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说着玩的,而且我也不会同意。”阮语犹豫了下,轻声细气地哄人,“那些事情都只能让你做,因为我只喜欢你。”
尾巴也没少给揪了,阮语想了想,低头解开一颗中间的睡衣扣,露出点肚子给顾修寒看。
亚雄性人鱼的腹腔中有孕囊,为了保护这个重要器官,他们的肚子上会倾向于保存一点脂肪作为防护。阮语整条鱼都长得小只,脂肪也是薄薄一层,视觉效果完全平坦,可一勒一戳就知道那里软乎乎地覆着一点肉。
“这里我只会给你碰。”
阮语拉起顾修寒的手,掰开一根指头,牵着它戳了戳小肚子。
“只有你能咬我的手,亲我的脸,脱掉衣服搂着我,还有,以后也只有你可以和我接吻,和我做……”
语声越说越轻飘,最后几个字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了。
阮语想表达的是顾修寒有多么独一无二,身为曾经的哥哥与现在的恋人,顾修寒在自己心目中占据着绝对特殊的位置与全宇宙仅此一份的特权。
想通过这样直白笨拙的方式消除醋意。
嫉妒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情绪,酸苦烧蚀。
但阮语也不想为了防止配偶吃醋而处处谨小慎微,毕竟按照自然规律,拥有最强疗愈精神力的人鱼王族原本就应该受到其他人鱼的喜爱,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阮语想到这里,有一点儿臭屁地翘翘尾巴。
但他同样舍不得让顾修寒浸泡在妒意中。
那么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尽量多地提醒顾修寒对自己拥有多少特权,自己又有多喜欢他,给予顾修寒足够的安全感。
想法是可行,但那条小笨舌头直往禁区的方向溜。
察觉到顾修寒的精神体又快升温到白炽,阮语刹住嘴巴,将某个虎狼意味十足的词汇紧急咽回肚子。
顾修寒的眼神从阮语耷拉着脑袋乖乖解衣扣开始就不对了,听到最后三个字时更是烫得快要爆炸了一样。
“只有我可以和你接吻,还有……做什么?”
嗓音已变得又沉又哑。
阮语不吭声了。
顾修寒攥起阮语的手,含住春笋似的指尖浅浅咬了一口。
阮语敏感地打了个颤,但没躲,垂着渐渐染上淡粉的薄眼皮,半懂不懂但又很乖地放任顾修寒摆布自己的手。
“嗯?”
低沉而磁性的鼻音。
顾修寒一贯冷得连答话都惜字如金,难得追问别人什么,可现在他不肯罢休,偏要问出个所以然。
智商不够多说多错,阮语摇了摇头,打定主意不说话。
顾修寒低下头,沿着柔软的掌心轻轻啄吻上去。
亲到腕部内侧薄嫩的皮肤时,阮语尾巴一抖,红着脸要收回手,却被顾修寒施巧力反向一拽,勾进怀里。
接着,顾修寒忍无可忍般偏过头,顺势迎上去,薄得冷情的嘴唇碾上阮语红红鼓鼓的唇珠。
其实是蜻蜓点水般的力道。
奈何阮语唇瓣太软,浅浅一碰,就被压得变形。
攻势来得猝不及防,阮语嗯嗯唔唔着向后仰。
这样却方便了顾修寒顺势将他放倒,摁进软枕中,双手宝贝地拢着小小一张红透的脸,黏人地亲了又亲。
阮语翻了个鱼尾巴朝天,还懵懵地没回过神,唇缝就被舔了开。
“宝宝。”
洗漱后残存的薄荷凉气与热滚滚的吐息混融着,和问话时喉结丝绒般的细腻震感一起,侵入口腔中。
阮语有气无力地晃晃尾巴。
感觉尾巴都快软成泥了。
而顾修寒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问。
“和你做什么?”
