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秦方律止不住笑,“我还以为你连胸肌都不敢摸呢。”
“谁说我不敢!”
阮存云心气儿上来了,勇敢地转回视线,盯着近在咫尺的那两块肌群。
饱满,鼓胀,看起来就富有弹性。
靠,一看就挪不开眼。
阮存云心脏狂颤,在秦方律轻飘飘的视线下,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上面戳了一下。
呜呜,真的好软。
温泉水烫得吓人,阮存云头顶冒青烟,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手指一触即收,秦方律忍着笑问:“就这样?”
阮存云喝下一大口饮品,扑腾着水花:“好了好了就这样!”
秦方律“啧”了一声:“怎么连占便宜都不会?”
阮存云嘴硬:“我会的!这不是因为在外面,我给你留点面子吗?”
“这样啊,谢谢阮先生这么好心。”秦方律笑道。
他沉身往下,乳蓝色的湖水淹没到锁骨的位置,胸膛被湖水严严实实地遮住。
“现在别人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了。”秦方律存心要逗他到底,“让我看看你怎么占便宜的?”
阮存云不明白秦方律今天怎么突然如此直白,每句话都这么刺激,让他神经发麻。
阮存云自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他连手指都僵了。
“你看,你明明就是不会。”秦方律道貌岸然,“我教你。”
什么玩意儿,这要怎么教?
阮存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他垂在水底的手被秦方律拉住了。
然后秦方律牵着他的手,缓缓地划开温泉水,把阮存云的手掌心贴在了他的……
胸肌上。
“你……”阮存云震撼地看着秦方律,半天没说出话来。
阮存云的手僵在那里,手心的感触变得十分敏锐。
水波般柔韧的触感,有力搏动的胸膛,一切都无比清晰,如巨浪般冲溃阮存云的神志。
他应该赶紧收回手的,但他丧失了行动力,只能把手掌呆呆地贴在那里。
手掌就这么静静地在上面按了一会儿,秦方律看着表情呆滞的阮存云忍不住笑。
“客官。”秦方律体贴地提醒道,“您可以揉的。”
这话直白到露骨的地步,阮存云直接被打趴下了,手掌触电般的收回来,呼吸短促。
一叠声的“啊谢谢谢谢但是先不不不不了。”
秦方律心里笑得要命,觉得逗到这里正好,见好就收:“嗯,慢慢来。我保证它不缩水,不会影响您的体验。”
阮存云彻底语塞,一个闪身游出去三米远,连后背似乎都是红的。他嘴硬抛下一句:“还不够大!”
连头都不敢回,一口气游到了湖中央。
秦方律从容缓慢地跟上来,认真点头:“好,那我再努努力,你再学学怎么占便宜。”
北欧的风格本来是冷淡孤寂的,结果一场安静的温泉泡得人腿都软了。
阮存云在淋浴下冲了很长时间,心里默默骂秦方律疯了。
穿上厚厚的衣服,两人又裹成了两颗球,也再看不见秦方律明晰的身材线条,阮存云终于松了口气。
按照更新后的计划,他们租了一辆房车,秦方律坐进驾驶室,阮存云坐在后面的桌边,晃晃悠悠地往黄金圈的方向开。
温泉的后劲儿太大了,阮存云现在握着杯子的手都有点抖。
秦方律回头看他一眼:“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到了位置我叫你。”
“不。”阮存云固执道,“睡不着。”
因为驾照不够格,阮存云没法开车。
他不想让秦方律单纯当他的司机,独自在车后休息这种事他干不出来。
车里放着舒缓慵懒的音乐,是冰岛语唱的,虽然听不懂,但有种北欧独特的孤寂空灵感,很配周边的雪原风景,扣人心弦。
冰岛冬季路况复杂,风雪时现,一般人不敢开上路。
好在秦方律车技高超,开得稳稳当当,老天爷这会儿也给面子,天空晴朗通透,半点要下雨的意思都没有。
阮存云怕秦方律一个人开车太累太无聊,心中过意不去,便抛了温泉里攒下的那些羞,抱着零食盒坐到副驾驶,时不时地就问秦方律:“要不要吃旺仔小馒头?要不要吃QQ糖?”
