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拽住我,只定定瞧着我。
远处的火光斜斜地照过来,映得他眼中光芒灼灼,我不由得一愣,只觉得空气都静了静。
我又追问道:“你说什么?”
“我还是喜欢你。”周嬴说完这句就垂下眼,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红着脸轻声道:“只想告诉你这个。”
第87章
大山里月黑风高,狂风裹挟着暴雨肆意拍打,吹得我脑袋乱成了一锅浆糊。
虽然和他的关系恢复了和平,但我一直以来都感觉他瞧不上我,对我只有欲望毫无感情,此时他突然告白,我竟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只愣在原地,思维都僵住了。
周嬴见我说不出话,反倒安慰道:“你不用说什么,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他牵着我的手,一面走一面说道:“很久以前在我们草原,我们看上谁了就直接骑马过去,把新娘子抢过来,往马背上一放,这老婆就是自己的了,”他又八卦地说道:“铁木真他老婆就被掳走过。”
我幽幽说道:“你挺怀念啊。”
周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生气,忍不住笑了,说道:“怎么会,不过要在以前,你早就是我老婆了。”
我问道:“那要是女人不愿意呢?”
周嬴说:“那她也没办法,女人就是被掳来掳去,很苦的。但部族之间吞并打仗,赢家灭族输家的时候也会漏掉女人,男人就不行了,都得死。”
我想了想,又问道:“被掳走的女人会不会被辱骂指责?”
周嬴笑着说道:“草原上贞操观念很淡的,女人被掳走那是丈夫无能,不能怪到她头上,一个部落的首领,如果他的妻子被人掳走了,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但他妻子是没过错的,有错的是他,所以他要血刃仇人,夺回妻子,这样才能洗刷耻辱,而且他不能怪罪归来的妻子,还是要对她好的。”
我点头道:“确实不应该怪女人。”
周嬴便直勾勾地瞧着我说道:“所以我不介意你跟过苏玉臣的。苏玉臣那人,太会装了,其实他心机特别阴沉,心眼又小又坏。绒绒,你太单纯了,他肯定会欺负你的,”他突然拉住我,正色道:“要是有一天你们闹崩了,你就来找我,我会对你好的,绝对不犯浑了。”
无边的雨夜里,他的眼神漆黑澄亮,一向有些冷淡的眼底是燃烧不尽的,热烈的火。
他平日里都是一副端丽俊朗的少年样,我从未见过他这样浓烈深情。
若是平时,我肯定会骂他:“你给我闭嘴!”
但是今天,也许是他太过赤诚温柔,我只愣愣望着他,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轻声道:“我知道了,但我...”
他笑着竖起食指,轻轻贴在我唇上,中断了我的话,只低声道:“剩下的话你不必说,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了。”
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家,我俩简单洗漱了,就各自回到自己的铺位,躺下休息。
我闭上眼睛,正准备入睡,手突然被人握住了。
我一惊,以为是阎鸣城大半夜闹我,顿时瞪圆了眼睛往旁边看,发现竟然是苏玉臣。
他用被子盖住我们俩,低声问道:“你和周嬴去哪了?”
我问他:“你怎么换到这来的?”
苏玉臣不理会我,只盯着我,又问:“你和周嬴干嘛去了?”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给他看,又贴着他耳朵解释了一通,苏玉臣便没说什么,虽然脸色还是淡淡的,到底肯让我睡觉了。
我摸着他的手,总觉得冰凉凉的,便撑起身子,摸了一下他的头发,竟然湿了。
我吃惊地问道:“你冒雨出去找我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道:“这么晚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我说:“你去吹一下头发吧,别感冒,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被子里光线昏暗,他只瞧着我,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走得匆忙忘带手机了,”他握住我的手,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睡吧。”
被子被重新盖好,我的手被苏玉臣牵着,安静地闭上眼睛,可周嬴的话却莫名其妙地从脑子里的某个角落缓缓现出来:苏玉臣那人,心机阴沉...
我虽然困得迷迷糊糊,却总觉得苏玉臣有点不对劲,琢磨了一会儿,慢慢意识到,以他的细心,不太可能出门不带手机,就算忘带了也会回来取才对,那他不给我打电话的理由是什么呢?
