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片人工修剪的花园。
逐渐变大的雪落在花上,慢慢浮现出雪白的一层。
申思杨有点惊喜,扭头正要和阮知镜说话。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阮知镜抱进怀中。
小白在两人身后晃荡:“电视剧里都说,在初雪接吻的人,会永永远远在一起哦€€€€”
申思杨微怔。
阮知镜挥挥手让小白离开,就径直搂着申思杨吻住。
窗外寒风呼啸。
屋内暖气蒸腾。
阮知镜今天的吻格外温柔缱绻。
如同窗外的雪花般轻柔落下。
申思杨逐渐感觉到浑身发烫。
他一瞬间仿佛从严冬来到酷暑,身上的毛衣成了捆绑住他的累赘。
直到摊在阮知镜怀里,他才后知后觉地嗅到空气里逐渐浓郁的白桃清香。
桃味被茉莉茶香裹得密不透风。
阮知镜比他反应得早。
等他回过神时,阮知镜已经递了营养补充剂到他嘴边。
营养补充剂比普通的饮料浓稠,味道倒是不赖。
申思杨一口气喝完,撑着逐渐涣散的理智问:“你不饿吗?”
阮知镜转动轮椅回到落地窗边。
轻吻他回应:“我下午吃过东西。”
意识逐渐模糊。
直到被抵到微凉的落地窗上,申思杨才回过些许神。
窗外是私人花园没错,但视野辽阔,总给人一种会有人忽然闯入的错觉。
申思杨呼出的热气打在玻璃窗上。
他两只手抵在微凉的窗上,感觉到阮知镜的动作,勉力转过脑袋出声问:“在这?”
阮知镜轻轻答应了一声,腾出一只手轻按他后颈的鼓包。
出口的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蛊惑性:“不会有人来。”
申思杨迷迷糊糊的。
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他,的确不会有人来。
落地窗外的花园圈了围栏,寻常人进不来。
可意识模糊间,听到窗外雪压枝头的响动,总恍惚觉得是人踩在雪地里的脚步声。
每听到一次,申思杨就忍不住紧张一瞬。
他一紧张,阮知镜就忍不住发出轻嘶声。
“思杨哥哥。”
申思杨听见声音,迷迷糊糊地轻应了一声。
触觉上的感知削弱了听觉和视觉上的感知。
蒙着水雾的双眼看什么都模糊一团。
听阮知镜的声音,都像是隔了扇窗传来的。
“这样就好像,是在雪地里拥抱你啊。”
隐隐约约听见阮知镜的感慨声。
申思杨按在窗户上的手不受控地擦过面前玻璃窗上的白雾,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他一瞬间仿佛真的置身雪地。
明明是寒冬腊月,却不觉得冷。
他恍惚间想,是他太烫了。
烫到连地上的雪都因他融化。
他却在因为阮知镜融化。
长久的沉寂后,阮知镜的声音又响起。
“也好像,是在花丛中拥抱你。”
申思杨费劲地抬眸,看向窗外被雪盖住的花。
他仿佛真得看见自己掉进花丛。
身体砸进花丛间,抖落一地雪。
本被雪覆盖成白茫茫一片的花,因他重新变得姹紫嫣红。
花上的雪落到他身上,又被他的滚烫融化。
花束刺破他的皮肤,滚烫的鲜血外涌。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去多久,他被阮知镜重新抱回怀中。
顾不上阮知镜的去向,他遵循着本能,圈住阮知镜的脖子,细细密密地吻在他脸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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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开着壁灯。
阮知镜将被子团成一圈,圈成一个小家的模样,才轻手轻脚地将申思杨抱着放到圈中。
他的动作很轻,手臂却紧绷得厉害。
暖黄的灯光打在他漂亮的脸上,却无法像往日一般,柔和他的面部轮廓。
他浑身紧绷着俯身吻住申思杨,理智在失控边缘不断拉扯。
空气中不断碰撞的信息素,眼前申思杨完全失去意识后的顺从和主动,每一样都在不断撬开阮知镜内心深处的阴暗面。
他已经打了避免受孕的针,现在就算永久标记申思杨,也不会有让申思杨受孕的风险。
脑海中的叫嚣声不断扩大,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强烈。
标记他……永久标记他。
让他彻底成为你独一无二的专属。
这样等到他离开,你就可以跟随他一起离开了。
跟着他一起离开,就不会再像前几个世界一样痛苦了。
“不用再追逐着渺茫的希望,满世界地一次次寻找,又一次次希望落空。”
轻触到曾经到过一次的缺口。
“不用再倒数着他离开的日子,每天夜里都害怕地惊醒,一遍又一遍去探他的呼吸,去听他的心跳,生怕他猝不及防地离开。”
一点点将缺口凿开。
“不用再逼着自己去直面他只能短暂陪伴的痛苦,明明千万个不想,却还是亲自送他离开。”
缺口完全打开。
阮知镜埋下脸,本能地去找申思杨颈后的腺体。
只要注入信息素,完成成结,就可以不用再惧怕他的离开了。
只要……
阮知镜的犬齿在申思杨的腺体旁不断啃咬。
怀里的人无知无觉,完全不清楚即将发生什么,还在依赖又热烈地亲吻着他的脸庞。
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
犬齿刺破皮肤,大量信息素涌入。
像是被抽光氧气,大脑无法再思考任何东西。
申思杨落在他脸侧的吻在他大脑空白的情况下,变得格外清晰。
清晰的温热,清晰地感觉到……一片逐渐漫开的湿润。
阮知镜浑身一僵,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申思杨的眼泪流进他颈窝,冰凉凉地滚到他心口的位置。
心脏涌现出前所未有的胀痛感。
他忍痛退回到安全地带,捧住申思杨的脸哽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忘了,我不应该让你伤心。”
他得来一世的了结,对带着记忆还需要继续往前的申思杨而言,却是痛苦的折磨。
前面每一个世界经历的事情都足以证明,申思杨是来陪他成长、陪他渡过难关的。
他怎么都不能,让明明是将他拉出泥淖的人,最终变成将他推入至深深渊的人。
阮知镜紧绷着身体,一遍又一遍亲吻申思杨的脸颊。
“不要难过,不会再有第二次,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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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思杨这一次发?情?期比以往都短。
仅仅两天,信息素就回归到稳态。
累坏了的人陷入沉眠,双手却搂着阮知镜搂得很紧。
阮知镜圈着他,小动作地替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而后便抱着他,没有丝毫睡意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长久的寂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