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离谱到极致的想法,随着傅决寒屈膝时和他大腿不经意地触碰,他心里那只小爪子颤颤巍巍立了起来,恶向胆边生。
“寒哥,你在这里有私人更衣室吗?”
“有,这馆我有一半股,怎么了?”
他伸手圈住傅决寒的脖子,手指搓了搓白色的道服,一双眼睛雾蒙蒙地瞧着他,又把殷红的下唇一咬:“你还记得海边时,我答应给你的那个奖励吗?”
傅决寒愣住,视线落在他嘴唇上。
“嗯。”他从鼻腔里挤出一声。
孟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把热烫的脸贴在他颈侧:“那...那你现在还想要吗......”
作者有话说:
不能接吻但是能那个是吧,你真敢想啊宝儿
第34章 破镜前兆
私人更衣室很小,一条窄凳,单面衣柜,还没有窗,不开灯时显得很昏暗。
孟一刚进去就听到身后“砰”一下关门声,紧接着一条手臂横到腰间,傅决寒把他狠狠抵在衣柜上,掰着下巴粗野地吻了上来。
“怎么这么不害臊,嗯?”
他含着人的舌尖,热烫的手扯开道服就摸了进去,“大庭广众的就要给我奖励,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大胆呢?”
“呐,这不是谈恋爱了么......”孟一心想都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害臊的,于是转过身乖乖地回吻他。
唇齿交缠发出暧昧的声响,喘息也愈发加重,就在舌尖又一次被咬痛时孟一猝不及防悬空了,傅决寒兜着屁股把他抱了起来,直接抵在了坚硬的衣柜上。
“嗯€€€€凉......”
孟一咬着嘴发出哼哼声,整个人都快被吻的喘不过气了。
傅决寒放开他的唇,惩罚似的在他鼻尖上咬了一下:“小祖宗,怎么这么娇气。”
作恶的大手转而去揉着他的头发和腰,整整大出一号的体型把人罩得严严实实,喘息、气味、汗水,罗织成网,傅决寒就像网上捕猎的蜘蛛,一口一口把怀里的心爱吞吃入腹。
被隔着衣服顶了两下,孟一难耐地溢出一声惊叫,“别、别弄......要掉下去了......”
刚说完就身子一软,突然顺着衣柜滑了下去,傅决寒扯过衣服给他垫在下面,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硬邦邦的肌肉简直硌手。
转瞬间上下颠倒,傅决寒一手按着他的后颈,双腿挡住他的去路,居高临下的眼神好像饿急的狼。
孟一吞了下口水,仰头望去,看到他的道服扯开,露出小麦色的胸膛,壁垒分明的肌肉块随着呼吸一收一耸,一滴亮晶晶的汗珠从脖颈滑下来,又轻又慢地舔过那条鲨鱼线,最后,消失进裤子里。
“嗡”的一下,孟一脑袋里爆炸了。
他真想变成那滴汗,也去里面看看。
于是他启开唇,咬住了傅决寒裤腰上的绑带,用力一扯,带子滑落,粗糙的布料把舌头磨红。
孟一皱着眉瞧他,眸间沁了水光,舌尖探出来给他看:“哥哥...磨得疼......我€€€€”
“别说了。”一只手蛮横地压了下来:“张嘴,快点。”
*
两人消失了至少三轮中场休息的时间,完事后孟一捂着嘴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眼尾和鼻尖全是刚才震出来的泪。
傅决寒心疼地帮他顺着后背,等人缓好了伸手碰了下他的喉咙:“还疼吗?”
孟一摇头,打开水递到唇边。
傅决寒抿了抿唇,“下次记得要吐出来。”
“噗€€€€”喝进去的水吐了个干净,孟一臊成了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爆炸樱桃,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嘀咕:“记住了,这次是没...没忍住......”
“......”
傅决寒有些怔愣,心尖都被他这反应揉得直颤。
他捏着下巴迫孟一抬起头,垂眸望着他的眼,望了一会儿又突然给人揉进了怀里,笑得挺无奈:“傻东西,不用为了让我开心做到这一步,我知道你从万宁回来就一直在想办法安慰我,没那个必要,这么多年了,早过去了。”
“也不单单是为了安慰你,”还为了治我自己的病......
孟一贴着他侧颈那条动脉,愧疚如同心跳般不可遏制,一瞬之间他只想把病情和盘托出,不管傅决寒要怎么罚他,即便是把屁股抽烂他都认了,只要别和他分手。
“寒哥,我想和你说件€€€€”
“叮铃铃€€€€”
急促的铃声响起,孟一登时抖了一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被打散。
“你的电话。”傅决寒在他额头落了一吻,柔声说:“我先去洗澡,保温杯在柜子里,别喝凉水。”
“......喔。”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孟一无精打采地接起电话,蔫了吧唧地叫了一声:“哥。”
半分钟手机“啪”一下掉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突然兔子似的蹿起来冲进浴室,“傅决寒,傅决寒!快打我一下!”
“怎么了?”傅决寒还懵着,怕他滑倒下意识把人抱怀里,没想到孟一直接抓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屁股上,一脸激动地命令:“快快快!抽我!使劲儿抽!”
“......”
