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峋点头:“真的。”
楚辞立刻笑了,陈峋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多表情,又怎么变得这么快。
两人打车回学校,陈峋先去宾馆退房,前台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人,看着他们的表情更加暧昧。
陈峋没有理会,离开宾馆朝学校走的路上,他问楚辞:“一会有课吗?”
楚辞摇头,却不敢看他:“没有的,今天一天都没有。”
陈峋没有戳破楚辞的谎话,问:“你宿舍是在哪一栋?”
楚辞接着摇头:“不想回去。”
楚蓉说不定已经让人在教室和宿舍等他,他才不要自投罗网。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叫楚辞的名字。楚辞转过头,认出喊他的人是同系的学长。
“学长早。”
陈峋的脚步忽然顿住。
楚辞打完招呼就继续往前走,走出一段才发现陈峋没有跟上,于是又回来:“怎么了学长?”
“没事。”陈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题继续问,“那你去哪儿?”
楚辞低头踢飞地上一颗小石子,声音闷闷地回道:“不知道。”
他突然问:“我能去你宿舍吗?”
陈峋第一反应是拒绝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好。
室友们都去上课了,宿舍里没人,楚辞走进去转了一圈,指着一个床铺说:“这个肯定是学长的。”
陈峋「嗯」了声,但没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楚辞自己就会说。
果然楚辞笑着说:“因为学长的床铺最整洁。”
陈峋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让楚辞坐在椅子上,自己去水房打水,回来时正好看到楚辞在抓后背。
楚辞红着脸小声解释:“可能是红疹还没有消下去,有点痒。”
陈峋从包里拿出医生开的药膏,读完说明书对楚辞说:“要涂吗?”
楚辞的脸更红了,从陈峋手里拿过药膏:“我自己涂就行,我借卫生间用一下。”
他低着头从陈峋身边经过,陈峋突然捉住他的手腕:“后背的地方你够得着吗?”
楚辞愣住,脸腾一下红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陈峋整个人突然间充满了侵略性。
不等楚辞回答,陈峋走到门口将门关上,锁好,又很快走回来,从楚辞手里拿过药膏,低声说:“我帮你。”
楚辞的脸红到滴血,他慢慢转过去,一粒一粒解开衬衫扣子,褪到臂弯。
后背暴露在空气中,虽然是夏天,但楚辞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想他的后背现在一定又红又难看。
陈峋并没有用手指,而是用棉签沾了药膏,一寸一寸涂在楚辞的后背。
和楚辞想的不一样,陈峋觉得他的身体很美,每一寸皮肉都透着致命的诱惑。
上完药,楚辞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低头看着白色的地砖。
陈峋也沉默。
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
终于陈峋忍不住走过去,在楚辞面前蹲下,问:“怎么了?”
楚辞眨了下眼,挂在睫毛的泪水滴在了陈峋的手背上。
“怎么了?”
陈峋又问了一遍,声音很轻很温柔。楚辞想到了昨天糟糕的生日,想到了被拒绝的那个吻,想到了一直以来被陈峋温柔的对待。
他想再努力一次,勾着头,凑到陈峋唇边,再次落下轻轻的吻,小声地剖开自己的心:“我好喜欢学长。”
说完,楚辞像鸵鸟一样立刻退开。这一次陈峋没有躲避,也不再犹豫,扣住楚辞的后脑将他拉了回来,对着微微张开的嫣红唇瓣狠狠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前情:楚辞从生日宴上跑出来,找到陈峋,陈峋带他去宾馆,并买了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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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果然如楚辞想的那样,他一夜未归,楚蓉一早就让人来找他,差点没把学校翻过来。
被司机找到的时候楚辞正在食堂吃午饭,但他一点也不想回去。
楚辞撇撇嘴,把筷子搁下。
陈峋坐在对面,低声说:“先吃饭,吃完饭就回去,别让家人担心。”
楚辞垂着头不说话,用沉默表明态度。陈峋学着刚才司机的称呼逗他:“小少爷。”
楚辞猛地抬起头,漂亮的眉毛皱起,不服气地瞪着陈峋:“我才不是小少爷。”
他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性格难免娇纵,在亲近的人面前很爱撒娇。今天以前他在陈峋面前还会收敛,但两人现在的关系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吧?
