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瓶上综艺后真香了 第16章

符泽方皱眉,“你别这样啊,他刚犯过病。”

易朝面无表情道:“关你什么事?”

“你这人……”符泽方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沈绘容给拽住了。

沈绘容安抚住他,对着旁边围观的人道:“这边只是有人低血糖犯了,没有什么事情,大家散了吧。”

旅游景点客流量大,每天都有中暑的犯病的,大家也都见怪不怪,很快散开。

因为刚才的意外,摄影师也停止了拍摄。

沈绘容刚想说话。

她就听见易朝道:“阮云荔,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阮云荔被符泽方给扶住,意识清醒了不少,勉强回道:“什么?”

“永远一声不吭,喜欢浪费别人的感情。”

说完这句话后,易朝转身就走。

其余的人都被这个状况给搞懵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左看看右看看,还是阮云荔虚弱道:“易导游是想给大家介绍景点,大家快跟着去吧。”

沈绘容看着易朝像是生气了,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他和阮云荔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小时候”这种说法,她还是选择快速跟了上去。

生气的人脱离大部队比较容易出事。

沈绘容一走,剩下的也犹豫起来,符泽方道:“你们先去,我留下来照顾云荔。”

付心宜关心道:“没关系吗?”

“我们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符泽方道,“去吧去吧。”

在符泽方的催促中,剩下的三个女生也走了。摄影师反应过来,也打开摄影机匆匆跟去。

阮云荔闭上眼,喘了口气。

符泽方扶着他,沉默了片刻,道:“感觉怎么样?还想吃点什么吗?”

“我不饿……”阮云荔缓缓捂住自己的脸,“我今天……”

符泽方还以为他哭了,一时顿住。

“今天这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你能明白吗?”符泽方道,“没有人想生病,也没有人想给别人添麻烦,更何况,如果不是今天那两个……她们花了不必要的经费,导致咱们中午吃得少,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易朝那个人你更是不用在意……”

“不是。”阮云荔拿开手,脸上毫无哭过的痕迹。

他面无表情,深呼吸道:“我今天,太他妈丢人了。”

符泽方:“……”白浪费口水了。

头一次听见他骂人,还挺新奇。

*

下午阮云荔和符泽方没逛完景点就提前回去了,这次节目组怕出事,给他们派了车,护送他们回去的。

剩下的人没有特权,还在继续熬着。

易朝不是那种会感情用事的人——确切的说,这么多年以来,他只对着阮云荔这样过。

所以在余下的人跟上来后,他很快进入状态,继续和其他人解说景点。

这导致沈绘容劝都没法劝。

当事人根本没出现她想象中那种闹脾气的情况,怎么劝?

付心宜跟在她身边,和她想法一致。

倒是剩下的冉贞和纪雪洁,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们的想法倒是也简单。

估计阮云荔和易朝小时候有点交情,但很明显,交情并不深,易朝不太喜欢阮云荔。

冉贞是觉得痛快,谁让阮云荔早晨那么不给她面子?

而纪雪洁则在想,现在的情况来看,阮云荔和易朝的绯闻百分之百是假的。

两人在这么想着时,刚好路过了一家超市。

易朝转过身,视线落在了摄影师身后的工作人员身上。

工作人员不明觉厉,后退了一步。

“你好,你应该认识我,”易朝的声音难得放柔了一些,“请问你身上有没有私人现金?能不能借我一千?我回去后十倍还给你,我可以把我的身份证号押给你。”

当易朝想要释放他的魅力时,没人能抵挡。

他的微笑、他的表情、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曾经都为了某个角色精心设计过。

如今他想使用,随便拿出个角色来,足够迷惑人的心智。

这个工作人员也是。

工作人员晕乎乎的,把手伸进了口袋里,导演在屏幕后看着,直接急眼,“不行,这是破坏规则!摄影头还……”

“不不,你等等看,”副导演压住他,切断了他通话的道具,“你看看他想买什么?我感觉可以拍出来。”

易朝对着工作人员道了谢,转身进了超市。

十分钟后,他拿着一堆糖果、巧克力,从店里走了出来。

然后依旧是一脸冷漠,对着成员道:“走吧,继续。”

其余人:……哈??

