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瓶上综艺后真香了 第80章

他发现,每次用这个句式跟易朝说话时,都会让他有种报复的爽快感,尤其是看到易朝卡住时,他的笑容都压不住。

然而下一秒,易朝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阮云荔手忙脚乱,差点把琴给摔了,接通后才堪堪把琴给稳住,却不小心让风琴发出了声音。

易朝听见了,问:“在练琴?”

阮云荔抿唇,“嗯”了下。

在听见易朝的声音时,他方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熄灭不少,略有心虚道:“你在干什么啊。”

易朝故意道:“你猜呢?”

阮云荔:“……”

这人好幼稚啊。

两人七扯八扯,又驴头不对马嘴的聊了一会儿,也不觉得无聊,直到易朝状似无意道:“这么多年了,你好像还没弹琴给我听过。”

阮云荔有点惊讶,没有吗?

但想了想后,好像确实是没有,因为自从发现他接触音乐耽误学习后,易朝就一直是不支持的态度,那时候阮云荔所有叛逆的劲头都使在了易朝身上,当然不可能给他唱歌弹琴。

“要不,我弹钢琴给你听,”阮云荔道,“我钢琴弹的最好。”

易朝立刻道:“好。”

说完后,他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迫不及待了,收敛了下,重新说了句,“我是说,你弹吧。”

阮云荔:“……”偶尔他是真搞不懂易朝。

坐在钢琴前时,阮云荔还下意识起了个范儿,随即才想起来,易朝是看不见的,于是又老老实实坐好,指尖触碰钢琴。

一首流畅柔和的曲子,就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

隔着话筒,其实会影响音质,但易朝却听的认真,甚至出了神。

他在想,阮云荔坐在钢琴前边时,会是什么样的。

以前两人做作业、出去玩的时候会在一起,至于阮云荔上那些兴趣班,易朝不太感兴趣,所以很少看见阮云荔在他面前弹钢琴。

他记得,阮云荔的钢琴,在他家的一间阳光房里,偶尔他们去会那间房子里写作业,阮云荔无聊了,就把头放在琴键上,一下一下的砸。

最后被周青笠听见,上来好一顿训。

……易朝能想起来的全是阮云荔的黑历史。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了周青笠,话筒那边,竟然真的出现了周青笠的声音。

接着,阮云荔弹琴的声音就消失了。

周青笠道:“稀奇啊荔荔,你竟然愿意碰这钢琴了。我拜托你个事,这青天白日的,你弹个欢快点的曲子行不行?我在楼下听着刚刚那首曲子,感觉人的元气都快流逝了。”

阮云荔慢吞吞道:“哦,你想听什么?能点出来我就弹。”

周青笠:“……”她能点出来个屁,她什么曲子都不懂。

易朝差点在电话里笑出声。

紧接着,周青笠恼羞成怒,对着阮云荔行使长辈的“权利”,像世界上的每一个妈一样,告诉他有事没事多出去锻炼锻炼,别整天猫在家里,然后下了楼。

阮云荔摸了摸鼻子。

他道:“不弹了,我去锻炼。”

易朝也希望他多锻炼,因此没有强行拉着他说话,依着他的意思挂断了电话。

白澎敲门进办公室时,易朝刚放下手机。

接着,白澎愣住,下意识往窗边看了看。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然他怎么看着易朝——他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六十八天都冷着脸的老总,笑成那样了?

形容不出来的一种笑容,反正挺稀奇的。

易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轻咳一声:“怎么了?”

白澎惊悚:声音也有点不一样!

平时易朝的嗓音,平淡和冷漠居多,基本不会有超出这两种情绪的情况,如果有的话,就是在冲着别人阴阳怪气。

但刚刚这一声,尾音还带了点没褪去的柔和,冷漠也不翼而飞,组成了一种白澎从来没听过的语气。

……好像刚哄完情人一样。

接着,白澎在易朝渐渐眯起来的双眼中,打了个寒颤,连忙道:“哦哦,这是公司里艺人上个月完成的指标,给你看的。”

*

阮云荔出门后不久,收到了一条短信。

发给他短信的不是已知联系人,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在最后的一行,来者备注上了姓名。

[我知道你一直好奇,当年偷你手稿的人到底是谁,手稿又是怎么遗失的,我知道是谁,要不要见一面?只有我们两个人。——范鹏义。]

阮云荔第一时间联系了郑文诗。

在得到那边的陪同后,他回过去了消息:[好,我定地址。]

