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他玩 第47章

“哈?”

“大概是从...我大一下学期就开始拍了。”陈垠浑身寒毛直立,他声音冷而紧:“我去报过警了,但警察一时半会儿查不到。”

“我靠!”井迪也被吓到了:“这...有点恐怖的啊,你想想呢,有没有...”

井迪还没说完,陈垠就挂了电话。

他僵着脸回拨了没有备注的最近通话里的号码。

电话响了四五声那边才接起,声音沉磁:“喂。”

“是不是你?”陈垠语气问得凶。

那边沉默两秒:“什么?”

“拍我照片的,别装傻。”一股怒意从陈垠心底往上顶。

“陈垠。”盛长流沉着声:“你把话说清楚,没头没尾我听不懂。”

陈垠却愣住了,要真是这人一句话就能问出来,盛长流在他面前向来敢作敢当,无论是坏事还是烂事。

“没事了。”陈垠转头挂了电话,拿了笔记本放到腿上准备去搜那个微博。

但盛长流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陈垠迅速挂掉,如此循环两次盛长流终于不打电话过来了,但十分钟后明思昊打了电话过来。

“兄弟!找律师!告他丫的!”电话一通明思昊就气势汹汹地喊。

陈垠把电话拿着离得远了些:“你怎么知道的?我这么红?”

不至于啊,这事儿主要是论坛和校园聊天群在讨论,微博也就一小部分。

“井迪告诉我的!”明思昊简略了前面一大堆盛长流找了他问、并说陈垠不愿意透露,于是他又找了井迪问,井迪告诉了明思昊,明思昊再告诉盛长流,最后明思昊给当事人陈垠打了电话。

“哦。”陈垠搜到了那个微博博主,用自己为了拿一个游戏皮肤而开的僵尸微博号私信了他:“我是陈垠本人,麻烦你把给你发我照片的人的号给我,那几张照片是假的,对方是我以前同学。”

“你知道是谁吗?知道兄弟现在就从S省飞回去,直接去端了他老巢!”明思昊道。

陈垠笑了声:“就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我现在就去端他老巢。”

陈垠又和明思昊聊了两句,挂断电话后心情好了点,此时手机响起短信收件声,陈垠拿起手机看,短信来自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需要我帮你澄清吗?”

第57章 少跟他玩

陈垠看着那条短信沉思了几秒,而后又回拨了过去,第一句依旧是追问:“真不是你找人拍的?”

“我没那么闲。”盛长流第二次解释,而后又道:“我可以帮你查。”

陈垠怕他又说出什么上不上的话,立刻回答:“不必了。”

顿了顿,陈垠又问:“你短信里说的澄清,怎么操作?”

“下来等我,我待会儿到你家。”盛长流说完后便挂了电话,前排司机导航栏上显示着距离陈家小院还有15分钟的路程。

陈垠拿着手机错愕地傻了会儿,反应过来之后别无他法,抱起笔记本下了楼,现在楼下只剩几桌客人,白宁晓见他又下来了正准备问又要干嘛陈垠便飞速跑了出去,不给她追问的机会。

陈家小院隔壁有家清吧,店主是比陈垠大了十岁的邻居哥哥,叫顾何,陈垠抱着电脑进了他店之后熟门熟路地进了个无人的包厢,顾何靠在柜台边笑着看他:“怎么?来喝酒啊?”

陈垠走出来摇头:“哥你忙你的,待会儿我有个朋友来跟我商量点事儿,不想让我妈知道。”

顾何点头:“那我给你们上两杯新品,正好帮我试试。”

“好,谢了。”说着陈垠便出去等盛长流,没过多久那辆出现在照片里的豪车就出现在了这条小资街上。

“嚯。”顾何跟陈垠一起站在清吧门口,看到那辆缓缓停下的车忍不住赞叹:“你还有这种朋友呢?”

