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犊子!那个迷药是用来迷你的!”
夏斐笑道:“两个绑匪开始互相咬了。”
木绪儒说:“现在请纪年过来领取额外的线索。”
闻纪年从黄珍珍那里拿过纸条,上面写着:【神婆被人用铁锹袭击后脑晕了过去。】
大家都盯着他,他环视了一圈,决定公开这个线索,“神婆是被铁锹袭击的,你们这里有人家中有铁锹吗?”
陆谦随说:“我们家倒是有,不过很长时间不用了,放在后院的仓库里。”
闻纪年看向贾柏言,“黄粱,你家中有吗?”
“嫂子,你不会以为是我攻击了他吧?”贾柏言大声喊冤枉,一不小心在镜头前叫了“嫂子”。
他平时一般私底下会这么叫闻纪年,直播的时候都是叫他“纪年”。
在场的人都低头闷笑,贾柏言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仲星燃一脸暗自得意。
唯一一个没有笑的,就是杜康,他和黄珍珍站在一起,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看。
众人商讨了一下,在黄粱家里和墓地之间,选择了先去墓地。因为现在天还没黑,可以等到晚上再去黄粱的家。
他们叫上了村长,以及目击证人樵夫一起。
路上,村长又告诉他们,村里几乎每家都有一个铁锹,但目前为止一户只有一个,除了像东家这种大地主,家里会多一点。
走上山路后,周围的村民都不见了踪影。
这个土丘并不高,沿路还有荒废的田地。
村长介绍说:“本来这些田都是有人耕种的,自从闹鬼以后,就没人来到墓地这里来了。”
远处还有废弃的养牛场和养蜂场,硬邦邦地野草长满了田埂。
【这些布景好逼真啊,应该是专门找了个村落吧?】
【那几个坟包也很逼真……上面还有墓碑,看着好吓人。】
【晚上千万别来这里,否则会吓死。】
他们走了快一个小时,来到了村里的“公墓”,说是“公墓”,其实就是坟包集中营,这一片山头全是坟。
仲星燃惊讶地看着漫山遍野的坟,问木绪儒道:“这些都是布景?不会有真的吧?”
木绪儒微笑着点头,“我们搭了快一个月呢。”
白€€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拍了怕胸脯道:“不是真的就好,吓死我了。”
闻纪年问樵夫,“你是在哪里看见黄粱和神婆在一起的?”
樵夫指了指不远处的坟说:“就那一块。”
他们踩着枯枝和杂草走了过去,低头在周围搜寻起来。
闻纪年看见一处墓碑,和旁边的不太一样。其他坟前都长着不少杂草,唯独这个修剪的一干二净,面前的贡品翻了一地,水果看上去很新鲜。
他走过去蹲下身,上面写着“吾妻……之墓,生于……,死于……”
中间的字迹模糊不清,但死亡时间是能看清的,约莫是十年前。
“找到了!铁锹在这里!”陆谦随喊了起来。
事关他自己的清白,所以他找得分外起劲。
众人围了过去,在距离这片墓碑几米远的地方,有个带血的铁锹。
“来来来,解释解释。”陆谦随把铁锹伸到贾柏言面前,语气很是猖狂。
贾柏言险些爆粗:“你丫……不是我的!我那天醉得不省人事,怎么可能有力气绑走她那么一个大活人,而且我第二天早上是在这里醒来的,下山的时候还遇见了卖茶叶蛋的阿婆,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那个阿婆。”
胡辛说:“你也可以先把人藏起来,再佯装刚醒来啊。你到底为什么要把神婆叫道墓地来?”
贾柏言无可奈何,只得指着墓碑道:“看见了吧,那是我的亡妻,我想让神婆帮她超度一下……你们知道的,喝醉的人比较失去理智,我不管不顾地就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她拒绝了你?”闻纪年问。
贾柏言说:“当然拒绝了,一来我大晚上强行把她拉过来,她完全没有准备,二来我身上没钱,她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肯定不肯帮我……等等,是我把她拉过来的吗?还是我恰好在墓地里碰到了她?这一点我记不清了。”
闻纪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果黄粱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把神婆拉来的,那神婆大半夜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呢?
胡辛提议:“我们先去搜查一下黄粱的家吧,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丢铁锹,就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了。”
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他们把墓碑周围的情况都拍了下来,发在匿名群里留证,然后一道下了山。
大家去到了黄粱家里,这是个典型单身汉的家,只有一个小房间,屋子里甚至都不是水泥地。
在外面的墙上,闻纪年注意到了有个刻度尺,是用来给小孩子量身高的。
他问贾柏言道:“你有孩子?”
