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他玩 第65章

潘琼愕住,她哪里敢报警,她没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全都被盛长流留了证据,他居然从十二岁就开始留证,那厚厚一沓实打实的证据几乎把潘琼直接从天堂打回地狱。

这些年潘琼不常和盛家人在一起生活了,她自己生活乐得轻松自在,却没想到盛长流在一个月前找上了门,说要接她回家,潘琼那时压根不想搭理盛长流,盛长流便拿出一部分证据,是她和某位C市政治上的人物有勾搭的照片和视频。

潘琼只得跟他回了家,但看到潘琼回来后的盛鸿武几乎快爆发,他发狂地质问潘琼是不是疯了,是不是还嫌他不够焦头烂额?这时候回来添乱。

潘琼什么都没法说,早年她对盛长流基本不设防,觉得他就是个小废物,带人回家也从不避讳,她怎么会想到盛长流从那么小开始就学会给家里摄像头、甚至在她的车上放窃听器,盛长流有太多她的把柄,她没办法跟盛鸿武说任何事。

紧接着盛长流平静而温和地告诉潘琼,他希望她可以开个记者发布会,通过直播的方式说出当年盛鸿文死亡的真相。

可那样盛鸿武也势必会整死自己。

潘琼对盛长流产生了极度的恐惧,她想回潘家,可自己哥哥一家早已被盛池弄去北美,听说自己那没用的哥哥在北美也失了势,已经全然成了盛家的走狗。

这一个月潘琼的状态急转直下,盛长流说给她一个月的考虑时间,眼看大限将至,她依然没能逃过盛长流的掌控。

车子很快到了盛家,潘琼哆哆嗦嗦被两人拉下了车,盛长流刚从公司回来,他扫了眼被盛之绵带进来始终垂着头站在墙边的潘琼,先看向表姐:“谢谢姐。”

盛之绵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你去找陈垠干嘛?”盛长流闲适地开口,三两步走到潘琼面前,似是真不明白:“你说说呢?”

潘琼腮帮咬得紧,她目光发直地瞪着地板,不敢开口。

“不想开记者会跟我说就行啊。”盛长流淡笑着道:“我不也只是跟你商量么?”

潘琼有些头脑不清地抬起头:“真的?可以不开?我不想开,长流,你看在我们当了那么多年母子的份上,放过我好不好?”

盛长流和潘琼对视:“嗯,那就不开。”

潘琼拼命点头,笑得心虚而恐惧:“谢谢,谢谢长流,以前妈妈对你不好,但是以后...”

“不开的话...”盛长流神色冷淡,目光冰寒:“把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一桩桩、自己来一遍。”

潘琼错愕地盯着盛长流:“什...什么?”

“拳打脚踢、大冬天剥光了扔外面、用冰水给我洗澡、半夜发疯跑到我房间扇耳光......”盛长流戏谑地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潘琼:“这些,你通通对自己做一遍,做满五年。”盛长流话音缓缓落下:“不难吧?”

“长流...”潘琼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盛长流仿若看着死物般看她:“你的考虑时间还剩两天。”

盛长流说完后转身就走,潘琼在他身后脱力地扶着墙坐下,她心中绝望愤然,忽地朝盛长流的背影啐了一口,失了神智般骂道:“死杂种!”

盛长流的背影微顿,但并没有被这声从小听到大的辱骂影响,继续朝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的盛长流拉开领带、将西装脱下随意挂在一边,转身朝书房走去,上周潘琼为了找到她的那些证据和把柄,在盛长流不在家的时候溜进了书房。

盛长流打开书桌后上了锁的木柜,拿出里面的东西。

那天这些东西就放在书桌抽屉里,所以被潘琼看到了。

盛长流在井南中学时期的各种排名表,每张表上他都圈出了陈垠的成绩、陈垠画了画的稿纸、不超过五十分的试卷、以及两人在一起之后在补习班里传来传去的纸条,还有陈垠送他的不少陈家小院打折券饮品券、以及最开始那支打不出火的打火机。

都被潘琼看到了,所以她才会去找陈垠。

盛长流拿出自己在英国时洗出来的两人不多的合照,照片上两人的发色瞩目,陈垠抬着下巴朝镜头放电,头微微侧向盛长流,对发型满意得不行。

盛长流把这些东西重新放好,又将柜子锁上,给自己书房的门换了密码,打开家中的监控,录入潘琼的人脸,设置好只要她靠近自己的房间,房间就会自动发送警报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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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琼那边赔了一大笔钱给陈垠,甚至还给了一笔钱学校,说是以表歉意支持一下城大建设,城大的捐赠者不在少数,但第一次是被一个跟踪了学生的变态捐的。