那边没什么异议。

当天下午,郑文诗躲在车里,时刻关注着门口,而阮云荔进了一家咖啡厅的门。

门内,靠着墙角的位置,范鹏义正等着他。

阮云荔已经有很多人没见过他了。

当年团队里,最火的是他,其次是林叶竟,然后才是范鹏义,所以在阮云荔的成果被剽窃后,主唱人变成了范鹏义,他对范鹏义是起过疑心的。

可后来的很多年,范鹏义在圈内一直是小透明,最后甚至都没了他的消息。

他本人的情况很糟糕。

眼中带着血丝,面色憔悴,好像很久都没休息好了,在阮云荔进来时,过了很久,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抬起头看着阮云荔。

阮云荔不知道该说什么。

范鹏义却激动起来,对着他道:“当年偷你手稿的人是林叶竟,不是我,求你放过我吧!”

阮云荔表情没什么变化。

在这一刻,他脸上展示出来了种,和易朝如出一辙的冷漠。

第44章

范鹏义在看见阮云荔脸上的表情后, 瑟缩了一下。

他最近刚找了份工作,原本他的专业, 是不太好找工作的, 可幸亏他有在龙洋工作的经验,凭借着这份经验,他很快就找到了份不错的工作。

本来, 他距离摆脱当年的阴影, 已经近在咫尺。

直到阮云荔的通告打碎了这一切。

他想起来,阮云荔把他也算了进去——这其实是很正常的,当年的那种混乱情况, 他也在里面参与过。

但是范鹏义不甘心。

在阮云荔坐下后,他颤抖着道:“这些年, 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过,我除了当年唱了那首抄袭的歌, 其他什么都没参与……”

阮云荔不置可否, 顿了顿, 才道:“所以呢?”

范鹏义道:“我已经告诉了你当年偷你稿子的人是谁, 你能不能高抬贵手, 放我一马?”

阮云荔没有回答, 他给自己点了杯白开水。

服务员看他长得好看,也没介意他居然在咖啡店里叫白开水, 甚至在没吩咐的情况下, 也贴心的给他准备了温水, 所以阮云荔拿到手中后就可以喝的。

许是看着他的态度不紧不慢,比较放松, 范鹏义紧绷的神经也缓缓松懈下来。

“这些年, 我什么都没得到过, ”范鹏义道,“赵昌升那个混账……他根本不算个人,手段卑劣,这些年干了不少下作的事情,不仅是你们能调查出来的那些,背地里还有不少,我可以……帮你揭发他。”

这就挺新奇了。

阮云荔抬起头,缓缓道:“他已经进去了,而且,你哪来的证据呢?”

“我知道,但肯定能再让他在里面多待几年,”范鹏义道,“至于证据,我这里有的是。”

“哦,”阮云荔道,“可我不感兴趣。”

范鹏义似乎没想到他这么说,直接卡住,好半天都没说话。

这些天,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几乎到了极限,人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的,一旦做了亏心事,有朝一日肯定要接受惩罚和报应。

在听见阮云荔这么说后,他心底的大石头沉了下来。

不是如释重负,而是更加沉重了。

阮云荔依旧是慢吞吞的,“你说,当然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得到,可是如果,你后来火了起来呢?”

火了起来,还会有今天这一幕吗?

估计不会有了吧。

假如他火了,可能还没等龙洋出事,就已经受够了赵昌升,早就和龙洋解约另寻下家,而不是拿着龙洋给他的薪酬,等到忍无可忍,才撂挑子走人。

也不会想着过来找他,将一切和盘托出。

可能他现在正在跟经纪公司焦头烂额的想公关,怎么摆脱这一切,继续在娱乐圈里捞钱。

“你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但并不代表,你没有参与,”阮云荔道,“并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得到,就代表着你没伤害过别人,袖手旁观也是一种伤害,间接伤害也是一种伤害,唱着剽窃来的歌,拿着剽窃来的歌的报酬,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得到?”

阮云荔一顿,又道:“只是因为没有红而已,所以你说,你什么都没得到?”

范鹏义被阮云荔一连串的反问给问懵了。

这些年,他心中真的没有感觉到吗?

假如说,没有感觉到的话,为什么在看见当年的事情被翻出来时,第一时间感觉到的是惊慌,而不是出了口恶气的畅快?

因为他知道,那时候他和赵昌升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所以他才会忍耐赵昌升那么多年。

他做的是没有赵昌升狠绝,也没有像林叶竟一样去偷手稿,可是,他真的没有参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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