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司寒眉眼淡淡,语气云淡风轻:“给钱就能shang的货色,还不是简单轻易就调/教好了。”
周宁心脏刺痛。
他紧紧捏住明司寒的衣领,几乎不敢与这些旧友对视,只能乖顺地任由明司寒摆弄。
“当初你们可是我们最看好的一对,可以走很久的。感情那么好……说分就分了,我们还可惜了很久呢。”
“不过你们重新走到一起,也是挺不容易的。”
明司寒没有动,他眉眼淡淡,望着那敬酒的人,扯了扯凉薄的唇:“不是重新在一起了。”
“他现在只是我养的一个小宠物,难登大雅之堂。”
“不是什么正经的男朋友。”
周宁双眸逐渐失神,他抬起头,恍恍惚惚地望着明司寒的下巴,眼眶湿润一片。
明司寒的话让他一遍又一遍的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可以随意亵玩的金丝雀玩物。
宴席上众人但笑不语,看破不说破。
从前明司寒百般讨好周宁,跟在周宁屁股后面任劳任怨地为他做事。为了爱周宁付出了太多太多,卑微的爱把周宁宠得惯得无法无天作天作地。
周宁一句玩腻了,直接分手走人,把明司寒满腔真心的爱踩在脚底碾压,换谁都会恨。
“明总你最近与秦家的那位大小姐还有往来吗?”
秦家是豪门圈有名有望的大家族。
秦家大小姐秦颜美貌无双。
最近的新闻透露出明司寒与秦家大小姐即将订婚的传闻。
明司寒勾了勾唇,轻笑道:“当然了,我与颜颜一直都保持联系。”
“这……最近都说明总你与秦家大小姐要订婚了,这事儿可不可靠?”
明司寒回道:“两家正在商讨联姻。我与颜颜的订婚期也差不多定好了。”
订婚?周宁感觉心仿佛被挖空了,他愣怔的抬起头,望着明司寒的脸,蓦地感觉到一股窒息。
阿寒他要与别的人订婚了?
周宁的指尖颤抖,唇色苍白,眼前发黑,一抹无力的绝望袭来。
他知道以他现如今的地位和身份,甚至都没有资格质问,当初是他最先甩了明司寒,也是他决绝地与明司寒相忘于江湖再也不见。
但是,与阿寒分开的这六年里,他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想着念着的都是明司寒,他爱明司寒,一颗心从未变过。
听说他要与别人订婚了,周宁浑身颤抖发冷,难受无比。
“哈哈哈!阿寒,你与秦颜大小姐要订婚了这可是喜事儿啊,来来来,我们祝贺你!”
“秦颜是秦氏集团的大小姐,美貌无双,她与司寒你门当户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恭喜恭喜!”
明司寒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与他们举杯相碰,接受了他们的祝福。
“我与颜颜若是结婚了,还希望各位来参加婚礼才好。”
“哈哈哈!那时一定的一定的!”
一时之间,桌席内喜气洋洋,人人喜上眉梢,开心的气氛蔓延了整个包厢。
“不过……”陆如声眉眼忧愁,“明总,如果你要订婚,你打算和宁宁怎么办?”