辅导员把这笔钱给陈垠的时候还挺开心,说那阿姨认错态度挺诚恳,只有陈垠知道这笔钱出自谁的手笔,于是他没收,一并给了学校。

尽管潘琼这个插曲已经结束,但陈垠决定这个月都住学校,六月中旬就是期末考,他这学期虽然基本都在好好上课,但他基础太差,决定在考前恶补一下。

“盛长流以后都不来了吗?”坐在陈垠对面的男生忽然开口。

陈垠愣了下,那男生沮丧地叹了口气:“我们组的期末项目他来做肯定分分钟完成。”

“是啊,陈垠你说我们能再找他帮个忙吗?给我们出个思路就行。”另一个女生试探地问。

陈垠立马摇头:“他还在我们组微信群吗?踢出去吧,我跟他绝交了。”

“这年头还有人绝交啊...”那女生吐槽:“又不是小学生。”

陈垠没回应这句话,只在沉默片刻后重新拿起项目书看,卯足了劲儿要把这项目搞懂。

陈垠在图书馆啃了快一星期的书,终于把他们组的期末项目梳理了一个简单的逻辑出来,周末他约了之前那个创投项目的组长大哥请教指点,那大哥已经在C市本地的一家上市公司实习,天天加班,只抽出了周日下午的时间,在他们公司楼下和陈垠见面。

那大哥给陈垠讲了快三个小时的课,陈垠终于把这个项目前前后后的难点都盘了出来,他本想请大哥吃晚饭,但大哥急着回办公室继续卷,拿了杯陈垠买的咖啡便上去了。

学习新知识没有游戏好玩,也没有小动物可爱,但好像让自己更开阔有深度了些,这种体验让陈垠觉得挺新奇的。

陈垠背着书包走出这栋大楼,广场上已经有不少穿短袖短裤的人了,C市的夏天一向来得早,陈垠顿时觉得自己的卫衣和大家显得格格不入,他决定回宿舍就换短袖。

从这栋大楼到回C大的公交站有一段距离,陈垠来的时候绕了一大圈,回去的时候学聪明了,他抄了近路,从两栋大楼之间还在修缮的道路处走,那儿虽然黑漆漆的也不能通车,但走人没什么问题。

陈垠三两步跨过拦在路口的横杠,大步朝道路镜头的公交站走去。

“陈垠。”忽然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陈垠奇怪地回过头,C市热闹的夜景之下,这条尚未完工的小道忽然显得尤为阴森。

五六个流氓模样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陈垠心中警铃大响,转头就想跑,却没想到刚跑两步发现前面也站着那样一群人。

“你们什么人?想干嘛?”陈垠把手伸进口袋想拿手机,他对上这样一群人来硬的根本占不了便宜。

那群人缓缓向陈垠逼近,他们没搭理陈垠,像是游戏中的NPC,似乎只为了完成某个任务。

陈垠挥起书包朝前面那群人砸去,想找个缝隙跑掉,但紧接着一棍子砸在自己肩上,陈垠顿时跪了下去,而后七八只手按住了他,陈垠被利落地罩上黑色步袋,来不及反抗就被抬进了不知何时停在路口面包车上。

C市五月下旬的夜已经有了热意,盛长流下飞机的时候感觉到有热气喷洒在身上,让他有些不适,他刚结束一个短差,因为隔天还有会议,所以选择了这个人不多的深夜航班。

盛长流在凌晨两点抵达了盛洲家中,庄斌给他发了第二天的会议资料,到了家盛长流直奔书房准备通宵看资料,却在踏入书房的那瞬间停住脚步。

整个书房杂乱得仿佛刚被洗劫,所有的书本、资料都被翻乱,还有不少被砸在地上,书房中的摆件和设备也七零八落,每个柜子都被打开,里面没有一样东西还在原位。

包括那个放陈垠东西的木柜。

一股寒意缓缓从心中升起,同一时间,盛长流的手机响起,是两声信息音。

盛长流僵白着脸打开手机,一共两条信息。

第一条是张照片,照片的人是陈垠,他被关在一个不大的笼子里,正用力扯着那笼子坚实的锁头。

另一条信息是一段文字,地址+时间,以及一句充满威胁的话:我不介意再多杀一个人。

手机号来自盛鸿武。

第79章 暗号

盛长流紧紧盯着那两条信息,在落针可闻的书房中,神色逐渐变得震撼可怖,他握着手机的力度越来越大,大到手臂开始微颤,而后盛长流用力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只有潘琼知道自己还保存着陈垠的东西。

但消息是盛鸿武发的。

他们两在一起。

谋划着绑架了陈垠。

盛长流睁开眼睛,他没办法冷静,下一秒,他转身走出书房,拨通了庄斌的电话。

与此同时,盛鸿武湖滨别墅的地下室里,陈垠正用力扯着这笼子的门:“傻逼,盛长流早八百年跟我分手了,你绑我他正好报警搞你!”