贾柏言说:“曾经以前有一个,后来被人贩子拐跑了,老婆也疯了。”
胡辛伸手摸了摸刻度尺,“看样子这孩子还没来得及长高,就被拐走了。”
他们里里外外搜了黄粱的家,都没有找到那把铁锹。
贾柏言抓了抓头发,只得认栽,“不会真的是我酒后行凶吧?但我丝毫不记得自己绑了她,就算是我,我也没办法给你们提供下一步线索。”
木绪儒说:“大家投票吧,只有找到绑匪,才能救出神婆,从而探索下一个案件。”
大家都指向了贾柏言,闻纪年犹豫了一下,也投给了他,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木绪儒道:“答错了,不是他绑架了神婆。”
“啊?可这铁锹不是他的吗?”
“会不会有人拿他的铁锹砸伤了神婆?他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该说不说,神婆真是高危职业,全村的人都想害她。”
【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妈,神婆是高危职业。】
【啊啊啊,所以到底是谁,不是黄粱还能是谁?东家?东家婆娘?除了他们就没有嫌疑人了吧。】
【安啦安啦,第一天的线索都很有误导性,绝对不可能让他们一次就猜对的。】
【我觉得这个黄粱的往事,可能会是引出下一案的关键。】
*
晚上,众人回到了住处。
按照村里的规定,十点后是不能出门的。
他们洗漱完后还要直播,于是几个人在楼下客厅打起了扑克。
仲星燃、闻纪年和杜康、贾柏言住在二楼,四人共用一个卫生间。
仲星燃卸完妆后发现忘记拿衣服了,把毛巾往脖子上一绕,推开门准备回屋拿。
门推开的时候,他看见了正欲进房间的杜康。
他们几个的房间都挨得很近,杜康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眼底冷冰冰的。
仲星燃碍于有摄像头在,憋了一天没膈应他,此时终于忍不住了。
他故意提高音量喊道:“老婆,帮我拿一下换洗的衣服。”
杜康猛地回过头,仲星燃懒得去看他的眼神,€€瑟地在原地等待。
房间里传来闻纪年细碎的声音,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套衣服走了过来。
在看见杜康僵硬的脸色的后,他的脚步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走到仲星燃面前,把衣服扔在他怀里。
真的好幼稚,这个人。
仲星燃靠在门口说:“一起洗吗,老婆?”
闻纪年笑着骂他,“快滚进去洗。”
仲星燃在情敌面前被骂得浑身舒坦,哼哼唧唧地瞪了眼杜康,拿着衣服关上门洗澡。
闻纪年冲杜康点了下头,转身想回房。
杜康叫住他道:“等等,能跟你谈谈吗?”
闻纪年礼貌地说:“现在恐怕不方便,一会儿还要下楼直播。”
杜康的表情有些苦涩,他抿了抿嘴,“我不是说现在,你什么时候有空都行,我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看见闻纪年淡漠的样子,他有补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大可不必避我如蛇蝎。你忘了高三那年,你被高利贷追,还是我拉着你躲起来的吗?”
闻纪年的脸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杜康笑了笑,“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毕竟连仲星燃都不知道这件事。你要知道,我对你从来没有恶意,你难道连一点多余的时间都不愿意分给我?”
“抱歉,没空。”闻纪年毫不犹豫地扔下一句话走了,连一刻都没有过多停留。
回到房间后,他靠在门板上深呼吸了几次。
心跳有点快,手心也出了点汗。
他对高三之后的记忆完全没有印象,难道杜康说的是真的?他们之间,真的有过仲星燃不知道的过往?
也是,如果仲星燃知道的话,肯定现在恨不得宰了杜康,根本不可能忍他一整天。
他眉头紧皱,看来得找个时间弄清楚才行。
晚上11点,大家聚集在客厅里打牌。
下播时间是十二点,直播间的人慢慢越来越多。
节目组的人都已经撤了,只留下摄像老师。
贾柏言对着镜头解释:“绪导让我们自由发挥,我们没有赌博啊,只是随便玩两把,不来钱的。”
他和仲星燃一人一边,坐在闻纪年的两侧,看着他打牌。
两个人都聒噪至极,指手画脚地告诉他怎么出。
“出这张,纪年。”
“别听他的,出这张,老婆。”
闻纪年被他们吵得不行,抬手让他俩要么闭嘴要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