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渝首先回忆打篮球时,和他近距离接触过的男子汉们。
刚回想,柏渝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些浑身臭汗,长相粗狂,甚至脸上爆痘,极度邋遢的球友,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完美Omega老婆!
钱潜那种小气吧啦的奸商,也不可能!
现在就只剩他去器材室还球时碰见的班长,上楼时撞到的甄臻,还有在器材室扭了脚的恒子行。
三选一,会是谁呢?
是班长吗?他性格温柔,很有几分Omega的忧郁敏感。
是学委吗?他成绩第一,是妥妥的大学霸。
还是班花?他相貌俊秀,长相比一些已经分化为Omega的人更精致。
柏渝猜不出来,但他希望别是学委。
€€€€甄臻太凶了,他不想要这种对象。
翻来覆去近半小时,柏渝突然想起傅一鸣说过的话€€€€这得问你自己啊,跟哪个信息素同样不稳定的人,有了亲密接触……
他当即翻身下床,扒拉着窗户往下头喊:“小傅哥!信息素不稳定,是不是都会发热啊?!”
楼下跟柏老头下棋喝酒的傅一鸣听声抬头,阳光健气的大男孩趴在窗户上,脸上洋溢的笑意,比朝阳更显眼。
傅一鸣挑了挑眉,说:“是啊,怎么了?”
一经确认,柏渝喜形于色。
他也没遮遮掩掩,直白道:“找老婆呀!小傅哥,你不是说我跟哪个信息素同样不稳定的人,有了亲密接触,才会有二次分化的迹象吗?那个人肯定是我老婆。”
说完,退离了窗户,翻上床,笑眯眯的准备睡觉。
柏老头向上瞥了一眼,笑着摇头,骂了一句:“蠢小子。”
傅一鸣笑出声:“他打小就这样,说什么都信,您得高兴,说不准给您带个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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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柏渝难得早起,在床上翻腾了十几分钟,习惯性等着陆子期来找他。
然而,陆子期迟迟未来。
实在要赶不及了,柏渝打电话给陆子期,准备催一催。
却没想接电话的是陆子期他舅妈。
“柏渝?是找子期吧?我跟你讲啊,他病€€€€”舅妈说话的声音很小,乍停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已然正常,“不是,他今天也不去学校,我们、我们回老家了。”
柏渝没在意细节,他就有点遗憾€€€€还准备问陆子期昨天班上谁请假了呢!
在柏渝拖拖拉拉洗漱,准备去学校时,陆子期舅妈正在医院数落陆子期。
“你这小子,傻呀?老老实实说自个病了,柏渝肯定会来看你啊!”
“还有,他要是晓得你信息素不稳,很有可能要二次分化成Omega,那肯定会明白你性别不同了,说不准就开窍了呢?”
病床上的陆子期脸色苍白得厉害。
这是信息素紊乱造成的脱水症状,相比较柏渝的发热症状,陆子期的反应大很多。
昨天更是满身冷汗的倒在家门口。
陆子期调快了输液瓶,说:“第二性别珍贵,并不是机会,而是阻力。学校要知晓我有二次分化Omega的可能,要么转O班,要么停课直到分化结束,再转O班。”
舅妈:“……”
“你这意思,该不是不打算转班吧?”
陆子期:“是。”
陆子期的决定,柏渝一无所知。
他一个人骑车到校,锁自行车时还条件反射的说:“陆子期,你先上去,我给你锁车。”
叭叭完了,才反应过来今天陆子期请假。
柏渝是相当的不适应,尤其在迟到后,单独一人在教室外面罚站。
孤零零的,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直到课间,班长拿着运动会报名表过来,央求他报个项目,柏渝才记起来他今天来学校,是来确定谁是他命中注定老婆的!
柏渝按照惯例,给自己和陆子期报了3000米长跑。
在班长写名字时,柏渝问:“班长,班长,昨天咱们班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请假了啊?”