“乖宝儿,咱还不用玩得这么花。”傅决寒说。
孟一搂着他的脖子央求,眼圈红彤彤得像被欺负狠了:“哎呀快点!抽嘛抽嘛!嘛嘛嘛!求你了!”
这要还能忍就真是和尚了,傅决寒闭上眼再睁开,照着那两团软肉扬手就是一掌。
“嗷!疼疼疼!”孟一一蹿三尺高,差点从人身上掉下去,疼得紧咬住嘴唇:“卧槽好疼,是真的!”
傅决寒疑惑,“什么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孟一搂着他兴高采烈地叫了好几声,好像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可叫着叫着颈侧就落下一片温热,怀里的人也消停下来,像小动物似的蹭着他。
“傅决寒,你真的是老天爷派来救赎我的吧......”孟一的嗓音又低又哑,倏然间就染了哭腔。
傅决寒皱起眉,急声问他:“小宝,到底怎么了?”
孟一抹抹眼睛,笑着抵住他额头,“下礼拜我妈妈生日,我哥说、他说......叔叔同意,让我回家了。”
*
孟一有时候会想,是不是他前二十年积攒在海螺里面的所有好运气泡都在21岁这年排着队爆开了。
先是遇到傅决寒,再是能回家陪妈妈过生日,这些事放到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寝食难安”的感觉,吃也吃不下,睡更睡不着,做事时总是莫名其妙就笑出来,或者长久地愣神,恨不得一眨眼就到下个礼拜,可又想时间拖得再长一些,恰似近乡情更怯。
光生日当天要穿的衣服孟一就挑了三个多小时,挑到后面嘴角都急得出了泡,小脸皱得像个猕猴桃。
傅决寒又无奈又好笑地在他脑门上亲了亲,说长辈都喜欢小孩子穿的元气一点,最后终于定了件嫩黄色的皮卡丘卫衣。
凌晨五点,栗阳被渴醒,迷迷糊糊地出门倒水,看到傅决寒刚从隔音室里出来。
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小少爷还鼓捣呢啊?”
“嗯,说了早饭不用等他。”傅决寒脸都黑了,看着里面孟一带着耳机反复调试音频,困得哈欠连天,眼底下的乌青重得像被人打了一拳。
“都第五天了吧,白天晚上连轴转,超人也禁不住啊,忙什么呢这是。”栗阳啧了一声,“要不哥你去给他硬拖出来?强制关机!”
傅决寒舔了下后槽牙,说:“做的助眠音频,给他妈妈的生日礼物。”
只一句栗阳就消了音,也不劝了,转头问傅决寒:“那你怎么想的啊,还不把以前的事告诉他,万一他回家穿帮了怎么办?”
“顺其自然,他想起来了我不会瞒,没想起来我也不会提,都随他。”
终于熬到陶雅生日的前一天,孟一做好了全部的音频,整整20个G,他朗读了十一本书,剪辑了这几年收集到的所有最满意的声音,刚出隔音室时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没走两步就一头栽了下去。
不是晕倒,纯粹是困的。
即便这样还是不老实,他睡了五个小时就醒过来了,趴在傅决寒怀里眼睛瞪得像铜铃。
“闭眼,再睡一会儿。”
孟一嘿嘿地笑,“睡不着了,你说我要不把头发染成黑色的吧,这样显得乖一点。”
傅决寒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说:“不用染,这样就挺乖,小乖宝儿。”
“卧槽你肉麻死了!”孟一蹿过去亲他一口,美滋滋地蹭他:“多说点,我爱听。”
“好啊,今晚换我给你助眠。”
傅决寒拉起被子裹住他,回忆了几个小王子的选段,刚读了两句扫在胸口的呼吸就慢慢平稳了,低头一看,孟一已经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慢慢摩挲着人眼底的乌青,微敛着眉,“小傻豆儿,高兴成这样,如果明天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你能受的了吗......”
事实证明,傅决寒的担心并不多余。
第二天一早孟一就被接走了,孟想刚下飞机,特意绕了个路来接他,看见傅决寒时脸臭得要命,但也没多说什么。
兄弟俩在车上拌了几句嘴,孟想突然说:“妈妈的病,这一年恶化的很快,你要有心理准备。”
孟一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心理准备?”
“去年三月份,她确诊了阿尔兹海默症。”
“阿尔兹......怎么会!”孟一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不可能啊,她还不到五十岁,怎么会得老年痴€€€€”
“你也知道她还不到五十岁?”孟想瞪着他,“她为什么会这样你不知道吗?”
像被人当胸开了个洞的风筝,孟一呆怔地张着嘴巴,任由裹挟着尖刺的冷风穿胸而过。
半秒之后他逃似的低下头,攥紧了怀里的玫瑰花
“对不起......”
玫瑰打蔫儿了,仿佛头顶淋着雨。
车厢内静默半晌,孟想说:“抱歉。”脸上全是懊恼。
他这样孟一更难受,“不用道歉,本来......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不会忘的。”
说完这句话,心脏像是被放进绞肉机里绞碎了。
不管过去多少年,母亲依旧是他们之间不能提起的禁忌,孟想拿了根烟,叫住司机:“前面靠边停下。”
他撂下一句话就直接开门下车了,“我和钟叔走。”
等车门关上,孟一才敢抬起头,手心扎进去一根玫瑰花的尖刺。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