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跟我去海边散个步?”岳远君微微忐忑道。
禾幸脸有些红,小幅度点了下头。
陈垠挑眉,心说这不比做那些莫名其妙亲密的动作要好。但下一局,周若森抽到了国王,他朝陈垠抬了抬下巴道:“我给你示范下该怎么玩。”
“2号,挑选一位异性。”周若森笑起来:“亲一个!”
周若森话音刚落岳远君便站起来起哄:“2号是谁?!”
这时荆颖面色为难地翻开自己的牌,她是2号。
“哈?”周若森反应强烈,他尴尬地看着荆颖,呵呵笑了两声,这下荆颖更显得不知所措。
荆颖这次来N城是被禾幸叫过来的,相比之下她显得普通又安静,不会是学校里大部分男生喜欢的类型,所以当得知抽到2号牌的人是她后,周若森和岳远君压根不掩自己抗拒和看好戏的表情,而盛长流只是一直冷淡又配合的坐着,没什么参与感。
“想被亲。”就在局面越发难看时,陈垠开口,他眼睛亮亮地看着仿佛做错了事的荆颖,像只讨吃的小狗,朝她抬了抬脸,问她:“赏个脸吗?”
盛长流抬眼朝荆颖望去,荆颖目光不确定地看着陈垠,陈垠朝她笑,适时去了个眼风,这种正大光明的勾引把在座其他人都看呆了。
荆颖抿了抿唇,她探过身来,小心翼翼在陈垠脸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哇哦~~”Gigi鼓掌道:“有被甜到!”
陈垠笑着耸肩,顺势把桌上的牌弄乱:“这趴结束吧,等咱都成年了再玩点少儿不宜的。”
大部分人同意了陈垠的提议,岳远君带着禾幸去散步,其他人则各回各家。
陈垠和盛长流刚走出别墅荆颖便追了出来:“陈垠,等一下!”
陈垠回头,荆颖小跑着到了他跟前,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这是可以驱虫的香囊,给你。”
陈垠接过盒子打开,香囊上还挂着小铃铛,很是精致:“谢谢,你自己做的吗?”
荆颖点头:“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陈垠茫然地问。
“帮我解围啊。”荆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可我是真的想被亲啊!”陈垠睁大眼睛:“你不信?”
荆颖愣了下,而后笑道:“好吧,那...晚安?”
陈垠点头:“晚安,你回去吧。”
直到荆颖进了别墅陈垠才再转过头,他把那个香囊挂到脖子上,走一步铃铛响一下,沉默了半晌的盛长流冷不丁开口:“摘了。”
陈垠撇头看他:“为什么?”
“吵。”盛长流言简意赅。
“海风的声音都比这大。”陈垠宝贝地拿起香囊看:“她上面还绣花了。”
盛长流没再出声,直到两人回了别墅,陈垠还不算困,便把香囊和衣服一起脱在泳池边,跳进去游了两圈,等探出头来拿岸边的水喝时眼尖地发现站在岸边的盛长流手上拿着那个香囊。
“香吧?”陈垠喝了口水,€€瑟道。
盛长流盯着那小巧的香囊,下一秒,他抬起手,将香囊朝夜空中掷去。
“我靠!你有病啊!”陈垠在泳池里顺着香囊被抛掷的方向游去,但香囊正正好就落在了一墙之外,不知是隔壁的别墅还是室外道路,陈垠冷着脸游到泳池边想从里面爬起来,盛长流却挡在了他跟前。
“有病就去治。”陈垠瞪着盛长流,眸中没有温度:“滚开。”
盛长流蹲下来,微垂着眼看陈垠,不屑道:“这玩意儿有那么重要?”
陈垠站在泳池里的台阶上,此时上半身都露在外面,他伸手想直接推开盛长流:“我不跟你说,你妈的别挡路。”
盛长流岿然不动,他抓住陈垠湿漉漉的胳膊,了然地看他:“你今天反常是因为昨晚的事吧?”
