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失忆后情敌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第65章

“云帆……”纪沧海慌张地想握凌云帆的手腕,“我不是……我只是来见你的……”

“滚!”凌云帆一把甩掉纪沧海的手,重重推了他一下,被愤怒夺走了理智,“我不想见到你,别来找我,别出现在我眼前,离我身边的人远点!纪沧海,你让我感到恶心。”

纪沧海被推,背部猛地撞在红砖墙上,半边身子疼得发麻。

你让我感到恶心,凌云帆这么对他说。

你身体流着他的血,你和他一样恶心。他母亲这么对他说。

纪沧海垂头,眸里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像本就苟延残喘的烛火,经历着毫无征兆的狂风骤雨,不但微弱的火苗溺亡在暴雨中,就连烛身都斜斜地歪倒。

纪沧海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不会再出现了……”

凌云帆没有搭理纪沧海,走到郑思清身旁,背起膝盖磨破的她,快步走出巷子,将纪沧海留在漆黑阴影中。

餐馆附近两三百米处就有家社区卫生所,凌云帆背着郑思清匆忙赶过去。

幸而这个点诊所还开着门,凌云帆将郑思清交给医生,打了个电话给郑雄,粗略地说明了下情况。

通完话后,凌云帆看向郑思清,见她坐在凳子上和医生说着自己哪受伤了,医生拿出棉签和碘酒给她消毒伤口,小姑娘疼得直吸气,还担忧地问医生:“我这个会留疤吗?”

内疚以排山倒海之势淹没凌云帆,他烦躁地揉了下侧鬓的头发,心想:都是因为他,纪沧海才会对郑思清下手,害她受伤。

“那个……帆哥……”郑思清将凌云帆的神色悉数看进眼里,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和刚才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凌云帆自责低头:“对不起,发生这些事都是因为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再伤害你的。”

“啊?”郑思清纳闷,“什么伤害我啊,他救了我诶。”

凌云帆一愣,蓦地抬头,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他救了你?”

郑思清点点头:“是啊,你刚刚那么凶,吓得我都不敢吱声,我第一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帆哥你和那个人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不是,等等,他救了你?”凌云帆神情错愕,“你确定吗?”

郑思清觉得凌云帆的问话莫名其妙:“这有什么不确定的嘛?刚刚我想早点回家,就打算抄近路走那条巷子嘛,谁知道后面突然跟过来一个醉鬼,拽着我的背包说要跟我做朋友,我吓得往前跑了两步结果不小心摔倒了,人就摔成这副模样了。”

她指了指身上的伤,继续说:“是那个哥哥及时出现帮我赶跑了醉鬼诶。”

“等等。”凌云帆不知所措,“那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而用他的手机,还话说一半突然挂掉了?”

郑思清:“因为我摔倒时手里拿着手机啊,然后手机飞出去砸地上摔坏了,那个哥哥说可以借我手机用,又问我能不能打电话给你,我就打给你了,结果他的手机没什么电,我话没说完就关机了。”

凌云帆:“……”

凌云帆茫然地呆在原地,神情一瞬变得空白,好似面前有一黑板难解的数学题。

他正愣着时,郑雄急吼吼地赶到了卫生所:“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凌云帆蓦地回神:“雄哥,你照看下思清。”

说完凌云帆拔腿就往外跑。

当他气喘吁吁赶到阴暗漆黑的小巷时,纪沧海已经不见了踪影。

穿堂寒风过,月辉薄凉,凌云帆站在巷口,感到刚刚揍纪沧海那只手的骨节隐隐发疼。

接下来的几天,凌云帆有事没事就在好再来餐馆附近的小巷子里晃悠,别人问他在找什么,凌云帆支支吾吾地说:“没找什么,就随便看看。”

凌云帆有时候也会假装无意间拨打之前留在手机里的号码,但电话那头每次都是关机。

纪沧海果真如他所言的那样,没有再出现在凌云帆眼前。

夜深人静,凌云帆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时,会劝自己别再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了。

虽然自己误会了救下郑思清的纪沧海,但纪沧海之前的的确确做了伤害他的事。

但在深夜细数纪沧海过去的罪行,并没有让凌云帆觉得好受,反而如同沉入漆黑无垠的深海中,除了窒息只剩无尽哀伤。

凌云帆有天晚上失了眠,他辗转反侧,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以自己的性情,在知道纪沧海做的那些事后,不说暴揍纪沧海一顿,那必定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可为什么他竟然还想去主动联系纪沧海?

难不成真和纪蜚说的那样,他生病了?得了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凌云帆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了,第二天早上,他毅然决然地删除了手机里之前纪沧海拨来的电话号码,并准备给郑雄打电话请几天假不去好再来餐馆,就在这时,凌云帆接到了来自公安局的电话。

“喂?是凌云帆先生吗?与您有关的那起诈骗案有最新进展了,麻烦您今天有空来派出所一趟。”

第73章 聘礼收了该嫁了

“总之呢,盗用你身份去借高利贷的这个人是被传销组织骗了,但他的行为确实触犯法律了,我们已经把人抓到了,被诈骗的钱追回了部分,等检察院和法院那边走完程序就会归还的。”

坐在凌云帆正对面的小民警热情洋溢,耐心地向凌云帆解释当下的情况。

凌云帆听完后却在发愣:“传销组织?”

