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个度假庄园。”傅闻笙说。
余束白抬头往远处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山坡上的一片建筑。
欧式风格,像童话故事里的城堡。
他们不紧不慢地穿过向日葵的花海向那座城堡靠近,到了大门口,傅闻笙把车停好,一手拎包,一手牵着余束白,边走边跟他介绍:“里面有鱼塘可以钓鱼,还有烧烤架和秋千,后山可以打高尔夫,还有个马场可以骑马,对了,你会游泳吗?”
余束白摇摇头,傅闻笙笑着说:“没事,我教你,你想玩什么都行。”
城堡设计得很漂亮,门口的喷泉也很精妙,正中间是一座白色的美人鱼雕像,看人脸像是男性,而且是东方面孔,线条柔和,俊美中带着几分灵气。
傅闻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得意地说:“那是我雕着玩儿的,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再给你雕个更好看的。”
余束白有些惊讶,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傅闻笙的父亲是傅柏桦。
他看着眼前不知价值多少的城堡,“所以这里是?”
傅闻笙云淡风轻地说:“我跟别人合伙开的,今天清场,就我们俩,你想玩什么都行。”
余束白忽然又有些不安,“你不用这样。”
傅闻笙拉着他往里走:“这里位置偏僻,平时客人也不多,清场一天亏不了几个钱,只要你玩得开心就行。”
“那你们为什么要把度假庄园开在这里?”余束白问。
傅闻笙解释道:“我们家祖籍在这附近,就是刚刚那个镇子下面的一个村,逢年过节傅家人要回来祭祖,很多想找机会跟他们谈合作的人也会跟过来,这里就热闹起来了。”
“前几年傅柏桦那老头发神经,把我扔村子里自生自灭,变形记你看过吗?他应该就是打那个主意,想等我受不了去跟他低头。”
余束白意外地看着他,“那后来呢?”
傅闻笙嗤笑一声:“他想得美!以为我离了他就什么都做不了?这个庄园就是那时候我跟别人合伙开起来的,专门宰他和他的那群跟屁虫。”
余束白算了算时间,推测道:“然后你就自己出国了?”
傅闻笙又笑了一下,“对啊,我在国外过得好好的,自己挣钱自己花,想干什么干什么,结果刚拿到常青藤的offer,那老头就让人把我抓回来参加高考,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余束白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难怪傅闻笙刚转学过来的时候戾气那么重,换成是他,也肯定无法接受被傅柏桦这么操控自己的人生。
“不说他了,扫兴,我们去钓鱼吧?钓上来就能烤,然后吃完饭去骑马怎么样?还是说你想玩别的?”傅闻笙兴冲冲地问。
余束白点点头,“我都可以。”
傅闻笙便带他去了钓鱼的那个人工湖。
湖边有一片竹林,余束白本来以为是观赏性的,没想到傅闻笙拿着把砍刀过去砍了两根竹子,现场做了两个钓鱼竿,鱼钩线和鱼钩看起来也都是很简单很便宜的那种。
余束白接过其中一根,忍不住问:“你之前都这么钓鱼?”
他还以为傅闻笙会用那种很贵的专业鱼竿呢,没想到居然这么返璞归真。
傅闻笙拿铲子现场挖泥鳅,边挖边说:“我就爱这么钓,能钓上来就行,十几万的渔具不是钓鱼是炫富,没意思。”
他把挖出来的泥鳅放进塑料盒里备用,顺便把草皮翻回去埋了埋土,又用树枝给余束白搭了个鱼竿支架,上了饵,往湖边光滑的大石头上一坐,抛出鱼饵开始钓鱼。
余束白虽然之前没钓过鱼,但是看他钓了两条就琢磨得差不多了,很快也钓了一条鱼上来。
刚钓上来的鱼腥气很重,傅闻笙没让他上手碰,帮他把鱼摘下来扔进桶里,顺便夸了他一句:“你学得还挺快。”
余束白笑了笑,“彼此彼此。”
又钓了一会儿,傅闻笙便开始折腾着搭烧烤架,余束白想帮忙,傅闻笙直接把他赶去休息。
余束白见他坚持不让自己动手,干脆坐下来看他忙活。
中午温度升高了不少,傅闻笙只穿着短袖,但还是出了一头的汗。
火生起来之后,他顺手撩起T恤擦了把汗,露出来的腹肌和余束白想象中一样好看。
余束白记得很清楚,之前他从来没有对男性的身体产生过兴趣,可是现在,只是看了一眼傅闻笙的腹肌,他居然就生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余束白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喝了口傅闻笙给他拿的冰镇果汁,把杯子递过去问:“要不要喝?”
