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滚,申思杨将脸埋进桑怀杞掌心,哽咽出声:“应该要这样的,应该要这样才对。”
桑怀杞轻揉申思杨的脸颊,温声道:“现在也不晚,什么时候都不会晚”
他托起申思杨的脸,让申思杨和他对视。
“思杨哥哥,不要难过,更加不要因为我而难过。”
他缓缓展开温柔的笑,倾身靠近申思杨,在申思杨唇间落下轻吻。
“只要你爱我,就是最好的时候。”
第116章 请在当前世界好好存活12
等到申思杨完全平复心情, 桑怀杞才再一次开口问:“饿了没有?”
申思杨摇摇头:“我昏倒,医生怎么说?”
“刺激过大,”桑怀杞轻轻拨开申思杨额前被汗打湿的头发, “需要静养。”
申思杨想了想:“那有说一定要住院吗?”
桑怀杞摇头:“可以住一晚, 也可以直接办理出院, 你想回去?”
申思杨将脑袋埋进桑怀杞怀里:“几点了啊?”
桑怀杞看了眼时间:“刚到十一点。”
申思杨在桑怀杞怀里转了两圈脑袋:“那就出院吧。”
他的头发扎在桑怀杞没能被T恤盖住的锁骨附近,扎得桑怀杞有些痒。
桑怀杞忍不住笑, 抬手轻揉了两下申思杨的脑袋:“好。”
办理好出院,两人打车回家。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
走进小区,桑怀杞停住脚步问申思杨:“要背吗?”
申思杨跟着停下脚步,看向路灯下的桑怀杞。
桑怀杞今晚应该是被他吓坏了。
路灯下的脸比平日里看上去要煞白不少, 眼底漾着的光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盛。
申思杨笑着抬起一只手, 摇了摇头:“今晚想牵手。”
桑怀杞也跟着笑,很快便牵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两人路过小区门口的保安亭。
夜深人静。
保安托着脑袋坐在窗户前昏昏欲睡。
申思杨住的楼在拐过保安亭后的第一栋。
两人乘电梯上楼。
开门, 进屋,换鞋。
走进小客厅, 桑怀杞将带回来的粥放到茶几上,轻声问申思杨:“要洗澡吗?”
申思杨懒洋洋地将脑袋搭在他肩头:“洗,但是不太想动。”
桑怀杞愣了一下, 随后脸颊缓缓泛红。
好一会, 他才轻声询问:“我……帮你?”
申思杨毫不客气,轻笑着答应:“好啊。”
桑怀杞的脸瞬间又红了两个度。
他磕磕巴巴脑袋冒烟:“那……那你等一下。”
说着,将申思杨牵到沙发前, 让申思杨先在沙发上坐下。
而后他开始忙忙碌碌地将带回来的粥冰进冰箱, 到衣柜里翻找出申思杨的睡衣, 又四下搜寻一圈拎了张椅子。
申思杨窝在沙发里安安静静地注视他动作。
见他拎起椅子, 没忍住笑了:“拿椅子做什么?”
桑怀杞认真解释:“你坐在上面, 我帮你洗头比较方便。”
申思杨反问:“你不洗澡吗?”
桑怀杞下意识应:“洗的。”
申思杨斜靠到沙发上,托着脑袋笑问:“那为什么要专门帮我洗?一起洗不就好了?”
桑怀杞一瞬间僵住。
他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了申思杨许久,摸摸把手里的椅子放下了。
脑袋持续冒烟,他磕磕巴巴地走回到衣柜前翻找自己的睡衣:“哦,好,一起洗。”
卫生间不大,淋浴区做的也是普通的单人设计。
两个成年男性站进去就满了,转个弯都势必打到对方。
桑怀杞轻手轻脚地拿下花洒,将喷头对向墙壁调水温。
调水温的空档,见申思杨站在一旁盯着他看,他温声问:“会不会冷?”
申思杨扬起笑:“你应该问热不热才对,我身上都冒汗了。”
桑怀杞下意识看了眼申思杨身上。
只敢看到锁骨一片。
看得出来申思杨的确热。
往日里白皙的皮肤被蒸得发红,覆着薄薄的一层汗。
桑怀杞收回视线,将原本调到偏热的水温默默调回到适中。
调到完全合适,他才举起花洒,小心翼翼地打湿申思杨的头发。
等到申思杨的头发完全被打湿,他正准备关上水去拿洗发露,花洒先一步被申思杨拿走。
申思杨如法炮制地将他的头发也同样打湿。
而后也拿过洗发露,替桑怀杞洗头。
桑怀杞的动作一下子慢了下来,他柔声问:“不是不想动吗?”
申思杨答应了一声:“但是想帮你洗。”
桑怀杞的心脏一瞬间跳快到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忍不住低头亲了申思杨一下。
大脑缺氧到忘了脑袋上有泡沫这件事,一瞬间糊了申思杨半张脸的泡沫。
申思杨被迫闭上眼停下动作,乐得咬牙切齿:“桑……怀……杞……”
桑怀杞一下子红了脸连声道歉,跟哄小孩似的:“不要睁眼,我帮你冲干净。”
说话间,拿过花洒,重新调好水温,细致地替申思杨冲洗脸上的泡沫。
泡沫散去,申思杨的脸逐渐在水流下变得清晰。
大概是因为怕泡沫或者水流进到眼睛,申思杨的眼睛闭得很紧。
因为紧张,睫毛轻轻打颤,泛红的嘴巴拧得仅剩一条直线。
桑怀杞一下子看愣了神,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直到手里的花洒被申思杨拿走。
申思杨抹了把脸上的水看向他:“桑怀杞,你是打算人工淹死我吗?”
桑怀杞红了耳朵,正准备应声,忽地整个人僵住。
他僵硬地垂眸看了眼,见某个不听话的东西趁他不备,膨胀贴到了申思杨的肚皮,他吓得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背直接撞上了身后的瓷砖。
申思杨被他吓一跳,当即关掉水,将手里的花洒放回,伸手去拉他:“怎么忽然反应这么大?有没有撞疼?”
桑怀杞摇头。
看了眼申思杨,又移开视线,片刻后轻声道:“对不起。”
申思杨反应了两秒,见他从脸一气红到脚,忍不住笑开:“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一直拿花洒冲我脸,还是对不起顶到我了?”
桑怀杞瞳孔骤缩。
他就像《守株待兔》故事里自己把自己撞上木桩的兔子,晕乎乎地被申思杨拎起,毫无招架之力地边被申思杨拎回家,边听申思杨嘀咕是要炖了他还是烤了他。
浓密的长睫毛轻轻扇动,他心虚应:“都对不起。”
申思杨眼底的笑意加深:“第一个道歉我接受,至于第二个……”
他走到桑怀杞跟前,脑袋搭到桑怀杞肩膀上,将人搂住:“现在我也顶到你了,扯平。”
桑怀杞一瞬间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觉得申思杨应该是决定把他炖了,所以找了口锅将他丢进去。
加水,盖盖,大火煮。
互相碰碰乐的两人安静地站了会。
申思杨率先做出反应,站直身继续替桑怀杞洗头:“今天太累了,就先不做什么了。”
他语气平常道:“家里也还没有备套和润?滑?剂。”
说话间,见桑怀杞半晌没有反应,他停下动作朝桑怀杞看去。
正对上桑怀杞直愣愣的眼神,申思杨忍不住笑:“怎么了?不想啊?”
话落的瞬间,他忽地被桑怀杞抱起,抵到身后的玻璃瓷砖上。
桑怀杞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
桑怀杞吻技生疏,又怕下口重弄疼申思杨,因此全程就跟只小狗似的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