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神游,突然只觉得脖颈一凉,危险的信号在他脑海中响起,他猛的转过头,司锦寒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眼神不悦,语气沉沉道:“原来西医也会“望闻问切”啊。”
白星看时南的眼神,让他感到不喜。
白星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再把视线放在时南脸上,解释道:“都会一些。”
司锦寒冷哼一声,回答了之前白星问的话:“自从那天从医院出来之后,两天没吃饭。”
白星从医药箱里拿出药瓶,面上一片冷静的说道:“打一针营养针吧,可能那时候还有些感冒,具体的还是建议去医院做一下全面检查。”
他又问道:“患者有厌食症吗?”
司锦寒摇摇头:“没有。”
白星点点头,淡定的给时南扎针,面上神色不变,心里已经开始了嘀嘀咕咕。
他娘的!这是纯纯变态!竟然又双叒不给饭吃!啥人经得起这么嚯嚯啊?!
这老色批绝对是觊觎这青年的美色,结果青年不从,所以这老色批就各种强取豪夺!威逼利诱!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他想报警救人脱离苦海,奈何恶势力太过强大,呜呜,他想带小美人远离这个变态身边!
司锦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白星硬着头皮扎完针,总觉得这次出来像是受刑一样艰难。
他收起医药箱,说道:“既然病人没有什么病史,如果打完针还没醒,就去医院检查一下,毕竟这里仪器不全。”
司锦寒嗯了一声,白星拎起医药箱就想跑,司锦寒一句话叫住了他:“站住!”
司锦寒将从刘姨哪里拿来的维生素药瓶递给白星,说道:“帮我验一下这个药的成分,我想知道这是什么药。”
白星接过那药瓶,放在手里打量着,在医院里呆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得出这不是维生素,他打开药瓶,取出来几粒之后还给司锦寒,说道:“这个点医院下班了,估计得过些时间能出结果。”
司锦寒嗯了一声,随后转身走向时南,坐在床边,白星见没自己什么事了,紧忙捏着药片,逃命似的跑了,周朴跟在后面一同离开卧室。
司锦寒看着时南的小脸,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离自己而去……
他翻身上床,将时南搂进怀里,继续用身体给时南取暖,时南的体温也渐渐恢复正常,将近傍晚,司锦寒才感觉到怀里的人有动静,他睁开眼睛,一旁的药水已经快要挂完。
时南望着天花板,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他还在储物室里吗?还是……已经死了?
正想着,突然耳旁响起熟悉的声音。
“怎么样了?身体还有哪不舒服?”
司锦寒下床,给时南把手背上的针拔掉,又伸手摸了摸时南的额头,确定没什么异常的地方,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松懈下来。
醒了就好。
时南按住手背,缓缓从床上坐起身,刚刚醒来,大脑还有些晕眩,他低着头,没有回应司锦寒的话。
司锦寒早就习惯了这样只有他一个人说话的生活,只要时南醒了他就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也潜意识里认为时南没事了。
他坐在时南身旁,伸手挑起时南的下巴,逼迫时南看着自己,问道:“这次的事情,你知道错了吗?”
语气里带着天生的高高在上,如此带着轻蔑的动作他不以为意。
指尖突然一轻,时南抗拒的躲开了他。
司锦寒一愣,时南的拒绝让他心中不舒服,隐隐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时南沉默的低着头。
他错了吗?或许他错了,他错在不应该随意相信人,不应该被所有人耍的团团转,不应该在最绝望的时候还试图与从来听不见他“话”的锦寒解释。
司锦寒收回了手,眸子微眯,放下的手捏成了拳头,语气也带上了不满:“你还来脾气了,我都已经把你带出来了,你还要怎么样?程轩至今还在医院里躺着,本来应该是他在那里待一天,你就在储物室里待一天,你是还想再让我把你送回去吗?!”
第52章 去给程轩道歉
司锦寒本就脾气不好,此时更是越说越气,他越发觉得时南不乖,需要好好收拾一顿才行。
他怒声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样子?上次试探出程轩芒果过敏之后开始起了坏心思是不是?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坏了?给程轩送芒果汁下哑药,是想让他也变成跟你一样的哑巴对吧?!”
