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间,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傅决寒把不会穿睡衣的小孩儿拥进怀中,说:“别怕,我陪你长大。”
小孩儿摸摸他的脸:“小宝也会永远保护哥哥。”
他们像两块缺失了很多年的拼图,被丢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直到凑在一起的那一天,才终于尝到圆满。
在“今晚”的最后几分钟,这首歌进入尾声。
孟一把最后一句反复唱了七遍,声音越来越哑,声线越来越颤,直到傅决寒的泪淌下来沾湿他的肩,病房的门终于被打开,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冲了进来。
傅歌站在门口捂着嘴,摇摇欲坠的身体贴着墙壁滑了下去,他说:“爸爸醒了……”
作者有话说:
小宝长大了,也可以保护自己的哥哥了,他以后确实是团宠,会获得很多很多爱,但同样的,他也会反馈给别人很多的爱哇,他和寒哥以后是互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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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到副cp是一部分读者的雷点,我在尽量减少篇幅,这章标题也注明了。
但这一块是必须写的,因为涉及到歌寒的矛盾和决寒风父子亲情嘛,这一趴结束后就没多少副cp的戏份了,有也是全家团建或者决寒父子俩一起斗孟家时才打了酱油,放心哈。
小声嘀咕:想看副cp的移步隔壁《恋痛》哈,节奏也挺快。
第61章 一家四口
一家五口,两名病号,两名陪护,还有一个栗阳被临时抓去顶包,同时接手了望江和商会的大小业务。
不到一周,孟一和戚寒都能下地走路了,他累得彻底躺下了,恨不得天天在病房门口叫屈。
“寒哥,你把我带出基地时说的是做保镖是吧?”
栗阳四仰八叉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随时都能嗝屁,“那你看谁家保镖同时干着皇上和太上皇的活,还他妈得兼职大内总管的,驴拉磨也不是这么拉的啊,别等你爹和小少爷都康复了我再光荣了,到时候你们有人给我陪护吗?”
一想到这栗阳就悲从中来,越说越伤心,就差直接现场嚎两嗓子了。
可房里那对小情侣没一人理他的,转头一看,傅决寒正端着个小陶瓷蝶,捏着个小勺子喂孟一吃荔枝呢。
“几颗了?”傅决寒点点他的鼻尖。
孟一板着脸皱起鼻子,“就吃个荔枝你还要让我报数啊,你是有点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怎么着?”
连哥都不叫了,看出来委屈确实那么老大。
傅决寒笑他,“没大没小,扣你几个荔枝就气成这样?”
他不提还好,一提孟一就来气,“那是几个吗!我都忌口一个礼拜了,好不容易医生今天放话能吃点甜的,你一勺子给我挖走半碗!”
说完就着他的手气鼓鼓地咬了一大口,差点把塑料勺咬成两半。
病情原因他这一周就没怎么吃过带味的东西,嘴里淡出鸟来了,每天看着栗阳在外面吃肉都眼冒绿光。
今天早上医生检查完终于放话可以吃点甜了,傅决寒大发慈悲给他剥了一小碗荔枝,结果怕他吃多了上火就给留了七个,还是捣成小块的,搁谁谁不委屈。
“哥,你不像以前对我好了。”
孟一含着荔枝,眼泪啪嗒特别夸张地抱怨:“小时候吃啥你都先喂我,我不在也要给我留着,现在可倒好,是不是我长得太大了,你觉得没有以前可爱了。”
傅决寒被他逗得发笑,只用一只手臂就抄着屁股把人兜进了怀里,放腿上坐着,“你长多大了?我看着还是一小点儿啊,放心吧,咱们家你最可爱。”
一小点儿的孟一满意了,“这还差不多,那我能再吃两个吗?”
傅决寒:“能啊。”
孟一:
傅决寒:“去梦里吃吧。”
孟一:
“等着吧你!”他像个受委屈的熊孩子,攥着傅决寒的衣领晃悠:“我一会儿就给你告诉干爹!”
傅决寒笑着揽住他的后腰,防止人摔下来,酸里酸气地说:“你现在是找到靠山了?”
孟一挑着眉一哼哼:“那你看呢。”
边上栗阳快被这俩撑死了,他现在是白天当驴拉磨,晚上当狗吃粮,偶尔还得打扮的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去和那帮社会精英开会,人家听个重要会议都激动得掏笔,就他被折磨得想掏枪。
“啊啊啊啊!我不干了!”嗷一嗓子站起来,他冲到傅决寒面前:“哥,你真想看我英年早逝吗,再干下去我高低和你爹那几个笑面虎秘书同归于尽了。”
孟一歪在傅决寒怀里幸灾乐祸:“加油啊栗哥,现在掌控住大局,等戚寒退了商会就是你的了,和寒哥平起平坐,多威风。”
“你个小白眼狼儿,不是求我帮你追人的时候了是吧。少忽悠我啊,等会长退了这些烂摊子都是你哥的,我看你俩到时候还去哪儿偷时间搞对象。”
孟一遗憾地一扁嘴,“还没累懵呢啊。”
“嘿!”栗阳气的伸手来捏他鼻子,被傅决寒挡了,属他最能拉偏架,“行了别欺负他。”
“再坚持一天,我就去换你。”傅决寒开始画大饼,“到时候给栗哥放一周假,白天来医院陪护,晚上和我去公司点卯,够潇洒吗栗哥?”
栗阳在一声声哥中迷失了自我,眯着眼睛笑的像个傻狍子,“也行!”
