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
戚寒:“可给你们找到机会挤兑我了是吧?”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被拿出来公开处刑,绕是他脸皮再厚也臊不住,那么大个一人像只大狗狗似的黏到傅歌身旁:“小白眼狼,你跟谁一伙的。”
傅歌笑起来,捏着吸管递到他嘴边,“喝一点点。”
戚寒老大不乐意地吸一口,“这就给我打发啦?”
“不然呢,谁让你嘴硬。”
戚寒一挑眉:“我光嘴硬吗,我哪儿不硬?”
“你……”傅歌无奈瞪他一眼,“一说不过就用荤话顶人,你就这么大的本事吗?”
“那我有再大的本事有什么用,我敢对你使吗?”
他从身后揽住傅歌的腰,嗅闻他的长发,瓮声瓮气地说:“你现在就是咱们家老大,我就是食物链最底层,一言不合就让我去面壁,我这么大一会长让你治得跟孙子似的,好乖乖,你给我留点脸嘛。”
傅歌忍不住笑了好几声,眉眼间都是甜蜜,软着身子向后靠了他一下:“知道啦,大会长。”
戚寒最受不了他这样服软,傅歌那双桃花眼挑眉一笑就能要他的命了,立刻打蛇随棍上:“再说了,你不就喜欢我讲荤话,我越讲你越紧,我要真温温柔柔的你能爽成那样吗,嗓子都哭哑了也不知道推人。”
傅歌之前生过一场大病,戚寒帮他治了很多年,命都搭里了才勉强治好。
但身体感官依旧比常人迟钝些,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有了恋痛的毛病。
日常生活不怎么受影响,但这点毛病在床上却可爱得很,戚寒没少拿这个欺负他。
傅歌抿了抿唇,也没多害羞:“是是是,我确实喜欢,会长大人再接再厉呀。”
戚寒话音一顿,愣住了,“你怎么……”
傅歌:“我怎么?”
戚寒摸了摸鼻子,“我以为你又要骂我了,以前一提这个你就不乐意。”
傅歌闻言笑了:“到底是我恋痛还是你恋痛啊,不骂你还不乐意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既然说那些事翻篇了就是翻篇了,不会再拿出来刺你。”
他总是这样,爱恨分明,直白浓烈,如果不是戚寒犯浑,傅歌能让他知道一颗满腔爱意的心能带给他多少幸福,他们本应有一个最美满的小家。
戚寒眼眶有些湿,伤怀了片刻倏地笑了,“这么纵容我,那我是不是可以再过分一点?”
傅歌无奈地笑起来:“你还知道自己过分呀?”
“知道,一直都知道,但我不想反省了。”他把人堵在楼梯前不给下去,“你就说行不行吧。”
傅歌抿着唇想了又想,赶在他又耍横前突然凑近吻在他脸上,笑着说:“以前欠你一次蜜月,这次就当还给你了,随便你玩。”
戚寒那一瞬间恨不得眼冒金光,掐着他的后脖子就要回吻过去,傅决寒一个抬头:“爸。”
傅歌立刻推开他:“哎!”
腿伤还没好全的戚会长踉踉跄跄地后退三步,摔了个大马趴:“……”
戚寒:“成天张口闭口都是爸爸爸,你三十还是三岁啊,没断奶啊!”
傅决寒:“我叫的是你。”
愣了一瞬,他火速爬起来,清了清嗓子声音柔了不止两三度:“啊,我啊,在,在呢,怎么了?”
围观了川剧变脸全程的孟一偷偷朝他做了个鬼脸。
傅决寒:“说实话,我到望江的第三年,和孙乾结梁子被他绑走,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戚寒心虚地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你都快把家给我拆了我还去救你,我是你爹啊?”
傅决寒:“你不是啊?”
戚寒一口气堵在喉咙里:“那我……我他妈不管你你早死几百回了,毛都没长齐就敢拉那么大的场子,也不怕被人沉护城河里!”
最后一点执念也烟消云散,傅决寒拉着孟一一步步走下船,迎着海岛袭来的风慢慢弯起唇角。
他背对着戚寒,宽阔的肩膀蕴藏着足够撑起家庭的力量,当年被他从国外抱回来的小孩儿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模样,“不怕啊,你说过的。”
戚寒突然有些哑然,“我说过……什么?”
傅决寒叹了口气,“自己都忘了。”
孟一拍拍他的脑袋,转过身用手圈着嘴巴超戚寒大喊:“你说过!永远都会站在他身后!”
傅歌倒数第二个走下船,后面跟着眼眶湿润的戚寒。
“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谢谢。”他牵了下人的指尖。
“啊?”戚寒自己听这话都亏得慌,“你在说反话吗?”
“一码算一码,阿决不是你的孩子,但你把他教的很好,勇敢血性,有担当,嗯……像你一样。”
戚寒今天已经被这几个祖宗轮番的糖衣炮弹给炸迷糊了,走路都发飘:“你这是在夸我吗?这么看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勉强还不错?给个及格分?”
傅歌闻言笑了,绕到他身后猛地蹿到人背上:“我男人才值及格分吗,是我瞎还是你太不自信。”
“祖宗,快饶了我。”戚寒兜着屁股背着他,颠了几下,“该夸飘了。”
“飘吧。”傅歌搂着他的脖子,“我接着你呢。”
*
他们度蜜月的地方是戚寒名下最大也是最漂亮的一个岛,很多年前就划给了傅歌。
岛上四季如春,天空广袤,一排排椰树婆娑成林,柔软的沙滩仿佛羽毛织就的绒毯,傍晚时夕阳染红天空,橙红色的云霞把海天连成一片。
傅决寒和戚寒正在就着果木烧烤,袅袅的烟火气顺着海风飘散开来,鼻尖满是炙烤的香味。
傅歌挑了片平坦的沙地支起帐篷,两只白色的小圆顶像是架在沙滩上的蒙古包,等到夜幕降临,抬头就能从天窗中望见穹顶。
孟一闹的最欢,这么会功夫已经抱了十来个椰子,在桌子上排成一排,挨个砸过去,开了七个,炸了三个,椰子汁喷了一身。
他像只落汤鸡似的,咋咋呼呼跑向傅决寒:“哥!救命!这椰子扒拉我!”
