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渣男主 第14章

“你当初带人笑话他欺负他,有问过他愿不愿意挨你欺负吗?”

葛家宝红着脸陷入了沉默。

申思杨一摊手:“同理,你道歉,他接不接受,难道还要考虑你的意愿?”

葛家宝嘴巴张了又张,像是想说什么,但一直没能说出口。

申思杨静静看着他,隔了很久才开口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带人笑话他的?应该不是从他一来镇上就开始的吧?”

葛家宝惊讶:“你怎么知道?也就……一个月前才开始的。”

“小十跟我说,他向你求助过,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孩,不可能会向一个一直笑话他欺负他的人求助。”

“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向我求助过,我……不知道啊。”

“他冒着被罗企风打的风险,打开窗让你看到他被迫蹲在角落跟狗一起吃饭,就是在向你求救,可你却编成了笑话,以此来嘲笑他。”

葛家宝目瞪口呆地看着申思杨。

他的脸越涨越红,最后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安静了好久,他才小声开口:“我本来……没想编成笑话的。我那天看到觉得有点奇怪,就在吃饭的时候说了一下,谁知道我刚提桑小十的名字,我爸妈就吵起来了。我妈说我爸天天就知道喝酒,喝了酒还随便把钱借给别人,说桑小十姑父就住在隔壁,这么多年了借出去的几万块钱却一分都要不回来。我爸生气,两个人推来推去,桌子上的饭菜就全被摔了。我没吃上饭,就觉得……是桑小十害得。后来我爸妈一吵架,我就看桑小十烦。”

申思杨双手环到胸前静默地看着葛家宝:“那你现在还这么觉得吗?”

葛家宝摇头:“我觉得我有点知道你那天说的「换位思考」了,昨天我在医院陪我妈,把我自己想成了桑小十,气得差点把我自己打一顿。”

“既然你已经想得那么明白了,还在我家门口晃什么?”

葛家宝有点不情愿地看向他:“你不是很……哎呀很聪明嘛,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原谅我吗?”

“没有,”申思杨毫不留情,“再聪明的人也抹不平已经存在的伤疤,你自己亲手摔碎的盘子,就必须接受盘子有再也拼不回去的可能,就算拼回去了,中间有刀疤,也不可能是原来的盘子了。”

葛家宝理解了一会申思杨话里的意思,丧气地低下了头。

“好吧,但是我妈妈是真的想跟桑小十道谢,医生说,如果昨天再迟半个小时,我妈妈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我妈妈……嗝,我不敢想我妈妈要是不在我身边了……”

他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妈妈,从小陪在我身边的,就只有妈妈,爸爸天天……天天就知道喝酒,昨天晚上桑小十,嗝,桑小十说他爸爸妈妈车祸是他打的120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做错事了,我妈妈昏倒我都,嗝,这么难过,他看着他爸爸妈妈离开,那肯定要难过十倍吧,呜呜呜哇,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没有爸爸妈妈是这么难过的事情,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人了,虽然有些人真的非常讨厌……”

申思杨捕捉到葛家宝某段话,眉头轻蹙:“你说小十爸妈出车祸的时候,是他打的120?”

葛家宝哽咽着点头:“他跟我说的,我妈妈昨天晚上还说,嗝,她有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桑小十握着她的手,一边哭着叫妈妈,一边说救护车来了就没事了,嗝,呜呜呜,我怎么现在才学会「换位思考」,早知道,嗝,我就上课好好听讲了。”

申思杨心底一麻,垂眸陷入了沉思。

奈何葛家宝哭得太凄惨,很快又把他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他思索片刻,对葛家宝道:“我这有个忙,你帮吗?”