小民警:“对对。”

凌云帆迟疑着问:“那个盗用我身份的人,行为不是受人指使的吗?”

“是受人指使啊!”小民警说,“受我刚才说的传销组织指使的嘛!这种组织骗完人的钱,再培训这些受害者去骗别人的钱,真是砒霜拌辣椒,毒辣得很!”

凌云帆:“……”

凌云帆沉默一会,问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问题:“那这个传销组织,和纵横集团有关吗?”

“纵横集团?”小民警疑惑,“没关系啊,这俩能有什么关系,都由碳基生物组成的关系吗?”

凌云帆:“可是……可是……”他顿住。

小民警:“可是什么?同志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

“没……”凌云帆轻轻摇了下头,“没有不明白的,谢谢。”

凌云帆道谢后,站起身离开了公安局。

小民警看着凌云帆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嘀咕:“诈骗犯被抓到不是好事吗?这人怎么瞧着一点没觉得开心呢?”

而此时,外头阳光正烈,滚滚的热气从马路上腾起,熏得人喘不过气。

凌云帆独身站着,突然想到一句话。

让人相信谎言,只需在九件真事中加进一件假事。

当初纪蜚给他看的那份文件里,最后是数十张是纪沧海和盗用他身份的人的聊天记录,对话信息透露着这件事全是纪沧海的主意。

而如今看来,那些聊天记录恐怕是纪蜚伪造的,纪蜚的目的不言而喻。

凌云帆沉默地回到出租屋,准备自己给自己煮点面吃,谁知水烧开刚放好面饼,突然犯了胃病,他哆哆嗦嗦地找药,发现药已经吃完了。

凌云帆无奈,灌下一杯热水,强忍着胃疼随便吃了两口面,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中,他恍惚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

那人语气全是担忧,焦急万分地说:“云帆,你犯胃病了吗?我这就去拿热毛巾给你揉揉肚子。”

凌云帆睁开眼,身旁空无一人。

一眼望得到全貌的单人公寓空荡荡的,死寂无声。

凌云帆拿起手机,开始百度治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办法。

就在这时,好再来餐馆打来电话。

郑雄:“喂?小帆,有个人来餐馆找你。”

凌云帆的胃疼莫名好了一半,他抓起外套快步离开出租屋,打了个车到餐馆门前。

刚下午四点半,餐馆还没开业,郑雄在打扫卫生,候叔和厨哥在边择菜边胡天海地聊天,来找凌云帆的人安安静静坐在角落,庆幸着没人和他搭话。

见到凌云帆疾步走进餐馆,那人站起身,迎了上去:“凌先生,您好。”

凌云帆愣在原地。

容湛:“您还记得我吗?”

凌云帆回过神来:“当然记得,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容湛从包里拿出一个铁盒,递给凌云帆,“纪沧海先生拜托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您。”

凌云帆接过铁盒:“这是什么?”

容湛:“我也不清楚,您打开看看吧,我先走了。”他礼貌地微微鞠躬,然后动身准备离开。

“等等。”凌云帆喊住容湛。

“嗯?凌先生还有什么事吗?”容湛停下脚步,疑惑地问。

凌云帆犹豫一会,还是开口问:“纪沧海他……现在在哪?”

谁知他这么问,容湛反而愣了一下,他手足无措地说:“我不知道纪沧海先生在哪,我以为纪沧海先生和您保持着联系。”

“怎么可能,我们已经……”凌云帆顿了一下,敛眸摆摆手,“算了,没什么,谢谢你把这个铁盒送过来。”

“那个……”容湛小声问,“凌先生,你知道纪沧海先生被他父亲关在精神病院三个月的事吗?”

“什么?”凌云帆愕然喊出声。

容湛将自己和纪苍穹是如何把纪沧海救出来的事告诉了凌云帆,最后提醒凌云帆:“凌先生,之前纪沧海先生还能保护您,可现在他的财产人脉都被纪蜚夺走了,没有能力再和纪蜚抗衡了。”

凌云帆震惊,心想纪家这家庭氛围也太踏马‘父慈子孝’了吧:“都被夺走了?那纪沧海能去哪啊?”

“我也不知道……”容湛面露为难,“总之,您一定要小心纪蜚。”

容湛说完匆匆离开,留凌云帆一人拿着铁盒原地发愣。

择菜的厨哥见容湛走了,八卦欲熊熊燃烧,怀里抱着装菜的篮子挪到凌云帆身旁,拿肩膀撞了撞他,挤眉弄眼:“哎呦呦,是Omega啊!还是个小美人啊!他是不是……”

凌云帆毫不留情地打断厨哥的话:“不是。”

厨哥:“呃,可……”

凌云帆:“没有可。”

厨哥:“等等……”

凌云帆:“不等。”

厨哥:“我话都还……”

凌云帆:“不听不听,小狗念经。”

厨哥掀了怀里的菜篮:“凌云帆你是要憋死我吗听我把话说完是会怀孕吗!!!”

候叔惨叫:“啊!我的菜!我刚择好的菜!”

郑雄惨叫:“啊!我的地!我刚拖完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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