随着头脑越发清晰,我的心也越来越凉。
他是知道我和周嬴在一起的,但他宁肯冒着雨到处寻找,也不给我打电话问一声,唯一的原因就是:
他想捉奸。
我放缓了呼吸,细细瞧着他。
月色里,苏玉臣闭着眼睛,轻轻蹙着眉,他的脸庞清纯又美丽,他的手还温暖地握着我的手。
这样一个安宁静美,又这么爱我的人,对我也会有如此复杂的心思和算计吗?他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每日上课听覃老师讲古文诗词,下了课就分工干活,有的打扫房屋院落,有的照顾瓜果蔬菜,有的养花喂鱼做饭,得闲了就大家一道出去玩,淌水抓鱼,泛舟唱歌,草庐品茶,过得快乐又惬意,仿佛真的是一群准备上京赶考的少年郎君。
燕霖在这样仿若同窗的相处中,和我的关系又重新亲近起来,我心里越发喜欢和珍惜这样的时光。
送覃老师离开那天,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覃老师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道:“你这傻小子,心眼太软,在娱乐圈可不得吃亏?”
我赶紧说道:“老师您放心,我挺聪明的,您看我这不也混得挺好的。”
覃老师就笑着说道:“你有空的时候多读书,身体健健康康,人高高兴兴的,我就放心了。”
我认真地点点头,又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离开云南前的一晚,结束录制后,队友们躺在大炕上东南西北地扯,慢慢谈起了各自童年的趣事,反正第二天也不用早起,大家便聊得晚了些,但因为疲惫,接近午夜的时候,还是一个个地都慢慢睡着了。
我正迷迷糊糊睡着,一只手探进被窝,不轻不重地揉我的腿。
我按住那只手,哑着嗓子道:“睡觉。”
那只手的主人,也就是苏玉臣,又把被子蒙到我头上,悄悄钻进来说道:“老婆,咱们出去看江花看月亮吧!”
我皱了眉头道:“不是都看了好几天了。”
苏玉臣就凑到我身边,黏糊糊地贴着我耳朵说道:“那不是有别人嘛,我想和你一起看。”
我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起床批了衣服,和他一道往外走。
出了门,苏玉臣就拉着我,往后山的空屋里走,我拽住他问道:“不是看江花看月亮吗?去那干嘛?”
苏玉臣笑了笑,直接把我抱起来扛在肩上就往屋里走,我重重打了他一下骂道:“你干嘛!”
苏玉臣把我放到那张空荡荡,硬邦邦的床板上,欺身压下,盯住我沉声道:“干你。”
我自然是不愿意,推了他一下道:“这里太硌了!”
苏玉臣不慌不忙地把身上那件厚厚的外套脱下来垫在我身下,我冷眼瞧着他,心里更加确定他是有计划地把我骗出来。
我眯起眼睛问道:“马上就回北京了,你就这么饥渴?”
苏玉臣把我压在身下,粗暴地,又急切地和我缠吻了许久,才松开我,低哑地说道:“我憋得难受死了,几天前就看上这里了,明天又没录制,可以多操你一会儿。”
这地方荒郊野岭的,距离宿舍也远,被发现的几率很小,我被他弄得有些情动,便也随他去了。
苏玉臣做好了前戏和扩张,便慢慢插进来,抱着我重重地抽插€€弄。
我在他身下被干得浑身酥麻战栗,舒服得很,便缠住他,喘息着呻吟:“好舒服...老公...”
苏玉臣死死盯住我的脸,胯骨重重撞在我的屁股上,我轻声尖叫了一声,却见他一怔,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门口,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我心里一紧,也想往门口看,苏玉臣却拢住我的脑袋,狠狠把我吻住,狰狞的凶器将我死死钉在胯下,凶狠地又顶又撞,我被他干得浑身颤抖,紧紧抱着他,身体被€€得一颠一颠地往床头撞,他便箍住我的身体,喘息着唤道:“骚老婆...”
他的声音温柔缠绵,动作却粗暴又强硬,像一匹饿久了才开荤的凶狼那样把我压在身下蹂躏侵犯,吞食入腹。
我被干出了眼泪,红着眼瞪他,却引得他更加狂性大发,狠狠咬住我的脆弱的脖颈,在我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声中顶撞得越发疯狂。
我被他€€得浑身上下都染上了欲色,嗓子哑得只能叫出些猫儿似的声响,在铺天盖地的情潮中,我被他奸得一丝力气都没了,只大汗淋漓地瘫软在他怀里,无力地承受着他越发凶戾地撞击。
可不知怎的,从开始到现在,我心中总有些如针刺骨的不安,终于还是挑着眼扫了一眼门口。
只这一眼,我便如坠冰窟。
燕霖仿佛恶鬼一般立在门边,只死死盯着我,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
第88章
我像被烫了一般地骤然推开苏玉臣,惨声叫道:“燕霖!”
