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夫夫?我们装的 第39章

闻纪年摸了摸她的辫子,说:“哥哥把签名照给工作人员了,他一会儿会送到你家里去。”

他出远门的时候一般都会随身带着签名照,以备不时之需,刚好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小女孩眨巴眼睛天真地问:“谢谢哥哥,那你能跟我一起回家吗?我想让妈妈见见你,她一定会高兴的。”

不等闻纪年回答,仲星燃就学着她稚嫩的语气说道:“不能哦,这个哥哥是有主的人,快让你妈妈别惦记了。”

明知道他只是开玩笑,闻纪年还是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制止道:“别欺负小孩,她估计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仲星燃不屑地哼哼:“现在的小孩懂得可多了,她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可别跟她去,小心上当吃亏。”

闻纪年不理他,都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能上什么当。

他蹲下身问小女孩,“你妈妈现在在家吗,怎么不和你一起过来?”

小女孩比划着说:“在呀,妈妈一直在家,她坐在桌子上。”

“坐在桌子上?”

“嗯!妈妈是一个牌牌,每天都立在桌上,进门就能看见了。爷爷说妈妈不用去打工了,可以天天陪着我。”她开心地说。

闻纪年和仲星燃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闻纪年才放轻声音道:“你家在哪里?”

小女孩指了指她身后,远处是一片老旧的房子,她说不清楚具体的位置。

仲星燃也蹲了下来,望着小女孩说:“那你爸爸呢,今天带你来参加节目的是爸爸吗?”

“爸爸出去上班了,爷爷要出海捕鱼,今天是村里的叔叔带我来的。”小女孩咬着手指说,“哥哥,你能跟我回去吗?我妈妈真的可喜欢你了。”

闻纪年转向仲星燃,“要不你先回吧,我送她回家。估计那个村民带了好几个小孩过来,一时把她给忘了,总不能把她丢在这里。”

仲星燃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起身道:“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

说完,他就转身跑进了棚里。

没一会儿,手里拿着几个气球和玩偶出来了。

闻纪年愣了愣:“你把摄影棚里的气球拆了?”

气球是刚才墙上挂的,玩偶是骑在木马上的,这家伙好像一个强/盗一样,把棚里好玩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仲星燃一股脑塞给小女孩,大言不惭地说道:“给,这些是哥哥送你的,拿回家玩儿。”

小女孩开心地尖叫了一声,接过玩具宝贝似的捧在怀里。

仲星燃问她:“带你来的叔叔给你钞票了吗?就是那种粉红色的纸。”

“给了一张。”她乖乖答道。

一般群演都给的很少。

仲星燃骂了句,“靠,也太抠门了。我回头问问这儿有没有基金会之类的,帮你们想想办法,那样爷爷就不用那么辛苦,你也可以有很多很多玩具了。”

他冲盯着他的闻纪年做了个wink,脸上透着几分得意,“我现在身上没什么钱,我们俩的钱不方便动,但可以想办法给他们忽悠来一些资助。最近瞿总手上刚好有捐款的项目,这老家伙自己捞了那么多,也是时候做做善事了。”

闻纪年噗嗤笑了出来,不认识似的看了他好半天。

小女孩开心的蹦蹦跳跳,她拿不下这些,仲星燃就一路帮她拿着,还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喂给她吃。

他提着一堆东西,单手拨开一颗太妃糖,送到闻纪年嘴边,“张嘴,啊€€€€”

闻纪年闪躲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仲星燃不依不饶,“啊€€€€快,啊€€€€”

他像个智障似的张大嘴巴让他模仿自己,闻纪年只好开口含住那颗糖。他用牙齿将糖块从糖纸上叼走,很注意地没有碰到仲星燃的手。

浓郁的太妃糖在口中化开,带着炼乳的厚重和可可的微苦,明明是一股劣质糖精的味道,却让人舍不得含化,好像化掉之后,就再也抓不住那丝甜味了。

闻纪年没有去咀嚼,而是把糖堆到一边,腮帮子鼓起一个小小的包来。

仲星燃见他含着那块糖,顿时满足的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像极了路口那只欢快摇着尾巴的小狗。

“好吃吗?”他把糖纸塞进口袋,问道。

闻纪年犹豫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好吃,虽然不是他平时的口味,但真的很好吃。

他们把小女孩送到家后,仲星燃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居然是吴伯的家。

吴伯出海去了,家里空无一人。幸好这个村子里向来是不锁门的,家家户户都认识,几乎没有人会刻意用一把锁把院子锁起来。

于是他们一路畅通无阻,跟着小女孩进了屋。

小女孩在路上告诉他们,自己名叫佳佳。进门之后果然如她所说,堂屋正中央的桌子上,立着她妈妈的排位。

之前仲星燃没有进来过,整个家里称得上家徒四壁,只有正中间一张桌子,其他任何多余的家具都没有,地还是水泥地,不过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左一右各两个房间。

白墙上贴着佳佳的奖状,还有他们全家的合影。

虽然布置简陋,但看得出吴伯把家里照料的很仔细,也没有耽搁了佳佳的学业。

闻纪年望着那块排位出神,看了很久很久,佳佳则懂事地给他们倒水,拿凳子让他们坐下休。

闻纪年跟她聊了一会儿学校里的事情,问她学习如何,以后想做什么。最后又留了他们家的电话,叮嘱她不要一个人往外跑,在家好好写暑假作业。过了很长时间,才和仲星燃走出来。

他们沿着来时的小道慢慢往回走,仲星燃偷瞄了他好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闻纪年察觉到他的视线,主动开口问道:“怎么了?”