葛家宝在申思杨这里连跌了好几次跟头,终于学会吃一堑长一智。

他一脸怀疑地看着申思杨:“帮你忙吗?嗝,我大黄蜂还在你那呢,我才不要帮你的忙。”

“帮小十的忙,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帮不帮是你自愿行为,不代表你帮了这个忙,小十就会原谅你以前做过的错事。”

葛家宝看着申思杨,渐渐停下抽噎。

刚爬出坑没两秒的他,又利落地躺回到了坑底:“那……那你说吧。”

第12章 玻璃糖罐外的小男孩12

申思杨花了两天时间,大致摸索清楚了那间小赌场。

除去仅有的一扇门外,平房的两侧各自还有两扇窗户。

一般情况下平房里头都是拉着窗帘的,但大概是那些赌博的人随手拉的,几扇窗的窗帘都拉得歪七扭八的,一点也不严密。

申思杨买了副望远镜,坐在车上就能实时观察平房里的情况。

赌博赌上头的人极易发生争执,一晚上短短两三个小时,就能闹上好几回。

申思杨守了两天,终于守到罗企风输钱输红了眼。

他握着望远镜一边观察罗企风的状态一边等,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一场规模不小的争执。

申思杨迅速将望远镜递给身后的袁琳菲,打开车门下车:“妈,你儿子一旦有要挨揍的风险马上planB!”

说完就合上车门,冲着平房快速跑去。

跑到平房门口急刹车,他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下。

说完全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干这么冒险的事情(如果小时候跑进滩涂里救一只小野猫自己差点被埋了这事不算的话)。

在脑袋里最后演示一遍全部流程,申思杨不再浪费时间,掀开面前的黑布走了进去。

发生争执的一桌是在靠门方向的最右角落,这次是四五个人起的矛盾,因此那一整片都陷入了叫骂的热浪中。

罗企风正围在靠里左侧的一张扑克牌桌前,完全不受同一空间内的吵架影响。

申思杨站到门口,先是紧张地搅着手看向罗企风的方向,而后又四周张望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好一会,他才终于锁定方向,朝着最里侧的那张电脑桌走去。

走到电脑桌旁,他迅速将电脑桌上的手表拿走塞进口袋,而后径直朝罗企风走去。

“罗叔叔。”申思杨抬手拽了拽罗企风的衣摆。

罗企风今晚早早地输光了钱,正处在一点就着的状态。

感觉到有人拉他衣服,他烦躁地张口就要骂人,正抬手要把人赶走,忽地瞥见小孩口袋里露出的几张百元大钞的边角,他顿时变了脸色。

将眼前的小孩上下打量一番,罗企风认出申思杨,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方才的不耐烦收得一干二净,他笑得一脸和善,在吵杂声中弯下腰,和申思杨说话:“这不是小十的好朋友小杨嘛,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申思杨脸上浮动着些许紧张和害怕,他似乎把眼前这个唯一认识的叔叔当做了救命稻草,小声开口:“我爸爸说他钱包丢了,让我从家里拿钱送过来给他,可是我找不到他了,他明明说是在这附近的。”

罗企风眯了眯眼:“你爸爸有说为什么要钱吗?”

申思杨认真地想了想:“他好像说……他在哪里洗澡。”

罗企风笑得满脸好意:“那是旁边的澡堂,你的确找错地方了,出门往左走,门口坐着一个胖叔叔的地方才是。”

申思杨满脸欣喜:“谢谢叔叔,那我要赶快去找爸爸了。”

他说完话就要走,罗企风却将他一把拉住:“小杨,叔叔看你口袋里钱挺多的,你爸爸在澡堂洗澡用不了那么多钱,叔叔现在也很着急用钱,你先借叔叔几百,我到时候让小十给你买好吃的。”

申思杨面露为难:“可是,是爸爸要我拿这么多的,叔叔,你很着急用钱吗?”

罗企风露出一脸为难:“是啊,不然叔叔一个大人,怎么可能管一个小孩借钱呢?”

申思杨无比纠结地思考了会,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表:“这个是爸爸的手表,我听爸爸说,他花了好多钱买的,我出门的时候怕钱带得不够,就把这个表拿出来了。叔叔你要是着急用钱,这块表可以先借给你,等你用好了,再还给我就行。”

罗企风虽然不认得表的牌子,但贵的表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他眼底划过一抹惊喜,强忍住笑意,接过表:“小杨真是个乖孩子,叔叔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快去找你爸爸吧。”

申思杨腼腆地点点头,转身焦急地跑出了平房。

顺利从平房离开,他长舒出一口气,朝着他家车的方向快步跑去。

就在他跑上车关门的瞬间,远处的平房传出一声怒吼:“哪个胆大包天的杂种拿了老子的表?!”