“时南,你别想借着生病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既然现在醒了,那现在就给我下床,跟我去医院,给程轩下跪道歉!”
这最后一句话完全是他气昏了头,口不择言,随口说的一句话,他现在只想措措时南的锐气,让人变回曾经那乖巧的样子。
一番话落下,卧室里陷入诡异的安静,时南抬起了头,怔怔的望着他,似乎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那眼神太过复杂,司锦寒看不懂,只觉得心里难受。
他迫切的想要打破僵局,将一切的主动权再次握回手里,他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拽时南的胳膊,时南的身上软绵绵的,早就没有半点力气,司锦寒一把将时南从床上拽下来,不容拒绝的说道:“走吧!这就去医院!去给程轩道歉!”
握住时南手腕的手带着怪力,捏的时南生疼,那股劲像是要生生把时南的骨头捏断,时南疼的直抽气,相比起手腕的疼,更疼的是心,他拼了命的忍住酸涩的眼眶,不让眼泪出来,可呼吸还是乱了节奏,他做着无所谓的挣扎,想让自己挣脱束缚。
司锦寒感受到他的拒绝,咬咬牙,最终还是送开了手。
时南一得到自由,立马退后数步,缩到角落里,戒备的看着司锦寒。
这眼神深深刺痛了司锦寒的心,司锦寒的呼吸越发沉重,他不想去更深的体会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朝着时南走去,步步逼近,沉声道:“不想去?没关系,你跟我认错服软也是一样的,你跟我认错,好好道歉,保证以后乖乖听话,我就不让你去。”
时南的身体颤抖着,避无可避的与司锦寒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司锦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便签页面,递给时南,说道:“好好写,只要我开心了,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以后好好对你。”
时南抿着唇,颤颤巍巍的接过手机,他如今握住那薄薄的手机都觉得像是拎了个转头一样吃力,手指早就没了力气。
好好对他?怎么好好对他呢?
时南想到这里,苦涩的一笑。
他只是不能开口说话而已,他并不是一个没长心,不知冷暖的死人,他也会难过,也会心痛,他也有委屈,他也会有情绪,他仅仅是不能用言语表达而已,可锦寒却从来不愿意用另一种方式去“听”。
他受够了这些没有止境的冤枉,他在锦寒的面前永远做不到辩解,所谓的好好对他,无非是继续让他像条狗一样,继续去承受司锦寒那阴晴不定的情绪,去接受那注定得不到回应的感情。
他累了……
时南迟迟没有动作,司锦寒等的已经不耐烦,正要发作时,时南的手指动了,在屏幕上敲下短短几个字后便递给了司锦寒,司锦寒满心得意,以为是对不起之类的话,可接过看清屏幕上的一行字之后,他只觉得浑身发凉。
【我们解除婚约吧。】
解除婚约……
短短四个字却让的司锦寒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做生意时赔了几个亿都没有这一刻的冲击来的猛烈。
想过无数次这四个字,可是没有一次是想过这是时南提出来的。
像是有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心脏,疼的他呼吸都吃力,手机上屏幕的光这一刻是这么刺眼,晃得他眼睛发酸,恨不得把这碍眼的东西生生捏碎。
他努力想要维持自己的淡定,他尽量稳住微微发抖的身体,目光直视时南,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看着时南的目光有多恐怖,那种要将人吞吃入腹的眼神看的时南心惊胆寒。
司锦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不对劲,可还是不自觉的夹杂了些急迫:“南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别为了一时生气就口不择言,到时候后悔的只会是你!”
“你刚才你说的是气话,我都知道,你怎么可能会想跟我解除婚约呢?你根本离不开我,你也不会舍得离开我,乖,说你说错话了,我就当刚才的字没看见,我原谅你。”
司锦寒轻声引诱着,可垂在身侧捏起的拳头已经咯咯作响。
时南没有动,对司锦寒口中的台阶视若无睹,时南抿抿唇,鼓起勇气,忽视司锦寒那可怖的气势,抬腿便从司锦寒面前走开,朝着卧室的门口走去,头也不回。
他在储物室里呆了两天,也想了两天,他已经决定了。
迟早都是要离开的,即便不是现在,在不久的以后,锦寒和程轩结婚了,他依旧是要被赶走的,他没办法陪着锦寒白头到老了……
长痛不如短痛,早晚都要离别。
不等时南摸到门把手,突然,腰上一紧,那骇人的力道仿佛要把时南整个人都镶进身体里,勒的时南肋骨生疼,时南惊呼一声,背后贴上了滚烫的胸膛。
司锦寒微微俯身,附在时南耳畔道:“小哑巴,你给我差不多得了,离家出走的把戏你还真是百试不厌!”