陈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片刻才道:“也不是什么好朋友。”

此时盛长流已经朝清吧走了过来,顾何眼睛一亮:“果然垠垠的朋友也是大帅哥。”

陈垠没什么话说,等盛长流走到面前才转过身不冷不淡地道了句:“跟我进来。”

盛长流看了眼边上和陈垠戴着同样花哨耳钉的男人,没理会他的招呼,跟着陈垠走进了包厢。

“车和房子都在我名下,产权证明电子版在我手机里,只需要证明我们在高中做过半年同学,你解释我们是老同学叙旧就够了。”盛长流也开门见山,没说什么废话。

陈垠静默了两秒:“你这样不怕又被你爷爷骂?”

盛长流在暧昧昏暗的灯光下颇有深意地注视着陈垠,见陈垠不自在地撇过目光才道:“不怕了。”

“这样最好不过了。”陈垠拿出手机,很快翻出当时的班级群,里面有一些名册和资料,他轻易便找到两人高二是一个班的证据:“你的产权证发我,该打马的地方打上马。”

“怎么发?”盛长流问。

陈垠喝了一口顾何调制的新饮品才道:“我加你微信,给我扫。”

盛长流眉梢划过一丝笑意,将调到二维码界面的手机递给陈垠。

两人再次加上了微信,盛长流的名字和头像还是之前那样,板板整整的小学证件照、名字是盛长流。

盛长流很快把产权证明都发给了陈垠,陈垠接收后先找到了那个讨论得最热烈的论坛,把这些证明私信给了版主,这个版主不像微博那个一直不搭理自己的博主,很快将陈垠发的证明发了出去,在论坛里针对陈垠被包养的讨论终于有了停止的势头。

但微博上不仅是城大和C市的学生,还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小网红,陈垠只得用自己那个号发了这些证明,再艾特几个带节奏带得凶的人。

盛长流看着陈垠眉头紧锁地操作着,很快记下了那几个账号的id。

陈垠还把这些资料同步给了辅导员一份,起码这样学校那边不会被影响了。

各种流程走下来陈垠只觉得心累,他把一整杯鸡尾酒喝完又问顾何要了一杯,摊在椅子上指了指盛长流眼前的杯子:“喝啊,挺好喝的,今天谢了。”

盛长流轻抿了一口那酒,道了声不客气。

其实只要真的没什么,澄清很容易,但找到在后面搞事情的人就很难了,那人藏得深,连警察都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更别说陈垠了。

“方便给我看一下之前的照片吗?”盛长流问。

陈垠疲惫地看着他,心说人家今天确实帮得很够义气,自己再不识好歹说不过去,他便点头:“你等着,我回家拿。”

说着陈垠便离开了包厢,不到一分钟,顾何走了进来,他端着陈垠新点的一杯酒,放下后看了眼沉淡的盛长流,忍不住问:“你是吧?”

盛长流瞥了眼他,不用反应就知道他在说什么,没理。

“你喜欢垠垠?”顾何继续试探,盛长流不理他也不恼,自顾自道:“垠垠就是个小直男,喜欢他没结果的,不然跟我交个朋友?”

“他跟你说的?”盛长流面上轻佻,顾何并未被他看到眼里。

顾何一愣:“他...他在跟你?”

盛长流没有否认,此时陈垠气喘吁吁跑了回来,手里拿着那一沓照片。

“酒在这里,你们继续聊。”顾何恢复正常的语调,迅速走了出去。

“好,谢谢哥。”陈垠笑道,叫“哥”的时候声音莫名甜。

盛长流冷冷地看了眼被顾何带上的门才拿过那沓照片,像素和取景都一般,不像专业摄影师拍的,大概就是拿着手机拍,还躲来躲去的,导致很多角度都比较刁钻。

包括那几张拍盛长流和陈垠的照片也是,很像是追了半天才追上的拍摄,拉大了取景器、不仅模糊噪点也高。

大概率也是个学生,盛长流猜测,但他没把猜测说出来,只将那些照片重新收起来,问陈垠:“你打算怎么查?”