陈垠一怔,想躲过盛长流的注视:“我没什么反常的。”
盛长流笑了下,没打算给陈垠分析他今天是怎么故意躲开自己、一整天下来几乎不跟自己说几句话的,只问:“想被亲?”
陈垠眼神微闪,面上是被盛长流看穿的不甘和微愠,眼尾透红:“你让开,我要...”
盛长流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按住陈垠的后脑,低头,用力印上那双湿润的薄唇,站在泳池中的陈垠无法动弹,下一秒,盛长流扣开他的下巴,无礼而肆无忌惮地侵略他的唇舌。
作者有话说:
明天大概率要请假~
第37章 小朋友
陈垠猛地推拒两下,但他脚下湿滑,手边没有借力点,整个人被盛长流桎梏得死死的无法动弹,一直等盛长流尽了兴松开他,他才得以喘息。
陈垠瞬间跌落进泳池,他踩住池底,目光如炬地瞪着盛长流。
“第二次,你又要用什么借口?”启唇的瞬间盛长流在自己口中留下的滑腻触感忽地回归,陈垠头皮发麻,皮肤控制不住酸软。
盛长流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大半个身子浸润在泳池中的男孩,意外地笑了下:“你也知道第一次是借口?那怎么不愿意继续被我骗下去?”
露天的室外经历了一场弥久的寂静,陈垠眼尾经过了一系列的情绪爆点后红得彻底,他逐渐变得平静:“我只当你同性恋乱发情。”
盛长流站起身,俯视着陈垠,语调轻蔑:“是吗?”
陈垠平直地和盛长流对视,两秒后撇开目光,朝岸上走,这次盛长流没有挡他,陈垠上了岸后给自己披上浴巾,光着脚朝外走,盛长流一把抓住他,陈垠冷漠防备地回头,盛长流语气很淡,问他:“不舒服吗?”
陈垠蹙眉,发现盛长流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嘴唇上,他下意识往后退。
“要不要跟我...试试?”盛长流问得随意,陈垠霍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盛长流:“试什么?”
盛长流嘴角勾了下:“接吻、拥抱。”他玩忽地看着陈垠:“你愿意的话,上床也可以。”
“所以你一直在试探。”陈垠几乎是从紧咬的牙缝中说出这几个字,他倏而讽刺地笑了:“想让我给你当炮.友是吗?直说好了。”
这次盛长流却没开口。
陈垠奋力甩开盛长流:“滚。”
说着他迅速朝外走,十分钟后才回来,手中是捡回来的沾满尘土的香囊。
陈垠拿了纸巾后闷头朝水池走去,水声哗哗响着,陈垠把香囊一点点擦干净,最后将香囊抓得越来越紧,指尖微颤,陈垠猛力地呼吸两声,伸出潮漉漉的手按住自己的眼睛。
这辈子没这么没出息过。
陈垠无法解释自己这一刻怀抱着什么样的情绪,他委屈、难过、愤怒,像极了虔诚的小和尚下山化缘,路遇有缘人给了他一个馒头,他舍不得吃,一直捂到饿极了才塞进嘴里。
结果发现那是块邦硬冰凉的石头。
小和尚第一次化缘就被骗,以后再也不想下山化缘了。
把香囊洗干净后陈垠上了楼,盛长流正靠在二楼的露台抽烟,他朝陈垠看了过来,陈垠在楼梯口和他在夜色下短暂地对视了两秒,问他:“给我写作业、教我做题,都是因为....想跟我上床?”
盛长流唇间的烟色微星,烟身颤了下,他目光深晦,却不说话。
陈垠点头:“知道了。”
半小时后,陈垠把白宁晓给的钱全都转给了盛长流,他推着行李离开了这栋别墅,在盛长流意味不明的注视下走进黑夜。
白宁晓是在上午十点接到N市某分局派出所的电话的,接通电话后警察例行自报家门,一听到是N市的派出所后白宁晓一瞬间腿软在了陈家小院柜台,脑内上迅速划过无数海边意外事故,她声音发颤地佯装镇定道:“您说,怎么了?”