周宁低着头,一只手抓住心口疼痛的地方,掩去眼底的痛意。
明司寒点燃了一根烟,他当着周宁的面,直截了当的将周宁的尊严狠狠地踩在地上碾压。
“周宁又不是什么男朋友,他只是我花钱买的小玩物罢了,我就算结婚了,他也还得在家里伺候我。”
“我与颜颜说过了这件事,颜颜明事理,她不会介意我在外面养一个宠物。”
陆如声得到这个回答,不由得愣住,他直直地看向周宁。
周宁的瞳孔泛着泪,眼神绝望而破碎。
从前一直熠熠发光的眼睛,现在黯淡无光,没有希望。€€
第十五章 乖软儿子小金鳞
陆如声面露同情地凝视着周宁。
周宁双瞳黯淡无光,破碎绝望。
明氏与秦氏有着世代交好的情谊,两家交好,明司寒会与秦家大小姐联姻,这并不奇怪。
早在之前,新闻媒体就有消息流出,明氏将与秦氏联姻。
如今从明司寒的口中确认了这个消息。
二人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只不过……周宁的存在就相当尴尬了。
周宁被男人禁锢在怀中,又娇又瘦小的身子犹如风中的浮萍,他将自己的头低了更低。
周围人的敬酒与祝贺,更让周宁如今的处境尴尬又难堪。
明司寒有了未婚妻,那么此时此刻窝在男人怀里的周宁,又算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是。
在明司寒的口中,他只是一个“泄欲的玩具”,“卖shen的男ji”……
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高兴就可以使用,不高兴就扔掉的玩具。
“呀!宁宁!你怎么哭了呀?”许墨行最先惊讶出声。
“宁宁,别哭啊。”
周宁茫然地抬起头,蓄满了眼泪的瞳孔令人怜惜,摇摇欲坠的身体被男人禁锢在手中把玩。
昔日富家小少爷沦落为男人手中的金丝雀玩物,让人不禁为他同情。
陆如声连忙拿出纸巾,将干净的纸巾递给周宁。
周宁伸出手,嗫嚅道:“谢谢。”
阴冷的嗓音自上而下传来:“不准接。”
周宁伸出去的手瞬间僵硬,他缓缓锁回了手,眼眸垂落,睫毛被眼泪打湿。
明司寒深冷且阴寒的瞳孔直直地对上陆如声的眼睛,他轻轻地眯眸,凉薄的唇吐出冰冷的语句,
“我的私人宠物,就不劳烦陆总费心了。”
陆如声伸出去的纸巾僵硬的收回。
他沉默不语,双眸看向周宁。
明司寒已经拿了纸巾在周宁的眼尾轻轻擦拭,他的眼尾已经泛红了。周宁乖顺地任由男人摆弄。
众人见此,自发地喝起酒来。
“明总,你与秦家大小姐准备什么时候订婚?两家商议好了么?”
明司寒就像对待宠物一般随意地擦拭摆弄着怀里的周宁,一边随意地回。
“我与颜颜目前正在恋爱交往中,有关订婚的事情还在商议,此事不着急。”
“对啊,秦家大小姐才23岁,明总也才24岁,两个人都很年轻,订婚结婚的事情也不着急。”
“不管怎么说,这杯喜酒,我先干为敬!”
“等你们的好事情!”
人人笑得开心,恭喜的祝福语接踵而至,喜气洋洋其乐融融的氛围蔓延在整个包厢。
他们都在高兴地笑着。
只有周宁一个人感觉到了难受与窒息,他与这里格格不入。
周宁拉了拉明司寒的衣袖,轻声说:“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明司寒眼眸深邃,静静地望了周宁一秒,喜怒无常的脸色让人打心眼里发怵。
周宁被他盯得背后冒凉气。
下一秒,明司寒淡淡道:“速去速回。”
“好。”
周宁松了一口气。
他从明司寒身上起来,迎着众人打趣的目光,硬着头皮,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包厢。
周宁去了洗手间。
在厕所隔间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粒药丸,生生地吞入腹中。
心脏的刺痛与心闷这才得以缓解。
周宁打开门,在镜子前,他看见自己苍白到近乎病态的脸色,以及失去了光彩的眼神。他就像一位病入膏肓的病人,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生命越来越衰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毕竟,早就没有希望了不是吗?
这六年来,哪一天不是在强撑着,哪一天不是在数着时间过日子。
如果不是家中的负债,还有孩子金鳞支撑着他,恐怕他早就找个地方自我了结了吧。
金鳞还那么小,他才五岁,可爱得软嘟嘟,天天黏着他喊他爸爸。
去托儿所的每周都要让他打电话给他,和他打三个小时的电话。
小朋友黏人可爱得要命。
只有在听到金鳞那软乎乎的喊他爸爸的时候,周宁才觉得病痛也没有难度过,生活没有那么难。他为了宝贝儿子小金鳞,做什么都可以的。
如果他倒下了,那么小金鳞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