第10章

阮云荔回来之后就睡了。

他平时就是正常人的运动量,经纪人说过要他练腹肌,万一哪部剧需要露肉,他可以靠这个吸粉。

当时阮云荔觉得他太天真了。

如今想想,天真竟是他自己。

睡前,他脑海闪过个模模糊糊的念头——等节目结束,要不要去锻炼一下身体?

紧接着,惰性又令他想:到时候再说吧。

*

易朝拿着一袋子糖,打开了阮云荔和符泽方的房间,发现阮云荔睡着了,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小团。

而符泽方不知所踪。

易朝放下了敲门的手。

这是睡得有多熟,敲门都没能惊醒他。

每个人的房间里也有摄像头,易朝放下手中的糖,四处巡视,拿起块毛巾把镜头盖了起来。

镜头后的副导演:……你要干什么,你别这样我害怕!

易朝什么都没干。

他把糖放在阮云荔的床头之后,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阮云荔睡得正香甜,可能是真的累了,眉间也有股倦色。他身上很瘦,但双颊的肉充盈,能看清脸上细毛的绒毛,再小一点的时候,大概初中那会儿,能看见他脸上有婴儿肥,每次冲着人笑时,都让人想掐他的脸。

易朝盯着他紧闭的双眼,陷入一阵恍惚。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阮云荔发病。

低血糖患者发病是很危险的,因为他们发起病来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很多时候毫无预兆的就能晕倒,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

阮云荔的膝盖上,有一片去不掉的疤。

他见证过那道疤的诞生。

那次他们出去春游爬山,走了很长时间的路,阮云荔呈现出一种亢奋的激动。

后来他可能是体力耗尽,变成了贴在他的身边。

易朝没觉察出来不对,只当他是累了。

又走了一段路后,阮云荔也是像今天这样,面色发白,神情虚弱,慢吞吞对着他道:“易朝哥哥……”

“我要晕了。”

当时易朝甚至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

因为阮云荔的语气很淡定,表情也很镇定,和他平时说话别无二致。

但紧接着,阮云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晕了过去。

他没伸出手去扶,只冷着脸拽了一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也幸亏拽了这一下,否则阮云荔就滚下去了。

在他的注视中,阮云荔一下子跪在了山峰冰凉的台阶上,那里的台阶是山石堆砌而成,坚硬无比,膝盖与之碰撞,发出了一声闷响。

好在当时他们站着的那一段山路并不陡峭。

阮云荔的身体软趴趴的还要往后仰,易朝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玩笑,猛地俯下身,与此同时,阮云荔彻底陷入他的怀中,少年人青涩、纤细的身体,被一个同样青涩的怀抱包裹住。

那天如果不是过路的游客给递了瓶饮料,后果不堪设想。

那天让阮云荔的膝盖上留下了去不掉的疤。

也让易朝受到了来自母亲的第一次训斥。

他母亲纪月秋脾气向来温和,加上他不是那种爱闯祸的小孩,所以母子两人鲜少有红脸的时候,那次令他印象深刻,现在还能记起来纪月秋发怒的脸。

从那之后,他养成了个习惯,每次出门都会随身带糖,后来他和阮云荔逐渐生疏,这个习惯才慢慢被遗忘。

看阮云荔的样子,估计也都忘了。

易朝没待多久,他看着阮云荔睡梦中的睫毛颤了颤,迅速回神,从他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退出去前,他的视线扫过了阮云荔身旁——床的另一半。

这是张双人床,因此格外大,只躺着阮云荔一个人,倒显得他孤零零,怪可怜的。

旁边的位置,床铺都收拾整洁,被子也好好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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