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离开后总裁后悔了 第34章

  时南跌跌撞撞的被司锦寒拽出医院,周朴一直在楼下等着,他离得老远就看到司锦寒面色阴沉的骇人,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浑身都萦绕着阴鸷可怖的气场。

  司锦寒大步走着,时南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手被司锦寒攥的泛红。

  看见司锦寒面色这般,周朴疑惑的皱起眉头。

  他记得电话里说老爷子虽然重病,但是在可以治好的范围之内,只要后续好好疗养不会出问题,司锦寒怎么突然这样了?

  来不及他去问,司锦寒已经自己拉开了车门,一把将时南推进了车里,动作粗暴到与从家出发时天差地别。

  时南的脑袋狠狠磕到了车窗,顿时一阵剧痛袭来,身旁的座位一沉,司锦寒已经进了车里,他一把抓住时南后脑勺的头发,将时南拽了过来,逼着时南抬头看着自己,声音嘶哑的吼着:“你他妈别想着我会放过你!会让你好过!你害死了他!你杀了他!时南,你他妈就是个白眼狼!”

  胸腔里的愤怒和悲痛无处发泄,刚刚的那一幕如同噩梦一般在脑海里盘旋不止。

  时南仰头看着他,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往外溢。

  头皮被拉扯的疼痛不已,可他并不想反抗挣扎,如今痛苦对他来说是解脱,他甚至希望司锦寒可以狠狠打他一顿,报复他为什么拔掉氧气罩,用身体上的痛苦来缓解心里的煎熬。

  白眼狼,他就是个白眼狼,他害死了本还可以长命百岁的司爷爷。

  老爷子的死相和父母的死相重叠在一起的,在他脑海里不断盘旋,强烈的愧疚感几乎将他逼疯。

  父母为什么会死?是不是也是被他害死的?天煞孤星这个词说的是不是就像他这种人?

  司锦寒看见时南的眼泪后触电般的松开手。

  司锦寒痛苦的低下头,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手,突然,身旁的位置“咚”的一声响。

  他转头看去,只见时南跪在他的脚下,在狭小的车厢里对他磕头。

  时南隐忍压抑的哭泣声环绕在他耳旁。

  【对不起……】

  【对不起……】

  时南一遍又一遍的无声呢喃着,他朝着司锦寒的方向磕头,泪水濡湿身下的雪白地毯。

  他害死了锦寒最重要的亲人,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补偿……

  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他的脸庞,时南缓缓抬起头,仰视着司锦寒。

  指尖拂去时南眼角的泪水,司锦寒苦笑一声:“你为什么要哭呢……”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是别人,他绝对让那个人死无全尸,可是他能把时南怎么办呢?

  他捏住时南的下颚,俯下身,张口咬上时南的唇瓣。

  血腥味弥漫在两个人唇齿之间,带着血丝的银丝顺着嘴角流下,时南不躲,垂在身侧的手捏紧,硬生生忍下这痛,一声不吭。

  明明是传达爱意的动作,如今却变成了惩罚。

  司锦寒松开了口,离开了那两片被自己咬的渗血的唇瓣。

  伸手将时南从地上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他紧紧抱着时南,如同溺水的人抱住了浮木。

  “你不能死,你不能离开我,我要你活着……要你活着……”

  “你如果敢离开我,我就……我就……”

  他能把时南怎么样呢……

  司锦寒痛苦的低下头,趴在时南的颈窝,宽厚的肩膀不断的颤抖,泪水打湿了时南胸前的衣衫。

  司锦寒突然肩上一暖。

  时南伸手环住了他,轻轻拍着司锦寒的背脊,轻柔平缓的节奏很容易抚平人心。

  【锦寒对不起……】

  时南一遍又一遍的无声重复着……

  车中的氛围太过压抑,周朴隐约猜测到一二。

  车子在院子里停下时,昨日新来的营养师第一个冲出去,昨天她菜做的好,司锦寒给了她小费,她今天又迫不及待的想要邀功讨赏,脸上挂上了谄媚的笑,张口就想要报今日晚餐菜单,司锦寒看都没看她一眼,将她视作无物,下车后抱着时南往楼上走。

  司锦寒拿出口袋里的药瓶扔到时南面前,沉声道:“吃药。”

  时南抗拒的摇摇头,他拿过本子写字,【别让我治病了,我想去下面给爷爷道……】

  字还没写完,司锦寒已经一把抓过时南手里的本子,当着时南的面将一页扯下来,撕成了碎片。

  纸屑纷纷扬扬的撒在时南的身旁,司锦寒看时南的眼神阴鸷可怕。

  “去下面的方法有很多,我给你另一种死法。”

  时南来不及细想,司锦寒已经一把将他推倒。

  司锦寒欺身而上,他压在时南身上,一口咬上时南的肩膀,尖锐的虎牙刺破皮肤,尝到了血的味道。

  时南痛的声音发颤,突然下身一凉,下一秒被滚烫抵住,时南直接痛呼出声,他本能的去挣扎,抬脚落在司锦寒腰间。

  司锦寒坐起身,抓住时南送到自己腰上的脚,一口咬在了时南的脚踝上,留下一圈渗血的牙印。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报复了,他想让时南疼,让时南也感受到他的痛苦,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他松开口,殷红的血色顺着自己的留下的痕迹蜿蜒而下,在那光洁白皙的画布上留下旖旎绮丽的画作,凄惨的美感引人施虐欲沸腾。

  时南疼的腿在发颤,控制不住的呜咽出声,眼角被泪水侵染的泛红,梨花带雨的模样却再无法让人怜惜,让人只想让那泪水流的更加汹涌。

  似在风中荡漾,蚀骨的怒意吞噬人的理智,只知朝着最脆弱的神秘地域不断的发起攻击,疾风穿过幽窄的峡谷,引起一阵躁动,耳旁啼哭不止,鲜血与伤口成了这场争执的唯一战利品,数个回合,疾风忽勇,风停,天降白露,滋润了幽深的峡谷,白露混合着丝丝血色涌向峡谷边缘,随风而出……

  司锦寒喘着粗气,眸光幽深的看向身下失神颤抖的人儿:“不是说想寻死吗?才这点,怎么够?”