傅决寒笑着帮他脱了上衣扔在一边,又把自己的背心脱下来罩他身上,旁边戚寒塞给他一盘小羊排,“都是烟,别在这儿玩,拿着找小爸爸吃去,左边芝士的是你的,右边黄油的是他的。”
于是换了新皮肤的孟一又乐颠颠跑向傅歌:“小爸爸快来!有肉吃!”
“慢点跑!”傅决寒不放心地嘱咐他,张嘴就被塞了个鸡翅。
戚寒耳尖有点红,低着头说:“你的,两层蜂蜜一层酱,我记得对吗?”
就在此时远处的孟一突然大喊:“大爸!抬头!”
两人呆愣地抬起脸,一张照片就此定格。
帐篷边孟一用油乎乎的手比耶,傅歌笑着给他擦嘴,烧烤架前傅决寒叼着个鸡翅,戚寒则傻里傻气地看过来,少见地红了脸。
作者有话说:
因为很多饱饱都希望有些戚寒和小歌日常嘛,所以之后海岛这一块也是两对的团建,介意的饱饱别买哈。
第72章 男人的胜负欲【两对cp】
孟一实在没有开椰子的经验,小锤子一砸直接把壳渣子一起砸进了椰汁里。
三个大人喝了一口就心有灵犀地放一边了,他眼巴巴地问:“好喝不?”
戚寒没忍住笑话他:“好喝也是人椰子树的功劳,关你什么事啊。”
孟一叛逆地扁扁嘴:“真不会说话,难道不应该说我儿子开的椰子就是甜嘛!”
刚说完嘴里就被傅决寒塞了一口虾,“吃你的吧,吃饱点,一会儿带你去冲浪。”
于是孟一的心思全被冲浪勾走了,完全没发现他亲情售卖的椰子无人问津,直到烧烤吃完了他捧着傅决寒的椰子吨吨吨喝了一大口,小脸立刻皱成一团:“呸呸呸……我的天怎么全是渣子,这椰子是吃沙子长大的吗?”
三个人没忍住一起笑话他,戚寒笑得最欢:“还好意思说呢,不知道的以为你开完往里加沙子了呢。”
傅歌揉揉他的脑袋,“没事儿,过滤下还能喝,让你大爸教你怎么开椰子。”
傅决寒把他抱起来颠了颠,宠得没边儿了,“小迷糊蛋,可怎么办啊,让你一个人上岛你得饿死。”
戚寒拎着三个椰子把他带走了,说要给咱们矜贵的小少爷普及点生活常识。
他俩前脚走傅决寒后脚就和傅歌说:“他身上的带的酒是您答应的啊?”
傅歌疑惑地看过去:“没有,他带酒了?”
傅决寒:“昂,原浆的,我在船上的时候就闻到了,估计有一小瓶,去抓他吧。”
傅歌看他这幅样子实在好玩:“小时候那么古板,长大了反而学会告状了?”
“和小宝学的,我就想看他吃瘪。”
这么多年他也就在傅歌面前有点孩子样,会伤心会难过,还会有很多幼稚的想法,不再端着望江老板的架子,自在了太多太多。
尤其和孟一在一起之后更是连脸皮都厚了,憋一肚子坏水没半点不好意思。
“我发现你和小宝在一起之后活泼了很多。”傅歌说。
傅决寒笑起来,望着远处专心给椰子抠鼻子眼睛的孟一,心里越发柔软,“和那么可爱的爱人在一起,很难不活泼吧。”
*
孟一开废的椰子也没有扔掉,戚寒不太喜欢小孩儿们浪费食物,他找了几片叶子洗干净,搭在石头上,做了个简易的过滤装置,把椰汁里面的渣滓过滤出去。
“在野外没有淡水的时候啊,就这样过滤,纯度不那么高但也能保命。”
“这样就可以?太神奇了吧。”孟一就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听的特别认真,还自己摆弄了两下。
戚寒教他没有趁手的工具时可以用口香糖开椰子,很多海岛上都有一种高热量的绿色植物,必要时可以充饥还能解渴。
“把沙子挖个洞。”戚寒拿着椰子说,“大点的。”
孟一点点头,二话不说就乖乖去刨土,小狗儿似的左一下右一下挖得特别起劲儿,“这个是干什么的啊?”
戚寒:“冰镇。”
他把开好的椰子埋进去,露出一半在沙子外,用叶子遮起来,“高温天把水放沙子里埋着能降温,这个是阿决的,你一会儿拿给他。”
“好的好的。”他乐颠颠拍掉手上的沙子,咂了咂嘴由衷感叹道:“你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啊?一点都不像养尊处优的大老板。”
戚寒听他说话就想笑,“谁一出生就是大老板啊,阿决五六岁的时候,我经常带他出来野外探险,这几个岛早走遍了,哪里有椰林哪里有石坑,他都清楚。”
他挺没形象地坐在沙滩上,随手指了下孟一身后的大礁石,“就那儿,他六岁那年,自己打死了一条蛇。”
“卧槽六岁!”孟一惊得眼睛都瞪圆了,“我哥小时候就这么猛吗?”
戚寒散淡地笑了一下,敛着的眉眼里有很多骄傲,“当时我受伤了,腿划了一下,正包扎呢他突然就冲到我前面张开手臂挡着我,说前面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