楚辞抿了抿唇,凑近问:“学长,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陈峋抬起头,眼中闪过笑意,又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楚辞想了想,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亲嘴的关系。”
陈峋猛地咳嗽起来,一口汤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恶作剧得逞,楚辞忍不住笑起来,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对上陈峋的视线时又露出了无辜的眼神。
磨磨蹭蹭,一顿饭半个多小时才吃完,楚辞看了眼还等在食堂门口的司机,意识到自己再不愿意也得回家,只好向陈峋告别:“那我走了。”
食堂门口人来人往,楚辞的眼里含着浓浓的不舍。陈峋其实也不想分开,那瞬间他想把楚辞从后门拉走,或者能有一种魔法,把楚辞变小了装进口袋。
但他没这么做,把楚辞拉到一处隐蔽的楼梯转角,牵起楚辞的手,又捏了捏柔软的手心,才说:“方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楚辞踮脚在陈峋脸上吻了一下,用行动回答了他。
楚蓉正在家里焦急等待,楚辞一进门她就迎上去,红着眼眶问:“童童,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同学家。”楚辞还是同样的说辞。
他朝楚蓉身后看了一眼,客厅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连一片碎瓷屑都找不到。他还注意到原来摆着被俞志建砸碎的花瓶的位置又放上了一个新的装饰品。
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楚蓉的表情,佣人们的反应,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楚辞从楚蓉的怀抱里退出来,往自己房间走。
“童童。”楚蓉在后面叫他,大概意识到楚辞已经成年,有些事不能再像他小时候一样粉饰过去,“你听妈妈说,你爸爸他……”
“他不是我爸爸。”楚辞生硬地打断,攥起拳,肩膀都有些发抖。他很想问楚蓉,他的父亲到底是不是俞志建,如果不是那又是谁?
难道真的像俞志建说的那样,是楚蓉出轨才生下的他吗?
他不愿相信自己的母亲是这样的人。
佣人们早在楚蓉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客厅死一般的寂静,楚辞听到背后压抑的呼吸,但他没有回头,倔强地只留给楚蓉一个背影。
良久,楚蓉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童童,妈妈准备在你暑假的时候回一趟南方,你跟我一起去吧。”
楚辞想都没想便说:“我不去。”
“那你……”
“我住宿舍。”楚辞终于转过身,面对楚蓉,“对,我要住在学校。”
他不想回家,不想碰到俞志建,跟俞志建呼吸同样的空气都让他感到窒息。
他要住在学校,这样每天都能看到陈峋。
楚蓉疑惑:“可马上就要暑假了,你还去学校干什么?”
楚辞卡壳了一瞬,坚持道:“我可以去图书馆,总之我不回南方,也不想回家。”
楚蓉不置可否,忽然走上前轻轻抱住他:“童童,妈妈觉得很对不起,但你要相信妈妈。”
楚辞的眼眶立刻红了,他为刚才一瞬间对楚蓉的质疑感到羞愧。
他回抱住楚蓉,想像小时候一样把头埋进楚蓉胸口,忽然惊觉自己竟然比母亲还要高了:“妈妈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担心的。”
楚蓉摸了摸他的头,没再说话。
回到房间,楚辞就给陈峋打电话,铃响一声还没结束时陈峋就接了,楚辞忍不住在想他是不是专门在等自己的这个电话。
像前一天晚上一样,陈峋体贴地什么也没有多问,让楚辞松了口气。如果陈峋问起,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楚辞倒在床上,头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听着手机里陈峋的声音,好像有一根羽毛在轻轻挠他的耳朵。
窗外阳光正盛,蝉的嘶鸣也没那么讨厌了,花香透过窗户飘进来。
心莫名感到安定,楚辞陷入了陈峋为他构筑了另一个世界里,一个美好得有点不真实的避风港。
楚辞半闭着眼,安静了一会没说话,陈峋听出他呼吸放轻,问:“困了吗?”
楚辞懒懒地嗯了一声,昨天晚上他从家里跑出来,天不亮又因为过敏折腾去医院,还被吻了。
想到这里,楚辞忍不住摸了摸嘴唇,迟钝地红了脸,身上也有点燥。
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陈峋问:“要不要睡一会?”
陈峋的话让楚辞清醒了些,他强迫自己睁开眼,改口:“我不困了。”
电话里传来陈峋的笑声,楚辞脸更红了,凶巴巴地问:“你笑什么?”
陈峋眼前出现一副气急败坏的小猫咪对着他挠爪子的画面。他不再逗楚辞,认真地说:“你睡吧,我不挂电话,或者如果小少爷想听听睡前故事,我也可以效劳。”
楚辞的脸烫得厉害,简直要溺死在陈峋温柔的语气里。在那个吻之后,陈峋像完全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