陈垠被盛长流问住,他没想好,吞吞吐吐道:“先找版主问发照片给他的人的账号吧。”

“那种账号不需要实名认证,用过就丢,基本查不到。”盛长流老练道:“我帮你找,两天内找出来。”

陈垠愣愣地看着盛长流,他现在大脑一片混乱,本身也不是特别聪明,对付这种事就只能和明思昊一样倾向于嘴强和用武力解决问题,真遇上事儿了能力挺稀烂的。

“你要...怎么找啊?”陈垠这回没立刻拒绝,他不得不承认盛长流不请自来的插手给了他很大的依靠和安全感。

“我有我的方法,你等我消息。”盛长流道,陈垠抿了抿唇:“要不我现在就请你吃饭吧。”

陈垠准备把已经收工正在洗澡的老父亲再薅进厨房给他烧一桌。

“你也帮我解决个事儿就行。”盛长流神色轻松下来,玩味道。

“什么...”陈垠开始担心自己要卖身。

“你那位...”盛长流看了眼门的方向:“哥哥,刚说要跟我交朋友。”盛长流不无深意道。

“交朋友?”陈垠不明白:“怎么...等等...”

盛长流盯着渐渐了然的陈垠,朝他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对他没兴趣。”盛长流道:“不过为了以防以后他纠缠骚扰我,还是麻烦你去帮我跟他说下,不难吧?”

陈垠表情渐渐微妙,微妙里带着些难堪和回忆。

顾何哥和他们当邻居当了这么多年,确实没听他提到过女朋友,而且自己那些耳钉都是顾何哥送的,陈垠问过他为什么只戴一只耳朵,他含糊其辞没解释,后来陈垠去打耳洞,打耳洞的技师还说过同性恋都只戴一只,但陈垠没深想,现在把这件事一串,原来顾何哥的性向早就不是迷了。

“好...好。”陈垠有些无地自容,停了会儿他又道:“但顾何哥人蛮好的,你不要对他产生偏见。”

盛长流没理这句话,只问:“你喜欢他?”

陈垠立马摇头:“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盛长流眨眼:“那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陈垠点头,起身送盛长流,路过酒吧前台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顾何,表情有些藏不住,连忙摁下头把盛长流送出了酒吧,等盛长流的车开过来时候他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你没给他微信吧?”

盛长流在微冷的夜色下打量陈垠:“怎么了?”

“不是...”这话一听像是给了啊,陈垠的脸色有些不好:“虽然顾何哥人不错,但我不确定他在交友的时候怎么样,我待会儿会去跟他说,但后面如果他还找你的话...你别理。”

盛长流勾了勾唇,“嗯”了一声上车,陈垠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的车缓缓开走,沉了口气后缓缓走进清吧。

顾何在前台擦杯子,见陈垠又进来了便道:“还要一杯?”

陈垠看着他摇摇头,鼓起勇气道:“哥,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顾何挑眉,心说这小孩儿怎么突然不一样了,便跟着他去了外面。

陈垠面对从小看自己长大的熟人有些难以启齿,他东拉西扯了半天才垂着头开口:“盛长流他...他应该不会跟哥你谈恋爱...”

顾何听到这话立马被逗笑了:“他跟你说了?”

陈垠有些哀怨,低低“嗯”了一声。

“我就是问了一嘴,你们这么当回事儿啊?放心,顾何哥不缺炮友,不会撬你墙角。”

陈垠惊恐又冤枉地抬起头:“哥你别误会!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顾何了然地看着陈垠,似乎要把陈垠看透。

夜色里也能看到陈垠的脸憋着红:“真的!我...起码我们现在没关系!”

顾何拿捏地点点头:“以前有过。”

“那是高中不懂事!闹着玩的!”陈垠乱七八糟地解释,一股脑把自己这辈子藏得最好的秘密告诉了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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