€€€€

虎背熊腰的赌场管理人吼出那一句质问时,罗企风刚拿着表走到门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跟当铺的老油条老板抬价。

因此他完全没注意到管理人喊了什么,美滋滋地掀开门口的黑布就要走。

这时候门口出现动静最容易引人注意。

管理人三两步走到门口,一把拉住要出去的罗企风,一眼就看到了罗企风手上的表。

他冷笑一声,直接抢回表,啧啧道:“罗企风,你知道偷东西偷到我头上,是什么下场吗?”

罗企风还沉浸在换钱回本的美梦里,忽然被抢走本钱,心头火猛地上窜,一时间也顾不上对象是谁,就要抢回表:“什么你的表!那明明是我的表!”

管理人不屑地看他一眼,直接住他后领,拖垃圾似的往屋里拖。

这样的戏码可不是平时会上演的,周围所有人罕见地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事件中心的两人。

罗企风被这么多人看着,脸迅速蹿红,血气直冲大脑,企图挣脱开去揍管理人。

管理人直接往他胃上狠狠揍了一拳。

罗企风痛得剧烈干呕,整张脸煞白地捂住胃,缩成一团不敢再动。

管理人将他拎到电脑桌旁,随手往地上一扔,一边打开电脑监控一边耻笑:“输钱把你脑子都输掉了吧!我这顶上两个监控,就算出老千老子都能给你拍得一清二楚。”

他调开监控录像,周围的人迅速涌了上来。

管理人看到视频里申思杨拿走手表,又把视频往前调,调到申思杨进门开始。

虽然摄像头的画面不是十分高清,但就那么大地方,又是两个摄像头全方位地捕捉,足够看清人的面部表情。

众人看着录像里的小孩进门,非常紧张害怕地盯着罗企风的方向看了好一会,而后被逼无奈般地转着脑袋像是在找什么,找了一圈后,才走到电脑桌旁拿走了手表。

拿走手表后,他径直走向罗企风。

罗企风见到小孩,满脸诱拐性笑容地跟小孩说了几句,小孩就把表拿给罗企风,急匆匆走了。

因为罗企风是弯腰跟小孩讲的话,周围都是人,又吵闹,拍不到他具体说了什么,但看他的表情,不难猜出是他胁迫了小孩替他偷东西,拿过表前的笑容,无非是要走赃物前的一点好话罢了。

管理人看完录像,过去就在罗企风身上狠狠踹了数脚:“孬种,偷东西都没胆,还要叫小孩帮你偷。”

罗企风摊在地上的这会功夫,足够他稍微回过神来把事情想明白点了。

再看管理人的语气表情,他当即换了个态度哀求:“贵哥,不是我拿的!真不是我!是一个小孩,他骗我说那是他爸的表!”

这话顿时惹来周围人哄笑。

“罗企风,你该不会要说一个小学都不知道上没上的小孩故意找事弄你吧!”

“贵哥说得对,你就是输钱把脑子都输没了,没有大人指使,小孩知道个屁的偷表,哈哈哈笑死我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罗企风完全还不过来嘴。

管理人踢在他身上又一脚比一脚重。

他无能狂怒:“不是我!说了他妈不是我!就是那个小孩,他说他来找他爸!”

管理人哼笑一声,停下动作蹲到他面前:“他爸人呢?你指出来给我看看。”

申拾武完完全全是个不沾烟酒赌博的人,罗企风哪指的出来,他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声音一下子弱了:“他爸在隔壁澡堂,但我真的没有说谎!那小孩跟我侄子是好朋友,肯定是我侄子在他那里说我坏话,他想给我侄子报仇……啊!”

管理人一巴掌扇在罗企风嘴巴上:“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带脑子出门,我看你这张嘴干脆别要了。今天就要你好好看看,偷我东西的下场。”

话落,一巴掌比一巴掌狠地扇在罗企风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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