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我觉得我没救了。】
存:【我现在手都在抖。】
存:【这既是一件喜事,也是一件大悲剧。】
存:【大、悲、剧。】
飞常帅:【有屁快放!!】
存:【喜事是:我遇到了一个和漫展三角头一样绝的身材。】
存:【他胸肌那柔软的感觉……正是因为柔软,让你可以想象它发力时有多硬。】
存:【而且他有六块!腹肌!人鱼线!鲨鱼线!】
存:【我走得很安详[升天]】
飞常帅:【啊啊啊你这个色批!变态!流氓!不要脸!】
飞常帅:【让我康康(^3^)】
存:【没图。】
飞常帅:【没图你说个锤子!】
飞常帅:【谁啊,小爷我亲自去看。】
存:【这就是悲剧之处。】
存:【这个人是。】
飞常帅:【?】
存:【我老板。】
飞常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飞飞丧心病狂地笑了五分钟,甚至专门打微信电话来笑,阮存云反手就挂断了。
飞常帅:【我发现你真是个非洲人。】
飞常帅:【本来你就眼光高,看不上什么人,好不容易看中两个绝美肉|体,一次擦肩而过,另一次高不可攀。】
飞常帅:【我真的同情你!】
存:【可能这就是天意[叹气]】
存:【我麻了,再见。】
飞常帅:【感觉你要单身一辈子了[庆祝]】
存:【……闭嘴。】
聊完天,阮存云想把脑中的景象抹去,却始终挥之不去。
曲线,肌理,动作……水滴沿着肌肉线条滑进裤腰……
春风摇曳、心冷如铁,为什么老天爷要把这么绝的身材安在他老板的身上!
面无表情地裹紧被子,面无表情地睁着空洞的双眼,面无表情地感受着身体内部翻涌的热流。
阮存云冷酷无情地想€€€€
这种身材的男人,真的能把我超死在这里。
第30章
周日,阮存云强行把胸肌和人鱼线扫出脑海,他要认真准备公司“新星培育”计划的选拔演讲了。
看着长长的讲稿,阮存云无声叹了口气。
高中时,阮存云因为成绩优秀被推荐参加校园演讲比赛,他很不情愿,但也不敢拒绝老师的指派,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明明背得很熟,还在朋友面前演练过一遍,但是在台上他还是掉了链子。
他独自站在宽敞的舞台中央,白灯聚焦在身上,阮存云望着台下乌泱泱的脑袋,听到喇叭里传出自己的声音在校园回荡,瞬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脑袋乍然一片空白,心脏咚咚乱跳,他忘了词。
全校师生看着他在聚光灯下呆立许久,脸越来越红,手足无措,藏不住的慌乱。
虽然事后同学们都安慰他,老师们也鼓励阮存云下次继续尝试,但这成为了阮存云极深的心理阴影,每次一想起来都会尴尬得他头皮发麻,脚趾蜷缩。
项目提案其实比抒情性的演讲大赛好很多,因为更有逻辑,但是这场选拔要求参赛者只能准备一页PPT,能摆上去的内容有限,其他的还是要靠演讲者亲口说清楚。
睡到床上的时候阮存云还在默背稿子,他向神明祈求,保佑他明天不会忘词,不会结巴,顺利完成任务。
选拔会安排在下午,阮存云还有一中午的时间准备。
阮存云紧张得吃不下饭,心脏跳得飞快。
这次他特意拧紧了水瓶,避免发生上次那样的悲剧。
阮存云面朝窗户,眺望远处,口中念念有词。
背得正顺畅时,门外穿来几道脚步声,阮存云转身望去,看见秦方律站在门边,手里拿着餐盒。
“……的缺陷之一是……秦总。”
阮存云一下子没来得及收住演讲内容。
秦方律坐到沙发上,轻轻看他一眼:“我来吃个饭。”
阮存云懵然点头,他现在的思路都扑在讲稿上,所以没法思考为什么秦总如此自然地向自己解释原因,也没想到为什么这么久了,这个休息室只出现过自己和秦方律两个人。
有别人在休息室和无人的状态是两码事。
尤其是,当这个人还是你上司的时候。
更尤其是,前天你还被这位上司的身材撩得不要不要的。
阮存云站回窗边,如芒在背,别说大声练讲稿了,头脑直接一片空白。
后背渗出汗水,高中时熟悉的窒息感返回感官,皮肤紧张得有些刺痛。
他还是换个地方再练吧。阮存云偷偷观察,秦方律正在认真地吃一块鸡胸肉。
他默默计划好逃跑路线。
正当阮存云装模作样地鼓捣电脑时,秦方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刚才在练‘新星’的演讲?”