“你是陈垠的母亲吧?”派出所民警问。
白宁晓眼眶已经湿润,大厅里的几个服务生看到老板娘这样也纷纷停下动作走过来。
“您儿子在我们所里。”警察看了眼坐在行李箱边无精打采的男孩道:“他说他没钱回家了,让您给他打钱。”
“骗子!”陈家小院里放下手中的活纷纷赶来关心的服务生,看见满眼含泪的老板娘突然摔了电话怒喊一声。
白宁晓咬着牙:“居然骗到老娘头上来了。”说着她又捡起手机,火速给陈垠拨了电话,那边显示关机。
“我说得我来打吧,我妈不信你们的。”陈垠朝民警摊手,民警瞥了眼这小绿毛,重新把电话拨过去,通了之后递给陈垠。
“妈,真是我,我手机没电了,现在在派出所充电呢。”陈垠在白宁晓开口前先声夺人。
那边白宁晓静了静:“你被搞传销的抓了?”
陈垠:......
民警:......
陈垠和民警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白宁晓解释清楚了他们在正规派出所,等陈垠的手机可以开机,他立刻用手机给白宁晓打了视频电话。
白宁晓问题很多,比如盛长流哪儿去了?我给你打的那么多钱呢?
陈垠一时间解释不清楚,只道等他回家再说。
白宁晓见儿子一脸疲倦倒霉相便也没追究太多,正准备打钱的时候突然让陈垠把手机给民警。
民警接了电话后嗯了两声,看了眼陈垠之后离开大厅朝里面走,陈垠有些莫名其妙,站起来跟了两步民警便关上了里面的门,陈垠只得伸长脖子往里看,但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见。
十分钟后民警出来了,手上提溜着一把车钥匙:“走,送你去机场。”
“送我?警察叔叔你送啊?”
民警点头:“你妈说给你打钱不保险,让我送你过去,帮你办个未成年托管,确保你上了去C市的飞机。”
“!!!不必了吧。”陈垠双腿定住:“我自己打车过去,不打扰您了。”
“你妈都把钱打给我了。”警察朝陈垠挑眉。
“您再打回给我就行,别告诉她。”陈垠反应迅速道。
“你觉得可能吗?”警察压根没看陈垠掏出来的手机:“走吧小绿毛,正好叔叔现在空着。”
小绿毛在派出所里犟了一分钟,等警察已经把警车开到门口,才灰溜溜地上了车。
到了机场后民警很快给陈垠买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地勤把写有“无人陪伴儿童”的小牌牌让陈垠挂脖子时陈垠差点原地去世。
“放包里放包里。”陈垠怕丢人,说着就要打开背包把那小牌牌藏起来,但被负责任的民警一把按住:“不行!挂上,你这是妨碍警务工作啊。”
陈垠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位看起来负责任其实就是看他好戏的民警:“哪个儿童一八五的!”
一边在正在办理值机的几个辣妹正捂着嘴笑,陈垠把那小牌牌放到身后,朝她们礼貌地点了点头。
但民警仿佛压根感觉不到陈垠正在对辣妹们散发魅力,眼疾手快从他身后把那小牌牌抽出来,迅速给陈垠挂上,而后拍了拍那两个手掌大小的牌牌:“这不就行了吗?去吧,警察叔叔看着你进去。”
陈垠僵硬地笑了下,推着行李箱顺着边走,走到民警看不见的登机口时一把将那牌子摘了下来,陈垠松了口气,将登机牌递给检票人员。
“大家让一让,让这位小朋友先走~”检票人员洪亮的声音透过小喇叭让附近三五个检票口的旅客都往这里看,一眼便看到了绝望中透着些不可置信的陈垠。
“小声一点。”陈垠在众目睽睽之下脸红到了耳朵根,压根不敢抬头看别人的眼神,丢下四个字后迅速溜进廊桥。
但这还没结束,漂亮的空姐在接过陈垠的登机牌后变得尤其热情:“你就是我负责的小朋友啊!”
陈垠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什么,我自己进去找座位就行,姐姐你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