仲星燃摸了摸鼻子,说:“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不问的话我很担心,问了又怕惹你难过。”

闻纪年扯了扯嘴角,被他的率真逗笑:“没有什么不该问的,你说吧。”

“刚才在佳佳家里……你是不是想起你妈妈了?能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仲星燃眼巴巴地看着他道。

闻纪年静了一会儿,说:“我也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家里本来是有照片的,后来房子……出了点问题,被收走了,所以照片也丢了。时间过去那么久,问只记得她身体不太好,说话的声音总是很小。”

“她在我生命中出现得很突然,我四、五岁的时候才真正见她第一面。当然,走得也突然,她实在受不了无休无止的治疗,自己把管子拔了。”

他甚至没有形容她的性格,因为她常年待在医院,几乎很少有和他独处的时候。有很多个深夜,他也在想自己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梦里也只有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模糊身影。

仲星燃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又安静下来不想打断他。

闻纪年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看动画片,只是有几次看见里面一家人快快乐乐的样子,就有点看不下去。小新的妈妈很爱他,大雄的妈妈也很爱他,唔,可能我还是比较适合看《狮子王》吧。”

仲星燃伸出手想揽他,抬到一半又默默地放下了,他觉得闻纪年不是那种需要别人可怜的人,或者说他甚至可能会痛恨这种怜悯。

他突然出声说:“那如果你是辛巴的话,我是丁满还是彭彭?”

闻纪年没看过《狮子王》,疑惑地问:“这两个是什么人?”

仲星燃冲他一笑:“它们不是人,丁满是狐€€,彭彭是疣猪。妈的,我不想当狐€€也不想当疣猪,要不……”

他顿了顿,低声说:“我当娜娜好了。”

《狮子王》也不错,没有家人陪着他,他可以充当他的同伴和家人,甚至是……再近一点的关系也不为过。

“娜娜?”闻纪年依旧不解。

仲星燃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在泥塑我自己吗,真是有病。啊对了,以后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可以随时跟我说,不要憋着。不管你有什么心事,我都愿意听。”

闻纪年慢慢地反应过来:“丁满,彭彭和娜娜,都是辛巴的朋友对吗?那我们也该算是朋友了。”

他能感受到仲星燃不加遮掩的好意,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看见了很多对方除了打架闹事以外的那一面。

在学校里,他总是霸道强势,说一不二,这种外在的表象阻碍了太多次闻纪年想要了解他的欲/望。

直到他们一起来到五年后,他才发现,仲星燃的的真诚,善良,热血,是与生俱来的,是光芒万丈的。

他不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

闻纪年无法去拒这样一个人于千里之外,他的那颗赤子之心,正是他向往不已又遥不可及的。

“朋友吗?”仲星燃歪了歪头,“你说是,那就是吧。”

当朋友,也不错,至少能离他近一点,能不被他推开了。

夏日的阳光洒在羊肠小道上,两人沿着树荫朝来处走去,边走边说了很多以前没有聊过的话题。

这条路他们走过很多次,从村口的木屋到村长家,从酒店到一号棚。但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两个人都觉得要是这段路没有尽头就好了。

等回到住处时,他们照旧一个上楼,一个去楼下。

仲星燃关上门后,嗷呜了一声,用力把自己抛到了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忽然格外雀跃,快乐得好像心里有一只小鱼,咕嘟咕嘟地直冒泡泡,他趴着拿起手机骚扰贾柏言。

[No.1XR:在干嘛呢?]

[小贾:赶通告,你好像很闲?今天播完了?]

[No.1XR:嗯哼嗯哼。]

[No.1XR:赶什么通告,上次那个穿黑丝跳舞的综艺?]

贾柏言最近参加了一个音综,在里面玩游戏输了,被惩罚穿黑丝跳女团舞。一个一米八几身材矫健的大汉,穿着黑丝是什么冥场面,不用看都能想象的出来。

仲星燃怕眼睛瞎掉,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关掉了视频,并恶作剧地把视频发到群里。这件事已经成为贾柏言前半生的耻辱了,谁提他跟谁着急。

[小贾:我杀了泥!我要告诉嫂子你欺负我,他妈的让你睡一个月地板!!]

[No.1XR:哈哈哈哈,你无能狂怒的样子,像极了我家那只被拉去绝育的狗。]

[小贾:……]

[小贾:你刚和嫂子亲亲过?你这心情起飞的有点突然啊哥。]

[No.1XR:亲你妈,你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小贾:[大哭]你又骂我!]

[小贾:亲亲很黄吗?你变了,你以前没有这么纯的。]

[No.1XR:哼哼,我们刚才去散步,他跟我说了点他家里的事情,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我很安全可靠,所以才跟我说这些的?]

[小贾:这么热的天,散步?]

[No.1XR: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感觉,我在他心里的地位有所提高,嘿嘿。我跟你说,我们先是遇到了一个小孩……]

仲星燃噼里啪啦打字,发了一篇巨长的小作文过去。

当然,他没有描述他们对话的内容,而是全部在说闻纪年看他的眼神,对他说话的语气。

过了五分钟,贾柏言回了一长串的省略号。

不知怎的,他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仲星燃刚开始追闻纪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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