阮存云后背一僵,扯起嘴角:“嗯,是的。”
“你吃饭了吗?”秦方律叉起一块牛腩。
“没。”阮存云诚实道,“有点紧张,实在吃不下。”
微微挑眉,秦方律轻声重复了一句:“紧张?”
“听众只有公司高层,六七个人而已,不用紧张。”
只、有、六、七、个、高、层。阮存云默默深呼吸,您自己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对他来说,CEO相当于一个足球场的人,CFO相当于一个游泳池的人。
秦方律掀起眼皮,尾音上扬,一个浅浅的疑问句:“在我面前练一遍?”
阮存云一愣:“现在吗?”
“对。我就是你所有的观众。”
阮存云下意识捻了捻衣角,手心微汗。
秦方律放下叉子,平和地望住他:“你对着他们紧张,在我面前也紧张吗?”
手指一松,衣角落下,莫名地,心也跟着放下了。
“那,那麻烦占用您的时间了……”阮存云微垂着头,露出薄红的耳根。
他把电脑摆放过来,方便秦方律看到屏幕。
阮存云不着痕迹地深吸气,被秦方律看在眼里。
“如果还是紧张,把我当空气就行。”秦方律说。
天呐,老板居然要员工把他当空气,这老板有点意思。
阮存云没心思笑,心情倒是放松了些,站在秦方律面前,顺畅地说出了开场白。
和原来的习惯一样,阮存云注视着秦方律身后的墙壁,背课文般地背出讲稿。
余光仍然会看到秦方律,他似乎从演讲开始就停下了筷子,一直安静地看着自己,听得很认真。
视线边缘,秦方律抬了抬手,阮存云将目光移过去,看到秦方律指了一下他自己的眼睛。
意思是,看着我。
阮存云打了个结巴,演讲途中任何干扰都可能让他思路全断。
空气出现寂静,阮存云有些慌神,视线飘忽,最终还是被秦方律的目光捉去。
秦方律坚定而温和地平视阮存云,没有出声提醒演讲内容。
他眼中有安抚,有鼓励,像包容一切的沉静大海。
空气的寂静似乎没有那么刺骨了,阮存云感受到他紊乱的呼吸在慢慢平复,演讲的内容重返脑海,逐渐清晰。
重新流畅说起来的那一刻,他看到秦方律轻轻颔首,唇角噙起微笑。
他们安然对视,阮存云渐入佳境,世界间好像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一份演讲方案。
秦方律曾在红月夜像朋友一样和阮存云聊天,也曾经被一只飞虫吓得不顾形象,他也只是由骨血组成的人类,他坐在这里,只是为了倾听,不是为了批判。
而一个高级职位,并不会让他变得可怕。
一共十六分钟,阮存云完成了他的演讲。
秦方律坐在沙发中央,随性鼓了两下掌:“完成得很好。”
阮存云松了口气,由衷地笑了。
面对一个高管做演讲,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难。
“我有几条建议,你愿不愿意听?”秦方律问。
“听,听的。谢谢秦总。”阮存云放松下来,语气都轻快许多。
秦方律是一路拼过来的人,他的经验可丰富多了。
因为级别差距大,平时工作中阮存云和秦方律几乎没有工作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