动作暧昧,可那语气却透露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其中的的怒意不言而喻。
“唔……”时南吃痛的皱起眉头,挣扎着要离开这个怀抱。
他的挣扎对司锦寒而言不痛不痒,一手环住时南的腰,另一只手将门落了锁,随后将时南狠狠按在门板上,将时南困于自己的身体与门板之间,动弹不得。
他肆意的将手探入时南的衣襟,手心中的皮肤温热柔软,他把时南整个人都笼罩在身下,较大的体型差激起了司锦寒骨子里的施虐欲,手中纤细的腰肢还在不知死活的扭动着,像是濒死的猎物最后的挣扎,可这挣扎,给这场游戏增添了无尽的乐趣。
时南呜咽出声,想按住那只正在做乱的手。
这样压的他动弹不得的姿势只能让时南感到害怕。
司锦寒看见时南的表情,似乎某种报复心理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继续用言语刺激着时南:“呵,解除婚约?你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在我心里,这层婚约从来就不存在,没有见证人,也没有父母之约,这不过是老爷子随口一句玩笑话,也只有你放在心上当成了真事!”
“我从来就没想过娶你!更没想把你当做家人!你充其量不过是个玩物而已,不需要你主动提解除婚约想离开之类的话,等我玩够了,自然会让你滚!”
“没人会爱一个哑巴,更不会有人把一个哑巴放在心上!你时南,配不上我司锦寒!”
每一个字都狠狠地钉在时南的心上,那颗心明明已经千疮百孔,可依旧会疼,疼的血肉模糊,五脏六腑都被牵扯,时南多想弯下腰缓解这撕心裂肺的痛苦,可他就像是被按在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动弹不得。
强忍着的泪水终于从眼眶里溢出来。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自作多情啊。
这段曾让他魂牵梦萦的婚约,从始至终都不曾存在过,他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家”,也没有“小未婚夫”,从父母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没人会爱哑巴,他配不上锦寒。
他对小白说谎了,他们并不平等,他们低人一等。
果然嘛,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哑巴,怎么能当什么家教呢?秦先生真是太信任他了……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任泪水爬满脸庞,司锦寒像是在跟他较劲一样,开始没轻没重,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让时南向他屈服!
他完全忘记了时南大病初愈,忘记了时南蹲在雨幕中绝望的模样,忘记了时南在漆黑的宅子里瑟瑟发抖的模样,忘记了时南趴在储物室地上那奄奄一息的模样,脑海里只剩下本能的索取,征服!
他只觉得时南变了,明明以前小哑巴那么好哄,无论把人欺负的多狠,他只要说一句软话,时南立马就会摇着尾巴跑回他身边,单纯到整颗心里只有他,只能依附在他身旁,从来不会生出远离他的念头!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人不一样了!
他乖巧的小哑巴去哪里了?!
时南痛苦的闷哼,唇瓣死咬,宁可口腔里已经血腥味弥漫也不吭一声,疼的额头渗出冷汗,身体发抖。
这场酷刑不知坚持了多久才终于结束,时南只模糊的记得锦寒像是在抱一只玩具一样,轻轻松松将他束缚在怀抱里,直到最后,时南彻底不堪重负的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眼前光线昏暗,隐隐约约觉得身体有些颠簸。
时南眨了眨眼睛,大脑反应了一会才爬起来,迷茫的望着景色飞快变化的窗子,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车上。
身旁传来司锦寒阴冷的声音:“醒了?醒了就好好想想,一会儿该以什么样的姿态给程轩道歉吧。”
第53章 不能说,那就磕头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