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顶端太久,想要培养一个对手,互相激励的姜承铭:“……”
陆子期看着几分钟前还说柏渝很麻烦的大哥,面无表情的推了推眼镜,说:“大哥,柏渝很麻烦,不适合跟你去国家队。”
姜承铭:“……”
这是记仇吧?肯定是记仇了。
姜承铭硬着头皮表明柏渝去国家队有多少好处,希望得到饲养员陆子期的同意时,本打算过来听陆子期夸奖的柏渝,因陆子期说他麻烦,完全陷入了低落模式。
他蹲在冰场上,一脸丧气,还喃喃自问:“我很麻烦吗?啊,陆子期说我好麻烦……”
陆子期很快就瞥见了柏渝的不对劲儿,他不再听大哥对国家队的介绍,大步流星到冰场入口,拧眉喊:“柏渝,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陆子期没穿冰鞋,进不了冰场,但又忧心柏渝。
当即脱了鞋袜,赤脚上冰,小心翼翼走向蹲在小冰场中间的柏渝。
过去一看,发现这只大狗勾,红着眼睛,蓄着泪水,身体还烫的吓人。
陆子期吓了一跳,他摸了摸柏渝的额头,又急又慌,问:“怎么突然这么烫手?柏渝,别哭,是哪儿疼吗?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原本柏渝是忍着眼泪,没掉下来的,但一听陆子期问,眼泪就完全忍不住了,啪嗒啪嗒往下落。
他张嘴要问,自己很麻烦吗?但余光瞥见陆子期光裸的脚。
修长冷白的脚,因踩在冰面,被冻得脚趾泛红,青筋浮现的脚背上,还有被不少被冰刀划割出来的冰霜。
好得很,也勾人得很。
但柏渝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他顿了不过三秒,就顶着一张哭唧唧的脸,把陆子期抱起来了。
和昨晚一样,一手扶腰,一手托着陆子期的腰臀。
抱稳后,柏渝继续掉眼泪,边哭边问:“陆子期,呜呜呜,我很麻烦吗?”
陆子期冷不丁被柏渝抱起来,他吓了一跳。
倒不觉得被抱着有多不好意思,而是怕皮肉滚烫,身体似乎还不太舒服的柏渝受累。
本要让柏渝把自己放下来的陆子期,听他所言,愣了一下,顿时明白柏渝为什么哭了。
陆子期给他擦了眼泪,说:“我很喜欢你麻烦。柏渝,你麻烦的时候,在我看来,就是撒娇。”
第29章
确定陆子期没有嫌弃他麻烦后, 柏渝就停止了掉眼泪行为。
但他身体依旧滚烫,皮肉红得厉害。
被柏渝托抱着的陆子期,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 问:“柏渝,你在发烧。你放下我, 我们去医院。”
不再沉寂在自己是个麻烦的自厌情绪中后,柏渝终于发觉自己热得厉害, 还晕得厉害,视线甚至都开始模糊了。
但他晃晃悠悠, 没倒下,而是托抱着陆子期,往冰场出口滑去。
边滑, 边说:“不能放, 陆子期你没穿鞋……冰面好冷的。”
一直强撑着柏渝, 刚到冰场出口,放下陆子期的一瞬间, 他本人就站不稳了, 直接往陆子期身上栽。
被陆子期抱住后, 柏渝在好多人的惊呼声中,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醒来时,正好听见医生说:“不怎么要紧, 就很普通的易感期。我记得昨天这小子就因为过敏,被送进医院了吧?我应该提过吧?易感期会被引发。”
躺在病床上的柏渝挠了挠脸, 边往被子里缩, 边可怜巴巴的想, 易感期太难受了, 晕乎乎的, 又冷又热,一点也不想做alpha。
今天也想三次分化,重新变成beta。
他刚缩进被子,就听见陆子期说:“易感期?可是他昨晚经受过一次易感期了。alpha的易感期,不是三个月一次吗?不到一天,出现两次的情况,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柏渝:“?”
他昨天晚上经受过一次易感期吗?哎?他怎么不知道?
昨天没有晕乎乎,又冷又热的感觉啊?
医生表示:“青春期的alpha信息素本来就不稳定,再加上他还是最近二次分化成alpha的,易感期时间断断续续,都是正常的。”
陆子期松了口气,是正常的就好。昨天柏渝的过敏症状太吓人了,陆子期实在担心现在发热症状,是不是和昨天的过敏有关。
好在不是。
送走医生后,柏渝钻出被子,顶着一张因发热而通红的脸,问:“陆子期,我怎么不记得我昨天经受易感期啦?我觉得我昨天没有难受啊。”
陆子期:“……”
这傻狗,昨天把他折腾了七八个小时,竟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转念回想,昨晚柏渝清醒后的反应,确实也不像记得自己干过什么好事儿的样子。
还一脸惊悚的问他是不是用几百瓶香水,洗了个澡。
要不是陆子期扯开领子,让做临时标记,估计柏渝还得倒打一耙,哭唧唧的怪自己不早点喊醒他。
一回想,就有点刹不住车。
陆子期想到昨晚这傻狗昨晚直男发言,禁不住牙疼。
瞧见陆子期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柏渝不由头皮发麻,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啦?我昨晚干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陆子期答:“没什么,不过是拿我筑巢而已。”
柏渝:“?”
