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果吓坏了,想让林之泖带走,林之泖笑得不行,就是不愿意。
他强行把东西塞进了林之泖的行李,回到房间没一会儿,收到了林之泖的发的消息。
€€€€你是不是傻,我不会拿出来吗?我往家里随便哪个角落一塞你发现得了吗,找得出来吗?
楼果没辙,又去把东西拿了回来。
东西很贵重,但确实是他一直想要的,只是受限于经济条件,过去舍不得买。
夜里,他又跑去了简令飒的房间。
正盘着腿坐在床上给自己更换新手机,一抬头,惊讶地发现摄像头的提示灯是亮着的。
他昨天只按了休眠,并没有拔掉电源,想来是简令飒那边随时都可以远程开启。
“今天没有!”楼果哭笑不得地冲着监控喊,“主播很忙!”
提示灯依旧亮着,也不知简令飒到底是不是正在观看。
楼果试着喊了一句:“给我关掉!”
几秒后,灯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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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林之泖难得起了个大早,好赶在楼果出门上班前同楼果道别。
“我和爸妈商量了,打算下个学期转学然后复课,”他告诉楼果,“以后就只有假期能来找你玩了。”
他脑袋上的emoji哭丧着脸,依依不舍。
作为年长者,楼果只能收敛起忧伤,笑着抬手用力揉搓他的短发:“记得定期去理发,别再把自己弄得邋里邋遢了,知不知道!”
林之泖乖乖点头。
“新学校肯定能认识新朋友,”楼果说,“等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记得告诉我。”
“不会的,”林之泖嘟囔,“爱情都是虚无缥缈的,有那功夫还不如念书和打游戏,至少快乐和知识都是真实的。”
楼果哭笑不得,憋了半天,点了点头:“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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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泖已经看看破红尘,二十三岁的楼果却依旧心甘情愿要吃爱情的苦。
当天下班后,楼果打开家门,屋子里已经变得黑漆漆又空荡荡。
明明几个月以前,他每天回家都是独自一人,这才过了多久,竟感到有些不习惯了。
一定是因为房子太大了吧,难怪简令飒当初想方设法要找人搬进来。
他愈发想念简令飒,回房放下东西后便径直去了简令飒的房间。
洗完澡床上趴了会儿,他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真糟糕。他居然忘了,现在家里没有人给他做晚饭,也不会有人替他叫外卖了。
怕外卖来得太慢,楼果去便利店买了一桶泡面。
在等待面条泡开的时间里,他给简令飒发了一条消息。
€€€€今天有
发完,他跑去了简令飒的房间,发现监控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楼果毫不留情地对着摄像头嘲笑:“你在期待什么呀?你满脑子都是坏思想!”
他说完,又往外指了指,说道:“你看客厅的。”
等回到桌边,客厅角落的监控提示灯已经亮了。
“今天是吃面表演,”楼果揭开盖子,“觉得好看就……就……就早点回来。”
他说完坐在了桌边,用叉子呼啦呼啦大口吃了起来。
吃了会儿,他感觉有点儿无聊,拿起手机给简令飒发消息。
€€€€我们视频吧?
简令飒的回复很无情
€€€€我不方便
楼果放下手机,指着监控痛斥:“小气!那你也不许看了!”
监控不听话,灯依旧亮着。
“我要把线拔了,”楼果起身绕着监控转悠,“这个要怎么拔?线在哪儿?”
手机振了。
€€€€这个拔不掉
“我看你闲得很,”楼果气鼓鼓的,“一点也没有不方便。”
简令飒又发消息。
€€€€怎么吃泡面?毛毛呢?
“我没跟你说吗?”楼果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儿像在直播,和简令飒对话仿佛回答弹幕提问,“他已经回家去了呀。”
€€€€没有。
简令飒说。
楼果捧起盒子喝了一口汤,长长地舒了口气:“家里就我一个人了。”
说完,他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楼果拿起手机,快速输入文字,一口气连发了好多条。
€€€€我特别想你
€€€€视频吧,让我看看你
€€€€你想看什么,我都可以做
€€€€好不好啊
意料之外,简令飒依旧拒绝了他。
€€€€真的不方便。
楼果气得端起面条,冲着监控喊:“我去厨房啦!再见!”
第64章 黏黏糊糊
气归气,偌大的屋子只剩自己一个人,感到寂寞的楼果还是选择睡在简令飒的房间里。
他在入睡前专程去拔掉了摄像头的电源,以表达不满。
万万没料到,这东西居然有内置电池,拔下的瞬间下放面板亮了起来,提示自己电量充足,还能待机运行四十八个小时。
楼果深感受骗。
为了让简令飒知道自己已经识破了他的诡计,楼果干脆把监控放在了床头柜上。这样简令飒若再点开,就会近距离看到他呼呼大睡的模样。
可惜,直到他彻底睡着,监控都没有被开启过。
入睡后,楼果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梦里的简令飒比现实中的可爱多了,主动跟他视频,对着镜头啵啵,热情地进行画面点播。
楼果表演欲旺盛,有求必应,全然没有半分羞耻情绪,奔放无比。
他对着镜头感慨:“等我醒过来回想起这个梦,一定羞耻死啦!”
“不会的,”简令飒对他微笑,“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简令飒说完伸出手臂搂住了他,亲吻他的嘴唇。
楼果仰着头主动迎合,心中稀里糊涂想着,我们不是在视频吗,怎么回事呢?
这小小的疑惑很快就被他彻底抛去了脑后。
“想你。”他在亲吻的间隙告诉简令飒。
简令飒把嘴唇贴在他的颈侧,回应道:“我爱你。”
楼果愣了愣,竟蓦地落下泪来。
“不要哭,”简令飒亲吻他面颊上的泪珠,“或者……待会儿再哭。”
他们原本好像是站着的,不知何时又躺在了床上。
梦里的轻吻再热情也仿佛隔靴搔痒。楼果逐渐感到不满,发出€€€€呜呜的可怜抱怨声。
那之后,与他纠缠的体温忽然变得真切起来。
楼果茫茫然地追逐着那温度,耳边隐约传来一些声响。
唇舌交缠的水渍声,自己嗓子里逸出的呜咽声,还有简令飒轻轻呼唤他名字的声音。
楼果在一片昏暗中眯着眼,身体上压着沉甸甸的重量,眼前的身影模模糊糊。
简令飒贴在他的耳边柔声问:“梦见什么了?”
楼果傻乎乎地答道:“你。”
“梦见跟我做什么?”简令飒又问。
楼果心想,明知故问。
他恍惚得很,想要手脚并用往简令飒身上攀,受阻后才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一条被子。
“学长,”他软软地哀求,“你进来,进来吧。”
简令飒明显顿住了。
“进被子里来。”楼果继续说道。
简令飒好像笑了。
“等我去洗个澡,”他说,“你先睡吧。”
身上的温度和重量一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