第32章
顾修寒这次的试探大幅度超出了阮语对亲密接触的承受界限。
阮语像被癫狂饲主怼着脸吸懵了的奶猫一样,浑浑噩噩地瘫成一扁片。
睫毛泛着水光,面颊、嘴唇乃至下颌,都被嘬轧得红艳艳的。
泪水凝结成的小珍珠滚得到处都是,色泽柔润绚丽,积聚在被单形成的凌乱褶皱中。
看得出刚才没少掉眼泪。
睡衣折腾得又脏又黏,被顾修寒拿去洗了。
虽说顾修寒临去浴室前给阮语盖上了一条小被子,可配上阮语那张失神且泪汪汪的小脸,只显得欲盖弥彰,清纯人鱼王子惨遭坏蛋人类糅躏的既视感反倒更强了。
而且这些都还不是最过分的。
因为认同接吻是合理需求,起初阮语还算配合,只是用手掌抵着顾修寒前胸,象征性地用一丁点细绵绵的,连只小奶猫都推不开的力道搡着掌下悍铁似的肌肉。
而且在紧张也老老实实地听指令。
顾修寒让把嘴唇张开就羞耻又乖巧地张开,让伸舌头就颤颤地抿出一小截柔红的舌尖,让伸多一点就再多一点,一双圆眼睛好奇又惊惶地睁着看人,但是顾修寒让闭上也就强捺住好奇闭严了,而且因为闭得太认真太用力,把脸蛋都挤出细细的、可爱的纹路来。
就算是顾修寒手底下的士兵也找不出比阮语更听话的了。
这些诱惑……已经超出了自制力强弱的范畴。
再能忍住,顾修寒就不是个男人了。
因此那之后的进展只能用脱缰来形容。
……
顾修寒用清洁夜与毛巾将阮语料理干净后就去冲澡了。
阮语抖了抖软塌塌的耳鳍,听着浴室中顾修寒制造出的水声,鱼尾巴应激似的绞紧了。
缓了这么半天,尾巴中部还是有一点点残留的异样感。
人鱼的鱼尾乍看是浑然一体的,鳞片排列得细致整齐,看不出某些构造存在的痕迹。
那是因为有些鱼类结构潜藏在鳞片下方。
不像人类那样生长在体表外部。
那些看似圆融一体的鳞片间其实存在着发丝般精细的裂口,平时严密闭合,防止不洁的水流裹挟着致病物质进入。
身为亚雄性,阮语的构造在外观上与雄鱼基本一致。
主要区别在于雄鱼的尾鳍附近不会长鳍纱,而且雄鱼受到浓度更高的雄性激素影响,体格往往比亚雄性健壮许多。
而其他方面,乍看都一样。
无论是亚雄性还是雄性,鱼尾正面中间的位置,都存在着某个平时隐藏在鳞片覆盖下的,不可言说的事物。
而在其下方,又另有一道泄直口。
不同之处只在于实际功能,亚雄性的是能与腹中孕囊相连接的,可以通过其繁衍后代。
求偶热发作之外的时间,人鱼的这些身体机能都处于宛如冬眠的状态下。
当然,也不是客观不可以。
只是主观不会想。
而顾修寒刚才失控到……
抵着那些因为位置特殊而格外细软的鳞片。
一点点地磨了开。
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也是相当过分,阮语都被欺负傻了,只知道吸着鼻子娇气地呜咽,眼皮一眨就滴溜溜滚下一串小珍珠。
后来他哭得近乎脱水,耳鳍哆哆嗦嗦直往脑后背,尾巴尖出于本能讨好地摇个不停,嘴上还一迭声地叫哥哥。
叫哥哥太孩子气,阮语十岁以后就渐渐改口叫修寒哥了,只要在极少数需要撒娇的场合,还会叫哥或者哥哥。
因为这样叫会有一种格外亲昵温存的感觉,顾修寒也一向吃他这套,阮语提要求前只要叫两声哥,接下来基本就说什么是什么了。
可这次杀手锏却使出了反效果,顾修寒不仅没良心刺痛悬崖勒马,还爆出铺天盖地的“宝宝好可爱”之类的心音。
接着就疯得更厉害了。
阮语面颊上浅浅的牙印就是喊哥哥喊来的。
其实不疼,但把小人鱼委屈坏了。
可要怪也只能怪阮语脸皮太嫩,又粉融融的,像堪堪兜住一汪甜腻汁水的蜜桃,喊完“哥哥”,再抿起嘴扭头不给亲时,脸蛋上那丁点多余的肉就会微微膨鼓起来。
简直是逼着顾修寒用牙尖衔住他软软的腮肉,小心再小心地,轻轻碾上一碾。
……
两人有了新进展之后,顾修寒比之前更过分了。
那股说好听点是缠人,说不好听点是间歇性色情狂发作的黏糊劲儿,反差强烈到阮语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地步。
就算是嗑他们嗑得神志迷离的林卉都得先怀疑三秒钟。
像是尝过荤腥就不肯再委屈肚子的狼犬,哪怕在工作日,顾修寒也要从工程收尾阶段加倍繁重的公务中挤出时间,来到阮语为研究院采集数据的治疗室,寻觅时机与阮语亲近。
治疗室里有几名自愿尝试新疗法的患者,都是像秦钺一样早年在战场受到过精神损伤,不得不调到工程部队做后勤的前€€机甲兵。
至于秦钺,自打在擂台上惨遭顾修寒碾压后就活像只斗败的雄孔雀,之后一直刻意避免和阮语见面。
丢人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同为男人,好感对象又是同一个人,秦钺能察觉到顾修寒对阮语那份隐秘的心思,确知毫无希望,也知道自己那点短暂朦胧的心动和人家朝夕相处十几年的感情比起来薄得不如一张纸,自然就不敢再肖想了。
阮语披了件精神疗愈师专属的白大褂,因为骨架小,衣服偏大,莫名像个偷穿爸爸衣服的少年,自己却没觉得,模样臭屁又得意,在治疗椅间转转悠悠,读取并记录监测仪器上的数据。
那几名士兵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黏在阮语身上。
谈不上有特殊想法,只是可爱得挪不开眼,自然而然就盯着看了。
可自从顾修寒走进治疗室等人后,几人就自觉眼观鼻鼻观口了,生怕引起什么误会。
因为这些天基地里不止是爱嗑cp的女孩子们,其他人也渐渐看出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