盛鸿武没做声,只坐在不远处神情凝重地盯着手机,潘琼脸色却趋近癫狂,她狞笑着盯着陈垠,将边上一个白色塑料袋拿起来,恶狠狠甩到陈垠面前,塑料袋的系扣被甩烂,里面的东西全都散落出来。

一堆破破烂烂的纸,还有几个小物件。

“他跟你分手留着这些东西?”潘琼凶恶地瞪着陈垠:“倒是没看出来,这小杂种还是个有情有义的。”

陈垠则抓着笼杆,看了半天才看明白那些是什么,他的脸色渐渐泛白,不可思议地看向潘琼,潘琼似乎很开心看到他的表情,笑得讽刺又得意:“没想到吧,太逗了真是哈哈哈...”

这时盛鸿武才抬起头,面色不霁地看了眼潘琼,沉沉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你推断错了,我们一起下地狱。”

潘琼是在两天前找到盛鸿武的,她说盛长流现在在威胁她,问盛鸿武要不要跟他一起弄死盛长流,盛鸿武这阵子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也逐渐接受自己已经失势,儿子入狱、自己被革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卧薪尝胆,伺机而动。

所以潘琼这个疯婆子找到盛鸿武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可能跟着潘琼冒这个险,让自己死得更快。

但潘琼不依不饶,说自己有盛长流的把柄,之前和盛长流谈恋爱的那个男孩,就是他的软肋。

起初盛鸿武不信,后来潘琼把自己拍的照片给盛鸿武看、又让盛鸿武自己去他书房找那些东西,盛鸿武才半信半疑。

这次弄不死盛长流,死的就是盛鸿武自己,但盛鸿武早就日薄西山,不出手早晚被盛长流一点点摁死,所以他决定冒个险。

“你等着,他早晚要来。”潘琼笃定万分道。

“这些东西是盛长流的?”陈垠一把扯住笼杆问,潘琼轻飘飘踢了下散落在她脚边的那支打火机,又抬眸玩味地看陈垠:“那小子是不是艹.过你?他在你学校边上还有套房,那是你们的炮房?”

“是。”陈垠的情绪忽然沉下来,眸间透着些狠厉:“不过你要是觉得我跟他有点什么他就会放弃一切来救我,那你真是想多了。”

潘琼轻笑一声,压根不在意陈垠的据理力争,但陈垠的下一句话让她直接爆炸了。

“就像他爸跟你睡过那么多次,不还是不耽误他出轨生孩子么?”陈垠声音很轻,但落字很重,目光中渗着居高临下的看热闹劲儿:“生的孩子还把你逼成了疯婆子。”

潘琼站起来发疯地尖叫着朝陈垠的笼子砸了个什么东西,一边的盛鸿武却哈哈大笑,显然他很乐意看到潘琼被气到疯癫的模样:“现在的小崽子都真他妈有能耐啊。”

陈垠不理会胡喊胡叫的潘琼,重新把目光落到满地的试卷和稿纸上。

你最好别来,别让我看不起你。陈垠在心中默念。

夜里盛鸿武和潘琼上去睡觉,陈垠在笼子里呆了一晚上,盛长流如他所愿,直到天亮都没有出现,天亮时分盛鸿武拿着手机下来,脸色难看得可以直接投胎。

陈垠也刚睡醒,他坐在笼子里睡得四肢酸痛,但看到盛鸿武的脸色还是爽到了。

“把他弄出来。”盛鸿武声音沙哑着跟边上看着陈垠的两人说。

那两人利索地开锁,把陈垠从笼子里拖了出来,陈垠还没意识到什么时盛鸿武便从身侧抽出一把刀,锋利地抵在陈垠脖间。

不同寻常的冰冷让陈垠瞬间醒了,他目光发直地看着盛鸿武,盛鸿武拿出手机,对着这样的陈垠又拍了张照,而后直接发过去一条语音:“再给你三小时,十点再不来我就撕票,有警察出现或者你带人了,我第一时间弄死他,我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陈垠嘴唇紧抿地被那两人又塞回笼子,面上终于浮出与死亡正面相对的慌张和怯意。

“给我纸笔,我写个遗书行吗?”陈垠撞了下门,喊住又要上去的盛鸿武。

盛鸿武对看他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点头,拿了套纸笔塞给陈垠。

陈垠的遗书写了快半小时,刚停笔,他忽然听到外面有车声响起,陈垠狠狠顿住,手心开始渗出冷汗,然后他听到楼上盛鸿武畅快的大笑声。

陈垠摇摇欲坠的一颗心跌入谷底,这傻逼来了。

一分钟后,盛长流只身一人顺着楼梯下到地下室,身后跟着洋洋得意的盛鸿武和潘琼。

陈垠靠在笼子里看他,盛长流只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而后转过身:“我来了,把他放了。”

“先别急,大伯说到做到。”盛鸿武趾高气昂地笑道,这时又有几个人下来,是昨天绑架陈垠的那些人,把小小的地下室挤得水泄不通。

“真没看出来我侄子还是个情种。”盛鸿武坐到别人给他放好的椅子上,神色中渐渐抽出丝丝狠辣,他微仰着头:“大伯这样看着你脖子酸,咱们换个姿势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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