孟一躲在一边偷笑,被傅决寒打了屁股,“准备准备,下午搬去家里的医院吧。”
戚寒名下有家私人医院,医疗资源顶尖且隐秘性良好,养病期间不会有人打扰。
孟一的伤主要是外伤,爆炸时脏器受损也不算严重,两天前就能下地活动了,要不是等那个便宜爹傅决寒早就带他走了。
“我没问题啊,他行吗?”孟一想到戚寒那天的惨状就后怕地缩了缩肩膀,“他现在能下地了吗?”
“还不行,不过托运没问题了。”傅决寒说。
“嗨,不用担心会长。”栗阳不知道想起什么,笑的很促狭:“会长那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血比城墙还厚。”
孟一持怀疑态度:“真那么厚?”
栗阳清了清嗓子,凑到他耳边说:“据传年轻的时候肩膀上顶着俩血窟窿都能做一宿。”
孟一天真地眨巴着眼睛:“做啥?做工作吗?”
“做个屁的工作!”栗阳弹了他一个脑瓜蹦儿,“做那个,IDO的倒装句!”
孟一小脸爆红,“这是可以说的吗?”
栗阳:“怎么不能呢。”
话音刚落就被傅决寒打了后脑勺,义正言辞地赶他:“走吧,你该上岗了栗总。”
又是一阵哀嚎,栗阳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赶鸭子上架,傅决寒送他出门顺便交代了几句,回来就看到孟一正捧着荔枝碗发呆。
他有点想笑,“真没吃够?再给你剥两个?”
“不要啦。”孟一扁扁嘴,说:“我在想要不要告诉我哥和孟叔叔,要搬医院的事。”
他并不知道那父子俩在他手术期间三催四请都没有到,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交代傅决寒先不要和他们说,一是怕他们担心,二是陶雅的病正在紧要关头,不想哥哥和叔叔再为自己分心。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两位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抢救结束的后半夜孟清疏才象征性打了个慰问电话,傅决寒没有接。
他给的时限早就过了,现在孟一归他。
隔天孟想倒是来过几次,被戚寒和傅决寒的保镖一起拦在外面,医院大门都没能进。
傅歌当时隔着人墙望着他,说:“陶雅豁出命也要救的小孩儿,你和你爸恨不得送他去再死一次,既然这样孩子以后归我们了,再有事,直接联系戚家吧。”
从那天起到现在快一周的时间,孟家再没有人来过,傅歌和傅决寒都不知道该如何和孟一开口。
“要不然等我伤好全了再告诉他们吧,不然他们又要顾着我又要照顾妈妈,太辛苦了。”孟一说着又皱起小眉头,“可我一下子消失这么久,他们担心我怎么办?”
傅决寒别过头眨了眨眼,和他说:“我和孟想说我带你出去玩了,其余的等先把伤养好再说。”
“真的?”孟一撅着嘴啵了他一口,“还得是我哥!”
解决完心头大事,孟一又闹着他给喂了两颗荔枝,午饭一结束就和傅决寒去隔壁病房了,到门口时戚寒正没骨头似的赖在傅歌身上。
“哎别动别动,我后背有伤呢,坐不住了。”
他坐在病床上,和傅歌面对面,整个人都趴在傅歌肩膀上闭着眼享受人生,栗阳送来的要签的文件那是看都不看一眼。
傅歌耳尖透红,支支吾吾地推他,又不敢用力,“你伤的是背又不是……脊椎!怎么就坐不住了?”
“哎呀别管,脊椎也伤了,你再挣扎我直接断了。”又得寸进尺地用胳膊环住他,戚寒舒服得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这算不算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傅歌又心疼又无奈,在他耳朵上拧了一把,“戚会长,大白天的你害不害臊啊?”
“我抱我老婆害臊个屁啊。”他现在是彻底不要脸了,捏着傅歌的侧颈亲了一下,气愤道:“伤的忒不是地方,一动就疼,要不然我早就€€€€”
“你早干什么?”傅歌抬眼扫过去,吓得戚寒立刻噤声,“又要故态复萌是不是?”
“哪敢啊,你看你一抬眼就吓死我了。”
傅歌撇撇嘴,“口无遮拦,别天天老婆老婆的叫我。”
这戚寒可不愿意,“我不叫你叫谁啊,你都要给我殉情了还不是我老婆啊?”
“你!”傅歌脸上腾地红了,一时间羞恼又无措:“你都听到了啊……”
“啊,听到了。”
“听到多少啊?”
“全听到了。”
红晕直接蔓延到耳朵尖,傅歌闭了闭眼,猛地推开他:“自己呆着吧,没人管你。”
戚寒早有准备,他一走就开始喊:“嘶疼疼疼,胳膊要断了。”
傅歌连忙坐回来托着他的手,“我碰你伤口了?”
话音刚落戚寒直接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下,“被我听到你告白,不好意思了?”
傅歌人都傻了,捂着自己被亲的地方,“你干什么……你、你有病吧!”
戚寒的回应就是土匪似的又在他另一侧脸上落了个吻:“没病我住院干什么。”
傅歌又挣扎了好几下,都被他圈在了怀里,等人老实了戚寒才捂住他的眼睛,温柔地摩挲他的额头,“好了都过去了,我知道你害怕,是我不好,吓到你了,但你也不想想,我哪舍得死啊,你一口气说那么多好听的话,我爬也得爬回来啊。”
“你还说!”傅歌眼圈湿润,嗔怒似的瞪着他:“别满口死啊死的行不行。”
“好好好,错了错了。”他握着傅歌的手在自己嘴上打了两下,“不生气啊。”
门外的俩人早就被酸倒了,孟一趴在傅决寒耳边小声嘀咕:“你那个便宜爹真不害臊。”
说完就被掐着嘴唇亲了一口,孟一立刻改口了,“好吧好吧,我也挺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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