第68章 你的小哑巴,活不了多久了

  “把饭吃了。”

  司锦寒手中的端着托盘,将里面的菜一样一样摆在床尾的小桌上。

  时南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沙发上一片狼藉,几处绒布上都湿哒哒的,地上还扔着皮质玩具和一团黑白相间的碎布。

  时南麻木的看着眼前的小桌,脑袋昏沉沉的,他拉过身上的毯子,盖住脑袋,看都不看一眼那些色泽诱人的饭菜。

  司锦寒踢开地上的东西,几个小玩意从那团布里滚出来,“骨碌碌”的滚到房间角落。

  司锦寒坐在时南身旁,自顾自的摸过桌上的烟咬在嘴边,说道:“在生气晚餐没有小蛋糕吗?如果因为这个,那恐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要天天生气了,以后再也不会让厨房给你做蛋糕了。”

  他不要再惯着时南了。

  一句话说完好久身旁的人都没有反应,司锦寒伸手拉开时南头上的毯子,对上了那双哭肿的眸子,刚刚哭过,眼眸此刻看上去比以往还要清澈,眼尾红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鹿,满脸泪痕,唇齿轻抿,这幅样子好生可怜。

  司锦寒的声音暗哑低沉:“还疼吗?”

  时南的唇瓣动了动,没有回答,伸手去抢司锦寒手里的毯子,想再把脑袋盖上,可司锦寒就像是诚心跟他较劲似的,就是不给他。

  司锦寒吐出一口烟雾,尽数喷洒在时南脸上,他眸光深沉:“疼也受着吧,早就和你想试试了,还有好多东西在路上,很快就到了,我们一样一样试。”

  话音落下,明显能感受到时南脸色一白,就连身体都微微僵硬。

  “本来的打算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们再玩,后来我一想,完全没这个必要。”

  他伸手捏住时南的下颚,指尖微微用力,沉声道:“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忍着难受,而去处处体谅你这个杀人犯呢?”

  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时南的身体迟早会养回来,下面的人已经跟他承诺,不出半年,一定能找到可以和时南完美配型的心脏,时南会活着。

  他想让时南痛苦,他不会原谅时南!

  微凉的泪滴落在指尖,司锦寒回过神,看见了时南愧疚的望着自己落泪的模样,被蹂躏过后艳红的唇瓣轻启:

  【对不起……】

  这一次,司锦寒看懂了时南的口型,司锦寒怅然的送开了手,他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将桌上的筷子朝着时南推过去。

  “快点吃饭,你不吃,我就嚼碎了喂你!”

  他烦躁的抽着烟,矛盾如同一根根藤蔓环绕着他的心脏,勒的他喘不过来气。

  他恨时南,恨时南拔了老爷子的氧气罩,恨时南杀了老爷子,可他又清晰的知道是老爷子亲自下的令,要时南这样做。

  他疯狂的想要报复时南,却又怕时南死掉,怕时南痛苦。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没办法逼着自己认清老爷子要时南杀死他的事实,没办法认清自己的亲人以“自杀”的方式离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手遮天,司家费劲千辛万苦的爬到最高处,无数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地位,老爷子为什么要以那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侧头看向低声啜泣着的时南,薄唇轻启道:“很想让我嚼碎了喂你吗?”

  时南翻了个身,将脸埋在里面的椅背里,用后背对着司锦寒,尽管一个字没说,可是这个动作已经把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他不吃。

  时南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可裸露在外的肩膀却忍不住的随着哭泣的频率颤抖。

  “那好,我喂你。”

  时南的肩膀突然被按住,整个人被翻过来,来不及挣扎,唇瓣已经被司锦寒吻住,一口带着薄荷烟味的药膳粥已经被推入口中,司锦寒迅速起身,伸手死死捂住时南的口鼻,逼着时南把这一口粥咽下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时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时南被呛得面色泛红,连忙推开捂着自己的手,趴在沙发边狼狈的咳嗽。

  “咳咳!咳……”

  司锦寒伸手拿过粥,说道:“还要我喂吗?我倒是挺喜欢这样的。”

  时南再也忍不住,将自己缩成一团,低头哭泣。

  他恨自己是个哑巴,连悲痛到极致都无法表达,只能用无能的哭泣来发泄情绪。

  他不想吃饭,也不想治疗,他不知道自己还活着是为了什么?他这样的害人精,扫把星,明明早早的死了才是最好的下场。

  他不想活着……可锦寒偏要他活着……

  他曾经最想活着的时候锦寒恨不得他死在外面,如今他想死了,可锦寒又要他活着……

  时南的哭声让司锦寒缠绕在心脏的藤蔓在不断收紧,司锦寒咬了咬牙,他舀起一口粥塞进嘴里,伸手按住时南的脑袋,再次将口中的粥渡给时南。

  “没关系,我一口一口喂你。”

  他看不得时南这一心求死的样子。

  司锦寒再次去拿那碗粥,可这次却被时南伸手接了过去。

  时南拿着碗,抽抽搭搭的吃着,一边吃,一边委屈巴巴的抹眼泪。

  司锦寒心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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