这大好的机会秦方律当然不会错过,照单全收,就着阮存云的手心吃东西,一路上被投喂了个半饱。
两人一车,行驶在洁白孤寂的荒原,聊天,吃东西,听音乐,说不浪漫是假的。
下午的时间,两人去看了间歇泉。
巨型的泉眼像地球的眼睛,这里火山活动活跃,隔一段时间就会喷出二三十米高的水柱,壮观震撼。
自驾游就方便在这里,两人待在一边看了好几轮喷泉也不会被催促。
秦方律眯着眼笑:“来冰岛旅游需要带一位诗人。我语言太贫乏,只会说好看,好美,照片只会复制,表达不出心情,只有诗能写出这种震撼与寂寞。”
阮存云合上相机盖:“你不是会画画吗?也可以表达的。”
秦方律盯着阮存云看了一会儿,半晌轻道:“画不出来。”
太阳落山,天色湛蓝,他们回到房车,准备开车到营地,晚上就睡车里。
这是阮存云第一次坐房车旅行,新鲜得很。
之前规划行程的时候,秦方律一直担心阮存云睡不惯房车,毕竟那么小个车里要塞下所有生活必备空间,难免逼仄。没想到阮存云立刻答应,说自己很想睡在房车上。
阮存云一直喜欢比较狭小的空间,比如紧靠着墙的床,低矮的阁楼,这些地方让他有安全感。
再加上带着家旅行的感觉,本来就很新奇,有种流浪的自由感。
到达营地时天色还不算晚,两人坐在车里吃了带来的晚餐。有在当地买的面包,乳酪,也有从国内带过来的自热火锅和米饭。中西结合,莫名地不错。
秦方律吃着,突然“诶”了一声。
阮存云问他怎么了,秦方律说:“约好了这时候和家里的保姆阿姨打个电话的,她帮我喂猫。”
“因为出来十天太久了,虽然家里有自动喂食器,但还是要人帮忙照看一下比较好。”秦方律解释道。
阮存云一听猫就笑了:“让我看看猫!”
秦方律联网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
阿姨那边的镜头对着客厅,三只猫正抱着盆干饭,阿姨的声音从画面外传进来,交代打扫了家里什么位置,给猫喂了什么粮,它们吃得怎么样。
阮存云也凑过去,看到三个圆滚滚的猫屁股,不由地咧嘴笑了。
阿姨还在说,随着镜头方向的改变,阮存云看到秦方律的卧室门关闭着。
“你总是关着卧室门吗?”阮存云问。
“嗯。”秦方律点头,“一般不会让猫进去,猫毛粘床上我会打喷嚏。”
虽然这确实是原因之一,但不是最主要的。
阮存云赞同:“猫毛确实会让鼻子有点痒痒。”
秦方律突然笑了下:“是啊,所以昨天晚上沙发毛絮落我鼻子上,我没一会儿就醒了。”
阮存云浑身一僵:“嗯……嗯,今天不睡沙发了,应该好点儿。”
“应该吧。”秦方律说得很认真,“我就鼻尖容易痒痒,其他都还好。眼睛也不会因为猫毛过敏。”
秦方律这话说得,要不是因为在聊猫,阮存云差点就以为自己是被发现了。
好在秦方律神色一点儿异常都没有,阮存云便放下了心。
和猫打完视频电话,天色彻底暗下来。
两人轮流洗漱完,把车里的两张床准备好。
车子前面有一张顶床,后面有张大床。
阮存云斩钉截铁地挑了小一些的那张床,理由是:“我用不了那么大位置。”
秦方律在这事上用不着谦让,大大方方地占了车后端的大床。
最美好的是,两张床顶上都有透明天窗,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浩瀚星空。
两人一个睡车前端,一个睡后面,中间隔着大半个车厢,也不妨碍他们聊天。
阮存云抱着被子说:“明天就是在冰岛的最后一天,好舍不得这里。”
秦方律的声音传过来:“不是说我们还会来第二次吗?来看极光,来环岛自驾,所以没关系,明天只是暂时离开。”
“是哦。”阮存云带着开心的语气说,“晚安。”
秦方律侧头,看到阮存云正趴在床上看着自己,星光从天窗倾泻而下,洒在他身上,这一刻无比心动。
秦方律捏了捏自己手心,轻声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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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神明眷顾,秦方律毫无征兆地在半夜醒来,神志尚且模糊着,眼中已看到窗外蓝绿色的明亮极光,如绸缎一样流淌。
他以为是梦,半晌没挪动。
但空气是冰的,床的质感是真实的,秦方律睡在房车后端,阮存云安静地在前面熟睡,呼吸深长。
秦方律终于确认,他看到极光了,是真的。心中狂喜,秦方律差一点喊出来,又在最后关口咽下喊声。
秦方律当机立断,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走到阮存云身边,挠了挠他的手心,然后飞快地转身躺会自己床上,心跳咚咚地敲。
他眯缝着眼睛,看到阮存云不安地动了一下,便赶紧合上了眼。
阮存云茫然地睁开眼,车厢里一片安静。
他看了眼手机,为亲秦方律定下的震动闹钟还没响,他怎么就醒了?
翻身打算继续睡,视线略过窗外,阮存云瞬间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