筑巢?!
拿陆子期筑巢?!
柏渝经过一番头脑风暴后,着实想不明白他怎么拿陆子期筑巢的,便迷茫的问:“陆子期,我怎么拿你筑巢的啊?”
柏渝从动漫里知道,筑巢呢,就是把很多喜欢的衣物什么的,堆积在一起,形成一个可容纳alpha蜷缩的小巢穴。
可陆子期不是衣物啊,他怎么拿陆子期筑巢啊?
陆子期斟酌数秒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故作镇定的说:“舔我后颈腺体,让我释放信息素,萦绕在你身周。”
柏渝:“!”
小柏惊恐,小柏惊慌!
他竟然做出这么过分的事儿!
柏渝本就因发热而泛红的脸,更红了。他拉拽着被子,遮住了脑袋,羞耻又惭愧的说:“呜呜呜,对不起,陆子期。”
陆子期眸色微闪,他隔着被子,拍了拍柏渝,说:“没关系。”
刚说完,柏渝就掀了被子,瞪着圆润的狗勾眼,说:“陆子期,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原谅我呢?!我可是强迫你释放信息素给我呢!”
“我干了天怒人怨的坏事啊!陆子期,你不能原谅我!你要好好教训我!”
陆子期:“……”
很好,这傻狗压根没注意‘舔后颈腺体’这五个字,注意力全在他被要求释放信息素上了。
又是和开窍,失之交臂。
也是因为了解柏渝,陆子期并不是很失望,他还非常镇定的哄柏渝:“嗯,等下次,我信息素失控,情热期到的时候,我就强迫你,咬我,给我做临时标记。”
柏渝很满意,说:“对!你要强迫回来!”
陆子期:“……我看你精神挺好的,那就起来了吧。我们回家。”
脑袋晕晕,又热又难受的柏渝萎了。
他现在就想躺着,不想动。
但医院床位紧张,只是区区易感期的他,不能占用公共资源。
开车过来的恒教练,将柏渝和陆子期送回家了。
晕乎乎的柏渝进小院前,恒教练嘱咐了一句:“爱徒啊,这两天别去冰场了,易感期没了以后,你再来。好好休息,知道吗?”
同样跟着的姜承铭,则塞给柏渝一张名片,说:“柏渝,考虑一下,如果有去国家队想法了,联系我。”
柏渝没听,塞进手的名片,也在匆匆上楼睡觉时,掉在了楼梯口。
又晕又热的柏渝,只想睡觉。
半梦半醒间,他又不由自主的往陆子期后颈凑。
又舔又蹭,特别折腾人。
半夜清醒过来,闻到满屋冷香,瞧见陆子期又被自己强抱在怀,柏渝气得一头磕撞在陆子期后背上,呜呜呜道:“对不起,陆子期,我又强迫你了。呜呜呜,你把我绑起来吧!把我这个罪大恶极的坏种,绑起来!”
话音刚落,汗涔涔的陆子期翻身压坐在柏渝身上,哑声说:“柏渝,现在到我强迫你了。咬我,标记我。”
饲养员陆子期,轻而易举的哄好了自我厌弃的柏渝。
柏渝反反复复的易感期,也在上学前,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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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渝和陆子期去教室后,受到了班上好多人的围观。
尤其是柏渝。
不少跟他一起打篮球的学渣们,抢着帮他收拾书本,还非常积极的表示要帮柏渝送到A楼去。
就想着向柏渝打听打听,怎么做到十七八岁了,还能从beta二次分化成alpha。
这一行为,被学委甄臻呵斥了。
班长柯遥被退学后,学委甄臻就成了临时班长。
他很嫌恶的扫看柏渝身边的那几个学渣团,说:“吵什么吵?!再吵吵一句,我就记你们名字,让杨老师收拾你们!”
学渣团很不喜欢高高在上的甄臻,翻了个白眼后,说:“关你屁事啊?现在才五点多,还没上课呢,我们说话,你管得着吗?!”
“就是,再哔哔,信不信弄你啊?!”
甄臻难以置信的看着这群学渣,完全没想到,他们竟然对自己讲这种话。他气得脸色发白,当即拿起粉笔,在黑板右侧,记下了学渣们的名字。
学渣们也怒上心头,挽袖子,冲上去要揍人。
好在老杨来了,制止了教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也让甄臻幸免于难。
那几个暴躁的学渣们,也被老杨叫出去训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