班长手里有个班级日志本,请假的学生,上面都有记录。
被拖坐在柏渝旁边的柯遥,完全受不住和柏渝靠这么近。
他耳根充血,一片血,柏渝的呼吸打在脸上,痒得他手都在发抖,流汗。
柯遥低着头,一笔一划的写字,磕巴道:“啊,请,请假的人啊?就,就你,我,陆子期,还有甄臻,和恒子行,咱们,咱们班昨天请假的有、有五人。”
柏渝:“?!”
五人!
就算除掉他,还有陆子期,那也有三人啊!
柏渝垮了个批脸。
终于在报名表上写完柏渝和陆子期名字的柯遥,敏锐发觉了柏渝的沮丧。
他鼓足勇气,也只敢盯着柏渝骨节分明的手指,问:“柏,柏渝,你怎么了?”
柏渝不死心,追着柯遥又问:“那除了我以外,谁是病假啊?”
柯遥诚实回答:“除了你和陆子期,我们其他人都是病假。”
说完深吸一口气,说:“柏渝,你昨天说的很对,我、我就是没锻炼身体,所以才会发热感冒……那、那什么,你每天都什么时候锻炼身体啊,能带我一起吗?”
昨天圈出的三个人,一个也没能排除!
要命。
柏渝沮丧至极,但也没忽略柯遥,他闷声问:“你住哪儿啊?”
柯遥喜形于色,以为柏渝这是要答应,他连忙说:“就住学校附近的清河二街,71号……”
每天锻炼身体,全靠上下学骑自行车的柏渝截断了柯遥的话,说:“不行不行,不顺路,咱们没法一起,我觉得你还是每天早起十几分钟,在咱们操场上跑两圈就好了。”
柯遥:“……”
作为班长,柯遥已经习惯为了同学的请求,再三去磨班主任,他虽腼腆害羞,但坚韧不拔,没有因此放弃。
在回座位之前,他跟柏渝说:“我可不可以每天早上去找你,然后再跟你一起骑车来学校?”
柏渝:“?”
来回跑,不累?
转念一想,班长要锻炼身体嘛,就是要累!累成狗最好!
于是,柏渝说:“可以的,我家是宣阳街37号。”
说完,柏渝欲言又止的看着柯遥,看得柯遥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柯遥犹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柏渝跟招家附近的野猫似的,让柯遥靠近一点。
近一点,再近一点……直至,柯遥附耳过来,柏渝才小声问:“你昨天请假,是什么病假啊?”
爽朗直白如柏渝,着实不想费脑子去猜哪个是自己的Omega老婆了,决定直接问!
柯遥以为柏渝是关心自己,害羞得不太敢正眼看柏渝,视线虚虚落在柏渝骨节分明的手上,盯看其手背上微鼓的青筋。
想、想摸。
“班长?”柏渝有些急,催了一声,“你昨天到底是什么病假啊?是不是发热啊?就特别热,没有其他症状的那种热?”
柯遥骤然惊醒,不敢让柏渝知晓自己是个手控。
他低着头说:“嗯,确实是发热,可、可能是昨天体育课受凉了……你别担心,我现在已经好了,没有发热症状了。”
柏渝睁大了眼睛。
是、是老婆!
柏渝态度变了,他殷勤道:“班长,我觉得你还是别跑我家了,怪麻烦的。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去找你,我陪你去操场跑步,锻炼,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示好,让柯遥措手不及。
他走、走大运了?
狗腿子柏渝巴巴的看着柯遥,复问:“班长,行不行啊?行吧,行,对不对?”
金色阳光穿过窗户,在柏渝脸上形成斑驳光影。
柯遥想,这个男孩子在发光!
“行,怎么不行呢?你说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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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半,四仰八叉睡着的柏渝被熟悉的,冷淡的声音叫醒。
他睁眼就见陆子期那张冷白脸,一点也不惊奇,还翻了个身,哼唧道:“陆子期,我好困,我还想睡五分钟。”
要平常,陆子期会掐着表,让柏渝再睡五分钟。
然而今天,陆子期没那么好说话,他冷声说:“我能等你,但让你约的班长继续等,没问题?”
柏渝满头问号:“班长?!”
这时,柏渝听见班长发闷的嗓音:“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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