傅闻笙立马停下手里的活,凑过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
余束白看着他脸上的汗,又问:“很热吧?要不然还是随便吃点算了。”
傅闻笙摇摇头,“不热,一会儿就好了,这个鱼烤起来很香的。”
他干活很利索,完全不像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大少爷,很快就烤出了第一条鱼,鱼皮被烤得有些发黄,看起来脆脆的,闻着也很香。
傅闻笙把鱼放进餐盘,端给余束白说:“尝尝看,小心烫。”
余束白撕下来一块鱼肉,在傅闻笙期待的目光中尝了尝。
和闻起来一样香,外酥里嫩,肉质鲜美。
他笑着夸了一句:“很好吃,技术不错。”
傅闻笙的表情很得意,正要去再烤一条,却见余束白又撕下来一块鱼肉递到他嘴边。
余束白的手被傅闻笙又是擦冻伤药又是擦护手霜,折腾几个月下来,早已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手指修长纤细,指尖比鱼肉还要白。
傅闻笙没想到他会主动投喂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吃下去的时候完全没有尝出来味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余束白的手指。
余束白以为他是还想吃鱼,又喂了他一块,结果却被傅闻笙叼住手指吸了一口。
余束白下意识把手收回去,脸有些热,瞪了他一眼:“你属狗的吗?”
傅闻笙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凑过去说:“再吃一口,给你烤玉米。”
余束白这次没有用手喂,换了筷子。
傅闻笙有些失望,但也没纠缠,乐颠颠地跑去烤玉米了。
玉米是现从外面的田里摘的,很新鲜,傅闻笙技术确实不错,烤出来的又香又甜,余束白平时并不重口腹之欲,结果一口气吃了两根。
慢悠悠地吃完午饭,傅闻笙问:“要午休吗?这里有我的房间。”
余束白没有午睡的习惯,今天可能是吃得有些多,再加上考完试精神也彻底松懈下来,居然觉得有些困。
这个点太阳正旺,也不好再去玩别的,所以他点了点头。
傅闻笙把他带去自己的房间,两个人分头去冲了个澡,余束白没带衣服,只能穿傅闻笙的,没想到裤子的尺码恰好合适。
傅闻笙解释说:“这是我之前在这儿住的时候穿过的衣服,码比现在小。”
余束白开玩笑说:“那你这几年没长高多少啊。”
身高这个话题总是很容易刺激到男性的自尊心和胜负欲,傅闻笙争辩道:“我发育早!而且我现在比你高。”
说着他就搂着余束白的腰把人抱起来颠了颠,皱着眉问:“你怎么这么轻?”
第21章
余束白想说这两个月他已经在傅闻笙的投喂下长胖了不少,但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被傅闻笙扔在了床上。
床垫很软,他甚至还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垫子上弹了弹。
傅闻笙俯身看着他,握住他的手,放到那排漂亮的腹肌上,声线低沉:“你不是想摸吗?现在可以了。”
余束白的手指动了动,只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傅闻笙就好像被点燃了一样。
他的吻炙热又疯狂,余束白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庄园外面的那片向日葵花海。
花朵像跳跃着的火焰,颜色逐渐由金黄变成暖橘,最终变成一片赤红。
他在那片赤红的火海中失去了冷静,不顾一切地想要拥有更多。
雪原里的小火山喷出鲜红的、炽热的岩浆,像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整个世界都在为之颤动。
积雪被岩浆覆盖,融化的雪水汇在一起,变成一条蜿蜒而下的小溪。
余束白回过神,发现傅闻笙显然也被烧得理智全无,像饿了很久的野兽一样,看到什么都想吃。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眼睁睁看着傅闻笙咽下了他的东西。
余束白一下子又失去了思考能力。
傅闻笙忍得很辛苦,但还是在临界点停下来问他:“可以吗?”
他看起来在极力控制着自己,好像没有得到允许就不会进行下一步,尽管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
余束白本来还有些犹豫,可是傅闻笙这么一问,他反而主动起来。
他对疼痛不怎么敏感,也不介意上下的问题,更何况,傅闻笙已经给了他很多。
他怎么也没想到傅闻笙会为他做到那种地步,那是连他自己都不愿意为对方做的。
而且,能在那种关头停下来问他的意见,同样是男性,他知道这有多不容易。
傅闻笙好像是真的很喜欢他。
这让他内心深处的那份不安消散了一些。
他尝试着打开自己,去接纳另一个人。
这场午觉睡到了傍晚,余束白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晚霞正是最漂亮的时候。
傅闻笙还在手脚并用地抱着他,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见他睁开眼便连忙问:“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余束白瞬间又想起午睡之前的画面,脸上一阵热意,摇摇头说:“没事。”
他的嗓子有些哑,傅闻笙连忙起身给他递了杯温水过来。
余束白一口气喝完,傅闻笙又殷勤地问:“饿吗?晚饭想吃什么?”
余束白坐起来,又立马躺了回去。
当时没觉得多疼,现在反而有点难以忍受。
这家伙的时间实在太久了,除了第一次被他碰一下就交代了之外,久得他都怀疑傅闻笙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而且还没完没了地来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要不是他坚决喊停,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
傅闻笙把玩着余束白的手指,看到上面红色的牙印,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
可是不管他往哪看,都能找到自己在余束白身上留下的痕迹。
这让他愈发心虚起来,掩饰性地干咳一声,建议道:“吃清淡点吧,晚上我们先在这里住下,你妈妈那边我让许嘉远帮忙照看着,你不用担心。”
余束白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没办法回去,便嗯了一声。
傅闻笙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不烫,才放下心道:“那我现在去做饭,你再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