燕霖被我发现之后,身形蓦地闪开,已经不见踪影。
我的头炸裂一般的疼,跌跌撞撞地起身穿衣就往外追,却被苏玉臣直接拦住了。
我一愣,突然想起刚才他那瞬间的怔愣和冷色,慢慢转过头,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刚才就发现了,是不是?”
我的脸还在发烫,苏玉臣面上的情欲之色却已经褪了个干净,他松开我,不紧不慢地拉上裤子,平静地承认道:“是啊。”
我的怒火骤然喷涌,厉声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都发现了你还继续?你把我当什么了?”
苏玉臣冷冷说道:“听墙角的狗东西又不是我,我为什么不能继续?你那好弟弟不是想看么?让他看个够啊!”
我气得直哆嗦,指着他道:“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我成什么了?我的脸还要不要?我怎么面对他?他会怎么看我?他不仅是我弟弟,他也是我队友啊!我们要一直一起工作的!现在闹成这样我都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一时间,关系被曝光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我的脑中空白一片,身体更是冰冷彻骨,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苏玉臣却并未如我一般惧怕,他只沉默着走到我身边,抱住我,沉声道:“我用外套裹着你的,他那个角度看不清楚,你别怕,他不会说出去的。”
我盯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苏玉臣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冷冷说道:“他能沉得住气在这观赏这么久,怎么会不管不顾地捅出去,他可不是冲动的人,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惨白着脸推开他道:“你不懂,我骗了他,他问过我有没有和你交往,我说没有,我还和他保证过不谈恋爱。”
苏玉臣第一次知道这件事,震惊过后立刻怒不可遏地骂道:“他凭什么管你谈恋爱?你为什么答应他?他一个同事,还管到你床上去了?我就知道他没憋好屁,操他妈的真几把恶心!”
我突然盯住他,问道:“你是不是故意引他来的?你故意刺激他?”
苏玉臣的眉间瞬间浮上戾色,他狠狠按住我,咬牙切齿地道:“我引他来?我有病啊引他来?是他自己,狗一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我刚才都和他对视了,他居然还不滚!你知道吗?”他讥讽地说道:“你那个清纯可爱的好弟弟,就站在那看着我干你!”他说到这里,眼底已是深黑一片,闪烁着地狱般的,恶意又疯狂的光亮:“他是个什么狗东西居然敢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盯着你,我本来想直接挖了他的眼睛,但我又想了个更好的办法,他不是想看么,他不是想当狗么?我就让他看着我操你,让他看着我们做爱,我看他还有什么脸继续缠着你!真他妈晦气!”
我苍白着脸,一步步后退,喃喃道:“你疯了,他也疯了,你们都有病。”
苏玉臣见我失魂落魄,站不住似的,到底还是敛了怒色,扶我坐在床上,说道:“你别急,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他,我和他谈。”
我陡然站起,急声道:“不行!你不能去!我和他谈!”
苏玉臣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沉默了几秒,说道:“绒绒,他不会说出去的,除非他想同时得罪蓝莓和微客,他就算疯了想爆出去,他公司也不敢的,除非都不想混了。而且他爸妈根本不管他,只要他敢拿这件事威胁你...”他的眼底一片冰寒:“我就搞臭他,让他退圈滚蛋!”
我像游魂一般,干涩地说道:“他不会威胁我的,他也不会说出去,他不是那种人,你不了解他。”
苏玉臣的火气又被我这句话点燃了,他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不了解他,你就了解他?你口口声声跟我说你们是纯洁的兄弟,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一个弟弟要管你床上的事?为什么他要偷偷摸摸追过来?为什么他都撞到我们做爱了还不滚?他是脑子有病啊,还是变态啊?你说啊!”他盯住我,一字一句地问道:“纪戎冰,你们之间就真的清清白白吗?你敢发誓吗?”
我愣愣望着他,有心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讲起,而且我心里清楚,就算告诉他,他也不会信的。
于是我只干巴巴地说道:“他是直的,而且他恐同,他告诉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