陆子期,生气是没用的,得解决问题,“怎么看谁都像梦中人。”
也是起了几分试探心,佯装顺口瞎扯:“该不是我也像你梦中人吧?”
“那没有,”柏渝坦坦荡荡,“你是我兄弟,我怎么可能变态到这种地步?”
为了表明自己没撒谎,柏渝还扭头将陆子期上下打量了一遍,又说:“真不像,完全不搭边。”
缄默良久,陆子期说:“哦。”
柏渝挠了挠头,不知为何,总觉得陆子期好像不大高兴。
他小心翼翼的问:“陆子期,你不高兴吗?”
陆子期面无表情的说:“没有。”
为了不被柏渝深究多问,陆子期又说:“如果我不高兴,你觉得我不会收拾你?”
柏渝十分识趣的做出判断:“我懂了,你没不高兴。”
€€
下午三点。
体育课已经过去大半了,柏渝满身是汗,抱着一颗篮球离场。
一名平头小哥在其后喊:“柏渝,柏哥,你不打球了啊?!”
是坑了柏渝老多钱的钱潜。
柏渝没回身,边出篮球场边向钱潜竖了个中指。
指骨分明,纤长有力,但掩不住含义粗俗。
钱潜被骂也没有丝毫恼怒,还哀叹一声,喃喃低语:“还准备再进一箱冰水呢,现在活招牌跑了,再进货怕是卖不完了。”
柏渝抱着篮球往体育器材室跑,打算归还了篮球就去借体育生的淋浴间冲个澡。
快到体育生专用那栋小楼时,柏渝碰见了班长。
准确的说,是他匆匆径过班长,走了两三米,就给班长叫住了。
班长双手拖抱七八副羽毛球拍,走得十分艰难。
大抵是抱太多了,最顶上那副歪斜,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柏渝眼疾手快,接住了。
热忱如他,接手了班长抱着的球拍,并问:“班长,你这也是要送还器材室吗?正好,我也要去还篮球,顺道给你送回去吧。”
说着就匆匆要走,班长急了,追上去,嘴上且喊:“等等,等一下,我我还有事€€€€”
柏渝偏头见追上来的班长气喘吁吁,两颊泛红,不由问:“班长,你家里人都不逼着你锻炼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